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跳樓人
「道長？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動手啊？這都一個多星期了！」大家湊在青雲齋後面的廳堂里。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道人，他和一闕道人同在龍虎山，是上虛觀觀主雲中鶴的關門弟子，道號玄合真人。他心高氣傲，滿心認為這次下山就可以大展身手，揚名天下。不料到了北京之後，七八天過去了，一闕道人除了每天好茶好飯的招待著，並未涉及任何實質性的除魔計劃。
一闋捻著須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道，「笑緣居群魔並非等閑之輩，我們一定要等到合適的時機，這樣才能保得萬全啊。」
「道長未免也太長他人威風，免我們自己的銳氣了！」玄合大聲道，「你把他們說的神乎其神，可咱們並不怕他！」
「對！」來自九宮山的上清道人也叫起來，他本就性焦氣躁，這幾天等的抓心撓肝，今天一見有人提出相同的問題，立刻迫不及待的響應到，「小道願意打頭陣，為道長探一探他們的虛實。」
「我願意跟上清道長一起！」玄合也大聲說道。
被這兩個人情緒影響，其他人也紛紛響應道，「對，我也願意。」「道長，不要再等啦。」「一鼓作氣剪除妖魔！！」一時間群情激昂，大家紛紛請纓要去打頭陣，一副立刻就要和笑緣居決一死戰的架勢。
一闕道人等大家都說完了，這才清清嗓子，他一擺手，「咳。大家靜一靜，請聽我說。」直到屋裡安靜下來，他才繼續道，「大家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既然我召集大家來，就要對大家負責任。決不能讓眾位平白無故的做出犧牲。」
「道長也忒小看我等了！」不等一闋說完，玄合道人便介面道。
「並非小看大家。而是我曾與他們正面交鋒，他們的實力與否，我是用這個換來的！」說著。他指著自己空蕩蕩的袖管，眼神犀利的掃視一圈，「子安道長師兄弟三人，也曾與他們對戰，結果怎麼樣，只一個會變成鳥的女妖，就造成一死兩傷的結果。如果沒有大和尚相救，後果更是不堪設想！你們想想，你們的實力，比我以及子安道長三人來說如何。如果笑緣居群妖傾巢而出。你們又做何打算！」
一闕道人的一席話，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屋裡頓時一片噤聲，大家都不言語了。一闕道人見狀緩緩道，「今天把大家召集來。就是因為這個機會來了！」
「這就都對上了。一闋讓無面鬼窺探了伍悅的秘密，這才偽裝成李輝來嫁禍給我的。」賀長星悠然自得的品著茶。
「嗯。」古月言點點頭，「那小子怎麼說？」
「他那邊不用擔心，我跟他解釋過了。」賀長星道，「他對咱們是毫無懷疑的。」
「不見得吧。」古月言淡淡的道。
「此話怎講？」賀長星愣了一下。
「護身符。」古月言道，「這次趙亮來討護身符，他都沒有接話。可見他心中必有疑慮。」
「我也想過。可是畢竟他一介常人，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事情，也是常見的。」賀長星少有的露出認真的表情。
「話雖如此。但是你既然說了這是無面鬼作怪，他還這般無動於衷就很奇怪了。」古月言歪著腦袋，「只怕他已經對你心懷芥蒂啊。」
「月言，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多疑，什麼事都不往好處想。」賀長星笑道。「你儘快放寬心吧。」
「伍悅優柔寡斷，易聽信讒言。」古月言皺起眉，「你現在斷去了和他的聯繫，難保一闋不藉機反咬一口。那他當槍來對付你啊。」
賀長星笑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你就放心吧。」他說著站起來，「我去前面了。」
古月言看著他轉身走出房間，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但願如此吧...」
趙亮家的小區里有人跳樓自殺了。
死的那個人和之前趙亮飼養的流浪狗鐵頭一樣，從十六樓的同一個窗口跳下來摔死的。不同的是，鐵頭是被扔下來的，而這個人，是自己跳下來的。
就在兩天前，小區里的怪物被抓到了。那天晚上，風刮的很大，刺骨的寒冷。人們窩在溫暖的家裡，誰也不肯在屋外多做停留。不到十點的時候，窗外傳來一陣陣野獸般的嚎叫聲。
這陣嚎叫聲充滿了憤怒與痛苦，不時發出刺耳的叫聲。人們被他吵的心慌意亂，不少人開始緊張起來，這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這樣下去的話難免會傷到人，尤其是毫無抵抗力的老人和孩子。
