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Side.76
「很有意思么，神威師傅？」
懷抱著對夜兔神威的那份怨念,綾崎元氣動起手來絲毫都不手軟。三下五除二地解決了那些炮灰后,站在一堆半獸人「屍體」上的少女臉色陰沉地凝視著監獄里的那張笑臉。
「元氣桑居然沒有像我一樣遭到暗算呢。」掃了一眼被揍暈的那一地天人，神威笑意盎然地看向元氣，湛藍色的眼睛還帶著幾分驚訝。
裝什麼裝！好歹是你一手教出來的徒弟。不過您那明顯是在失望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連這種貨色都打不過，一定會被悉心教導過我的您鄙視吧。」撇撇嘴,綾崎元氣努力壓抑住聲線中的不滿,繼續道：「不過多虧了您的『告密』,原本是要帶您出去換衣服治傷的小嘍啰們全部都不省人事了，您只能等下一批了。」
面對少女明顯帶著指責口吻的話,神威倒是一臉地無所謂，「難道元氣桑以為我會很期待他們給我治傷么？對我們夜兔來講,那根本就是多餘的。」
也是,無論換成了誰，被暗算過自己的人救治都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如果說到療傷，作為夜兔一族的神威師傅自身就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即便不治療也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所以，神威師傅的處境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反而是她自己，折騰出這麼大動靜……
掃了一眼被打暈在地不知什麼時候會醒來的天人們，出於自身安全考慮的綾崎元氣決定暫時撤離。
「本來想在監獄里陪您的，不過現在有些麻煩了，這個是非之地得儘快離開才……」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股不祥的氣息突然從元氣身後的某個角落涌了過來。
即便不用回頭她也能感覺得到，此刻正有一雙銳利的視線正緊緊盯著自己。人類所固有的對於危險本能的認知則告訴少女，她所感受到的這股不祥的氣息正是一種名為「殺氣」的東西。
這種地方、這種時候、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且具備這種令人戰慄氣場的究竟會是什麼人？皺著眉，思維不停運轉著的少女僵直身體保持不動。下一秒，腦海中飛速閃過某個人身影的一剎那，綾崎元氣只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該、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不安和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少女的心頭，正在元氣猶豫著該不該立刻回頭確認造訪者的身份時，監獄中一直目不轉睛看著她背後方向的紅髮少年突然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滿臉愉悅地沖那邊吹了聲口哨。
「喲，是你啊，來殺我的么？」
回應神威的是迴響在陰森空曠牢底中那由近及遠的腳步聲。就在腳步聲戛然而止的瞬間，低沉而隱約透出一分鬼魅的聲線就緊貼著綾崎元氣的背後響起。
「呵……比起你這種殺不死的怪物，這裡好像有一個意外收穫。」
不會錯的，這個聲音是——
來不及細想對方話中隱藏的深意，少女捏緊武器的手指幾乎瞬間麻痹。機械地緩緩扭頭，元氣淺綠色的眼眸映出那個不速之客的臉龐。
居高臨下對著綾崎元氣，那張俊朗面龐上附著了一層仿若來自地獄最深處的邪氣。他的左眼裹著繃帶，那唯一露出來的右眼正死死盯著仰頭看向自己的少女，迸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殺意。而他此刻上揚的嘴角則顯現出恍若發現了新玩具一般的欣喜，更是將他整個人的氣場烘托得越發詭異。
即便是在監獄那昏黃幽暗的燈影下，綾崎元氣也在第一時間確認了自己的猜想。這個讓她感到不妙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鬼兵隊的隊長，銀魂世界里最為中二的人物，高杉晉助。
昏暗之中，被那比起人類更像是野獸的眼神注視著的元氣臉上頓時沒了血色，本能告訴她必須立刻遠離這個人。可即便有這種清楚的認識，元氣的身體卻因那巨大的恐懼和不安而不受控制的變得僵硬起來。
