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魚與勾

第二百四十四章 魚與勾

回到自己屋裡的波妮卡一肚子不爽,嘴裡嘀嘀咕咕罵著:「打個架,還要束手束腳。既然進了競技場,贏輸就是各憑本事的事兒,哪兒來那麼多名堂。還有風度,還謙遜,還富有仁慈心,搞什麼搞啊!這還叫打架?那個該死希森,什麼都不明白的糊塗蛋一個,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早等在波妮卡屋中的風靈聽到波妮卡進門就這一堆牢騷,忍不住開口說道:「希森現在可相當於半個校長。你這麼咒他,就不怕被他知道,讓你畢不了業嗎?」

這個泡冒得有點兒突然,波妮卡被嚇得「嗷——」地一聲叫,隨即怒吼起來:「風靈你個死人!沒事兒嚇唬我玩兒啊!」

風靈撇撇嘴,心想還好她提前設下隔音結界了,要不這「嗷」地一聲,得多少人聽見啊。見波妮卡還挺忿忿不平,風靈直接說到::「我只是奉勸你不要在畢業前詆毀自己的師長,要想發牢騷,也最好等自己畢業之後。至於嚇唬人……我就冒個泡而已就嚇誰了?就算我嚇唬誰了,也不可能嚇唬你啊。誰稀罕嚇唬你玩兒?」

這麼一長串兒的話說完了,波妮卡才找到了風靈的身影。

原來她一直就施施然躺在波妮卡的大床上,還端著一個果盤兒嗑瓜子。至於那盤瓜子……波妮卡瞬間小宇宙爆發:「那是我從家裡帶來的小甘子園的瓜子!那個可是產量極少的只供我們奧蘭家人的東西,用特別的烘焙技術烤出來的,連種子都是神賜的!你怎麼能說都不和我說一聲,就隨便拿去吃了!」

不說一聲就拿走吃是不對,應該是說一聲再拿走吃,「呃……那,你這瓜子兒給我吃點兒吧。」風靈一邊嗑一邊說。波妮卡差點兒沒被氣炸毛——你現在說還頂個鳥用啊!

她上去一把奪過風靈的果盤,霸道地把東西藏起來,然後在屋裡瞅來瞅去。確定自己的寶貝食物都沒有暴露在風靈的視野里后,她才安心下來,老不高興地向風靈說道:「以後不準隨便吃我的東西。餓死了也不許吃!」

然後這丫一變臉,很哈皮地瞬間衝到床上湊過來。特兒得意地說:「怎麼又來找我了?有什麼難事兒要幫忙嗎?儘管說,我肯定能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這牛吹的,好像風靈不知道她是個什麼人似的。

風靈一黑臉,問:「你先跟我說說看,我上次找你說什麼事兒了?」

「……」波妮卡想了想,「你說要……幹什麼來著?好是要出賣我們的情報,好讓萬輝國……怎麼回事兒來著?」

果然這樣!忘光光啊!

風靈咬牙切齒說:「我跟你講了那麼多,都換成睡夢睡過去了?就這樣子,還敢說幫我把事兒辦得妥妥帖帖的?你倒是妥帖一個給我看看啊!」說著,她怒指一下床頭。問:「我明明把那天的事兒用回像魔法留在這兒,為什麼你卻沒看到,反而被什麼不相干的人看了去?你知不知道,隱者會議就因為那個回像魔法的事情,現在圈定了我的行蹤。」

「啊?回像魔法?」波妮卡被說得愣了愣。「什麼東西?你什麼時候留下的?我怎麼不知道啊。再說。你自己留回像魔法倒是設個魔法鎖啊,怎麼就隨便被人看去了?」

風靈一聽這話,得牙都恨痒痒了:「你不知道?隨便被人看去了?我的回像魔法加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魔法鎖!如果不是你親自來開,只怕是神明來了也無可奈何!除了你解開魔法回像,然後讓別人看去了,再沒別的解釋!「

「可我沒有啊!」波妮卡也急著辯解起來。「我真的沒看到也沒碰到那個回像魔法啊,誰知道是什麼人怎麼就看了去。」

風靈見波妮卡這麼無辜。將信將疑問道:「那天晚上我離開之後,你離開過屋子嗎?」

「沒有啊。」

「一直待到第二天早晨?」

「是啊。」

「早晨幾點離開的?」

「那天希森大早就開了個內部會議,我七點鐘就離開了。」

「……」風靈一把捂上額頭,帶著滿滿的懊惱和無奈又問:「你是不是沒有梳妝洗漱就直接出門了?」

「沒有啊,我帶了僕人。」言外之意,就是說有僕人替她梳妝了。

「那離開之前。你有沒有在床頭櫃那兒找吃的?」波妮卡睡醒的第一要務就是吃。當她惺忪欲醒的那一刻,雙手在外面抓來抓去時所要尋找的不是鐘錶,而是吃的。如果起大早,定了報信時鐘,那她也會在第一時間考慮能伸手抓到什麼吃的。而不是去想能不能伸手抓到鬧鐘,把它關了。