一個年輕的媽媽站在窗口，外面的叫聲令她坐立不安。孩子的爸爸出差沒在家，只有她和一個7歲的女兒。她焦慮的思索著，外面的怪獸鬧的越來越凶，誰曉得將來它會不會傷到自己的女兒呢？不行，不管它是某種動物，還是發瘋犯病的人，都不能由得它這樣鬧下去了。想到這裡，她果斷的拿起電話。
「110嗎？我要報警啊，我家小區里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怪物，一直在叫，不知道會不會傷人啊！你們快來看看吧！」
「好，您慢慢說，您在什麼位置？」電話那頭傳來令人心安的聲音。
二十分鐘之後，幾個警察來到了趙亮所住的小區。經過一番緊張的搜索抓捕，終於抓住了那個傳說中的怪物。
據在場的人描述，那怪物全身長滿黑色的長毛，但是身材和人類無異，尤其是一雙眼睛，竟然流露出和人類一樣的表情，那種驚恐和哀求令人動容。但是為了小區居民的安全，警察還是把他裝進籠子帶走了，想等到第二天白天，請動物園的專家來鑒別這是什麼動物。
然而第二天，被關在警察局鐵籠子里的怪物，竟然不翼而飛了。辦案的警察看著空空如也的籠子，驚得目瞪口呆，鐵鎖沒壞，而裡面的東西竟然消失了？！這怎麼結案啊？就在大家對著鐵籠子發獃的時候。又接到報案，說該小區有人跳樓自殺了。
等幾個警察趕到的時候，出事地點早已圍了一群人。他們好不容易才分開人群走了進去，現場令人觸目驚心。
地上趴著一個人。不，準確說，應該是一具屍體。他四肢扭曲著，血流了一地，讓人不忍卒視，然而令人吃驚的是，這寒冬臘月的，這個人竟然是赤身*的。「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年輕的小警察不由問道。
「別問了，先拍照取證，然後把他帶回去。」旁邊的警察吩咐道。
就在他們拍好取證照片。準備開始收斂屍體，旁邊一個大媽拉住了身邊的警察問道，「小夥子，昨天晚上，你也來抓那東西了吧？」
那個警察一愣。點點頭，「對啊，大媽您昨天看見我了？」
「可不是嗎，我跟你說啊，」大媽拽著他的胳膊往前走了兩步，小聲道，「那怪物又跑了對不對？」
「您怎麼知道的？」警察更吃驚了。
「我怎麼知道。哎。」大媽神秘的一指地上的死屍，「這不在這呢嗎！」
「什麼？」警察疑惑道，「我沒明白，您說清楚點。」
「就是他。」大媽指著那具屍體，「他下來的時候，我正好從這路過。」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這東西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又是誰把狗扔下來了，黑乎乎的長著挺長的毛。我嚇了一跳，然後你猜怎麼著，那黑毛很快就退掉了。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可能啊，您看錯了吧。」警察仔細看了看她，一下子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精神上有問題，或者眼睛出了毛病。
「你不信？哼，好多人都看見了。」大媽有點不高興了。
說話間，另外幾個警察已經把地上的屍體裝進裹屍袋中，「小李，你幹嘛呢？還不過來幫忙。」一個看起來上了歲數的警察叫道。
「來了，來了。」他正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大媽解釋，聽有人叫他，不由如釋重負，「大媽，我先過去了，回頭再說啊，回頭再說。」他邊說邊趕緊走過去。
那個大媽看著他的身影，跟旁邊的人搭話道，「你看，我跟他說了他還不信呢。恐怕要出事啊。」
「可不是嗎，弄不好是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呢。」旁邊一個大媽介面道。「你看他像不像之前把鐵頭扔下來的那人？」
「這我還真記不得了。」
「哎，像，像。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那天我還在樓下跟他對罵來的。」又有幾個人加入了討論。
「是嗎？你確定是他？」
「八成是。」
「哎呦，報應啊，報應啊！」
「可不是嗎，你看，上次也是這裡吧，也摔在這地方。」
「對啊，還真是。報應，活該！」
幾個人聲音越說越大，剛才看熱鬧的人都圍攏過來，聽這幾個人說得繪聲繪色，也不都跟著附和起來。
「行了，行了，就是有人自殺而已，你們別說的神乎其神的。」老警察看著把屍體送上警車，轉身對圍觀的人群說道，「快回家吧，都散了，都散了。」
「嘿，我跟你說，他要不摔死鐵頭，今天他也死不了。」一個大媽正跟旁邊人說得起勁，哪裡會理會警察。
「這位群眾，您剛才說什麼？」老警察聽到這句話，覺得這件事情背後必有隱情，一定要問個明白才行。「他摔死了誰？到底怎麼回事？」
正是多虧了老警察的一句盤問，才引出一段是非因果說給人聽。莫說它命賤非同類，輪迴六道皆平等，今日里你殺他為取樂，難保他日報應上門把命丟。(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