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
氣氛靜的有些可怕。
手冢靜靜地跟在臨夏的身後,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開口,臨夏所給與手冢的只是一個背影,一個沉默的背影。
他在比賽時,精神力都專註在比賽上,不曾分心,但是剛才傷勢發作倒下之後,抬頭阻止隊友們進入場地時,他看到了臨夏。只是偶爾抬頭看了一眼,卻看見臨夏有些紅腫的眼睛。
看見臨夏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儘管她旁邊的人很多,可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臨夏,看到臨夏擔心的表情。但是,比賽仍然在繼續,他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的分心,所以,他很快把精神投入到比賽上。
手冢感覺現在的臨夏……
就像是有一塊巨石在壓抑著,那痛苦,手冢可以感覺到,這本不該是她承受的。
臨夏自己明白,她在拚命的壓抑痛苦。她不想說話,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了。臨夏明白,只要一個小小的出口就會宣洩出來。
她自己什麼都知道,卻什麼也改變不了,這種無力感深深的充滿在她內心裡的每一個角落。臨夏此時迫切的希望,自己只是存在在這個世界里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沒有前世的記憶,那樣的話,她不需要為未來的事情擔心,不需要擔驚受怕。
「手冢。」臨夏忽然開口。
「恩。」手冢答應了一聲,她想說什麼。
「為什麼?」臨夏開口問,只是簡單的三個字,可是臨夏卻掙扎了很久,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持久戰的下場,可是仍然這麼執著。難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手臂了嗎?輸贏就真的這麼重要?
為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從一年前,跡部打敗了大和部長自己就想著和跡部一較高下,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他不想放棄。而且,他還沒有完成和大和部長的約定,他怎麼能夠輕易的放棄。
臨夏看了一眼正在沉默的手冢,眼前這個清冷的少年,這個堅毅而又謹慎的少年。
「是因為約定嗎?」臨夏小心翼翼的說。
手冢疑惑的看了臨夏一眼,她為什麼會知道。是龍崎教練說的嗎?
果然是這樣,手冢的表情證實了臨夏的猜想。
就為了一個約定,就要堵上自己以後的網球生涯,臨夏現在感到很憤怒,非常的憤怒。難道承諾比自己的身體還要重要?
她一點也不理解,非常的不理解。
手冢試著甩了一下手臂,可是手已經沒有了疼痛的感覺,代替的是一陣陣的麻木。
但是他明白,疼痛是不可怕的,麻木才是最可怕的,然而他在接受跡部的挑戰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樣的結果,是他必須承受的。他知道自己很任性。但是,他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
臨夏看到了手冢的動作,很疼嗎?應該吧,畢竟在比賽的時候,連球拍都握不住了。
「手怎麼樣了。」臨夏問,
「啊,還好。」
臨夏聽到手冢的話,翻了個白眼,這樣叫還好?那什麼樣叫不好。
「八嘎,我是問你還疼不疼。」臨夏大聲的朝著手冢喊道。
……。。
手冢一陣沉默。
臨夏看了手冢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他就是個笨蛋,不能和他計較。臨夏淡淡的想。
「去醫院吧。」臨夏對著手冢說。
「好。」
醫院裡。
「醫生,他的手臂怎麼樣了?」臨夏焦急的問。雖然她知道結果,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畢竟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
醫生皺了皺眉頭,「太亂來了,手冢,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長時間用短球嗎?」
手冢沉默…。
「醫生,可以治好嗎?」臨夏接著問。
「這一段時間是不能打網球了。」醫生生氣的說,「以後可能,也打不了了。」
手冢聽見這句話,上的神色一慌,但是很快的又恢復了正常。
臨夏聽到醫生說的話,也有些慌張。
「那怎麼辦?」臨夏問。
「明天如果再不好的話就來醫院拍個片子吧。」醫生淡淡的說,哎,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手啊。太任性胡為了。
「啊,好的。」手冢說。
手冢和臨夏走出了醫院。
鈴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聲打破了他們之間僵硬的氣氛。
臨夏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跡部?為什麼會給她打電話?
