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學師從

「小子來到大唐，最想學習的其實就是武功，向陛下討個爵位官職只是想像陛下表明小子願意做個大唐人的態度，敬獻紅薯玉米的功勞其實也沒什麼，只要陛下能給小子找個名師，或者親自教授小子武藝，那就最好不過了。」陽林看著李二的表情緩緩道。

「朕還沒圖你身上哪些寶貝，你倒是圖起朕的武學來了，說到武學嘛！朕自認也算的上是個高手，可朕國事繁忙，早已無暇揮馬朔舞長槍了，宮裡倒是有幾個武藝高強的，馬永全和催二凡幾個太監頭子就是高手，不知道你肯跟他們學嗎？」

拜太監為師自然是件極不光彩的事，李二這麼說也就是存心惹心一下陽林而已，光把那幾分田的紅薯和兩畝地的玉米交出來可不行，種植之法和房玄齡所說的四季棚的建造方法也得全套交出來才行。

「小子怎麼可能跟太監學武，哥可不想當東方不敗，秦老國公不就是高手嗎？還有李夫人紅拂，都是武功絕頂的高手啊！您派我去跟他們學就成了。」陽林有些焦急道。

「誰是東方不敗？不過秦老哥的身體你知道，紅拂的狀態比他只差不好，聽說經常犯痴獃，怎麼可以讓勞動他們倆人呢？這事朕可幫不了你。」李二一擺手道，倒是在一旁抱孩子從不插嘴的長孫皇後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李二，心道，怎麼跟個孩子耍起了心眼。

「東方不敗就是個武功高強的太監，不過不是大唐人，但即便不跟這二人學，相信陛下為小子找個武藝高強的名師也不難，陛下就直說，有什麼條件吧！」要不是長孫那一眼，陽林還不知道李二為什麼推推託托，想來跟帝王談事情，就不會與利益無關。

「秦老哥和紅拂的武藝雖強，可強不過朕弟元霸，元霸在世時，從未嘗一敗，雖然他先朕一步去了，但是教他武藝的師父，朕的老叔祖李賓尚在，讓他給你當老師如何？」李二極富**的道。

「李元霸的老師李賓？」陽林從前看過隋唐演義，當然知道李元霸是隋唐時期第一武力將，連宇文化及，楊林這些頂尖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拜李元霸的師父為師父，陽林想想都興奮。

「說條件。」陽林很乾脆的道。

「朕要紅薯玉米的種植之法，和種子。」

「沒問題。」

「朕要你那個四季棚的建造之法，和在裡面種植農作物的方法。」

「樓帕博，沒問題。」陽林繼續道。

「朕要見識見識下你的寶物，然後造出一些來供帝國使用。」

「不可能，沒的談。」

這次陽林直接否決了，哪些所謂寶物是無法解釋的東東，也是不可能為這個世界認知的東東，如果將某些東西在唐朝推行，陽林需要經過認真詳細的考慮，有些東西弄出來，很可能在這個世界造成災難，因為現在的野心家和統治者的思想還沒有那麼開化，掌握了太多的不可控的東西，對唐人並不一定是好事，就像陽林到現在為止也沒教過王二牛開槍一樣，在大唐推行農業，醫藥種植業可以，推行其它東西，必須得讓所有人的認知水平有一定的提升以後才能考慮，這是陽林早就想好了的。

「為什麼？」李二不解的問道，連長孫的眼睛也看向了陽林。

「有些東西不是大唐現有的水平可以製作出來的，也是大唐無法控制的東西，稍有不慎，很可能引發災難，所以，在沒達到某些條件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想著染指那些東西，連您都不行。」陽林半述說半恐嚇道。

「朕是天子，有什麼事情是不可控的，小子，別說大話，量出真東西來再說。」李二骨子裡是有股蠻橫勁的，雖然他是中國有史以來思想最開明的皇帝，但是講起狠來，他也就是比二百五稍微強一點的二百九而已。

「比如，颳風下雨就是陛下不可控的，瘟疫死人，就是陛下不可控的，這還只是在大唐原本就有的一些因素，其餘的，就不用我一一列舉了吧？」陽林很想將這種自比天子的傻蛋批到體無完膚，但是他不能，自己現在是在大唐，想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必須跟眼前的這個人保持良好的關係，尤其有點像便宜老媽一樣的長孫，陽林對她還是很有親切感的。

「這，這，你師父連這些也能掌握？哪他不就是真的神仙了？」李二被噎住了，陽林隨便舉了兩例，就是他不能控制的。

「雖然不能完全控制，卻也能控制的差不多，不過他們也是人，而且是一群人，一群非常聰明的人，在不可知之地，這樣的問題會被很輕易的解決，想要風就有風，想要雨就會有雨，瘟疫還沒有蔓延開就會被治療好，甚至還有藥劑，只要注入就會讓人永遠不害怕瘟疫，但是即便是哪裡的人們，也不敢說自己能控制天下的所有事情，陛下，您知道天下有多大嗎？大海的另一邊是什麼，比新羅，百濟，大食更遠的地方是什麼？您知道嗎？我不想說您可笑，但是最好對天地，和世間的一切抱有一絲敬畏之心，現在大唐帝國君王，還遠沒有達到能控制天下的程度，整個大唐，也不過是天下的一個小角而已，您不過是這小角角裡面的話事人而已。」

