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潛軼事二三事拾

朱潛軼事二三事拾

朱隸是遇到什麼人,結果晚回來呢?

「世子吃了早飯沒有?」

李敏問的時候,朱潛是踏進屋裡在旁等著她問話。

朱潛答:「剛吃過。」

李敏點了頭:「世子因何事找本妃?」

「昨晚,母親未回來時,孩兒自作主張,把兩個傷者帶回府中療傷。」

本來,兒子做的是救死扶傷的美事,沒有什麼值得質疑的。可終究這個王府,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李敏問:「什麼樣的人?」

「孩兒推測他們為南夷人。」朱潛如實地坦白,反正遲早李敏都會知道的,「他們是因為孩兒之前懲罰惡狗的事兒受到牽累,無處可去。孩兒暫時收留他們在府中養傷,待情況好轉,再幫他們妥善安排出路。」

李敏那盞茶於是吃掉了一半,抬頭的時候,見兒子那張七歲小臉的臉皮崩得像老頭子似的,想自己爺爺李老都從來沒有這般老氣橫秋的表情呢。

她心頭裡不禁一動,兒子這個性格究竟是像了誰呢?像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實際上,她自小的性格都比較洒脫隨意,換句話說,不是個管家婆,更別提管什麼閑事了。

要說偏像誰,孩子的基因一般都偏向父方居多。

不知道自己老公小時候是不是也如此這般的老氣橫秋?

反正,事兒都這樣了。人都帶回來了。這時候再責怪又有何用處。

事情既然是自己惹出來的,當然只能自己挑起這個擔子。李敏不可能教兒子推卸責任。更何況,兒子將來要挑起的擔子,可是全天下都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的,根本不是他們母子倆可以隨意撇清的。

讓兒子早點明白這個事實是有好處。而朱潛,很顯然,早就對這點了解的清清楚楚,才主動把人帶回來的。

南夷人嗎?李敏眸子里一閃,再瞧了眼兒子那繃緊的眼角線。一般孩子,這個年紀,應該會多少對母親撒嬌吧,如果自己闖了禍的話,兒童的反應都是會求饒什麼的。

好吧。她承認,她這個娘,是挺想看看兒子在這時候向自己撒嬌下的。

問題是,好像不切實際,對於她這個過於早熟的兒子來說。

「既然外面如此不安,你保得了他們此刻一時,可不能說隨隨便便的,以後不理不睬了。」

「孩兒清楚。」

李敏輕咳一聲:「行吧。這事兒,到時候,你回頭,要和你爹說一下。」

朱潛的小臉龐看起來臉皮再次拉緊了一些。

只有老子最能治得了兒子,李敏一般都是這樣想的。現在看到兒子小臉上似乎有些張惶,她心裡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呢。

沒辦法,誰讓兒子這樣的老氣橫秋,讓她都覺得自己這個娘當得挺尷尬的。

朱潛知道她要休息,因此退出了花廳。反正,暫時,在他爹沒有回來之前,總算是把人得以留在了王府內。

嚴管家和胡氏一直都在旁邊探聽消息。聽到李敏鬆口,似乎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別看女主子平常貌似不苟言笑,因為做學術嚴謹的李大夫,似乎對每一件事情都很較真。可實際上,李敏是比較寬容的人,尤其不是觸犯什麼大原則的錯誤的話,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看到朱潛走出了李敏的院子,胡氏走上前,說:「世子,奴婢剛從雅姑娘那兒回來。」

