第五十一章 前方

「喂喂，休斯比特，走快點啊！！瞧你跟個落湯雞似的」

卡爾在前方的酒吧門口沖我招了招手

我走進屋檐，甩甩身上的雨滴哼哼道

「你還不是一樣，有資格說我么」

卡爾笑笑，沒有說話，轉身推開酒吧大門

「來來來。。。。。」

我跟著卡爾進了酒吧，隨手掏出兜里的香煙才發現手裡捏的是一把黃水。

嘁！

該死的軟盒。

卡爾選定包間后，我在前台又拿了包煙，當我把濕嗒嗒的紙幣丟在檯面上時，朋克收銀員鄙夷地瞅我一眼后這才找零。

看什麼看？

難道卡爾給你是乾的么？

『嘀！』

正當我暗罵收銀員不厚道時，一位刺青女郎抽出會員卡在打卡機前優雅地化出一道弧線，這時我才明白原來卡爾也是刷卡。

話又說回來，這位女士是髮型換得不過癮才剃的光頭么，並且還在頭上刺些莫名其妙的圖案，還真是有夠噁心的。

唔。。。。。

這個地方生物的低級品位都是這樣么，

還是說把這種『行為藝術』稱之為潮流？

地球真可怕。

「喂喂，卡爾，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找我說話么？非要跑到這烏煙瘴氣的鬼地方來？」

我進屋坐在卡爾對面順手燃了支煙

卡爾眯著眼睛瞅我半響反問道

「還不是因為這裡近一些嘛，難道你願意多淋一會么？」

我沒有回答，吐出口煙道

「好吧，言歸正傳，傑夫和巴特的地址在哪」

卡爾沉默一會，隨即嘿嘿笑道

「好，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好么？」

我彈了彈煙灰

「你問吧」

卡爾仰身向後靠了一些，問道

「冰窟里的革命軍和你相處得很好是吧？」

我怔了一會，疑惑道

「你怎麼知道！？」

卡爾嘿嘿一笑，回道

「從你的招式來看，是軍人特有的搏殺手法，不然以從前的你想逃出冰窟純粹是天方夜譚」

聞言我搖搖頭，苦笑道

「呵，果然一開始就被看破了呢，你繼續」

卡爾揚揚眉角，接著問道

「我告訴你傑夫跟巴特的地址后，那你會優先幹掉哪一個呢？」

我正待回答，卻被卡爾插話打斷

「是傑夫么?」

我輕嘆一聲

「是」

見狀卡爾微微一笑，湊身說道

「然後你想幹掉他們后帶著安吉拉遠走高飛么？」

我低頭吐出口煙

「是」

「嘿，休斯比特，你果然是這樣想的呢」

說罷卡爾坐回原來的位置，神色浮有幾分失落。

見狀我深吸一口沉聲問道

「哦？看你樣子你是希望我先幹掉巴特么？兩者之間好像沒有什麼區別」

卡爾擺擺手指，嘿嘿笑道

「嘿，差別大得去了，首先我想說的是，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安吉拉身上，由始至終都沒有改變，你擔心如果先對巴特下手的話無論成功與否情報處必然會增強警惕，屆時必定會對你的下一步照成很大的影響，以你的謹慎是絕對不會走出這步死棋。其次，除去這方面的不穩定因素，單單以傑夫與巴特而言，傷害安吉拉的傑夫處於客觀條件，主觀還是在於巴特，至於原因我應該跟你說過了，安吉拉只是巴特的棄子而已。從你想先對傑夫動手來看，你背負的程度只是單純地系與安吉拉，但不能顧及所有」

聽完我乾咳兩聲，神色黯然道

「是么，你問完了么？」

卡爾拾起杯子喝了口水

「問完了」

我將煙頭彈開，接著燃了一支

「那我也問你幾個問題行么？」

卡爾意外地『哦』了一聲，放下杯子道

「你說」

我深吸口煙，迅速地整理好思緒，問道

「你為什麼要出賣巴特？」

卡爾挑了挑眉

「哦？怎麼說？」

我湊過身來，緊盯卡爾肅容道

「之前你不是說巴特企圖除掉處長而坐上正位么，身為情報處一員的你對此事不聞不問是因為這個世界需要『強者』，而『強者』的存在可以終止你所謂的『詛咒齒輪』，倘若我真的幹掉了巴特，那這位『強者』豈不是白白死掉了么？你之前所說就沒有半分意義」

「哈哈哈哈！！休斯比特！！！你的洞察力真的出乎我意料，但你似乎忽略了某些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卡爾止住大笑，接著說道

