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美感
商哲如何，廖燕是真沒精力去管。
本來她拍戲請假，班導都已經同意，結果因為最近她的成績大幅度提高，而且勢頭迅猛，甚至有那麼點兒要一覽眾山小的趨勢，班導又開始擔心她誤了學習，導致成績下滑，便有些不甘不願。
要是可能，廖燕也想上了大學之後再開始考慮其他，奈何，現在這事幾乎可以說是關乎生命，無法妥協。
廖燕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她自己只是去拍幾個鏡頭，十分簡單，佔用不了多少學習時間，又連連保證，萬一成績下滑，立即老老實實地恢復正常學習云云，才勉強安撫了負責任的好老師。
拍戲到是還算順利。
廖燕又不是主要角色，戲份很少，而且她天生對鏡頭非常敏感，本身容貌又好得驚人，這段時日，每夜都在水晶宮裡暢遊，學習各種技藝，一個人會的東西多了，氣質自然越發不俗。
林正劇組裡兩個男主角，外加郭美琪這個女配，都是今年選秀王冠亞季軍，也算小有名氣，可四個人湊到一起，讓外人看見，總免不了覺得這三個就是烘托廖燕這朵紅花的小綠葉兒。
弄得郭美琪多少有點兒鬱悶。
兩個男主才好，還開玩笑說做美女的綠葉兒那絕對是榮幸之至。
好在這個劇組比較小，演員都是剛剛進入圈子，明星架子著實還端不太起來，廖燕長得漂亮，年紀小，又安靜，待人客客氣氣的，偶爾被酸幾句也不生氣，再加上她是學生，自然不可能整天跟著劇組開工，還有些神出鬼沒，算是劇組第一神秘人物，並不是長時間湊在一塊兒，到沒鬧出什麼大矛盾。
林正知道廖燕的時間緊張，對她不像其他演員一樣在劇組裡打雜，也是頗能理解。
這日正好趕上個雨天，市裡的國際體育館的場地空下來，可以借給他們劇組使用，林正趕緊帶著人一大早就趕了過去。
廖燕只請了半日假，第一個拍攝。
她知道今天要拍戲，昨天晚上特意用自己的珍珠粉製成面膜，認認真真地敷了一回，眉形也稍稍修剪了一下。
林正翻了翻劇本，一抬頭，剛想招呼廖燕，卻不由愣住。
連副導演和攝影師都一時間說不出話。
廖燕本來就是絕色，今日換上連體的泳裝，從休息室走出，到游泳池旁邊盈盈而立，肌膚帶著珠玉般的光澤，白皙明凈，偏偏又透著一股子健康的色彩，身體修長，四肢有力，說她是跳水健將，簡直一點兒違和感都沒有。
「導演？」
林正回過神，吐出口氣道：「我本來覺得你生得細弱，萬一要是不像，說不得塗一層防水的蜜色底霜，現在看來，根本用不著。」
即便她的肌膚不是那種適合運動員的蜜色，卻也白的漂亮，毫無不妥。
「開始吧。」
這一幕戲，是廖燕決賽時，從高台上跳下，然後從水中鑽出，觀眾們熱情地迎接歡呼，跳水的動作過一陣子自然有替身來補拍，她只要拍從水中上浮的鏡頭即可。
「廖燕，你會游泳吧？」
助理過去接下她的浴巾，謹慎地問了一句。
比了個手勢，示意沒問題，就是以前她游泳的水平不高，只會個蛙泳，但現在，別說游泳，讓她住在水裡她才更高興。
兩個多月沒有條件去好好游泳，廖燕一入水，渾身的毛孔都彷彿長了開來，不知不覺就露出個說不出愜意輕鬆的眼神。
林正緊緊握拳，死命盯著鏡頭，鏡頭裡的少女輕盈地躍起，彷彿是在水面上跳舞，身體自然舒展，動作優美至極，又有韻律，發上，面上，都沾染了水珠，臉上帶著懶洋洋的笑容，畫面感好的讓人恨不得拿放大鏡看。
明明一句話都沒有，但那種驕傲，那种放松，卻真真切切地表現出來，就像她天生便是為跳水而來，她就是當之無愧的冠軍。
一遍就過，沒什麼好說的。
廖燕一轉身，向岸邊游過來。
「等等，補拍一個水下鏡頭。」
林正高喊了一聲，盯著水面眉飛色舞，決定下回和張曉吃飯，他可以請一次客。
「服裝師，給她準備水下的舞蹈服。」
攝影師和助理也大力地點頭贊同，他們在岸上看廖燕在水中的動作，都覺得實在是好看的不可思議，如果能夠拍下來，肯定是一大亮點。
林正曾經欣賞了許多水中舞蹈，就是專門練習花游的運動員，他覺得，也不會有剛才那種自然而然的美感。
甚至有一瞬間，他懷疑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傳說中的美人魚。
當然，他覺得更多是演員容貌實在太能加分。
導演一時興起，服裝師卻犯了難，還是廖燕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條廣袖長裙換上，這才解決問題。
劇本里本就有很多水下的鏡頭，『水下攝像機』是早準備好的，多補拍個鏡頭，完全不費事。
只是攝影師一拍起來就幾乎停不下，愣是讓廖燕在水裡表演了足足二十分鐘，還意猶未盡，到是林正比較理智，趕緊叫了停。
浪費也不能太過分了，他們可是經費有限。
下一幕是郭美琪的戲份兒，她還在準備。
廖燕乾脆又趁機遊了兩圈兒，這才上岸。結果，剛伸手去拿助理遞過來的浴巾，忽然感到身後有陣風襲來，廖燕頓時本能地轉身退步，一掌拍過去，幸好眼力不錯，發現是個老頭想拍她肩膀，及時收手，這才沒真一巴掌打過去。
「大爺，您有什麼事兒？」
老大爺差不多得有五六十歲，頭髮花白，穿了一身紅色的薄運動裝，這會兒看著廖燕眼冒金光。
「小同學，你是省游泳隊的？我看你在水裡閉氣至少有十五分鐘，前滾翻的動作也漂亮的很，了不起。」
廖燕笑著應了幾句，接了這老爺子的名片，也不怎麼在意，就回保姆車裡坐下，剛才她在水下還是比較注意，沒做出多少超出常人的行為，稍微引人矚目點兒是好事，她現在最需要的其實還是名氣。
要不是做運動員，重量級比賽實在不多，遠遠比不上娛樂圈明星們的曝光率，她都想乾脆去做個游泳運動員，可能更省心。
不知道是不是廖燕表演的畫面太美，林正接下來幾個鏡頭都精益求精，郭美琪一下子ng十幾次，才勉強讓導演鬆口，累得差點兒上不來氣。
不過，拍的更認真，總是好事。
今天的戲份拍完，林正回去翻看同時拍下來的照片，越看越有味道，想了想，乾脆傳給一個小助理。
「傳圍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