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風暴來襲,憑空消失
魏家謀反!
趙家謀逆!
賢妃毒害皇上,為其子赫連珏謀帝位。WWw.
以上這些,太子均知,卻視而不見,不但不曾阻攔,竟還暗中推波助瀾,謀算策劃,意圖,皇上早死,他儘快上位。
皇上病危之時,當一切被揭穿,帝位與之失之交臂。
當盤算落空,太子赫連珉失控,皇后發瘋,致使皇上駕崩!月妃命懸一線,生命垂危之中。
樁樁件件,耳聞眼見,證據確鑿。由此,太子赫連珉不孝不仁成立,大瀚帝位,與他再無干係。
皇后聯合趙家,謀害帝王,亦是已得證實。如此,大瀚國母之位,她已不配。
現,皇上大喪在前,太子暫且軟禁於太子府,皇后圈禁冷宮,事後再做定奪。
至於,誰最後誰登基為帝,現還未公布。
侯府
聽完鳳璟簡單的敘述了過程,確定最後的結果,藺芊墨覺,一點兒都不意外。赫連珉若是順利登基為帝,那才是意外。
太子敗,趙家覆滅,魏家關押。
沈家被賢妃牽連,賢妃嫡親一系,直接菜市場口見。
而隨著趙家,魏家兩大家族的覆滅,連受牽連的官員損落,隨著又將有新的勢利隨之而起,也昭示著又一個朝代開始了。
想著,不由嘆了口氣…
「為何嘆氣?」鳳璟有些疑惑,他不認為,藺芊墨會為赫連珉無法登基為帝感到可惜。
「沒什麼,只是一時候感慨罷了!」藺芊墨垂下眼帘,看著鳳璟衣服上點點血色,伸手,為他解開衣服,淡淡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代的交替,血肉堆砌!帝王的權勢,血為水,命為肥,滋養著那份權威。血染的江山,覆滅了誰,成就了誰,最終,都不過是繁華夢一場,徒留一聲嘆息而已!」
鳳璟聽言,眼帘微動,伸手握住藺芊墨正在給他解衣服的小手,眸色暗暗,「夫人的見解,總是與眾不同…」
而這,很多時候令鳳璟感到不安,也好奇,藺芊墨一個十多歲的女子,怎麼會有這樣沉厚的感悟?藺芊墨真的是『藺』芊墨嗎?鳳璟再次生出這樣感覺。
藺芊墨聽了,嘿嘿一笑,看了看窗外的月色道,「大概是月色太濃,不由就善感了一把。」
「是嗎?」
看著鳳璟,藺芊墨臉上笑意隱沒,眉眼之間染上一抹肅穆,「新帝即將登基,正需要輔佐,帝位是否能穩固,長久,手握重兵的鳳侯爺再次成為關鍵,地位隨著再次水漲船高。」
「夫人說的沒錯!」
「可我,卻不想讓我的男人,再次成為維護帝權的一把刀。我不想夫君跟國公爺一樣,等到老了,除了鐵馬金戈,遊走權勢的回憶之外,少有其他!權勢,是男人證明自己的途徑。但,人這輩子卻不能被權勢支配,讓權勢成為自己的負累。」
鳳璟聽著,眸色溢出柔色,「所以,我們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藺芊墨聽了,心裡卻沒有太多喜悅,反猶豫,矛盾,「能離開自然是最好不過。可一座雲梯,有時候上去容易,下來反而很難。當被推到一定位置,你想下來,隱退,可有人卻不一定願意。時局定論,有時不是你想進就能進,也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因為你的離開,會損害到他的利益,對他不利。」
鳳家的高位,對後代子孫已不再是福氣,而是危機!兜兜轉轉,又回答了最初的癥結點。
看著藺芊墨眼中的擔憂,鳳璟心裡無聲嘆了口氣,「其實,有的時候,為夫倒是希望你能夠笨一些。太過通透,會老的很快!」
「反正有人要了,老了也不怕!」
「嗯,不用怕,總是有辦法的!我承諾過,會帶著你過你過的生活,就一定會做到。」
藺芊墨聽了,抬眸,看著鳳璟,眸色清亮,平和,豁然,「曾經,我是特別嚮往自由自然的生活,可現在…我已不再糾結那些,只要你和孩子在我身邊,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在哪裡都一樣。」
都說女人有了孩子以後,就會變得特別容易妥協,這話果然沒錯。
鳳璟抬手揉了揉藺芊墨的長發,眸色深邃,瀲灧,「比起京城的生活,為夫好像也更懷念在汶山的日子。身居高位,手握重權,那是一種滋味,我已體會過。如夫人所說,權利不應該成為一種負累,成為束縛。人生苦短,餘下的日子,我想跟你和孩子,過自在的日子。」
藺芊墨聽了,踮起腳尖,在鳳璟唇邊親了一下,眼眸情意清晰顯露,濃厚,綿長,「有夫如此,婦復何求!」所以,在哪裡生活,藺芊墨已不在意。
「世上最動聽之言,莫過於此!」
藺芊墨聽了,眉眼彎彎,「能拐到這麼好看的夫君,足以證明,你夫人我說好聽話的功力有深厚!」說說微微一頓,似笑非笑道,「不過,對於我來說,最刻骨銘心的就是看著璟公子流著鼻血,還佯裝身體未曾恢復的樣子!」
「雖然那模樣實在不怎麼好看,不過,為夫感覺卻是不錯!」
藺芊墨聽言,直笑。
笑著,眼底的擔憂色卻是揮散不去。
因為,從側面的講,太子赫連珉錯失地位,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奪嫡之斗結束了,鳳璟算是全身而退。但隨著局面的改變,早已潛藏在冰山,恐怕要冒頭了!
