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傳 05節 勇敢之士

貓兒向後望去，只見北邊的不遠處是一段城牆，有一群人正聚在城牆底下。他走進一看那城牆，原來是用泥土夯築而成。貓兒心想：「這裡的房子不是用磚砌成的倒也罷了，怎麼連城牆也是如此？」只見正有一人，把手中一物件用力拋上城牆，那物件到了城牆頂端便固定下來。貓兒仔細一看，原來那物件是一大大的飛抓，末端連著又粗又長的繩子。這時一人正順著繩子往上爬，看那人似乎臂力不夠，爬到大半便緩慢下來。城牆下面和上面的人正大聲鼓勁，那人在眾人的鼓勵下，終於艱難地爬上了城牆。

眾人大聲地喝彩起來，登上城牆那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邊卻在高興地揮手向眾人致謝。貓兒一看那人，原來正是那王孫果，便高興地衝上去向他招手。王孫果也看見了他，急忙順著繩子滑下城牆，向他走來說道：「貓兒兄弟，你怎麼到這裡來了?!」貓兒正想作答，王孫果便把他引到一個人面前，說道：「師傅，這位便是貓兒兄弟！」

只見那人身材魁梧，一身武士裝束，對著貓兒作揖說道：「在下彭爽，拜見貴客！」貓兒連忙還禮。彭爽對他說：「那天，如果不是貴客相助，我們就救不了大王了。」王孫果對貓兒說：「是啊，師傅領著人到宗廟的時候，那公子招早給你砍殺了。」貓兒不想再聽別人恭維自己了，便問王孫果：「果兒兄弟，你剛才在幹嘛呢？」王孫果答道：「我們在練習攀爬城牆呀，你可知道，今天是我第一次爬到城頭呀！哎呀，實在是太難了！」轉而對彭爽說：「師傅，看來徒弟還要多多鍛煉臂力！我爬的實在太慢了！」彭爽微笑地朝他點了點頭。

貓兒心想：「像你這樣爬，肯定費力了！」便隨口說道：「你們要爬上城牆，怎麼不使用梯子呢？」眾人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聽到有人發笑的聲音。王孫果對他解釋說：「又長又大的梯子隨軍攜帶並不方便，而且不是什麼地方，都能找到上好的竹子的。」那彭爽聽了這話，顯得很不高興，好像王孫果不應該在外人面前透露這些似的。貓兒笑了一笑，說道：「那你們作個繩梯，也要比這強啊！」說著雙手各拿一條帶著飛抓的繩子，中間用兩個中指連接示意。

這時候，眾人沉默不語，連那彭爽也呆在那裡。不過了一會，那彭爽興奮地對貓兒說：「貴客，你的主意真是太妙了！用這個方法，我看不是敢士也能爬上城牆了！」眾人便跟著大聲歡呼起來。貓兒心裡好笑：「沒見過世面的傢伙，這種土的掉渣的方法都不知道！再說，我們大宋軍隊攻城哪裡還用這等方法！就算是偷襲，這種方法也很危險。一旦被城上的人發現，砍斷繩索那還不掉得個粉身碎骨呀！」

那王孫果高興地拉著貓兒的手說：「貓兒兄弟，你這人不但有趣，而且太聰明了。走吧，今天就到我們學宮去作客吧！」眾人簇擁著貓兒，離開城牆，不久來到一座像府邸的建筑前。眾人正想進去，碰巧從裡面走出兩個人，眾人連忙讓出一條道來。只見前面一人是個少年，趾高氣揚的；後面跟著的是一壯漢，滿臉鬍子，甚是精悍。眾人向那少年行禮，那王孫果也向他行禮，說道：「子元叔叔。」那少年看了看他，說道：「子華，你可真用功啊！」說完，瞥了貓兒一眼，便和那壯漢揚長而去。

眾人看他們遠去，像是鬆了一口氣。王孫果拉著貓兒進去，在裡面到處參觀。只見那學宮倒像一個武館，到處都看見兵器，還有在練習的武士。在學宮的中央有一大屋子，王孫果引著貓兒去看牆上的壁畫。只見有的畫著凶禽猛獸，有的畫著做各種姿勢的武士，還有武士們相互搏鬥的場面。其中有兩個畫面特別大：只見一人站在一堆巨石旁，雙手舉起一塊巨石，向著前方投去。遠方的武士有的被投來的巨石砸中，沒被砸中的倉皇逃竄；另外一幅畫著在高深的懸崖邊上，一人順著蔓藤往上爬。懸崖頂上是一個營寨，那裡的武士似乎沒有發現正往上攀爬的人，而是在注視著另外一邊的陡坡。

王孫果自豪地指著兩幅畫，對貓兒說道：「這兩位可是我們楚國偉大的先君！想當年楚國遇到危難，被迫遷徙到荊山地區時，一些山地的蠻人不斷地侵擾我們。是這兩位先君，大展神威才制服他們，使我們楚國站穩了腳跟。」貓兒問道：「他們都做了些什麼？」王孫果答道：「他們一個臂力過人，用巨石不僅打退還震懾了蠻人；另外一個膽識過人，孤身從懸崖攀到敵營，突襲固守的蠻人。他們最終制服了蠻人，還分別獲得他們授予的尊號『勇』和『敢』。」

「『勇』和『敢』？」貓兒問道。「是啊！」王孫果越說越興奮「為了紀念他們，我們把有力氣、強壯的武士尊稱為『勇士』，把有膽識、矯健的武士尊稱為『敢士』。兄弟我力氣不夠大，只想能個『敢士』啦！」貓兒笑著說：「怪不得你今天，爬上城牆后這般高興。」王孫果笑著答道：「是啊，不過我看要當這『敢士』，也要有臂力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