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潛軼事二三事肆捌

朱潛軼事二三事肆捌

溫病,在中醫中,泛指的是,感受溫邪引起的一類外感性急性熱病的總稱。

中醫與西醫的明顯區別,在於,中醫通常對的是證。而西醫對的才是病。因此,中醫指的溫病,在西醫里硬是要找到對上號的,那絕對是不止一種,有很多種,在西醫里,叫做傳染病。

西醫說的傳染病,是可以由很多原因引起的,可以由細菌,可以由病毒,可以由寄生蟲。

相反,中醫,認為都是外邪。至於這個邪氣,如果是溫病,那就是溫邪。溫邪是什麼東西,在中醫來說,那絕對是抽象派的了。

瑜秧說是溫病。

朱潛由於從小在李老那兒學的,不止是中醫而已。知道關於傳染病,恐怕單靠中醫這套溫邪理論,治不了本。

據李老說,西醫之所以當年能橫霸天下,擊敗中醫體系的地位,原因就在於抗生素的發明,在傳染病方面取得了卓越的功績,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大里程碑。

如果沒有抗生素的發現,很多傳染病,光靠中醫是治不了本的,到最後,人被病情活活拖死。

據說當年,西方的結核病病人,和中醫的肺癆病人一樣,都是絕症。可是,西醫有諸如抗生素的化學藥物發明以後,結核病病人再也不用絕望了。對比之下,中醫治療下的肺癆病人,卻依舊生不如死。

化學,這門基礎學科,在古代中醫的歷史裡頭,根本不佔任何地位。

中醫治病,不是藥學家們提煉出來的化學藥品,是中草藥。當然,這也不能說中草藥一點用處都沒有。臨床醫學講究驗治。無論白貓黑貓只要抓到老鼠的都是好貓。只要能治好病,什麼法子都是對的。

對此,朱潛想起了李老說的,到了未來某天,有些人,也用化學的方式,把中草藥中對治病有用的成分提煉出來,製造出了中草藥獨特的新療法,大大提高了中草藥的藥效,與化學藥品媲美。

中草藥對傳染病不是一無是處的,更重要的是,找到對準疾病的那味葯。

齊羽飛、麋鹿、大黑等,一邊看著瑜秧,一邊看著朱潛。

現在,都寄望在這兩個出自天下神醫後代的公子身上了。或許,他們從自己的父輩母輩那裡,

繼承了些什麼。

麋鹿有些忍不住,問起朱潛:「他都知道,你能不知道?」

瑜秧立馬瞪了眼表弟:沒有規矩。

麋鹿歪著眉毛,說:「你知道我這人性格是這樣的了。一路走來,我都不知道被他欺負多少次了。而且,我還被他拿來試藥。」

「你吃過世子給的葯?」聽到他這話,瑜秧立馬追問。

齊羽飛一樣豎起耳朵全神貫注。

麋鹿不明白表哥這個表情,說:「是,怎麼了?你怕他給我下毒嗎?」

「不。我是看你行走如常,精神與常人沒有太大區別。要知道有些中毒者都已經連發高燒,命在旦夕。你身子底子固然不錯,但是如果沒有任何措施,怕也是難逃這一劫。如今聽你這樣一說,無疑是世子救了你一命。你還不快向世子磕頭叩恩。」瑜秧說。

麋鹿直接白瑜秧一眼:「他不是想救我,是拿我試藥,你懂不懂?!」

「可是,世子的葯明顯在你身上有效,是否?」

瑜秧這樣一說,麋鹿再次感覺一下,似乎是身體較之之前中毒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感覺疲勞的痕迹。也就是說,朱潛給他吃的葯,不是一時的曇花一現的藥效,是有點根治的作用的?

這令他詫異萬分,幾乎是要拎起眼前這個七歲小屁孩興師問罪了:「你你你,是不是明知道這個病怎麼治了,但是,一直吊著我的胃口,不給我治!」

朱潛都沒有反應。大黑聽見他這話,立馬氣到嘴巴都歪了:「無中生有!你這個小人品行,我家少爺不知道容忍了你多少次了!世子是天下有尊之人。母親是天下神醫,以仁善醫德名滿天下。世子師從王妃,醫德更是無人可比。要是世子真是想棄你於不顧,怎會令另一個病人到至今都高燒不退?」

