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105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二天一早,慕容蓁便被領著去逛街了,自然,跟班的人不少,或明或暗。

原來,慕容卿也想跟著去的,因為外面敵人不明,終究,慕容蓁沒敢大意,即便阿卿的能力不若,然到底心智不全,她不能大意,臨出門之前,她與家主爺爺好好說了說,慕容卓一邊暗罵皇帝的愚鈍無知,一邊下令吩咐侍衛加強戒備,管他是哪裡而來的刺客殺手,只要進入慕容府的範圍,一律殺無赦。自然,聽到自家孫女要出去釣魚,心中也是一百個不放心,然而,就像阿蓁說的,他們總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讓危險一直留在身邊,所以,引蛇出洞不得不說是一個好辦法,只是終究危險了一些。

慕容蓁跟自家爺爺保證了又保證,無論如何,以自身安全為先。慕容卓這才放人。

大街之上,慕容蓁拉著千艷的手優哉游哉的閑逛著,只是,兩人皆是風華瀲灧之人,一路上兩人反倒成了所有人的焦點,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下次,你該帶個丑一點的人皮面具!」當一個女人再次沖她翻白眼冷哼的時候,慕容蓁終於忍不住小心的提議。

千艷掃了一圈,那些男人蠢蠢欲動的目光,眼神微利。「下次爺送你一張!」下定決心,一定要弄一張醜陋無比的面具,遮住她傾國傾城的容貌。

「嗯!」慕容蓁沖他做了個鬼臉,「我這張臉跟你相比還有看頭么?再說,我跟我爹爹長得那麼像,盛京城的人都看膩了!那像你,一張專門勾引人的桃花臉。」

「好吧!」千艷點頭,「咱們以後化妝成一對老公老婆出門好了!」

「誰跟你老公老婆!」慕容蓁點頭,小臉通紅。

「……」千艷疑惑,難倒自己剛剛說了啥猥瑣的事兒?為毛姑娘臉紅成這樣?

兩人笑笑鬧鬧的走到了城市邊緣。

「哎!暗香浮動,果然還是春天的風吹著人舒服!暖暖的!」慕容蓁舒展雙臂仰天長嘆。

「呵呵……」倚在樹上,千艷寵溺的笑著。

恰在此時,一名打扮『妖嬈』的女子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看清來人,慕容蓁眼角抽了抽,再看向那堪比白蛇青蛇的扭法。極力忍住心中噴薄而出的笑意,綳著一張臉,靜觀其變。

「喲!好漂亮的爺兒!待會跟姑娘喝一杯如何?」嗲嗲的聲音響起,千艷抬頭,嘴角亦不受控制的抽了抽,看著對方揮過來的紅色絲帕,一時愣怔倒也忘了反應。

「滾!」看著千艷沒有拒絕,一旁的慕容蓁倒是怒了臉色,快步的走到千艷的面前,佔有慾十足的對著身前的女人,一副我的男人你也敢肖想的神情,開口,狂妄且霸道:「趕緊滾,再讓我本姑娘看到你這樣看他,本姑娘不介意挖了你的眼睛!」

「你……」那妖嬈女子狀似被見過如此母夜叉的人物,堪堪向後退了一步,踉蹌跌倒在地,隨即委屈的看向一旁的千艷,深情呼喚:「哥哥……」

「哥哥?」慕容蓁怒了,連忙轉頭看向自己身旁的千艷,看著他微微扭曲的臉,心中好笑,面上卻依舊綳得很緊,「你……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呃……爺不認識她!」將視線定格在慕容蓁那張嬌艷的小臉上,再不去看跌坐在地的那人,尤其是那個讓人不忍直視的臉,著實令人作嘔。

「不認識她會喊你哥哥?」慕容蓁與他一般反應,心裡暗罵,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不,到底是誰讓這丫的扮演的風騷老鴇,就沒料到他們會有笑場的可能么?心裡活動著實猖獗,理智連忙喊停,盯著千艷,高聲質問,憋紅的小臉演繹怒紅倒也像那麼回事!