「相公,你說,即將登基為帝的會是誰呢?」
「夫人以為呢?」
藺芊墨眸色暗暗,低緩道,「太子落馬,二皇子鎮守邊關,三皇子因賢妃毒害皇上與帝位也已絕緣,五皇子已死!七位皇子,年長又有能力的四人都已沒了機會…。」藺芊墨看著鳳璟,聲音輕緩,悠長,「是順勢往上呢?還是順其自然…」
往上,是九爺!順其自然,是四皇子!
鳳璟伸手拿過床邊的外套給藺芊墨披上,不急不緩道,「自是順其自然!」
藺芊墨聽言,眼神微閃,帶著一絲懷疑,不確定,確實要推一個傀儡上位嗎?而不是直接…
藺芊墨想著,繼續道,「四皇子,年方十六,年紀略大了些。不過,性質卻也差不多成型。五皇子,母族實力如何?」
「赫連玔,其母是一宮婢,早亡,實力,無!」
「看來在這一點上,赫連玔勝了赫連珉。」
身為傀儡,不該有野心,背後更不該有輔佐的人。赫連珉想獨權是錯,背後有趙家,魏家扶持更是錯。
一個野心勃勃的君王,赫連逸不滿意,同時鳳璟也不滿意。他們不想看到,這樣一個帝王,跟他們其中一個結伴同行,來一個二對一。所以,赫連珉的損落完全在意料之中。
鳳璟聽了嘴角溢出一絲淺淡笑意,「夫人想得透徹。」
「這些赫連珉也想得到,只是,他忍受不了。」他太過驕傲,彎不下那個腰。為傀儡,於他是天大的恥辱,所以,寧死一搏,也不願屈就。
赫連珉不缺烈性,但是,身在皇家最重要的偏偏是忍性。
懂得隱忍的人,往往活的更加長久,而赫連珉沒有,所以,他敗了!
身為儲君又如何?皇家可從來沒有理所當然,想繼位,實力不夠時,就要懂得屈服,否則必是功敗垂成!
藺芊墨說完,話題重新回到四皇子赫連玔身上。
「一個無人相護的皇子,能平安長大,是否已證明了什麼?」意味著他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一直有人護著!」
「誰?」藺芊墨希望是皇上,而不是…
「赫連逸!」
聞言,心頭一跳,「是什麼緣由?」
赫連逸護著一個人這麼多年,必有原因!
「因為,赫連玔是天生的陰人!」
鳳璟話出,藺芊墨眼眸微縮。
陰陽學說,世間萬事萬物,並存又對立,既被分為陰陽兩界。
日為陽,月為陰。男為陽,女為陰!而赫連玔身為男子,卻稱為陰人…。空有男兒身,卻無法行男兒事,天生的太監么!
「如此說來,在這一點上,赫連玔也是勝過了赫連珉!」無子嗣,難長命!
不過…
「皇宮之中,暗礁繁茂,縱然九爺再有手腕,很多時候也是鞭長莫及,完全護住赫連玔,還守住這一秘密,好像也不太可能!」
鳳璟聽了,淡淡一笑道,「暗中護著赫連玔的不止有赫連逸,還有赫連昌!」
藺芊墨聽言,瞬時不明白了。
鳳璟清清淡淡道,「十多年前,一個高僧曾言,五皇子八字與九皇爺八字,很是相剋!」
藺芊墨嘴角抽了抽,所以呢?期望著讓赫連玔剋死赫連逸嗎?他就沒想過,既然是相剋,極有可能是赫連逸先把赫連赫連玔給剋死了呢?