雅姑娘?她叫雅子?朱潛眯下柳葉長的丹鳳小眸,回味著昨晚上在曾府里聽到的一切。

胡氏以為他聽不清楚,繼續解釋:「雅姑娘親自書寫了她的閨名給奴婢看的。」

本來女子的閨名是不可輕易外露的。看來,這個女孩,不僅是不拘小節,識大體,而且,會寫字?教育良好?那這個來歷更值得一番琢磨了。

胡氏覺得他的表情,聽了她的話后,定是有所考慮,感覺自己做的不差,這個心終於定了下來。

朱潛卻開始問她了:「我讓你去照顧她,你在這做什麼?」

胡氏趕緊澄清:「夫人都回來了。奴婢是夫人手指的,要服侍世子的人。世子不需要擔心。奴婢指派了秋水照顧雅姑娘。秋水的年紀,和雅姑娘差不多,比較好說話。」

看來是有過一番算計才做出的安排。朱潛心裡清楚,自己娘親和父親,正是因為看在胡家人夠聰明有野心的情況下,才重用他們。

朱潛一路往前走。

胡氏跟在他後面,發現他突然不說話了。這真讓人有些二丈捉不住頭腦,因此,反而讓人焦頭爛額的。

想著李敏哪怕哪兒不滿意了,都會直接對她們說。朱隸一樣,不會說把這種事兒憋在心上。只有這個小主子,喜歡讓她們猜個不停。

胡氏心裡頭只得一路喊著苦。

剛好,雅子在秋水的陪伴下,吃完粥,出來走動走動,晒晒太陽。看見胡氏不知怎的,從她住的院門口小路急匆匆經過,神色慌張。

秋水當雅子快走到院子的門時,拉了她一把,說:「雅姑娘不可以再往前走了。」

雅子以為這是因為借住他人府中,所以不能隨便亂走的原因,因此,並不覺得奇怪,把步子剎住。

可秋水不是這樣說的。其實,護國公的王府之大,大到難以讓人想象。一般來說,之前,有住過護國公王府的客人,都不至於被拘束於這樣一個小院子活動,實在是由於王府夠大容得下的緣故。

「再往前頭去,是世子的屋子。」秋水輕聲在雅子耳邊說。

雅子驚訝的神色不言而喻寫在眼裡。

原以為,他出手相助,已經是出人意料的了。未想,他會把人安排在自己的院子。

朱潛住的地方是挺大的,畢竟護國公王府基本上住的他們一家四口而已。

他五歲大搬出母親的院落以後,自個兒有了居住的環境。是三個平常院區合併起來的區域。

朱潛住中間大院的位置,雅子住西邊挨著的隔出來的一個小院。

這個小院子,有個很雅緻的名字,叫做餘味。

雅子後來才知道,原來餘味閣,是專門安放朱潛各種玩具*雅興的地方。

可能也是因為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安置她了,昨晚只好匆忙把她先放在這個平常有人打掃的地方了。

雅子其實更好奇的是,胡氏那個表情。

胡氏在她面前出現時,可絕對是個聰明能幹的,不見得能被什麼事給急得那種表情。那種表情怎麼說呢?焦頭爛額,心裡沒個著落。

只有聰明人,被更聰明的人給治住的時候,才能露出的表情。

雅子不禁回想著昨晚自己看到的那張臉。

英俊非凡的,傾國絕色的,一雙堪比世界上最難讀懂的眼睛。

雅子猛然打了個寒噤。

秋水以為她冷了,把手裡帶的一件輕薄的披帛放在她小肩頭上,給她擋擋風。

王府里通風良好,因此,哪怕是夏日,涼風陣陣。

雅子可不是因為冷了才打寒噤的,不過是想,胡氏那個表情,正好說明了她之前的感覺罷了。

那樣一個,像是位居高位,而且聰明絕頂的大人,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惹的。

由於已經得罪過像曾雪磐那樣的人了,雅子不想再惹上比曾雪磐更難惹的人。

敢在曾府里鬧事劫人,這人自認的底氣,應該要比曾雪磐大吧。

說起來,這人究竟是誰呢?

秋水以為她知道的。因為說起世子,放眼整個北燕,不過護國公王府家裡的少爺可以稱得起這個稱號。可偏偏雅子是關內走出來的人,並不清楚這點。

沒能得到這家王府里的人的進一步解釋,雅子只好先做罷。

眼看,這個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轉眼間在這個大宅子里居住了十多日,這個傷,自認是養的七七八八了。

平常隔三兩天來給她換藥的人,是個年輕的青年郎中,自稱姓余,敗於這家人一個老爺子門下的門徒。手藝還不錯。雅子不覺得疼痛。

只是這家人的家奴,貌似一個個都對她抱有疑問,同時,絕對不會去主動打破這層質疑。都是一個個非常聰明的人,只會根據主子的喜好來辦事。

至於那個主子,那個把她帶回來王府的人,似乎都不見蹤影了,從沒有再來看她。

朱潛當然是不會來單獨見她的,這會直接撞到他娘槍口上。倒不是他怕被罵,只是不想平添不必要的麻煩。

他做事行得正,光明磊落,救了她回來,不就是為了給她療傷為先。因此,借了李老的門徒給她治傷。餘生實際上是他爹的人,口風甚緊,因此是不需要擔心消息外漏的。

這日,餘生給病人看完,回來向他彙報,說是病人的傷口基本癒合了,給拆了繃帶和石膏,大致上是痊癒的了。

既然她病好了,需要開始籌備下一步他答應自己母親的,如何安排她下一步生活。

正好,他爹,突然在外拖延了數日才回來的爹,騎著馬帶著人進了城門。

李敏為此,因為很多天沒有和老公見面了,留在王府里一直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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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國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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