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列車上(4)

第六十四章 列車上(4)

奈何馬遷安讓蘇聯人失望了,不論人群如何鼓動,當事的三個人俱都守口如瓶。**也不好在如此情況下追問,只得虛揮了一下手臂趕走了馬遷安。

池田和片山呆坐了一會兒,待人群散去,兩人搖著頭無可奈何的步出車廂會議室。

「池田君,你為什麼可以容忍馬遷安那個支那人對我們的侮辱?為什麼要攬住我不讓我教訓他?」片山低頭走了一會兒,想想感覺實在是憋氣,不由的停住腳步拽住池田憤憤的問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池田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隨即又擔憂的瞄了一眼身邊的夥伴,若有所思輕輕說道:「片山君,拜託您不要再發怒了好不好?這個中國馬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我們千萬不要引火上身,明白嗎?」

片山神情一滯,無可奈何的低聲應了一聲。

一轉眼已經是第五天。火車沿著好似無盡的西伯利亞大鐵路不知疲倦的賓士著。

馬遷安正在自己的包廂中閉目養神,忽聽拉門被呼的一聲拉開,心中一驚,手習慣的向腰間摸去,當他摸了空的時候才回想起自己身在何處,不禁苦笑了一下。所有的武器都在上車前由列車上的警察拿走保管,自己這方現在一支短槍也沒有。

李鳳山一步跨了進來,用急匆匆的聲音在馬遷安耳邊悄悄說道:「馬隊長,他們又來了,這次派誰去?」

「福間去吧。」馬遷安說完,想了一下,沒等李鳳山轉身安排,緊接了一句,「我也去。」

自從馬遷安知道車上有日本外交官之後,他就安排李鳳山、劉清源、福間一夫輪流守在車廂靠門處,暗暗監視這幾個人動態,提防這幾個人接觸自己這方其他人,幾日幾夜下來,成績不錯,黑羽一夥始終不能越過餐車深入到列車前半部,每次走過餐車再想向7號車廂這邊走動,就會被乘警禮貌的阻止,偶爾幾次他們趁乘警不注意,偷偷溜過來的時候,總會碰到令人煩惱噁心的事情,不是被人吐了一身,就是突然被指責為流氓或小偷,總之,令人很不愉快。但是只要不越過餐車,就毫無問題。

這種情況發生的多了,黑羽漸漸的明白了,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搞鬼。到底是誰?他還不是很清楚,但絕對跑不了監視他們的蘇聯安全局的人員。至於為什麼不讓他們進入到列車前半部,黑羽判斷,一定是有不想讓他們見到的東西或人物,這更加引起了黑羽的好奇心,作為一個間諜,沒有比搞清楚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的神秘事情更令人神往的事兒了,他也加緊了行動步伐,除了每日三餐名正言順的來到餐車,還加上了諸多借口滯留餐車,只想多一點時間來觀察從列車前半部走出來就餐的人員。

2號車廂的調研團基本上不到餐車來吃飯,他們專車上有自己的勤務兵按時接送餐車預備的食物。7號車廂的任弼時、楊靖宇等高級將領也遵照馬遷安的保安措施,不去餐車,不去人員多而複雜的地方。幾日下來,黑羽一點線索也沒有。

中午,餐車人員很多。幾乎所有的座位都有人,或據案大嚼,痛飲伏特加,或吵吵嚷嚷點菜,亂鬨哄一片。

馬遷安進去后悄悄的坐在角落裡,環視了一圈后,暗暗的向坐在另一個角落裡的福間一夫點了點頭,福間一夫微微回了一眼,努了努嘴,示意自己已經找到了目標。

今天黑羽派出了豬頭五次郎與后藤兩個人先行到場,兩人進入車廂后發現裡面已經擠滿了人,只有有限的幾個座位還沒有人佔據,兩人擠到空位前,剛要落座,就聽到一句陰陽怪氣的中國話,「唉呀媽呀,這不是摸人家大媽屁股的什麼什麼豬頭君嘛?怎麼這麼巧?要不要我給太君找一個年輕漂亮點的?」

豬頭五次郎定睛一看,就看到李鳳山那似笑非笑滿臉譏諷的表情。那傢伙穩穩坐在座位上,正對著自己睜大眼睛不屑的說道。

豬頭五次郎看到李鳳山,就像突然吞到了一支蒼蠅一樣,胃裡一陣翻騰。兩天前,就是這個傢伙吐了自己一身,完事還裝作醉酒的模樣撒潑耍賴,扯著自己在車廂過道翻來滾去,徹底將自己一身昂貴的西裝報廢。一天前,當自己正要步出餐廳的時候,也不知怎麼的,腳下突然被李鳳山絆了一下,收身不住,撲倒了走在自己前面的一個蘇聯女人,被那個胖娘們好一頓臭罵,惹得周圍蘇聯人一陣狂笑嘲笑,丟盡了面子。豬頭一直想找李鳳山報復,在他的眼中,這個中國人簡直膽大包天,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活得不耐煩了。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簡直就是天賜良機,此時不報仇,更待何時?

