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21節 幻林烈火
孔固對貓兒說:「你如果真的是不喜歡青兒姑娘,你應該去當面給她賠禮道歉!」雍宣多聽了,也在一旁附和。貓兒只得硬著頭皮,走出大廳去尋找青兒。他向一下人打聽,那人告訴他青兒住所的方位,他便一路走去。原來鍾吾友父女暫住的庭院,離莊園大門不遠。他快到庭院時,突然看見青兒正拿著一把劍迎面過來。貓兒正想和她打招呼,只見那青兒杏目圓睜,提起劍向貓兒刺來。貓兒大吃一驚,連忙側身避過,他正想說話,青兒卻又一劍刺來。貓兒不想與她打鬥,只好轉身逃跑了,青兒則在後緊追不捨。
貓兒跑出莊園大門后,沒有跑回孔家莊,因為他怕被族人看到鬧笑話。他一路跑出了城門,回頭看那青兒還是不依不饒地追來。這時,他看到城外有一片小樹林,便快步跑了進去。貓兒進到林子中央,便迅速攀上一棵大樹隱藏起來。那青兒也跟著跑進了林子,氣急敗壞地到處巡視,但是始終發現不了貓兒。貓兒在樹上偷偷看著,心想:「這丫頭想嫁人,真是想瘋了!」
青兒在林子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貓兒,便離開了。貓兒看到,心想待她走遠了再從樹上下去。過了一會,只聽到林子外傳來陶塤「嗚嗚」的吹奏聲,貓兒心想是不是青兒還在外面呢。他在樹上又呆了一會,這時只見林子里泛起一陣輕霧,隨著陶塤的吹奏聲四處飄蕩。
貓兒正不知所措,這時陶塤的吹奏聲突然停止。貓兒在樹上又呆了一會,最後便跳到地面。這時他發現,整個林子都瀰漫著濃霧,讓人看不清遠處的景物。貓兒顧不得細想,便尋原來進來的路走出林子。走著走著,他走了好長的一段時間,竟然走不出林子。貓兒驚訝地發現,林子里的每一顆樹好像都變得一模一樣了,自己走了半天好像都是在原地打轉。濃霧又使得貓兒辨不清方向,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貓兒累得靠坐在樹底下,心想一定是那青兒在林子外,施了什麼法術,把自己困在這裡。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起濃霧呢!他看著眼前似乎無盡的樹林,心裡罵青兒道:「你這瘋丫頭,都不讓人好好說話,就把老子困在這裡了。老子如果像孔殖那樣有力氣,一定把這片樹林都給你砍倒!」這時,他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土堆,細看原來是路人壘的一個小灶台。他不由得靈機一動,走到那灶台,發現遺留著兩塊燧石和木炭。貓兒心中大喜,又從附近找了些乾草枯枝。他先用燧石取火點著乾草,接著點著木炭和枯枝,後來作成一大火把。
貓兒拿著火把,把四處的植物、樹木點燃。只見頃刻間,樹林里四處燃起熊熊大火。貓兒心想:「老子砍不了樹,就用火燒!反正老子也不怕火燒,看你能變出多少樹木來!」這把大火還真是有效,四周濃霧早已開始被濃煙驅散,樹林漸漸露出原來的面目。貓兒趁機看準了方向,輕鬆地穿越火海,不久便走出了樹林。他出了樹林,也看不到青兒那瘋丫頭,便入城回孔家莊去了。
回到家裡,只見孔固和孔殖正在那裡焦急地等他,孔固一看到他便說:「三弟,你到底去了哪裡?我不是要你去跟青兒姑娘賠禮道歉嗎?!可是我在大廳等你半天,都沒見你回來。我離開雍氏莊園時,碰到青兒姑娘,她說沒看見過你。你都把我急壞了!」貓兒便對孔固說:其實自己是去找過青兒了,可是她不聽自己解釋,還要拿劍殺他。他只好跑到城外的樹林躲避,到現在才敢回來。貓兒沒有對他說,自己放火燒林子脫身的事情。
那孔殖在旁聽完貓兒說的經過,不禁哈哈大笑說道:「三弟啊,我看那青兒姑娘原本真的很喜歡你哎,不然怎麼會如此恨你!其實,如果你能和鍾吾氏的女兒成親,對我們氏族可是大有好處啊!」孔固沒好氣地說道:「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三弟卻說不喜歡人家,還鬧得大家不歡而散。」貓兒覺得二人在說風涼話,便轉移話題說自己今晚要到華氏莊園打探。孔固二人一聽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囑咐他好好休息,多加小心便走了。
貓兒睡了一覺,起來后把自己原來的褲子穿上,吃過晚飯看看時辰差不多了,便離開孔家莊。當他走到華氏莊園時,忽然看見莊園大門有人,他便隱藏在路邊的樹后觀看。只見門口有三人正在說話,其中兩人他認得:一個是鍾吾友,另一個是華輒;第三個人倒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只聽鍾吾友對那老頭說:「太宰大人,請留步!」那老頭對鍾吾友說:「老夫對老弟您招待不周啊!」轉身對華輒說道:「你就送一送鍾吾氏大人回雍氏莊園吧。」鍾吾友連說不用了,那老頭堅持要華輒送他,鍾吾友便和華輒一同離去。
貓兒心想那老頭定是華督了,便翻過園牆跟蹤他。華氏莊園雖然比孔氏莊園大,但是人口比孔氏要多。到處都是房子和庭院,就算是在夜晚,莊園內也不時有人在走動。貓兒好不容易跟蹤華督到了主屋,只見那華督坐在大廳里,手裡拿起一塊絲帛聚精會神地看著。貓兒隱藏在一棵樹上,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心裡不禁罵道:「你這老賊怎麼還不去睡覺?!你不去睡覺,老子怎麼知道你的卧室在哪裡?!」
過了一會,那華督終於站起來了,貓兒便樹上跳下,準備潛到主屋附近跟蹤。他剛潛到主屋的隱蔽處,忽然只聽到身後傳來「嗚嗚」的聲音。他轉身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只見一隻惡犬正虎視眈眈地對著他。那狗身體碩大,樣子醜陋,低吼幾聲以後,便向貓兒撲來。貓兒急忙躲閃,這時周邊吠聲四起,一下子冒出好幾隻狗來。貓兒見勢不妙,轉身快跑,那些狗則在後追趕。這時莊園內有人舉著火把從四面八方趕來,竟然還有人朝貓兒射箭。貓兒一邊躲避,一邊逃跑,好不容易翻過了園牆。想不到,莊園外也有人朝他衝過來,貓兒只得繼續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