「巴特擁有整個情報處的人力，而你只是孤身一身，如果你將巴特幹掉，那你不就是更勝與他的『強者』了么？」

聞言我吐出口煙，垂頭笑笑

「是么。。。你果然還是把我預算在內了。。。。。。」

卡爾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

「那是自然！」

我連連苦笑

「那你就這次下注了，我不是『強者』，就算是，我不會搭理『詛咒的齒輪』」

卡爾聳聳肩，曬道

「凡事總會有例外」

。。。。。。。。。。。。。。。。。。。。。。。。。。。。。。。。。。。。。。

卡爾兩邊垂下的長發彙集著點點水露，隨之緩緩滴下。

沉默。

見卡爾欲言，我搶先打破無聲的尷尬

「詛咒的齒輪是什麼？」

卡爾不答反問

「那你認為它是什麼？」

我想了一會，道

「戰爭？」

卡爾嘿嘿一笑

「只是其一」

我微皺眉頭，繼續問道

「還有什麼？」

卡爾淡淡笑道

「你以後就會知道」

我將煙頭插入煙灰盅，然後對著裡面倒了點水

「那他們的地址在哪裡？」

卡爾取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傑夫的住址在聖路易斯小區2座601，想必你也知道那個地方，大概有一個小時車程吧，現在快9點半了，你10點半去哪裡的話應該會對上傑夫，到時再看你的造化吧，而巴特的住址也在那裡，不過巴特這老鬼最近緊張籌劃著對處長下手的準備，因為我們可愛的處長大人已經在歐洲待了一年多，再不會那可真就引起公憤了。所以巴特就一直暫時搬至情報處了，如果你對他有興趣，直接去情報處就成，你應該認識路吧？」

我站起身來，淡淡道

「謝了」

見狀卡爾沖我招招手，笑道

「別這麼急嘛！我還沒說完，在聖路易斯小區的住戶你也應該清楚，而南美也是情報處的地盤，所以保衛系統都是情報處來管轄，你可要分外留神呢，稍有差池那可就暴屍街頭哦！如果你需要槍的話，我身上正好有一把」

聞言我沉吟片晌

「呵，不必了」

說罷我拉開包廂的扇門準備出去，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某件事後停下腳步轉頭問道

「卡爾，你知道Zero么？」

卡爾愣了一會，隨即咳咳乾笑道

「那當然！教科書上不是有Zero的資料么！！」

我微微一笑，轉身說道

「呵，是么，那再見了」

這時卡爾站起身來，突然冷聲問道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難道不知道我身處的立場么！？」

我沒有回頭

「嘿，的確，你是情報處的人，不過從你的種種跡象可以分辨出，你的立場不僅僅限於情報處，至於到底是哪裡，我也不知道」

「是么。。。休斯比特，你果然還是老樣子啊。。。。」

「啊啊。。。同上」

。。。。。。。。。。。。。。。。。。。。。。。。。。。。。。。。。。。。。。。。。

走出酒吧，我沐在雨中，回想剛才與卡爾的對話，心中不少糾錯圍繞的謎團似乎一一解開，混亂的思緒也為之稍作清晰，但關鍵的線段還是若有若無，不能將其順利連接。

呼，

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這些對於我來說，

還是有些遙遠呢。

卡爾，

下次見面時。。。。。。。。

不，

不會再見了。

呼，

怎麼等了這半天還沒有計程車呢？

黑車也行啊！！

「嘎吱！！！」

說曹操曹操到，

這時一輛滿是塗鴉的黑色跑車剎的一聲停在我的身前，濺起的水花又讓我淋了個滿身透。

車上下來一名刺蝟頭，與酒吧的大夥一樣，五官上下都穿有大大小小的銀環。

看著稀奇古怪的塗鴉和這位穿著蛋疼的潮人，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遠在零區的『嘻哈幫』。

刺蝟頭見我站在車前，忽然神色暴怒，地呼過來一巴掌，大罵道

「怎麼！！老子潑你一身水你***不爽啊！？」

見勢我竄出一手將其手腕抓住，緊接著一個反押拽著刺蝟頭的腦袋猛地砸向車窗。

「碰！！！」

刺蝟頭悶哼一聲，倒在水泊中動彈了兩下再也無力起身。

「的確，我是不爽」

見從酒吧出來圍觀群眾越來越多，我懶得拉起刺蝟頭，上車踩起油門便走。

啊啊，

我正愁沒Taxi呢，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誒？

方向盤上的是什麼？

驢還是馬來著，好像是馬吧。。。。

唔。。。。。。

法拉利么。。。。

恩。。。。。。

傳統的操作應該是。。。。。。

「嗡！！····」

我踩著油門反手掛了掛空擋后猛地將其推起，將車速提至最高。

WOW！！

貌似還真是這樣提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