此時豬頭五次郎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他作勢向前一撲,撈到李鳳山的前襟,就要扭打。

「八嘎!」有人在豬頭耳邊輕輕喝罵了一聲。

聽到威嚴熟悉的聲音,豬頭五次郎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委頓下來,不甘心的鬆了手。他知道,黑羽組長來了。

黑羽用陰沉的目光瞥了一眼李鳳山,拉起豬頭向另一邊走去。黑羽不想在蘇聯人的火車裡鬧事,尤其是在有人主動挑釁的情況下。他是經驗豐富的特工,這幾天里發生的事兒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判斷車裡有人在醞釀針對他們的陰謀,他不想節外生枝,他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務,而他的任務里不包括與中國人鬥毆這一項。

黑羽將豬頭拽到車廂結合部,看看沒人,狠狠的訓斥了豬頭幾句,慌得豬頭不斷的點頭哈伊。

「不準惹那個中國人!」黑羽扔下這句話,氣的飯也不吃板著臉往自己的包廂走去。后藤買好了食品,殷勤的跟在黑羽後面一同回去了。豬頭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呆立了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反身折回了餐車。

豬頭避過了李鳳山直眉瞪眼的挑釁,僵硬著身子尋找另外的座位,黑羽前輩的吩咐還沒有完成,他不敢現在這個時候回去。

面前一個蘇聯人起身離去空下了一個座位,豬頭五次郎一喜,連忙上前準備就座。不想卻被一個人捷足先登,一把將自己撥弄到一邊,差點摔了個跟斗。豬頭五次郎怒火猛然爆發,再也按耐不住,怒吼一聲抓住了對方的脖領子,將對方從椅子上扯了下來,摔倒在地。

看到有人找豬頭的晦氣,馬遷安大感興趣,仔細瞧了瞧與豬頭五次郎扭打在一起的人物,不禁一樂,我靠!是片山這個盛氣凌人的傢伙。

片山聰與池田很少來餐車,今天兩人實在是吃不慣送來的食物,兩人來到餐車想碰碰運氣尋找一些適合口味的東西。片山與池田自從5日前被馬遷安戲耍之後,心裡就一直不舒服,每看到一個東方面孔,他們就想起馬遷安那可惡的面孔,一直不能釋懷。

今天片山看到面前的一個空位馬上就要被一個傻頭傻腦的西裝「中國人」佔據,心裡一陣惱怒,不管不顧搶先下手佔據,引發了豬頭的反彈,兩人拳腳相加。

警察很快趕到,分開了兩人。豬頭眼看自己又一身昂貴的西裝被扯的破爛不堪,愈發惱怒,狠狠的瞪著對面擦拭嘴角的片山。

忽然他像發現了什麼似地,目不轉睛的將片山後面的池田看了又看,猛然用日語說道:「你們是日本人!你!」豬頭指著池田喊道:「你是那個下作的東西,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就是那個哭哭啼啼哀求饒命的東西。」

「哼!你」豬頭又恨恨的打量了一下片山,「跟這個懦夫在一起,也不是什麼武士,你知道毆打大日本外交官的後果嗎?」

池田面色大變,他心虛的瞧了一眼豬頭,硬著頭皮用日語答道:「這位先生,我與你從未見過面,對你的侮辱,我嚴重抗議!」

豬頭揉了揉額頭,本來他只想口頭上佔個上風,如果對方撤退或道歉,他也不準備深入揭對方的老底,見對方死不承認,還反駁,心中大怒,他一定要佔上風,這是從小養成的霸道習性,「混蛋,還不承認嗎?你記得嗎?特殊情報局審訊室!我親眼所見的,況且,現在這車上就有證人,你還不服軟嗎?」

片山扭過頭,看到池田額上突然湧出了大量亮晶晶的汗水,心中一沉。

福間一夫一直在注視著兩人拌嘴,兩人用的是日語,又急又快,如果不是日本人,即使學過日語也不大容易聽的懂,但這對福間一夫這個日本人來說,完全沒有問題。聽到對話內容,福間一夫也皺起了眉頭,思索起來。他不認識片山和池田,馬遷安也沒有給他們介紹。但福間一夫知道豬頭是誰,是幹什麼的,突然聽到豬頭盛怒之下說出什麼「特殊情報局審訊室」,又看到池田面色驚慌,福間一夫就是心思再笨,也猜到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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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抗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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