「說了不認識她!」千艷也有些急了,他高高在上一貫睥睨眾生的人何曾像現在這般跟別人解釋過。

「哼,不認識?不認識她怎麼單單喊你哥哥?路上那麼多不認識的人她怎麼不喊,她怎麼不喊我妹妹來著?你……」

「妹妹!」跌坐在地的人,因為少了別人的關注越發的委屈,抬袖掩著自己一張委屈的漂亮臉蛋兒,很是應景的開口喚道,似要解釋,卻被人狠狠打斷,歪著頭越發委屈的哭了起來。

「閉嘴!」慕容蓁惡狠狠的打斷她,隨即看向千艷,一副委屈的模樣:「說,你跟她是什麼關係?你倆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哼,你還想著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是不是?可是,就算你想找個彩旗,你也找個能入眼的,可是你……你竟然找了這麼一……」

「妹妹,你是嫌我丑么?姐姐我……我閉月羞花,傾國傾城,你……你嫉妒我貌美,豈能如此……」

「閉嘴!」伸冤的嗲音再次被無情打斷,這次是千艷,怒瞪她一眼,隨即看向慕容蓁,難得耐心十足,伸手抓住她的小手,柔情蜜意的開口:「我豈會如此對你,一生有你足以!」

「寧可相信世間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慕容蓁依舊氣鼓鼓的說道,用力甩開他的桎梏,轉過身背對著他,「你們男人不僅三妻四妾,外面還有一對紅顏知己,這樣便算了,竟然連逛個街都能遇到舊愛,你……你讓我如何舍了丹北世子跟你走?你讓我如何……。我們分手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再無瓜葛!」背影輕顫,原本說好再不說這樣的話,不過一天時刻,就又說了出來。

「你……」千艷氣怒,冷厲的氣息逼得人喘不過氣來,讓身邊兩人不由自主的顫了顫,終究一個倒在地上茵茵哭泣一個站直挺立,倔強而冷冽。

「轟!嘩啦!」一聲巨響,旁邊一顆參天大樹應聲而倒,「你既如此信不過我,那就如你所願,分道揚鑣!」聲音落,人已經消失不見。

慕容蓁身子一震,心中明明知道那只是虛假做戲之言,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一縮,那般神情那般語氣那般氣勢,好似真的一樣,突然間,一股衝動,讓她想飛奔而去,留下他或者跟他走。然而,瞥到地上仍舊哭的凄慘的女人,終究還是止了步伐,看著地上的人,氣怒衝天。

「滾!」輕飄飄的一個字,明明溫柔不已,卻愣是讓人產生毛骨悚然之感。似比剛剛那擊碎那顆參天大樹的雷霆一掌還要恐怖。

於是趴在地上傾情演繹的某隻也不哭了,也不柔弱了,乖乖的爬了起來,繼續一扭一扭的離開了這裡。臨走時還不忘矯情的哼了一哼。「小樣兒!」

慕容蓁瞪著他的背影良久,思慮著要不要拖回來揍上一揍。終究看在他平日娛樂自己的份上,饒過了他一次,只是,原本不錯的心情微微暗淡下來。

於是,那些守在暗處的人即將倒霉。

「嗚嗚嗚……我錯了,你回來吧!我跟你走,不嫁往丹北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也不管了,不管慕容府,不管郁南,也不管什麼世子了,你帶我走吧!嗚嗚嗚……你別不要我,我跟你走……」抱著一顆大樹,慕容蓁哭的傷心不已,似乎終究下定決心,為了愛情拋棄家國,然那人卻以不再。

「老大,動手吧,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咱們這多人難倒還要不了她的命?」暗處,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悄聲對著身旁的首領說道。

「殺!」眼神一暗,那名首領冷聲說道。皇上的命令,無論如何,取慕容蓁性命。既然慕容府里他們無法下手,那麼只能在外面出手。她倒是好心情,昨夜他的手下十八名全部斃命,她卻心情好的一大早出來逛街。哼,現在正是為兄弟復仇的時候,他豈能讓自己的兄弟如此凄惘的死去?

