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

「安吉拉！」

我追跟了上去。

安吉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我。

不語。

我向她眨了眨眼睛

「別拉著一張臉嘛，笑笑」

安吉拉怔了怔，疑惑地問道

「剛才。。那是。。什麼情況。。?」

我笑了笑，坐在一旁的長椅上

「如你所見」

安吉拉愣了愣，也隨著坐了下來，不過一臉的迷茫並沒有消散。

沉默了一會兒，操場上便環繞著剛剛響起的預備鈴，這聲音，

很吵。

「喲，一年不見也不說些什麼么?」

我點了支煙

安吉拉將垂髮撩起。回道

「一年不見你就用這種方式找我搭訕么?」

我吐出一縷雲霧。嘿笑道

「怎麼?不滿意么」

「啊啊。。。。。還好啦。。。。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安吉拉臉上剛剛消散的紅暈又蹭了上來。

「恩，你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沙琳，我聽同學說你們關係還不錯，不過我觀察到的只是你對她的冷漠，並且你的冷漠居然升級成剛才在教室里的行為」

安吉拉深吸口氣，如是問道

「呵。自己聽到的，甚至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假象，你們科研系的教科書上就有這一段」

我垂了垂肩

「而我，只是單純地愛我所愛。罷了」

我湊了過去，帖在她耳邊，接著說道

「啊?。。你剛才說。。?」

她迷惑的表情瞬間轉為慌亂，說話也開始支支吾吾。

沒等安吉拉說完，我擁著她的雙肩，吻了上去。

「沒錯，我愛你！」

陽光環視著大地，彷彿令一切都無從躲匿。操場漸漸恢復了寧靜，只剩下我們兩個。

「我知道你一直在被擺布，想做些什麼的時候卻不能自主。正如一年前」

「而現在就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離開。不受任何約束，不理會任何人」

「你。。願意么?」

我將她鬆開，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這。。也太突然了吧?」

安吉拉顯得有些不安

「呵，突然的。。。才是確切的。。。」

我緩緩地回道

見她沉默，我又說道

「要不，給時間你考慮下?」

我將煙頭彈飛，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願意!」

安吉拉抬起頭看著我，眼神流露出來的滿是堅定

堅定得讓我有些意外

似乎?

這也。

太順利了吧?

我定了定神。問道

「誒….好。那什麼時候走?」

「現在！」

安吉拉牽著我的手便向校門口走去

啊列?

這個。。。

貌似。。。

有些。。。

離奇。

我跟了上去，沉默。我們就這樣走著，很慢。

很慢。

我回首看了看教學樓的二層。

「應該也沒什麼可以留戀了呢」

我暗嘆一聲

隨後埋葬了我那張陰霾的臉。

微笑。

不一會兒就臨近校門口了，這時發現科恩搖搖晃晃地踩著碎步向我們走來

「喂喂，默。你帶著沙琳去哪裡啊?」

安吉拉愣了下，顯得有些尷尬。

呵，又喝高了么。看來省去和門衛糾纏的時間了呢。

我走上前在他耳邊嘀咕

「現在已經放學啦!走，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可是，我不怎麼餓！。額。。」

科恩哼哼地說道

隨後打了個飽嗝。

我將科恩的腦袋向下壓了壓，這樣的話酒勁會更加上頭。我邀著他向門口走去，轉身擺了擺手，示意安吉拉跟上。

安吉拉蹦了過來，佯裝攙扶著科恩。咯咯壞笑道

「真有你的~」

校門是關著的，柵欄是電磁系的。除非有特定磁卡或者門衛室的按鈕才能打開。

我敲了敲門衛室的門

「咳咳！」

這時窗口處鑽出來一個黑黝黝的腦袋沖著我嚷嚷

「幹嘛?。。誒，這不是科恩么。剛才才進來。又要出去啊？」

這位黑人兄叫里里奇，是保衛處的頭。相傳多年前本校有一偷窺達人，此人行蹤詭異，漂浮不定，常年浪跡女寢四圍。後來教委會動員大批人力，實施蹲點戰略，里里奇也在其中。不久之後此人便栽在里里奇手裡，里里奇因此功績被提為處長，而此人也被公開示眾，開除。此人名為艾伯，至今仍有大批膜拜者，卻無效仿者。據知情人透露那晚月黑風高，艾伯在樓后選好一合適的角度，正待開窗，不料踩到了正在熟睡的里里奇，里里奇吃痛大叫，驚嚇到三樓正在澆花的MM。那MM手一抖，沒握住水壺。結果水壺不偏不倚地磕在艾伯的腦袋上，艾伯迷之且又傳奇的一生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終結了。