空氣中充斥著冰冷而沉重的氛圍，下一秒，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蹦出來的少女徹底呆住了。
「綾崎元氣……就是你么……」
……為、為什麼高杉晉助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綾崎元氣反而露出更為懼怕的神色。
俯視著張了張嘴卻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的少女，讀懂她眼裡疑惑的紫發男人也不作聲，只是緩緩勾起一個猶如魔鬼般令人心悸的微笑。
然後，他慢慢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刀身在黑暗的陰影里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悄無聲息的下落之際，綾崎元氣才像是被那道亮色的光芒猛地驚醒。
「請等一下！」
「……嗯？」
反射著懾人寒光的冰冷利刃隨著少女的喝止聲靜止在半空中，高杉晉助那令人心悸的狹長眼睛睨了下來。
「我和閣下你並不認識吧，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
的確，這太不正常了。回想一下，就連剛才那飽含殺意的注視也讓元氣覺得過於違和了，到底哪兒來的這麼大仇恨？她有做過得罪他的事情嗎？就算是他誤以為自己是來放神威師傅出去的，可以他的立場不該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對么？
微微皺起眉，知道自己的實力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盡量避免和高杉晉助目光交錯的元氣故作鎮定道：「我這樣一個小姑娘，閣下要殺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至少要讓我知道原因吧？」
「……」
依舊沒有作聲，但高杉握著武士刀的手臂緩緩地放下了。
「雖然我一向都倒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直到現在都沒找到解決的方法，可即便如此我也沒辦法接受被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給殺掉。在動手前至少說明一下吧，我不記得我在哪裡在什麼地方得罪過您？」
綾崎元氣的聲線裡帶著絲絲硬冷，聽她說完后，穿著紫色浴衣的男子嘴角挑起一個冰涼的笑容，卻是給了她一個答非所問的回復。
「……聽你的語氣，很想死？」
請問您是從哪句話中得到這個結論的？
仰頭看著高杉那滲出殺意的詭異臉龐，元氣正要提出疑問，卻被男子魅邪而帶著狂亂氣息的一句反問震得神色一滯。
「為什麼不去復仇？」
復、復仇？
少女淺綠色的眸子浮起一抹參雜著尷尬的疑惑。
「那個……我有什麼仇家嗎？」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找不到解決的方法么，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去破壞？」
彷彿沒聽到少女說什麼，高杉晉助那充滿戾氣的聲線穿透元氣的耳朵進入她的體內，「去摧毀那將你摧毀的命運，去玩弄這將你玩弄的世界。面對這個腐朽不堪的現實，你難道沒有聽到自己體內野獸的咆哮聲么？」
「哈？」
腦內回蕩著男人那帶著蠱惑意味的發言，綾崎元氣的喉嚨突然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這種表現卻並非因為元氣被高杉的說辭所震懾，而是由於在對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那帶著果斷送她去死的節奏翩然而至的絕對選項——
【請選擇：a.大聲對眼前的紫發男人說：「師母，看到這樣子的你，松陽老師一定會傷心的！」b.大聲對眼前的紫發男人說：「師母，我只聽到了你心裡那隻野獸的咆哮，它說『在主人的身體里我一直站不直』！」】
先不說作為高杉揮之不去的傷痛的松陽老師，也暫且不議戳中了他早就過了發育的年紀卻只有170的身高痛，「師母」這稱呼算是怎麼一回事啊喂！一次性得罪兩個人這也太慘了吧！
領會了選項惡意的綾崎元氣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假裝不經意地瞄了一眼監獄內笑意盎然看好戲的紅髮少年，她愣是有種今天絕壁就是她死期的錯覺。
想要在頭痛襲來前就做出選擇的少女一臉凄苦的站在原地，掃了一眼她臉上的表情，高杉晉助竟然又一次舉起了刀。