話末說到雅子身上。

麋鹿想想也是,如果真是朱潛找到了解藥,但是不給他治,總得給雅子治吧。於是,他看回瑜秧,不高興地說:「都是你,讓我一時想歪了,又錯怪人了。」

瑜秧被他潑了身髒水,來了氣:「你怎麼不說你這個性子不改改?說風是風,說雨是雨。沒人想歪,就你一個能想歪。你自己的毛病,還來怪罪到我頭上?!」

齊羽飛在一旁搖頭苦笑。只見這對錶兄弟,自從見面開始,都是吵嘴,沒一刻休停。別人看了都替他們累。

要不是遠處再次傳來了狼嗥。恐怕這對徐家的表兄弟,會一路吵到天亮,吵到天涯海角。

狼嗥的聲音聽起來甚是焦急,是那種狗急跳牆恨不得咬死人,更可以說是與人同歸於盡的勢頭。

「那些人究竟找什麼東西?是狼窩裡有草藥嗎?」麋鹿問。

朱潛這時方才慢慢地開了口:「有一種藥草,很是特別。這種藥草,我娘當初讓人尋找,是歷經千辛萬苦,找了很多地方,終於找到了幾株。」

「曠世神葯?」幾個人立馬追著問。

「不。這種藥草,不是一個地方才有的。但是,因為其藥效,與生長的環境有密切相關的聯繫。」

這話,不是大夫恐怕是不理解的了。同一種藥草,還能因為地點不同而不同?

瑜秧在這方面,肯定是比麋鹿他們更快領會到了朱潛話里的深意,說:「世子的意思,指的是,猶如金銀花,許多地方有產,可是,南方和北方生產的金銀花,藥效還有些不同。」

齊羽飛頓時想了起來,說:「真正的金銀花,應該指的是北方的金銀花。南方種植的金銀花,是由於北方藥材難運到南方,在南方找到的一種,叫做山銀花的。藥效基本一致,但是,據說講究的大夫用藥時,仍將其區別。」

麋鹿和大黑聽得似懂非懂,他們只關注一點,那就是,朱潛說的這個藥草,莫非,給他麋鹿吃過了?

「我給你的藥方里,下了一點,實在是手頭此葯太少了。」朱潛承認了這個事。

其他人聽出他話里另一層的意思,也就是說,護國公王府里的好葯,護國公和隸王妃肯定是把王府里最好的東西,都讓兒子帶身上了,以防意外。他們想回王府里再取此葯,恐怕也不會有。

只得找現成的了。那麼,這個葯,莫非會長在這個山上的狼窩裡?

以前書院的人都不知道這事嗎?

比較可靠的推論應該是——

齊羽飛這樣推測著:「狼崽一樣中招了,生病了。年長的狼,給狼崽餵了草藥,有人看見狼崽病情好轉,因此,開始搶狼的葯。」

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確的,說明了,狼窩裡的葯正是救命藥草。

他們應該馬上加入搶葯大軍。

麋鹿摩拳擦掌。

大黑比起他冷靜的多了,眼睛暗中數了一數眼前一圈同伴,這麼少的人數,聽狼的叫聲,肯定很多人搶。一片亂局,高手如林,只怕都自身難保,還說想進去廝殺?

「不去嗎?」麋鹿終於發現,現場所有人除了他一個興奮以外,沒有一個準備動腳的。因此,他開始又想歪了,陰陽怪氣地看著他們幾個:「對,你們都沒有中招,你們不用怕會死,只有我怕會死。好吧,你們都別去,我一個人去,我怕死。」

瑜秧一把拉住他胳膊,氣急敗壞的:「你想誰都好,能這樣想我和世子是這樣的人嗎?」

到底是,他們兩個,都算得上是他麋鹿有血親聯繫的親人,怎可能真見死不救。

「那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們一塊陪我去送死吧。」麋鹿悻悻然說。

「必須有個周詳的計劃——」齊羽飛低聲說道。

「計劃?你不知道現在都耽擱了多少時辰了嗎?」麋鹿指指天上的月亮,「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有,我們再晚一點,葯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被人搶走更好。」

其餘人刷的一下,目光全落在了發出這句聲音的朱潛身上。

「你傻了嗎?」麋鹿對著他用力瞪著,「我就知道你想我死的了!」

瑜秧一腳踢中麋鹿的小腿。

麋鹿委屈地揉著自己的腿:「我說的有錯嗎?他自己說的,詛咒我的葯被人搶走。」

「世子的意思是,如果現在去搶,要和許多人斗,如果葯真被其中一個搶走的話,只和那人斗足夠了。」

這樣一說,還有些道理。麋鹿眼睛一亮,又看起了朱潛:「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

「要看搶到葯能是什麼人。我們先到那人那兒守株待兔,更好。」朱潛曼聲道。

麋鹿猛然一掌拍到他小肩膀,哈哈哈笑著:「你這個小屁孩,老氣橫秋的,看不順眼,可是,真是太聰明了。跟著你絕對不吃虧。」

其餘人一幅口若木雞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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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國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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