「不過,那高僧倒是來的夠巧。若是再晚來一些時日,也許四皇子的秘密早就爆開,小命也早就丟了!」
「其實,赫連昌對於每一個出生的孩子上都會請其為其看八字。因為,他不希望皇子,公主中,有克父的人存在。而有人,不過是利用他這一愛好,順便的做了點兒別的。」
藺芊墨:…。真是簡直了!不想說什麼了。
只能說,五皇子能安穩長大,果然是一定理由的。理由很強大呀!而赫連逸心機之深,可怕不足以形容。
「看來,五皇子極有可能要順理成章的成為新帝了。」
「是誰繼位,並沒太大差別!」
是呀!誰繼位都一樣,不過都是傀儡罷了!一時候悵然。
看著藺芊墨的神色,鳳璟點破,藺芊墨未出口的話,「夫人可是擔心我會跟赫連逸對上嗎?」
藺芊墨聞言,眼帘微動,點頭,坦誠道,「那是我最大的擔心!一個手握重權,強勢霸道的臣子,一個手握遺旨,又強悍掌控欲極強的君王…。難以相容。當出現分裂,加深,心中目標就會成型,明確…。」
鳳璟對赫連逸做不到唯命是從,同樣的,赫連逸也難容鳳璟騎在他頭上。
為自己活的自在,為證明自己的能力,男人掠殺本能使然…
兩強對持,藺芊墨不敢想後果!
他們二人,合者,天下無敵。分者,血流成河
而赫連逸,鳳璟的暗鬥其實早已開始。分分合合,無聲進行中。
「為君?夫人可是認為赫連逸的本心是想稱帝?」
藺芊墨淡淡道,「他若無此心,今日赫連珉必已成功繼位。而赫連玔亦難平安長大。」
鳳璟莫測道,「赫連逸定會掌權,但那個皇位,他卻不一定會要。」
藺芊墨聞言,眼帘微動,一絲懵懂!
鳳璟寡淡道,「赫連逸是個凡事講究完美的人,他容不得一絲瑕疵。不然,他手裡的遺旨也不會到現在還未用…」鳳璟說著,不由頓住,直直看著藺芊墨,「不過,他曾經倒是差點用了。」
藺芊墨:…。
赫連逸在鳳璟的眼裡,那就是赤裸裸的,她的前任。
藺芊墨唏噓,感嘆,「所以說,有的時候九皇爺真的是一個很有魄力的男人呀!」
頂著姨丈的名頭,對她放秋波。致使,藺芊墨那段日子想到赫連逸時,總是要無端的抖三抖。也是她口味輕,若是口味重,說不定真接受了!
那一個有心時,絕對有心,無情時也絕對無情的男人呀!
「呵…。」鳳璟輕哼,冷笑。
不過,就是不知道是笑藺芊墨,還笑自己。因為他當時,對赫連逸情傾藺芊墨一事,在無法體會的同時,好像還嗤之以鼻了!並且,還曾品著茶,眼睜睜看著,赫連逸抱著藺芊墨,在他的眼皮之下表心意,述衷腸,又是承諾,又是情話…。
鳳璟想著,嘴巴不由變成了一條直線,「我當時的心胸可真大!」
當時多大,這會兒就有多悶!
藺芊墨聽了,悶笑,而後,趕緊轉移話題,談論這個,比談論政事還危險。
「九爺真的願意一輩子屈就於皇位之下嗎?」一步之遙,觸手可得,時刻的誘惑,難耐呀!
鳳璟不咸不淡道,「除非百官跪求,大瀚百姓高呼!因為不夠名正言順,因為不能把皇子全部弄死。所以,他若登基,還缺少一個理所當然的名頭,還需要一個過程。」
藺芊墨聽言,神色不定。若是這樣的話…那赫連逸是打算,先推赫連玔登基,然後讓他昏庸一下,弄死其餘皇子,再做些混賬事兒,比如虐虐百官,惡待一下百姓什麼的,讓他們對他容不下,求的皇家唯一長者赫連逸來主持公道,順便推翻暴君,力求英明九皇爺榮登大寶!