「看來我剛才說了多餘的話啊，真是可憐……既然你想不通的話我就替你解脫好了……」
的確是多餘的話，要不是你做出那麼奇葩的反人類發言，【絕對選項】也不會突然發作！
就在刀刃落下的瞬間，知道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和他一戰的綾崎元氣乾淨利落的側身，隨即她果斷揚起手中的傘，在響徹空氣的金屬相撞聲中，那致命的一擊被少女漂亮地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雙馬尾似乎是有些囂張地晃了晃，豁出去了的少女清麗的嗓音隨著她微揚下巴的動作異常宏亮地從嘴巴里傳出來——
「師母，看到這樣子的你，松陽老師一定會傷心的！」
紫發男人的臉上出現一絲驚訝，動作也出現了一剎那的停滯。然而，就在下一個瞬間，還沒等綾崎元氣回過神來，高杉晉助手上的刀刃已經擦破了元氣的臉，劃過她的耳朵飛了出去，深深地插.進了後方監獄內的牆壁上。
他放大的面孔緊緊逼至少女眼前，原本還算俊朗的五官散發出真正的殺意，那是言語難以形容出的狂躁和兇狠。
「這種話可不是能輪得到你來講的。」
低著頭緊盯著元氣，高杉晉助的眼眸里透出如同刀刃一樣的寒冷光芒。被那殺氣震懾在原地，元氣的瞳孔略微有些失焦。
嘴巴微張，她正要小聲的說句抱歉——
【請選擇：a.「就當我沒說吧，松陽老師才不可能有170的學生呢！」b.「別沉溺於過去了，考慮一下我師傅吧！」】
卧槽！這不是要她的命么！
眼露凶光的高杉晉助死死盯著臉色煞白的少女，幾秒鐘后，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正要恢復先前的輕蔑和淡然之時——
「就當我沒說吧……」頭痛逐漸侵襲上了綾崎元氣的太陽穴，後背都涼透了的少女小心翼翼的退到距離紫發男人相對較遠的地方。
終於等到kof-view蓄力完畢，端著傘正對著穿著紫色浴衣的那個危險的身影，元氣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喃喃道：「松、松陽老師才不可能有170的學生呢！」
整個監獄內的溫度因為她的這句話瞬間降至冰點，只是遠遠看著高杉晉助看向自己的眼神，元氣就已然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殺氣。
「……我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就殺了你的，但是……」
「是我自找的。」
一臉絕望的接過了他的話，元氣的手心微微滲出冷汗。不過，就在準備放手一搏的她真準備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對付高杉晉助時，某道微微泛著涼意的輕柔聲線卻貼著她耳畔響起。
「170怎麼了？元氣桑自己好像還遠不到這個身高吧？」
這笑裡藏刀溫和嗓音不禁讓綾崎元氣打了個寒顫。
一扭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監獄大門一身輕鬆地走出來的神威正笑眯眯的望著自己。
對了……神威也是170……可他還年輕啊！還有機會的！！
「神、神威師傅，你是怎麼出來的……」
一邊哆哆嗦嗦的說著，她餘光一瞥就看見了插在監獄里的那把武士刀。這也太犯規了吧！剛才被高杉晉助扔進去的刀竟然鋒利到可以劃開手銬和腳鏈么！
「我記得我說過吧，元氣桑。」
直接無視了少女的疑問，抬手活動了一下被制約了很久的手腕關節，紅髮少年露出明媚到不輸給太陽的笑容。
「等我自己出來的時候，就殺了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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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當元氣回到了並盛。
雲雀：（皺眉）草食動物，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元氣：（撲過去哭訴）嗚嗚嗚，恭彌，人家好可憐，我就是嘲笑了一下矮衫和神威師傅的身高……誰讓他們才170的！自己長不高被選項黑能怪我么！
雲雀：（默不作聲的看了一眼頭上冒出的寫著169的標籤）……草壁，從明天開始給風紀委辦公室送牛奶來。
阿飄我繼續卡文中，感覺要被關小黑屋了……下一章神威的好感就到手瞭然后趕緊回家教吧銀他媽真心不會寫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