臨夏疑惑的接起電話,就聽見那邊跡部壓抑著怒氣的聲音。「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沒聽見。」臨夏說,「有事嗎,沒事掛了。」
跡部聽見臨夏的話,差點氣的把手機扔掉,這是什麼語氣?這是什麼態度。
「喂,你在哪?」跡部壓著怒氣問。切,要不是看見她今天哭了,他才懶得打電話,話說,她為什麼會哭,是因為……
跡部仔細想了想,是因為手冢國光嗎?跡部一想到這個可能,難道是因為他讓手冢受傷了,她才會對自己這個態度。跡部一想到有這個可能就很不爽。
「醫院。」簡單的兩個字。
「陪手冢去的?」跡部問。
「廢話。」依舊是簡單的兩個字。
跡部聽見臨夏的話,額頭出現了三根黑線,廢話?居然說他說的話是廢話。
「手冢的傷很嚴重?」跡部小心的問。應該是很嚴重,要不然她的心情不會這麼差。
「你很煩。」說完臨夏就把電話掛掉了。
跡部聽見臨夏那邊的忙音,臉徹底黑了。
「這什麼態度?」跡部對著忍足侑士說。
忍足侑士聽到了跡部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呵呵青學的經理還真是有趣啊,剛剛的話,他也聽見了。怪不得,跡部會生這麼大的氣。
「好了好了,跡部,不要生氣了,畢竟是你讓手冢受的傷。這幸好是她,要是換成不二的話,就有的你受了。」忍足侑士說。
跡部聽了忍足的話,也打了個寒戰,算了,他大人大量,不和他們計較。
叮鈴鈴……。
臨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臨夏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是跡部。
「有話就說。」臨夏不耐煩的說道。
「我認識一個骨科醫生,在德國。他對骨裂很有研究,手冢的傷應該能治好。資料明天我就讓監督送過去。」跡部說。
「你自己跟他說吧。」臨夏說完把手機遞給了手冢,「是跡部的電話。」
「什麼事?」手冢冷冷的說。
跡部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說,「吶,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球技之下了吧。」
「…………」手冢沉默。
「喂,手冢,你在聽嗎?」跡部說。
「啊。」
跡部聽見手冢的話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態度。
「哦,我認識一個骨科醫生,在德國。他對骨裂很有研究,我已經問過他了,你的傷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謝謝。」手冢聽見了跡部的話,心裡燃起了意思一絲希望。德國,有點遠啊。
「吶,手冢,手好了之後,在和我比一場吧。」跡部這次是發自內心的,他想著和手冢堂堂正正的比一場。
「好。」手冢說完,把手機遞給了臨夏。
「臨夏,你很失落嗎?」跡部嘲笑的口氣讓臨夏很不爽。
「水仙花,沒事就掛電話。」臨夏說,在嘲笑我嗎?跡部。
跡部聽見臨夏的話,很不爽,這是什麼話?水仙花?連跡部都不交了,好歹他也是她的哥哥吧。好歹他們也是一天生的吧。有這樣說自己的哥哥嗎。
「喂,你這什麼語氣,這是對哥哥說話的語氣嗎?」跡部臉色鐵青的對著臨夏說。虧她想的出來。水仙花,他有那麼自戀嗎?
臨夏聽到跡部的話,直接掛掉了電話。跡部聽見手機的那邊又是忙音,臉由青轉黑,徹底的生氣了。這都是什麼人啊。
哥哥?手冢聽見跡部的話,好奇的看了臨夏一眼,發色很像跡部,她真的是跡部的妹妹?可是跡部從來沒有說他有妹妹啊。
「跡部是你哥哥?「手冢問。
「嗯。」臨夏嗯了一聲。也不願意多說。
手冢看到臨夏也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問下去。原來跡部是她的哥哥。
「你決定了嗎?」臨夏淡淡的問。她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得是廢話,可是…
「啊。」手冢回答。
她也希望手冢不要去,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其實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幸運吧,他回來以後就再也不用頂著這樣的手臂打球了。
臨夏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手冢說,「手冢,一定要儘快回來,參加全國大賽。」
「好。」手冢看著臨夏,眼睛是都是堅定的眼神,這也算是給臨夏的一個承諾。
臨夏想了想說,「手冢,這不是承諾,而是約定。我希望再回來的手冢是一個完美的手冢國光。」
臨夏淡淡的說到。她不希望給手冢太多的壓力。她也不希望手冢太著急了。
臨夏到家,把自己甩到了床上。今天回來的時候,她也沒有理會老爸幼稚的挑釁。
她只是覺著很累,很累…
尤其是今天。
她從來沒有覺著會有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