這個問題在平時也沒什麼,風靈早已見怪不怪。可換在風靈留下回像魔法的那天,就是個嚴重問題了。因為那天,波妮卡沒什麼閑暇時間去雙手亂摸亂抓,也更沒用得著她去亂摸亂抓。但這個奇葩的吃貨,絕對能做出另一件事兒來——用空間魔法去玩兒各種隔空取物!找吃的去填肚子,也逐漸成為她的絕活之一!

果然,就聽波妮卡說道:「哼,我一大早能找什麼吃的?希森那個傢伙老早的就要開會,我吃個早點也得在會上偷偷從自己的柜子里傳送出來。」

風靈頓時哀嘆一聲——她錯了,錯得離譜。

首先,她沒想到以波妮卡這個經常一覺睡到大中午的傢伙,竟然把參加競技比賽這種上好的睡懶覺時機給浪費掉,早早就爬起來去開會了。其次,她一時不察,沒太顧慮到波妮卡這傢伙在家時的性子。這位小姐,有僕人的時候,恨不得吃飯都能讓僕人喂。

根據兩種事兒加起來的結果,首先在布置上,風靈大致推算了一下最佳有效期,把設定的時間回像魔法有效期定為4個小時之後,20小時之前。也就是說,從風靈離開波妮卡房間后4小時開始算起,如果連續16個小時無人開啟這個魔法。回像魔法就會自動消失。

回像魔法上的魔法鎖是波妮卡本人才能解開的,這與慣常的魔法鎖用血液來辨識人的方法不同,到有點兒類似於基因辨識的模樣。只要是波妮卡本人接觸到魔法鎖,魔法鎖就會自動打開。並播放裡面的內容。如果不是波妮卡本人,那這個魔法回像絕對會消失。

而好巧不巧,波妮卡的空間魔法,從某種性質上來說,就是波妮卡本人的延伸。與此同時,波妮卡的那個床頭櫃里別的東西沒有,有的全是吃的!這個吃貨,開會開到嘴閑的時候,就用空間魔法從自家床頭櫃找吃的什麼的。

找著找著,她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觸動了床頭櫃的回像魔法。然後這個回像魔法就全部展現給了在波妮卡屋中打掃的女僕……

悲劇啊!風靈異常悲痛地吸取了教訓——只要碰到波妮卡,就絕對別指望事情能順利進行!

她甚至懷疑自己接下來的計劃會不會也因為波妮卡這個掃把星泡湯了。

波妮卡這丫還毫無所覺,一個勁兒地追問:「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你的那個回像魔法到底出什麼差錯了?倒是說個話啊,問了我那麼多,怎麼忽然不吭聲了?」

還吭聲?坑鬼吧!風靈徹底放棄了在波妮卡身上尋求援手的念頭。她想了想。對波妮卡說道:「算了,我那些事兒,你的腦殼也裝不進去。我就簡單點兒和你說說吧。我要把你們的情報賣給萬輝國的高層,而且,給萬輝國提供情報時,我也不會和你們講人情,絕對會直接兜底。否則我沒法在萬輝國高層官員那裡得到足夠的信任。作為補償,萬輝國代表隊的實力,我到時候也會給你們交一個底,最後你們也能進行是公平競爭,誰輸誰贏,各憑本事。」

這些話。波妮卡倒是仔細聽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思考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蒙頭蒙腦問道:「你找萬輝國高層做什麼?有事兒要他們幫忙?要事有需要幫忙的,為什麼不找我?我們奧蘭家難道還比不上幾個萬輝國的高層官員啊?」

風靈鄙夷地看過去:「我要通過他們了解萬輝國北境的詳情,你能幫我嗎?我想讓他們幫我了解聖王廳現在的動向。你能幫得了我?我還想讓他們幫我找找穆克爾進入萬輝國以後的行蹤,你也能幫得了?」

波妮卡想了想,好像什麼都幫不了,當即就不樂意了。「你這不是欺負人嗎?我們奧蘭家的勢力都在東澤國那邊,萬輝國我哪兒來的人脈和情報幫你搞清楚那麼多事兒?」

「……」風靈覺得這丫的絕對欠抽!「是你一臉不爽問我為什麼不找你,卻要想辦法和萬輝國高層搭關係好不好!」風靈覺得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懶得浪費在波妮卡身上了。「總之,今天我就是告訴你這件事。依現在全陸競技的分組,你們再贏兩場,就會和萬輝國的代表隊在半決賽碰面了。在此之前,做好萬全準備,千萬不要輸掉比賽。」

