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入夏(三十三)
白小夏眼睛一眯正準備開口,季言歆的手迅速伸到她腿心的地方極輕極輕的撫過,明顯的覺察到白小夏身子一緊,她就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說:「小夏,我要吃肉,我要吃人肉。」什麼叫耳鬢廝磨?要不是怕白小夏會炸毛,季言歆恨不得咬住白小夏耳朵。
季言歆的表情十分認真,白小夏恍然間記起,上次她們之間發生關係之後她打電話來時的語氣。是那樣的忐忑不安又小心翼翼,她怕自己在意她趁人之危。可你想斷絕我心中的不安,而你又怎麼會知道,我願不願意去撫平你的憂慮?
季言歆一再的得寸進尺,剛剛在鎖骨上畫著圈圈的手現在已經隔著小褲褲開始畫新的圈圈。而白小夏神遊天外,竟忘了掙扎。
此時此刻,白小夏很想吻季言歆,但她沒說,卻是極大方的伸出手圈住了季言歆的脖子拉向自己。白小夏總能在風月情濃的時候煞風景,也總能在煞完風景之後,突然的給予季言歆一個意外。這樣的深吻,無疑就是一個意外。而驚喜,則是她的一句話。她說:「季言歆,我很清醒。」雖然看似十分糊塗的過著清閑的生活,卻是十分清醒的做著每一個決定,在人生的長途中邁出每一個堅定又從不曾後悔的步伐。
呼吸越漸急促,連微冷的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像是剛剛被一場暴風雨摧殘過似的,白小夏覺得自己一直因為迎合而抬起的腰酸的和老壇酸菜似的,忍不住的喘息著問:「季言歆,為什麼還是我在下面?」
季言歆笑,手指快速的動了幾下反問她:「上面和下面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哼。」算了,好像是有上體位這一說吧。白小夏雙眼一閉,後悔了,又不想搭理她了。
季言歆為了省力半趴在白小夏身上,髮絲垂落在白小夏胸前,蹭的她一陣心悸。季言歆也後悔了,後悔自己剛才怎麼把燈關了,這會兒看不見小夏因為彆扭而憋得通紅的小臉蛋了。她騰出左手將發挽到耳後說:「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上次我沒在下面過?所以我覺得,作為一個商人,不論成功與否,只要是能心心念念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的,就算是最成功的。」能傷別人幾分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能收穫幾分。
「唔,既然你主動提起了上次,作為獎勵和懲罰,我多少都得收點利息回來,你說是吧?」季言歆停了停動作,終於抽出手來。
獎勵是季言歆的,懲罰是白小夏的,這麼明顯的話那絕對是上次自己占季言歆便宜的結果。可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多虧啊。白小夏正想著反撲佔便宜的事呢,季言歆就側著身子把她翻過來,從她胸口挪到她背上趴著。
季言歆的手指又開始若有似無的在她背上劃過,「小夏。」她輕輕的叫她,語氣淡然的讓白小夏覺出她對自己的幾分心疼來,「從小到大,你都是一個人睡覺,沒有人陪嗎?」
白小夏到底還是太單純,以為還是晚上的談心模式,誰知道季言歆早開啟了套詞模式,這是名正言順去打擊報復的前奏啊。
「大部分時候是。」白小夏晃了晃身子,想伸手去背後抓癢,結果被季言歆捉住勒令她不許亂動。
果然是有人陪睡啊,季言歆不動聲色繼續問:「小部分時候呢?」
「我媽不在以後,生病的時候或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余歡會陪我。」白小夏的背脊近乎於耳朵一樣的敏感,季言歆輕撫的動作似引誘似折磨,癢到骨頭裡一般的十分難耐。
季言歆的臉挨著白小夏的背脊,來回的蹭了蹭,邊落下吻邊問她:「從來都只有餘歡關心你嗎?」
季言歆的唇軟軟的熱熱的,這樣的動作輕慢而夾雜著綿密的愛意,似羽毛劃過腳心一般讓人難耐,又像水一般溫潤,十分溫柔。
「別人真心與否我不知道,但我只接受了余歡的關心。」白小夏這樣趴著,季言歆和她肌膚相貼,其實是挺舒服的,當然如果季言歆不動手動腳的話,她會覺得更舒服。「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是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太清楚,只是從相識起就很願意和她接近。」一生中能碰見幾個讓自己一見中意兩相又合拍的狐朋狗友,其實也真是不容易的,尤其是白小夏這種真心不喜歡和別人深交的人。
「我覺得阮大小姐對你也很關心。」放過沈余歡不談,季言歆更想知道白小夏和阮茹虞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又是怎麼樣一種關係。
「上中學時,她常陪我。」白小夏又不傻,她知道季言歆想知道什麼:「季言歆。」
「嗯。」
「雖然我不喜歡她,可是討厭也談不上。一直以來她的確對我很照顧,雖然那些照顧其實我也並不需要。」她想了想說:「我只是不喜歡她的家庭背景,不喜歡她違心做人的生活方式。那段日子我曾想過,如果她不是生活在那樣的有錢人家,也許她不是現在這樣的。」這樣的圓滑世故,虛與委蛇。也許每個人都會有讓別人覺得值得憐憫又同情的一面,這和有錢沒錢是沒有關係的。就像你同情我的際遇悲慘,而我可憐你的人生孤寂,也不過都是別人眼中那不幸福的一類人罷了。
既然大家都等同於一類人,那何必用自己高人一等的眼光去看待別人?
