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誕生5

初源時期的第一場戰爭，同時也是那個巔峰時期的最後一場戰爭。

不同文明集合各自的所有大能者，傾盡全力鍛造屬於自己的究極兵器，可笑的是不同文明鍛造的兵器都有著一個共同點——吞噬本源。

搶奪本源是戰爭中的最大目的，畢竟誰得到了本源誰就有了初源時期的最高掌控權！這樣的誘惑誰也擋不住！

無論一個人最後得到了多少他人想也不敢想的東西，可是那個人本心中的慾望卻永遠得不到任何滿足。人類的貪婪促使著他們爭鬥，而人類的爭鬥覆滅著他們所創造的一切。

最後，初源時期誕生了四大究極兵器：韻墨之蓮、含辰之戒、吞天之鐲以及霸宇之冠。

它們自誕生開始就在無意識中瘋狂地吞噬宇宙本源，貪婪的人因為它們的強大而沾沾自喜著，卻不知本源一分為四，那從來不曾動蕩的初源宇宙開始了最後的悲鳴。

本源在消失……宇宙在消失……確切的說是在被吞噬！

眾人終於慌了！

他們開始意識到害怕、開始後悔、開始大徹大悟……可是一切終究是晚了。

究極武器衍生了自我的意識，不甘於被愚昧的人族所驅使，而他們拿著被人族賦予的力量撕裂了整一個世界，相互廝殺，只希望自己是最後倖存的那一個。

人類的大能們已經無力阻止究極兵器中衍生的器靈對自私的他們所進行的報復！

就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等待著自己也被吞噬掉的那一刻……降臨！

初源宇宙就是這麼消失的……毀滅於被吞噬。

在一切被吞噬之後，四大兵器強行撐開劇烈壓下來的時空屏障，開始了互相之間的吞噬！不知經歷了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在時空都快要崩潰的情況下完成了最後的廝殺……

「活」下來的只有韻墨之蓮。

而在初源宇宙消失之後，新的宇宙法則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衍生——球狀宇宙的形成法則被失去本源控制的時空風暴兇狠撕裂，分隔成了一個又一個的位面，這些位面十分幼小而且能量分佈不均，畢竟本源已經消失殆盡，它們的形成只是靠著修生養息百億年之久的破碎宇宙所能給予的能量。

自我成長、自我發育……在經歷了時間一輪又一輪的沖刷之後，終於日漸成熟。之後，終於形成了像模像樣的星際空間，孕育生靈，形成文明。

而科技文明就是從這樣的幼生位面中誕生的。

換句話說，那個韻墨提供的意思就是：科技文明是夾縫中生存的文明。

而韻墨之蓮在新宇宙形成之後就不斷地輾轉於所有位面中，吞噬一些細微的二次衍生本源來打打牙祭，順便假意與某些位面的生物合作，挑起位面之戰，再惡劣地在一旁充當著看客！

韻墨厭惡人類，連帶著厭惡所有的人形生物，只要有機會，他總會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他們。直到現在也是一樣。除非那個人稍稍能入他的眼，那麼他也會有大發慈悲的時候，為那個人打下隸屬於韻墨之蓮的「奴印」——終生為其所用，不得自由！

而現在……

愛納德告訴她，韻墨之所以沒在第一時間碾碎她的精神體是因為在她的肩膀上打下了一個奴印……並且，有些事情必須要她配合。

若是滿足不了韻墨想要達到的目的，那麼一旦惱了他，等待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是什麼。

雲默咬牙，使勁兒伸長軟軟的小手搭上左邊的肩膀，那裡——的確有著一塊突起的紋理！

深吸一口氣，雲默強壓下滿心的怒火，這是個什麼變態！

再次看向愛納德，瞬間覺得同病相憐，因為愛納德無奈地開口道：「雲默，我這幅樣子……就是被韻墨強行改造的……」說著，又在虛空中遊了一圈，「雲默，你的身體和精神力結構韻墨也在不停地改造著……就是不知道會改造成什麼樣？」