一聲令下,埋伏在四周的三十二名殺手全部飛身而上,縱使你能力再高又如何?三十幾個人圍攻你一人,你豈有活路!黑衣人首領站在一旁,信誓旦旦。

卻未想,一柄匕首悄無聲息的抵在他的脖頸之上,在他扭過頭來的那一刻,噗!是鮮血噴出的聲音。

臨死之前,他還在想望,他終究沒有負了皇上的期待,他終究替自己的兄弟報了仇,然而,自己掛在樹榦之上,睜大著雙眼親見自己的兄弟一個個倒下。那女子,一襲白色大氅,飛舞若蝶,明明優美流暢宛若舞蹈的動作,卻偏偏招招致命。

「撤……撤退……」他好想大聲的命令,只是,用盡了力氣,也喊不出能讓別人聽見的聲音,滴答滴答,是自己的血液跌落塵埃的聲音,也是他生命流逝的聲音,而他卻只能靜默,便是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首……」地上,又有人倒下,那仰躺著的姿勢,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看到了他的模樣,驀然的睜大雙眼,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那人的臉上,一滴兩滴匯聚成河,那大睜的雙眼流露一閃而逝的驚慌,隨即卻像大徹大悟一般,緩緩的笑了起來。

那是要笑的表情吧?首領想,是覺著兄弟能夠在地下相聚而歡喜圓滿么?那他也該笑是不是?隨即,用盡了生命力最後的一絲力氣,扯了扯嘴角,他也要笑著死去,不,是笑著去見自己的兄弟!

地上,對付三十幾個黑衣人的慕容蓁,似乎稍顯吃力,似乎動作也由原先的敏捷到現在的微微遲鈍,只是,明明看著刀尖撞進她的身體而她也避無可避,卻總是好運的或一摔或一絆而保住了自己。

半個時辰,黑衣人盡數倒下,而倒下的還有慕容蓁,白色的大氅已經被染成鮮紅,多處被長刀砍破。

苦笑一聲,掙扎的爬了起來,卻似乎牽扯到身上的傷口而痛皺了眉頭。一張小臉也白色滲人,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的模樣。

伸手,從懷裡拿出丹丸,快速的服食一顆,又拿出外用的傷葯,右手握緊,用牙咬住了瓶塞,而左臂一直垂在身側,似受了重傷。

「大人,出手吧!」暗處,有又人開始勸說,「不過,幸虧大人聰明,知道這慕容蓁厲害,如果是咱們先出手,咱們可就如那些蠢貨一般了!」

「那現在就可以了嗎?」被稱為大人的人冷笑,「暗處還不定有多少人在等著當黃雀呢,難倒咱們就是那愚蠢的螳螂?」

「大人,你是說……」士兵遲疑了,如若能不費一兵一卒就殺了慕容蓁自是最好,可是……如果誰都想當那個聰明的黃雀咋辦呢?豈不是生生錯過了如此良機,慕容蓁伸手重傷,說不定一擊便勝,回去了還能邀功,若是因為各家的遲疑,而堪堪錯失了這個機會,到時候回去如何復命?

「你放心!」那位大人冷笑,「今日,慕容蓁必死!」呵,心中冷笑,女人都是愚蠢的東西,再厲害又如何?終究還只是女人,愛慕虛榮,使小性子,她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還不是讓她的無理取鬧給鬧沒了?什麼真凰?這樣的女人也配真凰二字?

「大人,咱們是等下一個螳螂么?」

「自然!」那位大人輕笑,那些想著邀功的人多了去了。還有那些太子王爺什麼的,那個不心高氣傲,說不定還怕別人搶了先。而他要的,就是這漁翁之利。

「大人,人來了!」一旁的小士兵激動的叫著,果然,愚蠢之人還是大有人在的!

「嗯,咱們確實來了!」一個小兒帶笑的聲音響起,士兵轉頭,便看見自己的身後悄然出現的男子,溫潤如玉笑容淺淡如鄰家大哥一般,再回神時,噗的一聲,是匕首割破大動脈的聲音,低頭,看著自己脖子上綻放的煙火。緩慢的轉頭,看向自己很是崇拜的大人,卻發現,他與自己一樣,同樣不可置信的盯著自己的脖頸,身後拽著他們的手一松,隨即一聲輕響,終究無力的掛在樹榦之上。

死前,他還在思考,他們這群聰明的黃雀怎麼比那些螳螂還死的快呢?沒有人回答他們,或許,等到了地下,他們的大人會同他們解析。不知道他們的大人會不會知道,那隻蟬只是個餌,釣他們這些聰明的黃雀的餌。人家調動了百十名鳳凰閣殺手以及百十名慕容府衛,只為擊殺他們這些黃雀,又豈能讓他們留下自作聰明?