季言歆問:「心疼她么?」那段日子?那其實也是有過好感或是感動吧,也許還有認真考慮過兩人之間的關係發展,不然哪裡來那麼多的時間曾想過?
「她何需我來心疼?」白小夏自嘲的笑了笑說:「只怕在她眼裡,我才是最值得可憐的人。」
那個時候,阮茹虞就總是用那種疼惜的眼神看白小夏,總像大姐姐似的纏著她、小心翼翼的護著她,怕她再受傷害。可是那些,白小夏從來都不需要。
話題不知不覺的偏向沉重,稍過片刻之後,季言歆微一嘆息說:「所以說,你和沈姑娘還有阮大小姐都有同床共寢過的經歷啊。」
「嗯?怎麼單純的同床共寢被你說出來就曖昧十足了呢?」這語氣怎麼聽著有那麼幾分哀怨?想從前阮茹虞總照顧自己,可其實非一起睡覺的時候也只有一兩次是在自己生病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大多數時間是住在客房的。只是她常來,有人也覺得她陪著自己比較好所以專門給她留了房間。而沈余歡,那完全是踏踏實實的閨蜜來著。
白小夏在等季言歆解釋,季言歆卻忙著一手撐住身體,一手往她身下探。
「季言歆!」剛被季言歆觸碰到□,白小夏就禁不住全身一顫,差點忍不住怒吼似的問她:「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我只記得我們剛剛談到了懲罰和獎勵。」季言歆手上動作沒停,笑的很是真誠:「你說,這算獎勵還是懲罰?」
這是哪門子獎勵?白小夏很是鬱悶,偏偏季言歆一隻手在前面揉、弄小核,另一隻手繼續往更深的地方探。季言歆什麼都沒說,只是手上越發的加快了速度。
白小夏壓根就沒有時間多想些什麼,季言歆也沒提起白小夏迷糊的時候有襲別人胸的惡習。而且她心煩鬱悶,有事情想不通的時候常抱著夏天在床上打滾,季言歆瞄見過好幾次,覺得她這樣挺可愛的,卻還是嘴上總打擊她說她這麼大個人了,還滾來滾去的不知羞。
白小夏的腿被微微分開,季言歆又抬了抬白小夏的腰,這種姿勢真心是很考驗腰力的,而且白小夏的羞恥心油然而生,恨不能鑽進枕頭裡去。她伸手去拽枕頭,想把臉捂進去,季言歆反而更快一步的直接把枕頭拉低,墊到了她小腹下面。
想掙扎著往前爬吧,季言歆又壓在她背上,她才是欲哭無淚,腰真是酸爽銷、魂,她又想去拽枕頭,手剛伸出去,誰知季言歆強忍著笑,輕咳了一聲問她:「是還覺得低嗎?」
這是赤、裸、裸的恐嚇,白小夏鬱悶,可是為了自己的腰,也只能乖乖的伸回手來。白小夏臉朝下,覺得鼻子都快被壓扁了,卻還是抑制不住喘息,還是能聽見從自己緊抿著的唇里溢出來的呻、吟聲,就像壓制不住大腦不斷接收到身體傳來的興奮和快感一樣。白小夏低低的聲音帶著嗚嗚咽咽的傳來,猶似帶著點哭腔的問:「夠了,停下好不好?」
季言歆沒回答,只是聽著白小夏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的尾音又顫成了嗚嗚咽咽的呻、吟聲。在季言歆停止這所謂的懲罰之後,白小夏全身還在不斷的痙攣顫抖。
「季言歆,這懲罰到底是以什麼錯誤為基礎的?」白小夏全身綿軟,一動也不想動,照實說應該是根本沒力氣動。就連季言歆壓在她身上,她也沒怎麼感覺到重。
「不著急,慢慢想,你這麼聰明總能想明白的。」季言歆笑,拉過被子替白小夏蓋好,依然什麼都沒說。季言歆摟著她,幾乎是臉貼著臉的,眼看著她閉著眼呼吸越漸平穩,便親了親她唇角說:「累了就睡吧。」