雲默的臉瞬間一黑。

「不過，暫時不要擔心，韻墨……並不是真正極端的……他大概只是太孤單了。」愛納德緩緩嘆息著，「雲默，看到你頭上的那十二個星球了嗎？」

雲默點點頭，視線掃向那緩緩運轉的怪異行星。

「呵呵……那是用你的精神力開闢的世界呢！韻墨將這些的打理權交給了我。雲默，我會照顧好你的世界的！」

她呆愣著望著頭頂，思緒有一刻的凝滯。

「也許你在為外界不能釋放精神力所苦惱，其實你的精神力全部用來維繫世界的運轉，所以你無法使用。而且韻墨也絕對不會允許你將這麼龐大的精神力帶入現實中的世界去，那會擾亂外界的規則……」

「雲默……唔……你有在聽么？」

愛納德看著雲默那嫩嘟嘟的臉上呈現著一種「不可思議」、「這不可能」的表情后，頓時覺得果然和他當初一樣呢，接受不能。

完完全全的接受不能。

無法理解和接受這等傳說一樣的東西。

好比那個時候的自己，在觀念中的人類是弱小的存在，憑藉著智慧的凝聚才能夠做到靠著機甲或者外力達到強者的高度。

而在與韻墨接觸的一段時間裡，他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雖然他自己便是科技文明的結晶之作，卻到底還是之後的位面衍生的科技文明所創造而出的精華。對於初源時期像「老祖宗」一般存在的虛空以及這裡的主人韻墨，本能地感到敬畏的同時也懷著十二分的好奇心。

像這種超脫科技文明範疇的事情實在是太……太……太稀奇了！

從虛空中剝離了精神體回到現實世界里，雲默的心頭這才感覺踏實了一點。

好歹在這裡她還可以感覺到一絲她還是活著的真實感，在虛空之中……她覺得自己的存在都變得極度不真實！

但也許，在那裡感覺不真實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至少當時的愛納德十分真誠地告訴她，他不願離開虛空。

這無關乎忠誠度問題，任是雲默，在潛意識中也喜歡呆在那種能量充沛的地方。即使，心理的感覺會極度虛妄，認為那只是一個笑話，一個幻覺。

由於時間流向的不同，愛納德告訴她，他在虛空之中已經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也許是因為虛空中存在著本源的原因，那裡的能量充分得讓他得以在短短的時間內優化到最高級，而作為利用虛空的代價，愛納德答應了韻墨改造身體的條件。

於是，就有了愛納德目前的狀態——半龍半機甲。

是的，半龍半機甲。

將血肉與機甲在真正意義上的融合，嵌入機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中作為機體的特殊基因保存著，一旦意念需求切換狀態，完全可以不耗費任何能量就達到自己想要的純血肉化、純機甲化或者肉體部分機甲化……

韻墨給予愛納德的僅僅只是龍身，但保持著至高科技文明根骨的智腦愣是把血肉之軀改造成了現在的狀態。

雲默記得她當時略帶憧憬地提過：「龍身……這血本下得可真大，我在華夏古籍殘簡中看到過龍可是傳說中十分稀少的物種……」

作為一個曾經被機甲化的戰士，她清楚地知道強悍的肉體在戰場上的作用，那簡直是等於幾個百分點的生存幾率！

結果只見愛納德龍眼一翻，極具人性化地小聲抱怨了一句：「下血本，韻墨可是個極其摳門的傢伙……」隨即便收起了抱怨，只把事實告訴雲默，「雲默，龍在虛空中並不是什麼稀罕物，看到那片大面積的星系了嗎？那裡就是韻墨專門用來養龍的……他還把龍分成了戰龍和肉龍，所謂戰龍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我的樣子；所謂肉龍，就是養起來給他打打牙祭的……」

「韻墨說，龍這種『長蟲』吃起來味道一般般，但肉體還是很強悍的，於是就把我改造成了這一副樣子。」愛納德垂下龍頭盯著自己的前爪，「我有時候在擔心，他會不會一時興起因為想要嘗嘗機甲化的戰龍是個什麼味道就把我給滅了……」

雲默沉默：「……」其實愛納德比她辛苦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就不見韻墨這個主？

像是看穿了雲默的想法，愛納德解釋著：「韻墨……暫時不會見你。」

「嗯。」雲默無所謂地應了聲。

「不過……」愛納德慢慢開口，以一種勸服的口吻對她說道，「雲默，作為活著的代價……成為一個護道者吧？」

護道者？

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