最後,一切自然水到渠成,九皇爺頂著救世主的名頭,理所當然的登上大瀚的寶座。
若是這樣。那,藺芊墨也是沒什麼可說的。玩政治的人,就沒有直白狠的,他們已習慣了那樣一個繞彎兒過程,事出必有因,出師必有名。
***
果然不出所料,在皇上駕崩的第二天,四皇子赫連玔被推上寶座,成為新帝。
皇上駕崩,白色瀰漫整個京城,百姓哀悼,百官弔喪。
皇宮冷宮
褪去一身的華服,沒了金貴的首飾做裝飾,缺了名貴的胭脂水粉來裝扮,皇后一夕之間看著瞬時老了很多。
鬢角竟然滋生出了白髮,而這,或許是最終失敗所致吧!
看著眼前,頹敗,面色冷硬的女人,已虛弱到了極致,生命也將到了盡頭的月妃,卻是笑了,「皇後娘娘,這樣看起來倒是順眼了不少。」
皇後面無表情看著月妃,「還沒死!」
「呵呵…。快了,熬不了幾天了,所以,臨死前特別來向皇後娘娘告個別。」
「順便說說,你背後主謀是誰!」
「是誰還重要嗎?」
皇後趙璇沉沉一笑,陰冷,冰寒,「最起碼,也讓本宮知道,到底是死在了誰的手裡。」
月妃輕輕一笑,道,「皇後娘娘還記得慕容夢嗎?」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趙璇有一瞬間的恍惚,「慕容夢?」不過,也就一瞬間,一個模糊的面容映入趙璇腦中,音容樣貌雖已模糊,可關於她的一切,卻是不曾忘記,至今記憶猶新。如此…。
眼睛微眯,沉沉暗暗,「你怎麼會知道她?」
「皇后竟然還記得,真是令人欣慰。」月妃笑容不減,眼中卻是冰冷片,「那麼,就是不知道皇后是否還記得,自己是如何密謀算計,把慕容夢夫家那屈辱的遭遇告訴於她,繼而逼死她的呢?」
趙璇聽著,神色不定,直直盯著月妃,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相似之處,「你到底是誰?」
「慕容夢是我的嫂嫂!」
皇后聞言,恍然,明了,不由笑了,「原來竟是這樣!赫連昌糟蹋了你嫂子,滅了你全家,你這是入宮來為他們報仇了嗎?」
趙璇說著,頗為遺憾,「可惜,沈蓉死了,不然,看著當初被她當做棋子的人,竟然一直在利用她,最後還毀了整個沈家,嘖嘖…。她若在天有靈,肯定吐血不止!」
趙璇說著,看著月妃,「這麼說來的話,你是二皇子的親姑母了。呵呵…以此,謀后策劃一切的人,必然也有二皇子一份了。不過,單憑赫連冥一人,怕是做不到這個地步,想來,應該還有其他人。是誰,你不說,本宮也能想得到。」
不是鳳璟,就是赫連逸!除了他們,沒人敢把皇宮那擺設,來去自如,且痕迹難尋!
「還有,你在赫連昌耳邊說的那句話,不是別的。其實,只是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他,是嗎?」
「是!」
趙璇點頭,瞭然,「怪不得他眼睛瞪那麼大,最後那一口氣都用來吐那口血了。可惜,他做的惡,最後卻拖累的哀家落的一個謀害帝王的罪名,真是,何其冤枉!」
月妃死死盯著趙璇,眼中恨意不再掩飾,「赫連昌作孽,皇后也同樣不遑多讓,比他不相上下。你們,都是害我叫破人亡的兇手。所以,你們該死,統統該死…」
這樣的話,這樣的眼神,趙璇看了,完全無任何感覺,因為見的太多,也聽得太多了。只是頗為遺憾,也有些懊悔,「早知道,哀家應該仔細查探一下你的身份才是。真是可惜,不然…。」好好引導,或許今日情況就會大不同。
月妃聽了,冷笑,「皇后那個時候只顧著盯賢妃,哪裡會把我這個無用的棋子放在眼裡。」
趙璇嘆息,「輕敵大意,驕兵必敗,這話果然沒錯。」
看著趙璇只為懊悔她的輕疏,而對於過去的事情,卻是一點點兒唏噓之色都無,月妃臉上所有表情隱沒,木木道,「皇後跟皇上不愧是夫妻,對曾經做下的惡,給他人帶來的毀滅,別人的性命,對於你們來說,均為螻蟻,完全不值得一提,也罷…。」
月妃不再多言,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站在她身後,一直垂首而立的太監,「讓皇後娘娘嘗嘗味道,順便體驗一下,何為人間煉獄的滋味。」
太監接過,一言不發,走到趙璇身邊,伸手點住她穴道,扣住她下巴,輕而易舉,把葯給倒了下去,瞬時,皇后臉色變了,紅白交錯,扭曲,顫抖…
月妃看了,笑了,卻沒有精力再去欣賞皇后的醜態,抬眸,看向外面,仰望天空,聲音低弱,虛浮,「爹,娘,哥哥,我為你們報了仇了…。我快來了,等等我…等著我…」
「啊…。」
隱約聽到皇后凄厲叫聲,月妃嘴角揚起一抹笑。
因果報應,該來的終究跑不了。
註定要死的罪后,她遭受什麼,都沒人會去在意,也沒人會去制止!