陽林的話將李二引進了另外一個道路上，一個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邊的道路上，可以讓李二吃癟吃的酣暢淋漓，不知道為什麼心慌的李二久久不語，這樣的問題他也曾經想過，見過海的人都想知道海的哪一邊有什麼，當過皇帝的人自然很想知道這個世界都有些什麼，許久之後，李二擺了擺手，將心收了回來。

「先這樣吧！紅薯玉米的種植之法你要完整的編寫出來，四季棚的製作和運用之法也是，朕今年冬天就想吃到四季棚里出產的新鮮蔬菜，至於你的哪些寶貝，等朕真的足夠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再看吧！到時候你可別推遲。」李二並沒有因為陽林的一席話而頹廢，反而變的鬥志昂揚起來，或許他的這種性格特性才是他能夠將大唐在困難重重的局面帶入到空前強盛狀態的原因吧！

「小子會讓陛下以大唐允許的方式見到哪些稀罕事物的，相信這個日子不會太遠。」

陽林告退之後被李二安排到了皇宮裡面的學堂，這裡，有剛才在御膳房裡出現過的幾乎所有的孩子，陽林的到來無疑成為了他們的焦點，此時這些勛貴子弟和皇子皇女們都在用午膳，除了皇子公主以外，宮裡是不提供勛貴子弟午膳的，所以各家的少爺小姐們都是食用自家帶來的飯食，而皇子皇女們都是由宮人提供飯食，陽林的到來，讓他們想起了上午御膳房的驚天大戰，更想起的是香甜無比的紅薯和玉米，看著一雙雙幽怨的眼神，陽林顯得很無奈，想吃紅薯玉米，再等一年吧！

最前邊的一條長桌上的飯食特別豐盛，這裡是東宮太子李承乾的飯桌，和他一起吃飯的還有李泰，李麗質兩人，看來飯菜豐盛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人多而已，視線掃了一下自己青腫的鼻頭，陽林的火就不打一處來，因為李泰正在偷偷地嘲笑自己，他除了是皇帝新封的歸德中郎將外，還是太子的侍讀，很自然的被春桃引到了太子的桌前，並且給他添了一副碗筷。

大唐在烹調方面延續了漢朝和前隋的風格，所謂的風格，就是沒有風格，尤其是大鍋飯，基本上都是放油，放鹽，開煮這三個步驟，有的甚至油鹽都省了，這樣純正的原味食品，口味能好到哪裡去？日本人後來學習了唐人的吃法，甚至一直沿用了千餘年，口味越吃越生，越吃越精簡，基本都是白水煮魚，甚至直接生吃肉食。

陽林並不反感日本料理，可天天吃就不行了，尤其是在筷子才剛剛開始流行的時代，看到很多人吃東西用手抓，陽林的食慾實在低到可憐。

「這東西也太難吃了，天天這麼吃怎麼受的了啊！」陽林終於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在學堂里，有先生管束，講究個食不言，睡不語，本來大家一直都很安靜，只聽的到吃飯的聲音，可這會兒貌似沒有先生在，陽林起了個頭，這些二世祖們便炸開了鍋。

「那小神仙平時都吃些什麼啊！我可是聽說房相杜相和兩位國公從王家村回來之後大嘆這輩子總算是吃到了一次美食，還一餐吃了三頓飯的量，有這麼回事嗎？你平時吃的東西比紅薯和玉米還好吃嗎？」李承乾連珠炮一樣的問道，其餘的人也都把腦袋湊了過來。頓時李承乾的桌子旁就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小孩子都是好奇的年齡，有新鮮事物特別上心，尤其是吃的，大個子程處默就霸了個頭位，要好好打探一下人間美味的訊息。

「想不到哥才進宮第一天，宮裡就已經布滿了哥的傳說，說到吃飯，哥就給你們報一小段菜名吧，也讓你們長長見識，知道什麼叫人間美食。」說著陽林還拿起一直筷子在碗上有節奏的敲了起來。

「熏雞白肚兒，清蒸八寶豬，江米釀鴨子，罐兒野雞，罐兒鴨子，鹵什錦，鹵子鵝，鹵蝦，燴蝦，熗蝦仁兒，山雞，兔脯，菜蟒，銀魚，清蒸蛤蟆，燴鴨腰兒······」

報菜名順口溜，陽林初中時學的才藝小品，雖然現在只記得前面半段，但是上百種菜名已經讓眾吃貨口水連連，幻想翩翩起來。

「就這，還只是我吃過的一小部分而已，什麼紅薯玉米，都是拿不上桌的粗糧，虧你們一個個的連皮帶葉子，甚至連包穀心都吃了，哪些只能算是喂牲口的。」陽林邊說著，還一邊看向吃的最多的程處默怪笑。

「難怪我覺著味道有點怪，有的地方好吃，有的地方不好吃。」程處默抓著腦袋嘿嘿笑道，其它幾個和他一樣吃了玉米葉子玉米心的傢伙也是一臉尷尬，這唐人的眼裡，只要下鍋煮的，都是能吃的，不能吃的煮它幹啥？浪費柴火浪費鹽么。

「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二世祖瞬間作鳥獸散，這也讓陽林片刻間找到了一點課堂上講小話，老師來了的感覺。

「你就是新任的歸德中郎將太子侍讀陽林？哦不，皇後娘娘賜名小林子。」一個白鬍子老先生問道，看裝束，老傢伙頗有幾分老學究的氣質，應該是李氏族學的教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