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19節 穿襠認母

孔氏與華氏的冤讎，貓兒早有耳聞：據說三十年前，孔氏族長孔嘉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卻被華督看上了。華督為了搶奪孔嘉的妻子，竟然唆使宋國國人攻打孔氏族人。結果孔嘉和家人全部被害，他那妻子被華督霸佔，後來也鬱鬱而終。孔固的家族因為當時是孔氏旁系，而免遭厄運，倖存下來。孔氏族群經此浩劫，一蹶不振，許多年來都是戰戰兢兢地過日子。貓兒早前聽到這些，當時就大罵殺人奪妻的華督老賊，憤憤不已。今日聽到孔氏兄弟的對話，貓兒心中激動不已。早已將自己當作孔氏族人的他，這時推開房門對孔固說道：「兄長，你怎麼能把貓兒當作外人？要殺華督老賊，小弟義不容辭！」

孔氏兄弟先是吃了一驚，後來孔固拉著貓兒的手說：「貓兒兄弟，你這番話令孔某感激不已！可是你畢竟不是孔氏族人，沒有讓你去冒險的理由啊！」貓兒想了一想，說道：「兄長一直說我不是孔氏族人，那麼如果二位不棄，我願與二位結拜兄弟！」「結拜兄弟？」孔固疑惑地問道。貓兒答道：「是啊！我願與二位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比親兄弟還要親！」孔固驚訝地問道：「貓兒兄弟，你的意思是說，你想做我們的親兄弟？！」貓兒心裡奇怪：「我的意思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但他還是點頭說是。那孔固頓時喜上眉梢，高興地在房中走了一圈，然後說道：「我現在就去準備明天的儀式！」說完，他便興沖沖地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貓兒發現孔氏族人都集中在了一起，他們一邊看著貓兒一邊在議論著什麼。貓兒心想：「孔固倒是把與自己結拜這件事情辦得很隆重。」一婦人把他引到人群當中，只見正中站著三個婦人，中間一人他認得是孔固的母親。孔氏兄弟和他們的家人站在一旁，都露著笑容在看著貓兒。這時引路那婦人要貓兒對著孔固母親下跪，貓兒心想：「這裡的習俗真奇怪，我和孔固都還沒有結拜，卻要我先拜他老娘。」誰知那婦人卻要他一路爬行，然後從孔固母親身體下鑽過去。這時只見孔固母親已經張開雙腿，她身邊那兩婦人正幫她提著裙角。

貓兒一看，頓時傻了眼，心想：「我只是要跟孔固結拜兄弟，怎麼還要鑽他老娘的褲襠？！」這鑽褲襠的事情，可是奇恥大辱啊！貓兒想當年，自己小時候跟一群小孩打架，打不過他們。那群小孩要他從他們褲襠下鑽過，他寧願被打死都不從。今日卻要從一婦人胯下鑽過，自己一世英名豈不毀於一旦。他疑惑地看著孔固，卻發現周圍每個人，都突然沉默不語，吃驚地看著他。貓兒好奇怪，但是又不知從何問起，跪在那裡不知所以。他發現孔固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那孔殖更是不耐煩地說道：「貓兒兄弟，難道你看不起我們孔氏族人！」

貓兒這時不是覺得疑惑，而是覺得有點恐怖了。他咬了咬牙，只得從孔固母親胯下鑽了過去。他剛一鑽過，這時只聽得周圍歡聲雷動，有人把他迅速挽起，拖著他去沐浴更衣了。貓兒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被孔氏族人弄得莫名其妙。貓兒穿上新衣服后，孔固和孔殖來看他，說道：「三弟，剛才兄長們錯怪你了，還以為你改變主意了呢！」貓兒問他們說：「兩位兄長，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正式結拜啊？」

「結拜？結拜什麼？」

「結拜兄弟呀！我們不結拜，怎麼會像親兄弟一樣呢？」

「你已經是我們的親兄弟啦！你剛才不是認過我們的母親了嗎？」

「啊？！」

「三弟，原來你把儀式也給忘了！你雖說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但你今天從她身下鑽過去，就相當於是她親生的一樣啦！」

「啊？？！！」

貓兒聽了孔固的解釋，真是哭笑不得。這個世界的習俗真是出人意料，匪夷所思。他心想：「乖乖的，老子的親娘不在了，還真是吃虧！如果還在的話，說不定鑽褲襠的是孔氏兄弟呢！」這時，孔固說要領他去拜見母親，貓兒便跟著他們來到一房間前。孔固讓他和孔殖先在一旁等候。只見孔固沒有推門進去，只是在門外與他母親交談。貓兒便問身邊的孔殖，怎麼不進房間說話。孔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母親剛生下你，按慣例她要坐月子，盡量避免與人見面嘛！」貓兒想笑但是不敢笑，心想：「他們把我叫到這裡來幹嘛？不會是讓我進去吃奶吧？那多尷尬啊！」

這時，孔固把貓兒叫過去，先讓他向門裡行禮，然後對他說：「我剛才和母親商量過了，給您取了個新名字，以後你就叫孔緩吧。」貓兒心裡不快：「好啊，你們竟然把我名字也給改了！」他忙說道：「母親大人，兩位兄長，我覺得名字不要改了，還是叫我貓兒吧。」孔固甚是不悅，說道：「按照慣例，你應該棄掉以前的名字，改用新名字才對！」貓兒想與他爭辯，這時聽到孔固母親從房中說道：「好了，我看貓兒一時可能還不習慣。我們現在暫且還是叫他原名吧，就當是他的乳名嘛！等到他滿周歲以後，再用新名字也不遲。」孔固聽了沒有說話。孔固母親問貓兒說：「貓兒啊，您覺得這樣好不好啊？」貓兒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口中答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