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渡劫2
雲墨拎著幾大袋子新鮮的時令水果，小心地避開身邊的人群，確認了不會暴露行跡之後，拐過一個街頭轉角后將袋子收入了虛空，且行且住，倒是買了不少的零散物品。
五日以來，搜羅軍需物品以及大肆地訂購就花去了她大半數的資產，之後為了保障愛達紗在長期內的各種保障，她將手頭能夠補貼的大多數資金都交給了斯考特處理。
即使心裡不是很看好斯考特這傢伙的人品，但她還真是找不到能夠比他更適合辦事的助手。有斯考特在愛達紗鎮守著，無論面對天災還是人禍，相信以那個男人的本事也足夠撐起一段相當長久的安全時期。
當然，這些並不需要她多加費心，愛達紗一旦進入封閉狀態，防禦力可是相當強悍的，鋼筋鐵皮猶如龜甲，即使內里產生了異變也不會輕易地擴散到外界，更何況，如果斯考特發現了異變的苗頭，那些還未長成的因素絕對是被強力扼殺的下場。
一個在安德洛斯呆了將近二十年的高層研究員，對t病毒的熟悉程度遠遠不是其他人能夠比得上的，再加上他在愛達紗即將擁有的美滿家庭和進入擁有嬌妻和孩子的父親角色，想必這個傢伙會比任何人都要拚命地保下愛達紗。
既然大後方沒有多少顧慮和隱患，那麼她也沒必要做挪窩的舉動，除卻愛達紗與她說不清的羈絆，她無論到了哪兒還不是一樣？倒不如留在了這裡，少折騰為好。
雲墨悠閑地溜達到了s市中心的國商大樓，慢悠悠地踱步入內。
國商大樓地下一層是食品區域，水平線上的一樓是黃金珠寶專賣區，二樓是休閑式衣鞋褲襪區，三樓是運動服飾區，四樓是電子數碼用品專賣……最頂端的第九層是專門針對軍事發燒友開放的區域，內里高價出售著精悍的冷兵器，以及世界最新的槍支軍械的模具。
相較於華夏國內對熱兵器的嚴格控制，對冷兵器的管制倒是相對鬆懈不少，而國商大樓的九層也多是靠著出售高價的冷兵器來牟利。
雲墨一樓接一樓地掃蕩上去，買了一堆有的沒的，直到第九層才略略停下了腳步。視線掃過專櫃里陳列出的冷兵器，匕首、軍刺、短打、唐刀、鎖鏈、武士刀……細細琢磨著它們看上去十分鋒利的刃口，心下估量著它們的實用價值。
質量還算不錯！倒是對得起它們身邊標出的價格。
雲墨見獵心喜，決定買一堆收著。
她的手頭還有一點兒錢幣，大概是千萬左右的樣子，也是她剩下的僅有的錢財了。不過，這些個黃白之物如果能夠滿足她難得興起的購物慾望，倒是不白花。
也不管其他顧客詫異的眼神和營業員上下打量的目光，她自顧自地挑選了起來。
櫃中展出的風格迥異的匕首，血槽開口不一的長刀，做工精細、抽起來相當有勁道的皮鞭，分量頗重的雙節棍、三節棍、精鋼棍……甚至她還異常欣喜地淘到了七八套長短不一、造型各異的飛刀！
好東西啊！她心滿意足地刷卡付錢，不理會旁人的探究，只讓服務生將這些送到疊翠雅苑的公寓區。
原來是住在疊翠雅苑的人啊！難怪這麼大手筆……不少人瞬間腦補了想要的八卦信息，故而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娃買這麼多的冷兵器也不再有什麼猜測了。
能夠在疊翠雅苑居住的人必然是有錢人，而有錢人總有些令常人難以理解的特殊癖好，比方收集各國錢幣、各種款式不同的泳裝、名牌、收養來自世界各地的漂亮混血兒……只有老百姓想不到，沒有鈔票辦不到。
而愛好收集冷兵器的行為也實在是太常見了點。即便華夏的監製再嚴格，有錢人中也不乏大批量收集槍支等危險品的人存在，相較於收集刀具一類，情節可要嚴重很多。
雖然很少見到有小女孩購買這般多的貨物，但誰知道是不是家中長輩授意的。
有錢人啊……圍觀者眼巴巴地看著女孩付款后離開，再摸摸自己口袋乾癟的現狀，不少年紀小點兒的青年嫉恨得眼紅。
可付款后匆匆離開的雲墨卻並沒有那般輕鬆，她感覺到自己沉寂已久的身體內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洶湧起伏，好似一大鍋正在慢慢燒開的水，此刻正準備沸騰起來。
唔……她悶哼一聲，單手捂住丹田的部位，臉色十分難看地奔出了國商大樓，一口氣提著連轉過幾個角落，才斜斜靠著一個衚衕的牆面穩住了身體。
渾身的注意力全數集中到了丹田，抵制著那裡粉碎般的痛苦。
「雲墨。」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擔憂和愧疚，「抱歉，雲墨，我真沒有想到……原來我想要從虛空出來會給你帶來這樣的痛苦。」