樹下,三十名屍體堆積起來的小崗,慕容蓁端坐其上,一隻手為自己上藥,雖略微狼狽,仍舊不減風華。看著周圍又有幾十人圍過來,不僅沒有絲毫的慌張,還在曼斯條理的為著自己上藥。動作也不緊不慢,似完全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裡。

「我說姑娘,一會兒就赴黃泉了,何必在浪費這上好上藥?」其中一人笑容嘻嘻的說道。

慕容蓁扔了瓷瓶,方才抬頭打量了那人一眼,她不識得六國來使,並不能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判斷他們是誰,只是,看他們比郁南略顯高大粗獷的身高體型,料想他們是雲西國的人。

「黃泉?你家的么?想去就去想誰去誰就去?」慕容蓁屈起右膝,完好的右手臂隨意的搭在上面,看向對面蒙著臉的男子滿是諷刺的問。

「你……」對面的男子怒極反笑。「姑娘放心,不管黃泉是不是我家的,說了今天送你過去就不會拖到明天,小爺說話算話?」

「果真世風日下!」慕容蓁冷嗤,「一個見不得光的畜生都能自稱為爺!」

「慕容蓁,你別給臉不要臉!」對面的男子終於怒了,「小爺我堂堂雲西國十五王爺,你竟然敢罵小爺是畜生?來人,給爺綁了她,爺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雲西國王爺竟然跑我郁南刺殺我與郁南百姓,來人抓起來!」突然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黑衣人迅速的回頭,卻發現早有大隊人馬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名男子,器宇軒昂,笑意融融。看向為首的黑衣人,笑的越發燦爛好看:「十五王爺,請吧!」

「……爺不認識你,不知道你說的什麼?誰十五王爺,爺就是郁南的土匪!」十五王爺的話一落口,他身旁的手下便黑了臉,果然,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你說你是郁南的土匪,不就是給人殺你的借口么?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蠢笨之人?

「看看看,看什麼看?再看爺挖了你們的眼睛!」看著一眾屬下鄙夷不屑的眼神,惱羞成怒的十五王爺大怒,氣急敗壞的吼道。

「既然是土匪,那就直接殺無赦!」高坐馬上的臨西王大手一揮,一眾官兵立刻拔劍相向。好幾個人便直接對著土匪老大砍了過去。

「救命救命!快來救命!」那名自稱土匪的十五王爺一邊閃躲,一邊鬼叫。

而他身旁的侍衛,被他那一吼,莫不是冷眼旁觀他的躲躲閃閃,對他的呼救也自當沒聽見,原本,今日乃自家老大帶領,他卻以王爺身份威逼,如今被人瓮中捉鱉,他豈還有臉呼救?

「繳械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那廂,臨西王微笑著喊了一聲。隨即看向那端坐在屍體之上悠然自得的女子,嘴上的笑容更甚,果然,這丫頭沒讓他失望,也不愧他違了他老爹的意願硬是領著巡城衛過來逮人,而他原以為自己能來純屬巧合,現在看來,呵呵呵……夜君魅輕輕的笑了出來,顯然,自己到城東且恰巧聽到巡城衛總衛拒絕處理京郊買兇殺人事件,而他原也不想管,卻恰巧聽到慕容蓁的大名,這才從總衛那裡強要人來,原以為自己會在無意中成為那人的恩人,如今看來,自己的出現反倒全在人家的預料之中。

笑容滿面,夜君魅沒有絲毫不悅之情,只覺著這丫頭聰明伶俐深得他心。果然,自己沒有白來這一遭。

「我投降!我投降!」那廂,十五王爺也不自稱小爺了,舉起手大喊投降,他一直久居深宮,去年方達出宮年紀封王建府。何曾見過如此直接的血腥場面,那種與死亡親密接觸得感覺,他再不想體會。只要能活著,他怎樣都成!

而那些浴血奮戰的侍衛突然便失了鬥志,跟隨這樣的主子還有何前程?不,不談前程,而是活路?