「啊，他喝高了，我們送他去醫院」

說罷我啪了啪科恩的臉，他臉部的贅肉盪了盪，沒有反應。

里里奇打量了一下，這才將腦袋縮了回去。

「滴。~。」

電磁門拉開一個缺口，我與安吉拉摻著科恩溜了出去。

出了校門我明顯地感到呼吸更加流暢，果然我還是比較抗拒束縛呢。

恩。

還是外面好。

「默，科恩怎麼辦?」

安吉拉轉過頭來問我

我正想說就丟在路邊算了，這時本應沉睡的科恩悄悄地捏了捏我的肩頭。

「啊。。啊。。我們送他回家吧，他年紀也有些大了，這種狀態也不方便」

我吞吞吐吐得回道

我有些迷惑，

不過也知道了大概。

「嘻，我就知道你不會隨便將他丟在一邊」

安吉拉笑眯眯得看著我

「咳咳，那當然。。。。」

我順著路標向『拉普拉塔街』走去

南美一共有7個區。我們所在地區屬於南美洲B區。

全球組合聯邦之前，這裡是阿根廷一帶。

PS：拉普拉塔與阿根廷意思相同，即『白銀』

我和安吉拉攙著科恩晃了約十幾分鐘，終於來到科恩所在的小區，這一帶是偏路段，人口不算集中，還算接近科恩所嚮往的『隱居』生活。

「安吉拉，我送科恩回房。你在這裡等我」

我將科恩腰上的鑰匙取了下來，將外門打開

「哦。。好吧~」

安吉拉踢了踢身邊的垃圾桶

我沖著她笑了笑，背著科恩轉向樓梯。

「裝夠了吧，死老頭」

我將科恩放了下來。

科恩摸了摸肚子。哼道

「我不裝的話里里奇就慘了。。。。」

我沒說話，看著階梯。

「切。你這小子果然還是這樣做了啊。。」

科恩懶散的眼神漸漸地轉為嚴肅

「什麼意思？」

我佯裝沒聽懂

「別裝了。進來說」

科恩將我手上的鑰匙扯了過去，將房門打開

我嘆了口氣，跟了進去。

科恩將房門關上，遞過來支煙。

我接了過來，靠在沙發上。

科恩將客椅搬向我的對面，坐了下來。說道

「你打算放棄學業了么？和安吉拉一起」

我點了點頭，將香煙點燃。

「呵，果然是你是為了沙琳前程才接近安吉拉呢」

科恩輕嘆一聲

「沒那麼簡單」

我抬頭看著科恩的眼睛

「什麼意思?」

科恩不解

「你知道安吉拉的老頭是什麼身份嗎？」

我彈了下煙頭

「啊，知道。是本校的股東，我上次跟你說過」

科恩有些迷惑

「而且他還是情報處的人」

我補道

「所以呢？」

科恩追問

我閉了閉眼睛。問道

「你還記得去年郊區內不明爆炸的那起案件嗎?」

科恩點點頭。回道

「那是一個退休的音波員深夜在家吃火鍋不慎而導致天然氣爆炸，據調查，排除了他殺嫌疑，新聞里報道了的」

我吐了吐雲霧。又問道

「你知道去年我陪同刑法團去現場見習的時候發現了什麼了么?」

「發現了什麼?」

科恩凝視著我，動也不動

「我還沒走進居民樓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甲烷味，我便捂著手巾走進現場，看見不遠處有一灘血跡，當時我就有些懷疑，但是不敢確定，直到我嗅出惡臭的空氣中摻雜著一縷芳香，才知道這不過只是個幌子」

我頓了頓，接著說道

「如果是天然氣爆炸的話，從其爆炸程度看來當事人至少要被震退一段距離，而血跡也會跟著拖出，而那一絲特殊的香味正是銷毀現場的憑據，那香味正是甲苯的味道。」

PS：甲烷是構成天然氣主要成分。

甲苯可致用於TNT與C4中。

「那你的意思是此事是情報處所為么?」

科恩有些驚愕

「啊，國會下的兩個執法機構一為安全局，二就是情報處，下面便是軍隊。相較於安全局，情報處更適合玩陰的，畢竟情報處里的比較職業的殺手大有人在，而明目張胆的軍隊就可以排除了」

我睜開眼睛，如是說道

「呵，你進修法律不為了正義與光明么?咋對陰暗面了解著這麼詳細？」

科恩轉身將客座上的灌裝啤酒拿了過來

「呵，光明與黑暗是同時存在的，視角的定位會感覺有些不同」

我苦笑了一下

「那。。你。。是在保護沙琳么?」

科恩起身咬牙將酒蓋拔開

「啊啊，算是吧，畢竟安吉拉的老頭又將她轉了過來，這段時間也時不時地聯絡教委會，看樣子對科研局的名額下了十足的血本。而我是擔心沙琳成績的突出會左右到評選的結果，萬一那老東西狗急跳牆對沙琳下手的話。。那就麻煩了」

我俯身看著天花板

「呼，你有想過自己的前程么？而且安吉拉的她父親也不會放過你的，值得么？」

科恩深思了一會兒，問道

「嘿嘿。。我怎樣倒無所謂，那老傢伙絕對想不到我會釜底抽薪吧，嘿。。」

我浮出一臉的邪笑

「呵，你還是老樣子呢」

科恩潤了口酒

我起身把煙頭塞進煙灰盅，將科恩的酒奪了過來，潑在身上

「你幹嘛?」

科恩不解

「演戲的話就一定要演的逼真」

我笑道

科恩站了起來，正待開口

這時我突然一拳呼了過去。

「哎喲！。！。」

科恩捂著左眼在地上翻滾，呻吟

我笑了笑，繞過科恩。將門緩緩地拉開。

「等下你去教委會知道怎樣說吧?」

我回頭看著科恩

「你這小子。。。」

科恩扶著沙發，蹭了上去

「知道，唔。。我就說剛進校門的時候遇見了你們。不過就被你打暈了，然後被丟在路邊，再給他們看證據。。。」

科恩說罷將左手移開，可以看清他的左眼上泛起了紫青的圈圈

「恩，說辭越惡劣越好，謝了，老朋友」

我沖著他擺了擺手

「真是的，下這狠的手。。」

科恩摸了摸光光的後腦勺

我反身正準備將門帶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還有，別告訴沙琳」

「知道了知道了，快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