愛納德感受著靈魂烙印深處傳來的痛感，無奈而心焦。
對於雲墨的忍耐能力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哪怕斷手斷腳、掏心挖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戰鬥狂人，在這個時候居然痛得虛脫到靠著牆面來支撐自己的程度。而他目前還僅僅只是動了一下出虛空的念頭而已，若是真的從虛空中挪出了身子，那麼作為虛空承載者的雲墨豈不是要活活痛死。
看來，他得再為自己不久后的渡劫計劃做一些小改動。
至少，他出了虛空之後不能讓雲墨本身承受過多的規則反噬，如果他出了虛空而雲墨疼昏過去，那麼他渡劫時誰來融合規則？
韻墨么？那個傢伙是坐享其成的大爺，那有什麼閑工夫管著他們的死活，恰恰相反，也許他會因為雲墨的「沒用」而第一時間滅了她，然後再去找個虛空的承載者……
想到這裡，愛納德更加焦急了幾分，關切地道：「雲墨！」
「我沒事。」劇痛過後的女孩恢復了一貫的清寒氣質，語調略略喘息著道，「愛納德，沒事的……只是下次出現這樣的狀況記得提前通知我，不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我還真是承受不起。」
這般堪比在高溫岩漿中體會身體一寸一寸被熔化的劇痛，必須要全身心的意志力去抵抗，不做思想準備還真有暈倒的可能。
「沒事就好。」愛納德明顯鬆了口氣的聲音傳來，只是下一刻的話語中的嚴肅意味十足，「雲默，我的身體是機甲戰龍的形態，並且融合了虛空的大量法則，並不像你平時在虛空中獲取物品和貨物那般只需要消磨稍許的規則之力就可以達成。」
「我一旦出現，就會招致位面規則的全力洗禮，而作為直接承受者的你，一定要做好準備。」
愛納德沉聲道：「離我渡劫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你也不必找個偏僻的地方掩人耳目，人越多的地方反而越有利於位面規則的施壓和加大渡劫難度，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在第一時間聚集無數的規則之力。」
所以，是要選擇鬧市區的意思么？
那萬一暴露了怎麼辦？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愛納德寬慰著開口：「我會在高空渡劫，自然會吸引住所有人的眼光，而同樣在高空的你，相對而言暴露的可能性很小。」
可能性很小……但還是有著被發現的可能。
雲墨垂下眼：「你以這樣的方式現世……真的好么？」
龍啊！這樣傳奇的生物在鬧市區渡劫，憑藉著二十一世紀的八卦速度絕對是分分鐘傳遍大江南北的節奏。
「這樣不是更好嗎？」愛納德無所謂地說道，「你不必糾結要用什麼途徑間接地告知世人大難將至，而渡劫時我的異象正好可以給人提醒一二，不是嗎？」
「至於他們怎麼理解，是神跡還是災厄，全交由世人看待。不過，憑藉渡劫時的那種天象，想必所有人都會認為是災厄吧……」
愛納德腦海中忽然想起韻墨這段時間內在虛空中給他演示過的天象，那等恐怖到極致的毀滅氣息，說是「世界末日」都形容得極其溫柔。
雲墨苦笑著搖了搖頭，覺得愛納德在韻墨身邊呆得越久就越是瘋狂……
「哦，對了。」愛納德一怔，隨即輕快地說道，「我給你準備了兩把稱手的兵器，趁著下次渡劫的時候讓天罰好好錘鍊錘鍊，融合了規則之後也方便你在現世使用。」
兵器？什麼兵器？雲墨開口正想問問，卻發現烙印深處的那個聲音已經消失，竟是連個招呼都不打！
她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原先不疼的肚子再一次疼痛難忍了起來。
沒過多久，而就在她「虛弱」地靠著牆的時候，一個輕柔的嗓音在耳邊小心翼翼地響起：「喂……同、同學，你、你沒事吧？」
溫和的，矜持的，謹慎的……咦？
她轉過臉，看向身邊的人。
ps：過渡章節快要結束鳥，渡劫結束以後末世慢慢開啟，嘎吱——本文慢熱！慢熱！打預防針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