「那當然,有我在,默多代表隊當然不可能輸!」

風靈無語地看著波妮卡,這丫的自信從哪兒來的?難道她上次差點兒被十級神獸給殺掉的事兒,這麼快就忘了?還是她忘了萬輝國的代表對里,理所當然地有一名費昂家族的人。而費昂家族的高手裡,一個人足可以駕馭三個以上的十級神獸。

雖然現在波妮卡有了空間魔法,實力有所提升,隊友也很可靠,但也不至於樂觀成這個樣子吧

想到這裡,風靈忍不住不放心地叮囑道:「賽前輕敵是大忌,你可別犯這種低級錯誤,到時候要是因為輕敵輸掉比賽,可別跑來怨我。」

波妮卡被說得很不爽:「喂喂喂,離比賽還早著呢,怎麼就開始說什麼輸掉比賽的話了。你到底樂不樂意看我贏啊!」

得嘞,這傢伙地思維重點從來和風靈走不到一個路數上去。

風靈很無奈地看著波妮卡,慢慢說道:「我當然希望你們能贏,但這次,我幫不了你們什麼。萬輝代表隊的情報,我會讓別人送來給你,到時候你私底下拿出去和你的隊友們研究就是。但這個情報的來源,你不要對任何人提起。而這個情報的存在,也千萬不要對你老爸提起。」

「我老爸?」

風靈點點頭。「你的老爸奧蘭大公。大概這兩天就會來這兒了,你會被他給盯死了的。所以,我給你情報的事兒,你一定要小心遮掩。千萬別被你老爸知道。」

波妮卡見風靈說得這麼篤定,頓時就苦了臉——被教訓要有風度的打架就夠鬱悶了,還要他老爸來親自看她有風度的打架,那還不被他那苛刻無比的老爸給劈頭蓋臉一通訓斥啊!奧蘭家只要是持劍站在對手面前,就只有毫不容情的攻擊,哪兒有什麼風度、謙遜的講究?

風靈現在也沒閑暇關心波妮卡這左右為難的處境,又簡單囑咐幾句后,她就提起了另一件很重要的事。

「朔夜現在怎麼樣了?那個木雕臉,我想儘早拿回來。」

木雕臉朔夜,那個曾今的北荒夜王。雖然和風靈一直合不來,而且很多時候,他仇視著風靈,視風靈為北荒夜魔覆滅的罪魁禍首。但風靈和他簽訂了同生死的靈魂契約后,不管樂意不樂意。風靈都需要關心一下木雕臉的處境和下落。

尤其是隱者會議已經決意要把風靈當作威脅的時候。

「朔夜,那個木雕臉啊……」波妮卡提起這茬來也有點兒鬱悶。開始時,她大包大攬接過了保管朔夜的活兒。本來還想挑個時候偷偷把朔夜還給風靈。但在夙照都城神罰降臨,風靈陷入昏迷之後,隱者會議說風靈的昏迷很可能是因為靈魂受困於某處。而朔夜和風靈有著靈魂契約相連,如果他們從朔夜身上入手,說不定能找到蛛絲馬跡。幫助風靈從昏迷中蘇醒。

當時的波妮卡因為風靈一直都醒不過來而心急如焚,原本沒什麼判斷力的她在急迫的環境下很輕易就神志慌亂地交出了朔夜。

原本身為奧蘭家的嫡女,她說作為中間人保管一個東西,還真沒人好多說什麼,因為她有奧蘭這兩字支撐在背後。質疑她、詆毀她,就是某種程度的對奧蘭家的不尊敬。儘管隱者會議不會懼怕、也不遷就神裔家族。但也不會隨便什麼理由都要衝上去和神裔家族較真,把他們培養成自己的敵人。

所以,當波妮卡出面說要保管朔夜時,大家都默許了。也沒人打算把這種中間人當空氣,忽略他的存在。真遇到想要追回朔夜保管權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太過蠻橫,更不會輕易訴諸武力。

嘴巴靈活點兒,再藉機行事,從波妮卡手裡騙回朔夜的保管權,也不失為一種很成功的手段。當時,波妮卡被忽悠得北都找不著了,著急忙慌地就把朔夜拱手送了出去。之後她還天真地以為隱者會議真的會從朔夜身上下手,尋找讓風靈蘇醒的辦法。

後來風靈蘇醒,波妮卡高興之餘去隱者會議試圖索回朔夜的保管權時,卻遭到了隱者會議方面的多方推脫。這時候,波妮卡才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但也為時已晚。

