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智腦「小智」（上）

盡量不去想不久前那場讓自己失去所有的戰鬥，阿爾瑪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屏幕上的少年身上。

「虛擬？宿主？什麼意思？」

阿爾瑪有種直覺，這兩個詞如果自己弄明白了，那麼眼前的「少年」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會一個答案。

少年開始仔細地解釋起來：

「我是凡圖斯星系聖石星球最先進的智腦，隨著聖石星球的無人飛船一起探索宇宙中未知的生命。

然而到達銀河系的時候，飛船系統出現了故障，整個飛船都失控了，然後撞擊到了地球上。

飛船爆炸時產生的能量具有很強的輻射，以聖石星球的科技來說能夠很輕易地屏蔽掉，可是地球科技實在是太落後了，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抗這種輻射。

於是，在爆炸範圍內的動物、植物、尤其是無生命的石頭都受到了輻射的侵襲，發生了異變。

在爆炸的同時我也受到了重擊，被彈射到了還在母體裡面的宿主你的身體裡面，和你的精神融合為了一體，然後就為了自我修復而陷入了休眠之中。

不久之前因為你爆發出了極其強大的力量，生物流瞬間讓我的能量補充完畢，清醒了過來，在你身體死亡的瞬間，把你的精神體拉入了我自帶的空間裡面。」

什麼外星系，什麼智腦，阿爾瑪很想要當做自己在做夢，可是眼前所見的一切告訴他這就是事實，他很清醒，並不是在做夢。

「你是說，之所以會出現那麼多的惡石在城市裡面到處作惡，罪魁禍首是你，或者說是你們那個什麼聖石星球？！

而現在，你這個罪魁禍首還和我融為了一體？」

阿爾瑪咬牙切齒地瞪著屏幕上的少年，恨不得把他抓出來直接撕碎了。

多麼可笑的理由，一艘外星球的飛船失事，卻讓無辜的地球無辜的自己、琉璃、鏡、輝島、伊藤……整座城市的人遭受到了無妄之災。

而原因，就因為地球的科技太落後了？

開什麼玩笑！

這一瞬間，阿爾瑪心底的怒火快要把理智給燒光了，他惡狠狠地瞪著前面屏幕上的智腦「少年」，如果放一面鏡子在阿爾瑪面前的話，他就會發現，自己的左眼就和被惡石的力量控制時一樣，變為了血紅的顏色。

「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會跟著一起死亡？」

強忍著恨意，阿爾瑪很認真地問著屏幕上看起來和真人一樣的少年，眼底閃爍著的堅決讓人動容。

似乎只要那個虛擬出來的少年一點頭，阿爾瑪就會毫不猶豫地殺死自己，為了替所有死去的人報仇。

「是，我現在已經和你的精神融為一體了，如果你徹底死去的話，我確實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智腦很是老實地回答道，然後在阿爾瑪臉上露出了一個近乎猙獰的表情，打算想辦法殺死自己的時候，很無辜地繼續道：

「不過現在的你身體已經死亡了，在這裡的是你的精神體，用一般的方法根本是殺不死的。」

「你……」

阿爾瑪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絕望地瞪著屏幕，忽然舉起拳頭狠狠地砸了過去，可是除了讓自己的手變疼之外，屏幕根本就絲毫無損。

「你先聽聽我做了什麼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自殺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即使處在暴怒和絕望之中，阿爾瑪仍然察覺到智腦的聲音里似乎帶著一絲調侃。

是錯覺吧？智腦再怎麼聰明也是沒有感情的死物，它怎麼可能產生人類的情緒？

強迫自己把所有的負面情緒暫時壓在心底，阿爾瑪雙手抱胸，冷冷地對智腦道：

「那你就說說，除了毀滅地球之外，你還做了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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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次爆炸和輻射跟我根本就沒有直接關係。」

在說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之前，智腦覺得有必要向眼前這個註定要伴隨自己一輩子的宿主好好解釋溝通一下：

「我當時只是以實驗體的身份被放在飛船上的，甚至沒有控制飛船的許可權，所以飛船出故障爆炸的時候我也受到了很大的波及，否則如果我是飛船主控智腦的話，我就直接控制它在宇宙之中爆炸了，根本就不會撞擊到地球上。」

「不要廢話，直接說你還幹了什麼！」

阿爾瑪的語氣仍然不耐夾雜著厭惡，可是智腦注意到了，阿爾瑪臉上的仇恨卻減少了不少，這說明阿爾瑪還是把它的解釋聽進去了，這對智腦來說是一件好事。

「我之所以從休眠裡面醒過來，是因為你突然爆發出了遠超我想象的能量，和所有的惡石一起同歸於盡了，我等於是被你刺激醒過來了。

我把已經失去了身體的宿主你的精神體拉入了我的空間裡面，然後吸收了地球上所有那次爆炸之後溢出的輻射力量儲存了起來。」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惡石的存在了，是嗎？」

阿爾瑪聲音顫抖地問道，第一次以期待的眼神望著屏幕上的智腦。

在智腦點頭之後，阿爾瑪只覺得渾身一軟，大腦一片空白。

琉璃還有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終於實現了，惡石消失了，地球和人類又變得安全了，可是琉璃……卻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已經消失的琉璃，阿爾瑪心裡又是一陣劇痛。

「為什麼你不早點醒過來……」

阿爾瑪呢喃著，不知道是在怨恨自己，還是智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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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只能做這點事的話，就枉稱為聖石星球最高級的智腦了。」

屏幕上的少年臉上露出了一個堪稱得意的笑容，這一次阿爾瑪終於確定這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莫名其妙的智腦，似乎真的擁有著人類的情感。

智腦自然不知道阿爾瑪在想些什麼，他繼續得意地向阿爾瑪炫耀自己的壯舉：

「我把你拉入空間的同時，把時間拉回到了最後那場戰鬥之前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