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屋裡的女房客[90]

90.

收拾好自己不多的東西，我搬到了市調部。到了，我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讓我，保重！除了有人身危險外，這個部門的工作時間還不能保證，換句話說，別人上班，我們也上班，別人不上班了，我們還上班，不然你市調什麼？要的就是在節假日，調研市場，及時調整自己的戰略部署，有效的打擊競爭對手。

但比這更不幸的是，我還是個近似光桿司令的光桿司令。整個部門就我和一個小幹事。這讓我想起我爸給我講的一個笑話，說的是他們村有個人當了幾年兵，回家探親，家裡人問他混的怎麼樣？他說當官了！家人又問，當多大的官？他說，是副班長！家人接著再問，班裡多少人呢？他說，兩個人，一個正班長，一個副班長！家人。。。。。。

我這個代理經理。。。。。。

部門的小幹事是個女的，拋頭露面、風吹日晒的事情，人家小姑娘自然不願意做。除了她，部門就剩下我了，她不做，只能我做了。我問她，我們部門的人怎麼這麼少？小姑娘告訴我，這個部門平均兩個月換一次人，去市調嘛，臉生點好。開始這個部門主要的成員是新來工作實習的大學生，說是鍛煉鍛煉，但煉著練著就把人練沒了，轉崗的轉崗，辭職的辭職，後來又出了打人事件，就基本上再沒人願意來市調部了。誰願意拿5天的工資，上7天的班，還要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又不是為**事業奮鬥終身！

我還想繼續再問問小幹事市調部的相關情況，小幹事話鋒一轉，開始跟我大談家長里短，痛訴資本家的罪惡，剝削、苛刻自己和公司領導視覺功能障礙，伯樂不出自己。自己讀了十幾年書，本科畢業，掙得錢還不如民工。

我趕緊打斷話題，心想要是再這麼聊下去，沒準小幹事也辭職了，我就真成光桿司令了。

摸出一支軟盒白沙，我無精打采地走到樓梯口抽了起來。我在這個公司工作就快要兩年了，能混到這個職位，算是不容易了。別人總認為我們是80后白領，工作又乾淨又體面，似乎風光得很，上星期我去招商證券談異業合作，他們的客戶經理就是這樣說我的，「你們可是中國500強啊」。

我想也許他是因為看到我們是全國性的大連鎖企業才會有這樣的錯覺吧。大倒是真的，強就談不上了。像我們這樣的民營上市企業，就和我去「呻弄閣」一樣，看著人五人六的，扒下了外表的光鮮，和頭頂的光圈，就是一堆天屎。工作環境很狹迫，每天生活死水一潭，工作機械重複。

我們做零售的這一行，人員新陳代謝的速度還特別快，比吃飯拉屎都快，才熟了沒幾天的臉，你過幾天再看，就變臉了，一張張的臉，就像是表格裡面不斷變化的數據，除了計算公式不用更改，其他的，你還得再重新記過一遍。老闆說，這是鐵打的公司，流水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