隱者會議不會輕易挑釁神裔家族,同樣的,神裔家族也不會輕易挑釁隱者會議。

面對隱者會議這種對手,在自己女兒不佔理的情況下,奧蘭大公也就不怎麼給女兒撐腰了。畢竟隱者會議不是隨便就能辦掉的小嘍啰,連奧蘭大公自己,在和隱者會議發生衝突的時候也不會大打出手,反而是退讓隱忍偏多,更何況是他那個不成熟的女兒了。

波妮卡為這件事沒少鬧事,但也沒鬧出個所以然來,事情一直以不了了之的模式延續,到現在,朔夜也還被扣在隱者會議的手裡。

「對不起了,我沒能如約保管好朔夜。」波妮卡很沮喪,也很懊惱。

風靈反倒很洒脫,並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她仔細思索一會兒,向波妮卡問道:「朔夜當初是我直接交給你保管的,並沒有經過隱者會議的手。之後你也是直接就轉交給了隱者會議,也沒做任何其他改變,是嗎?」

波妮卡點點頭,然後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在那個朔夜身上做什麼手腳了?我保管他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他的體格經絡,都是和高級別的魔法力協調過的痕迹,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魔法師才是,可他體內卻幾乎沒有任何魔力,論水平,只能勉強夠到一級魔法力的標準。而且就他這麼一個人,怎麼就被你變作一個木雕臉掛墜兒了?」

聽波妮卡這麼說,風靈不由刮目相看。波妮卡可是只見過朔夜的木雕臉,根本都沒見過他真人的樣貌。可就是這種情況下,波妮卡竟然還能摸出朔夜地經絡體格,這得要多麼強大而精細的魔法追溯能力才能做到啊。

見風靈看著自己發獃,波妮卡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也沒什麼餅乾渣、奶油粘在臉上啊,看著她幹嘛?

風靈看出了波妮卡的怪異和不自在。她笑了笑,移開目光,很隨意地繼續與之聊天:「朔夜的事兒,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波妮卡還是很不放心:「我聽說隱者會議最近對你怨氣很大,你可要小心了。朔夜握在他們手裡,你可千萬別亂來;。」

風靈含糊地點點頭道:「不亂來,當然不會亂來。」

之後又和波妮卡聊了好一會兒,風靈才離開。這次聊天好多都是廢話,更多都是沒用的牢騷,風靈卻不覺得時間被浪費了。儘管波妮卡辦事不怎麼周到,想事不怎麼聰明,聊天也不會顯擺智商和財富,這一切也並不妨礙她在和波妮卡許久后交談后,卸下許多的壓力。

……

……

通飛賭場被血洗的消息,已經在費季城內不脛而走。通飛賭場內的三十多具屍體,都是無傷無血,看不出任何不妥來。

慘劇之後,通飛賭場上下請了好幾個人來檢查,都沒有查出幾人的真正死因。實在有人忍不了好奇心,偷偷請被十二主神厭棄、又擅長解刨醫理的黑暗魔法師研究一番,而結果,是所有黑暗魔法師都帶著十分恐懼的神色離開,沒一個人願意向他們講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種詭異,更讓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今天,貝雕又露面了。

他帶著自己當初的押注憑證,席捲了數個賭場的錢財——這些錢是他該得的,也是賭場不樂意承受的。如果貝雕再這麼贏下去,那這個不樂意承受,很快就會變成承受不起了。

可即便是這樣,有通飛賭場的榜樣在前,接下來被風靈席捲的賭場都沒敢亂來。

畢竟現在還是前兩輪,勝負還沒有定論,而且賭場的各大巨頭們都在碰頭,商量怎麼處理這個不知從哪兒殺出來的貝雕。

而賭場大佬們所不知道的是,在貝雕搞掉亮相於各個賭場收錢的時候,有另外的勢力也開始盯上了這個費季賭博行業的行業大敵!

貝雕依舊是一個矮子,特別普通的短衣,與上次去通飛賭場的狀況略有不同的是,貝雕這會雇傭了一個馬車,所有從賭場里贏出來的賭資,都換成了黃澄澄的金幣,一袋一袋地堆在馬車內。

看到這一幕,也許有人會想,是不是貝雕第一期去通飛賭場的時候就知道絕對拿不到錢,早做好了殺人的準備?否則,他上次去通飛賭場之前,怎麼就沒帶一輛裝錢的馬車呢?仔細想一想,只怕這個貝雕還真是一開始就準備大鬧一場走人了。

「您好,貝雕先生。如果您的時間寬裕,輕允許我們請您去費季城中最好地茶館吃茶。」

貝雕在從一個賭場里搶劫錢財出來時,已經有個陌生人遙遙站在他的馬車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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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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