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屋裡的女房客[91]

91.

老闆說過的話很多，大部分是說別人說過的，或者是把別人說過的拿來改改，當成自己的，再接著說，說的還神采奕奕。

老闆還說過，時間就是金錢！後面又加了兩個字：速度！人都是有感情的，從陌生到熟悉，不僅僅是一個開始和一個結束，它是一個過程，需要時間的累積和感情的澆築。在這個充滿快餐和一次性用品的時代，已經讓越來越多的人麻木不仁起來，有時候短暫、瞬間的相遇，都會變得彌足珍貴，還要用一生來忘記！就像陳若。

有誰願意，自己的鄰居都陌生人，手機不敢放桌子上，上廁所都要攥在手裡，工作的溝通，也成了沒有人情味的二進位命令，干！不幹！所以人人都很有壓力而且沒有安全感。每個新同事來的時候都神采飛揚，躊躇滿志，不用幾年光陰，幾個星期一過，就變得灰頭土臉意志消沉。人生若只如初見，那不如不見。

去北京培訓的時候，我悄悄去過一些世界500強的大公司（諸如諾基亞，微軟之類），聽北京的同事說，裡面的人在特別乾淨明亮的房間里工作。雖然也有加班什麼的，但加班有加班費，任務完成的好，月有月獎，季有季獎，半年獎雙倍發，幾個人做一個人的事情，輕鬆的很。不像我們這裡，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做，一個部門出事，好幾個部門折騰，完成任務，只為不罰。

不過我知道，那些人都很厲害，不是博士，就是教授，最差的，也是研究生，像我這樣比乞丐都多的本科生，能混到個小經理就已經不錯了。

一支煙抽完之後，我又回到了開始的那個命題。工作快2年了，我也一直在尋找，自己究竟適合做什麼？要做什麼？盒飯式的職場勵志書也看了一些，早已不可能像當年一樣，像欣賞文學一樣去看書，更不可能去做筆記。時間在變，城市在變，我們也在飛逝。

人總是能從別人的眼裡，看見自己的影子，從前的，或者以後的。聽著小幹事的抱怨，她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我剛進公司的那個時候，工資少的可憐，工作雜如牛毛。我常常想，當年在學校里，我要是咬咬牙，努力一把，而不是泡網吧，泡美女，今天的我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但我又會想，咬一咬牙，是不容易的，對於那些頭懸樑、錐刺股的人，我有的只是羨慕的份。我知道到自己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和魄力，性格里參雜了太多的懦弱和膽怯，更多的時候，命運給我的一切，我都只能平靜的接受，卻無力改變。不是說性格決定命運嗎？我是這樣的性格，這是我的命運，我從來不會抱怨，只是一聲嘆息，或者假裝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