白小夏正在迷糊間,只哼哼了兩聲回她。想必是真的累了,白天受了驚嚇,晚上又喝了些酒,能好好睡一覺,也希望她明天醒來能明白簡童其實並不能影響到她們的生活,因而根本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擔憂和浪費絲毫心力。
清晨陽光明媚,映襯的窗外已經微微發黃的樹葉一點也不顯得如深秋般蕭瑟凄涼。季言歆剛睜開眼,赫然看見白小夏已經睜著眼睛盯著自己,也許,用瞪來形容才算貼切。
季言歆抿了抿嘴,看白小夏這眼神的清明勁就知道她是瞪了自己有一陣子了,她腦袋活絡了好一會,看了眼窗外才湊上去親了親白小夏的唇說:「新的一天陽光明媚,是個好天氣,也該是有個好心情才不算辜負了這樣好的陽光。你說是不是?」
白小夏艱難的蹭了蹭腦袋算是贊同,季言歆剛鬆了口氣把手才從她的腰間挪到背脊上的時候,她突然就問季言歆:「季言歆,你昨晚吃肉之前,有沒有嗷嗷的叫?」
「太餓了,沒來得及叫,下次你提醒我。」季言歆的指尖在白小夏的背脊上來回滑動,最喜歡看她忍著陣陣顫抖還嘴硬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還有下次?下次我嗷嗷給你看!白小夏心裡怒吼,忍不住呲牙一笑:「好啊。」
就白小夏那點小心思季言歆怎麼會不知道,白小夏願意嗷嗷叫她也樂意啊,白小夏不是木頭,卻願意裝成木頭,她哪天願意換皮長心了,季言歆也高興的很。季言歆笑了笑,問她:「這麼早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白小夏睜了睜眼,用一副簡直是見了鬼一樣極其誇張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季言歆說:「季大小姐,快十點鐘了。」
季言歆懶懶的坐起身說:「季總休假,季大小姐有約,時間是消耗品啊。」白小夏要去見海程的設計師季言歆自然是記得的,她自己也有同學聚會,起床收拾收拾時間也是差不多了。
季言歆穿好睡衣瞅了眼一動不動的白小夏,頓時覺得奇怪,以白小夏的性子,怎麼可能一瞪自己那麼久還不先低頭衝進洗手間里扭捏一陣子去。
白小夏無奈,乾脆兩眼一閉說:「這個姿勢太久,胳膊腿麻了。」她心裡真是淚流滿面啊,季言歆給她揉按肌肉,確定不會被佔便宜么?
「我給你揉揉。」季言歆豪邁的一掀被子,白小夏赤、裸、裸的身體□□。
天地良心,季言歆真是打算給她揉揉的,可誰叫白小夏生的白嫩呢,看著就讓人著迷,季言歆也總有些心不在焉的忘了正事。「季言歆,住手!」到最後白小夏還是忍不住大喝一聲:「你快去洗漱吧,我慢慢換個姿勢緩緩就好了。」
這吼聲是不由分說的夾雜了憤怒,在這種自然條件極度惡劣的情況下,季言歆還是決定自己該幹嘛幹嘛去,不然肯定對身心健康都是沒有好處的。
兩人磨磨蹭蹭洗漱完早餐也沒吃,十一點鐘準時出門。季言歆送了白小夏去海程囑咐她先和設計師吃了午飯再談事情,就先行離開了。
她們同學聚會是約了一起吃午飯來著,冷檸先到已經打電話聯繫過季言歆,說是人到的差不多了都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