於是,三十幾人,除了死傷的一些,全都繳械投降,自然也包括那土匪頭子。

「全部帶走!」夜君魅大手一揮甚是豪邁的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夜君魅走到慕容蓁的面前淺笑著說道。

慕容蓁抬頭望去,不得不說,她雖十分厭惡郁南皇室,對這個思維有點奇怪的臨西王卻不那麼厭惡,或者說還甚有好感。

「那麼看本王幹什麼?難道本王的臉上有花?」夜君魅摸了摸自己的臉甚是歡喜的問。

慕容蓁白了他一眼,「是有花,天花!」

「太狠了,好歹本王救了你一命!怎麼說也該客氣一些不是?」走到的的跟前,伸出自己弄手,夜君魅再次開口:「走吧,難道要在這裡過夜不曾!」

「你走吧!姑娘我正心情不好呢!」慕容蓁揮了揮手說道,看了看日上中天,要到中午了吧,怪不得肚子有些餓。

暗處,有一方正迅速冰凍,四人組互看了一眼稍稍向後退了兩步遠離凍源。

「吃哥,這兵你搬來的?」瞄了一眼臉黑如碳卻氣場強大的男人,小正太心有餘悸的問。

吃貨冷冷掃了他一眼,卻沒有否認自然也沒有承認。

再瞄一眼那個極有可能成為他們老大男人的那個人,確認他不會聽到自己要說的話之後,方才義氣的拍了拍吃貨的肩膀,義薄雲天的開口,「吃哥,你放心,如果千大爺問起來,我就告訴他這件事是我做的,絕不……」

過程中,吃貨很是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包含了很多情緒,有感動有無語還有一絲同情。

就在小正太不明所以得時候,一個熟悉到令人心驚的聲音響起,讓他瞬間僵直了身子。

「哦,是嗎?」

小正太緩緩的轉身,便看見一張雖然俊美卻很像羅剎的臉,瞬間嚇的一機靈,慘叫一聲,快速的躲到吃貨的身後。鴕鳥一般的捂住自己的腦袋。

「閣主,我……」

「馬上將人弄走,爺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不顧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千艷冷冷的開口。

「是!」焉了的小正太又來勁了,只是,剛跑出去兩步又慢悠悠的退了回來,瞟了一眼高大上的千大爺,確定他沒有看向自己,這才小心翼翼的跑到吃貨的身邊,伸手扯了扯吃貨的衣袖。

「嗯?啥事?」吃貨垂眉,很是不解的問。

「呃……」小正太傷心鳥,我這不是為你背的黑鍋么?吃哥,你怎麼能如此坦然,好歹也表現的愧疚一些,好讓我心裡舒坦一些,也好讓我背這黑鍋背的堅定一些啊!「吃哥,有甚法子把那人弄走么?」

「……」吃貨搖了搖頭,「人家一王爺,我一小老百姓,我有甚法子讓人家走?」

「吃哥!」小正太哭了,雙手抱著吃貨的大腿,「吃哥,咱們兄弟一場,你能眼睜睜看著我水深火熱么?好歹我也是為你背的黑鍋……」

「打住!」原本聽的正歡的吃貨連忙抬手打斷小正太哭訴,「什麼叫為我背的黑鍋,哥哪有黑鍋讓你背?」

「那人……」小正太指了指那方,與自己老大相談甚歡的夜君魅。

「你說臨西王?」吃貨疑惑的詢問,一臉的無辜。

「是啊!」小正太點頭,「他不是你引來的么?」

「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今早上,咱們四人除了剛剛殺人期間有分開過么?」吃貨一臉人畜無害的問。

「……」小正太悲劇了!突然抱著吃貨哭的傷心欲絕,「吃哥,你咋不早說呢!嗚嗚……你趕緊救救我,要不然我可就完了……」想起千大爺冷冰冰的眼神,他就覺著自己掉進了冰窟,生無可戀。

阿獃阿懶兩人雙臂環胸,看好戲!真心覺著小正太悲催了!明明那人就是千大爺自己引來的,還非得理直氣壯嫁禍他人。果然,沒有最黑只有更黑,不管記憶在不在,性子還是一樣的黑。

