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瞬間

自從經過上次的冷戰之間時候，玖蘭樞似乎想通了什麼，行為上也不那麼傲嬌了，偶爾還會對他笑，正太的笑容不管看多少次都讓蔚瀾有一種想要捂住自己的衝動……

=w=！…萌的快要流鼻血了腫么破？

實際上，蔚瀾二貨默默擦鼻血的時候，沒有看到玖蘭樞深邃的神色。

「蔚瀾，你能不能講講我們以前的事情？」玖蘭樞坐在椅子上微微仰頭看著蔚瀾道。

蔚瀾笑容燦爛，不假思索的就說道：「你以前是一個超級悶、騷的傢伙，整天就喜歡坐在窗戶旁邊看風景，然後發獃，偏偏手下人還以為你是在思考問題，神色深邃的樣子，艾瑪真是笑死我了……而且玩五子棋你總是玩不過我，非得要鬧著玩國際象棋，最奇特的是身為吸血鬼，居然對人類的血沒胃口，硬是將自己餓的三天勉強喝下一點東西，而且看著我吃人類食物胃口各種好你居然還會生氣……」

玖蘭樞：「……」

他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面無表情的盯著蔚瀾，想要判斷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玖蘭樞微微一愣，暗紅色的眼眸驟然一深，沉默許久后輕輕開口：「我們以前……關係很好吧？」

「……為什麼這麼問？」蔚瀾笑容頓了一秒后，黑色的眼眸看向了玖蘭樞，勾唇道，「我記得我說過，我們之間亦敵亦友吧？」

「因為，」玖蘭樞暗紅色的眼眸看著蔚瀾，緩緩開口道，「如果我們關係不好的話，你是不可能記住那些瑣碎的事情千年的……」

一字一句，落地有聲，場面寂靜了一秒鐘，沉默的令人心驚……

許久后，蔚瀾托著下巴道：「畢竟難得會有有趣的吸血鬼，所以就當了朋友，至於你是什麼心理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陷入敵對，與我的理念衝突的話……如果在那個時候，我恐怕會沒有任何猶豫的阻止你。」

蔚瀾笑容燦爛，聲音卻顯得額外的殘酷，讓玖蘭樞沉默了。

「那麼現在呢？」他記得，這個人說的是『如果在那個時候』。

蔚瀾沉默了片刻后輕輕笑出聲了：「現在的話，我們或許可以一輩子是朋友也說不定……噗，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去阻止了……」

那雙黑色的眼眸一瞬間出現的滄桑讓玖蘭樞暗紅色的眼眸閃了閃……

心裡……莫名的覺得不舒服。

「你的理念是什麼？」玖蘭樞如此抬頭，暗紅色的眼眸將眼前的人映入眼底，倒映著這個人的身影。

蔚瀾笑容一頓，恍然間響起很久以前，玖蘭樞也是這麼坐在窗戶旁邊，沉默的看著外面的樹，交叉著雙手，輕輕道：「你信奉的，又是什麼呢？」

他記得他當時笑容燦爛道：「當然是我們做一輩子好朋友……」

人類和異族，和平共處。

當時玖蘭樞的回答似乎是……

「沒有一輩子，有的只是一瞬間而已……」他說的很平靜，聲音很輕，暗紅色的眼眸深處倒影的是難言的寂寞，看了他許久，那意思他明白了……

人類是永遠無法和一個吸血鬼談論一輩子的，那種寂寞讓他啞口無言。

即使是一瞬間，他也想要安慰這個友人……

現在想想，果然真的是……【一瞬間】

人類和異族，如果能做朋友，那麼只有一瞬間而已……

現在重新面臨這個問題，蔚瀾笑容停頓，長久的沉默后淡淡道：「我的理念……已經被現實殺死了，你可以不用在意它的。」

說罷后，又是許久的沉默，蔚瀾輕笑道：「那麼，小樞，我先去看樹里桑了。」

看著那個黑髮黑眸的人類漸漸離開視線，玖蘭樞腦海里似乎突然出現一句話……

「我們或許可以做一輩子好朋友……」

玖蘭樞陷入了沉默，良久后輕輕回答：「只有，一瞬間而已……」

只有一瞬間，身為吸血鬼，才能觸碰到耀眼的太陽。

即使代價……是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