太子府
經歷宮變的瘋狂,現在結果定,赫連珉反而平靜了,極致的平靜!
罪不及出嫁女,魏家沒落了,魏熙月卻沒被為難,仍舊待在太子府。
此時,夫妻兩個相對而坐,均十分平靜。局勢到此,他們連掙扎的必要都沒了,靜待結果就好。這樣,閑的,倒是有空聊聊了。
赫連珉看著魏熙月,清清淡淡道,「恨我嗎?」
魏熙月聽了,眉頭微揚,「太子殿下指的是…。」
「孩子!」
聞言,魏熙月不由一笑,平淡道,「曾經恨過,不過,早已沒所謂了。因為你本來就是涼薄之人,除了權勢,你看不到其他,女人,孩子,對於你來說在大事兒未曾之前,都是無關緊要之事。我是如此,前太子妃也同樣,你都沒選擇護著。」
赫連珉聽言,拿著茶杯的手一頓,而後頷首,「你說的倒是沒錯!」
「如此,我也不想花費力氣去恨什麼,反正就算我恨死,你也感覺不到,也無所謂!」魏熙月很是平靜,道,「也就是因為這樣,我很羨慕藺芊墨。作為女人,整個大瀚,沒有人比她的福氣更大了!夫君疼著,九皇爺護著。」
聽到藺芊墨的名字,赫連珉眉頭微皺,神色有些複雜,怪異,靜默,片刻,開口,「她的福氣,也不是白得的。維護自己夫君時,那種極致,純粹,完全,也不是哪個女人能做到的。」
魏熙月聽著,神色不定,「太子殿下跟藺芊墨接觸過…」她怎麼沒印象。
赫連珉抿了一口茶水,沒什麼表情道,「她曾經打過我一巴掌,還痛罵了我一通!為鳳璟。」
魏熙月聽言,驚疑不定,「太子你剛才說,藺芊墨她…。」
關於那些,赫連珉卻是不想再多說,轉而道,「魏家最後選擇背叛本宮,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謀反的罪名,並不比輔佐本宮來的小。」
魏熙月淡淡一笑,「是沒多大差別,不過是一族和九族而已!若是沒最後那一『謀反』,坐實了太子殿下為惡的事實,魏家將要面臨的就是完全的毀滅。」
「是鳳璟?還是赫連逸?」
「是誰,我也不確定,不過,必然是他們其中一個,所以,是誰,倒是也不重要了。」
赫連珉聽了,垂眸,不再多言。
魏熙月低頭撫弄著自己的指甲,也不再開口。
***
皇上大喪,鳳璟自然不能不露面。而藺芊墨,鳳璟因擔心宮內人多,雜亂,不安全。直接以皇上病倒,芊墨郡主悲傷過度已病倒這一個強大的理由,讓她留在了府里。
「我去去就回,你跟孩子在家等我。」
「好!你當心些。」
當心,小心,這是藺芊墨最近最長對鳳璟說的話。因為,不知為何,她最近幾日眼皮跳的厲害,心中感覺很是不好,就跟鳳璟從邊關歸來時一樣,內心極不安穩。
鳳璟點頭,低頭,親了親藺芊墨的臉頰,抬腳離開。
其實,鳳璟沒告訴藺芊墨的是,離開的事,他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了,只要細微處安排好。那,等到孩子再稍微大些,能趕路,他們隨時都可以走,離開京城,他們一家四口,悠然自在的過日子,過藺芊墨想過的生活。
所以,為了無後顧之憂,有些事兒,鳳璟必須親自去做!
然,就是這短暫的離開,卻鑄就了長久的分離…。
宮中的事走了程序,同赫連逸一同出宮之時!
臉色灰白的鳳衛,忽出現在眼前,看到鳳璟一言不發,騰的跪了下來…
那臉色,那神態,動作,看的鳳璟心口一窒,眼眸緊縮,「什麼事?」
「主子,夫人她不見了…。」
「再、說、一、遍!」沉戾,煞氣。
「鳳竹死了,夫人在屋內憑空消失了…」
鳳衛話未落,鳳璟身影已消失不見。
赫連逸看了一眼鳳璟急速消失的背影,垂眸,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