「吃哥!」慘絕人寰的哭聲響起,驚起眾人醫生雞皮疙瘩。

「拿去!」終究受不了那樣的擁抱,吃貨伸手取出掛在樹上的包袱,「換上,告訴他有人搶劫土匪!」

「吃哥!么么噠!」小正太感動的撅起嘴巴,卻被人不領情的推了三尺遠。

那廂,原想扒著慕容蓁一起走的夜君魅,突然聽的一小兵慌慌忙忙的稟告,一來事情太急,二來怕那邊再有危險,因而也由得慕容蓁留下歇息,只把自己懷裡的幾顆丹藥留了下來,隨即上馬快步追了上去。

「糟了,那小兵沒跟上來!」跑出幾里地,夜君魅方才響起那個小兵。

而那個小兵此刻正坐在樹上,沖他揮手告別。

而慕容蓁,休憩好了之後,方才緩慢的起身,她知道近處的幾撥人應該已被解決了,只怕遠處還在觀望的人!

「我們出手吧!」較遠處的矮木林中,兩個女人靜默的看著這方。看著慕容蓁一身狼狽的模樣,兩人皆露出滿意的神情。現在,只留下她孤身一人,他們出手定然得勝,齊音開口,一臉興奮的開口。

「不行!」納蘭尤蝶冷然阻止,「齊音,你沒有與她對上過,你也不知道她的厲害之處,如果如此簡單就能取了她的性命,你以為我會等到今日,等到和你聯手?」斜眼看著齊音,納蘭尤蝶冷諷道。

「你……」齊音怒,隨即慢慢的笑了出來,「納蘭郡主,莫不是怕了慕容蓁?若是怕了你就早說,我也不會生拉硬拽!」

「你懂什麼?」納蘭尤蝶怒道,「我曾下令我青……」

「青什麼?」齊音不屑的笑了出來,「你的力量若是青衣衛,若暗殺她不成倒也能說明她的能力非凡,只是你有青衣衛么?哈哈哈……別用你的烏合之眾跟我的這些相比!我這百十人,乃羽闕國精銳,別說一個女子,便是十個幾十個慕容蓁也不會有存活的餘地!」

看著幾近得意忘形的齊音,納蘭尤蝶緩緩的勾起的唇角,沒用的東西!當日自己怎會答應與她合作?一個盲目自大的蠢豬!青衣衛?何止是青衣衛,她派出去擊殺慕容蓁的乃是青衣衛的隊長以上級別幾十個人,卻全數斃命於慕容府。顆顆人頭被砍掛於城牆之上,這是她的心頭痛,亦是她的警戒。她不會放過慕容蓁,卻也不會冒進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動手。

「你若選在此時動手,本郡主也不攔著你!」納蘭尤蝶冷冷道:「只是咱們的合作就此結束!你我再不相關!」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齊音皺了皺眉,終究沒有放任她離開,「你有什麼計劃暫且說來聽聽!」

「你應該比我清楚!」納蘭尤蝶勾唇淺笑,漫不經心的說道,聽聞六國使臣皆向皇上求娶慕容蓁,她便覺奇怪,方才問了自己的爹爹,身為鎮國公,自然知道的比較多,且向來疼寵這個女兒,便沒有隱瞞的全數給她說了說,哼,原來,真凰之名已經傳到了其他六國,呵呵呵……真凰嗎?終歸讓她死在這真凰的命理之上,六國人豈會容她?「你放心,會有人比咱們先動手!」

「你是說……」勝利在望的興奮感慢慢冷卻,齊音看著納蘭尤蝶,終於緩緩的笑了出來,伸手作揖狀似十分愧疚的開口:「郡主大智,齊音愧疚!」

「尚書謬讚了!」納蘭尤蝶淺笑著說道,眼中卻厲光微閃意味莫名

那廂,果如納蘭尤蝶所言,在一批人攔住了慕容蓁的去路。

這一次,還如以往,三十來人,盡數黑衣蒙面,攔住了慕容蓁的去路。

「我本不想殺人,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必須死或者跟我走!」擋在慕容蓁身前的人緩緩的開口,聲音清涼若水,撇去話的內容,倒也好聽。

「這話說的,多像強姦犯呀!」慕容蓁挽了挽鬢角的碎發漫不經心的開口。「要麼從了你要麼殺了我?這樣不好,對初見面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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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家主很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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