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落水的鳳凰
「聖上剛提拔的戶部侍郎是本科榜眼章程的大侄子,比他還大十歲的樣子,上一科狀元章恆。」
姓章啊……「劉掌事,那個章夫人是不是還帶了侄女還是外甥女什麼的過來?」
劉掌事道:「具體的不清楚,確實帶了兩位姑娘來。」
「說我算賬算得頭暈,歇了會兒,你把藍姨請過去招待。」
打發了劉掌事,徐岳樓對隨園道:「你有沒有覺得唐家那個自盡的夫人傻得緊?嘖嘖,幸好唐大人明智,否則,唐姑娘可能也會步其母後塵啊!」
袁京停筆,樓蘇撥算盤的手停在半空,連講述的隨園都驚呆了,她沒好氣道:「姑娘,我打聽這些事,問了那麼多人,說啥的都有,你這麼說的還是頭一份。是你傻還是唐夫人傻啊?」
袁京凌厲的目光掃向隨園,隨園一個激靈,側首望去袁京卻已繼續執筆謄抄賬本的同時核對賬目。
徐岳樓伏在桌子上,托腮道:「你看噢,夫君為了面子納妾,大度點就是理解;小氣點就是不許;小氣到頂點,一拍兩散就結了。去死這種事,威脅人還可以,真幹了,不是傻是什麼?」
袁京吐血,不禁問道:「頭幾年為你婚事,你說大不了一死的話,也是威脅人的?」
「那會兒我傻。」
……
袁京頭疼,看了她乾淨的桌面問道:「你的事做完了?來我這,一起。我做的是你該做的事,還分文未取。」
徐岳樓不情願地蹭過去,一個算寫。一個算了起來,速度快了很多。樓蘇悄悄吐了吐舌頭,能降住月娘的,唯有袁京這種,不依不靠才有可能。那邊。袁京只管謄抄,有了閑聊的心思。
「你讓隨園打聽這些做什麼?」
徐岳樓一心二用,答的甚是隨意:「我師父說不在意,我覺得變法沒定前她就不想回來,當然,最多拖到年底也就是啦。但是呢。我不想做到年底。就算我能做到年底,你也不能幫我到年底啊。我就是琢磨著,看看能不能推波助瀾一下……雖然,我覺得變法的最終結果是失敗。」
袁京掃了眼身邊的姑娘,今年出落了很多。更香更甜更軟了,但十足還是個小妮子。「我已身在朝中,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徐岳樓放下賬本,挺胸道:「不要小看群眾,百姓的力量,咱們組織個千人上書什麼的,你看看效果怎樣!也許聖上現在就是拉不下面子。來上這麼一場,他興許就點頭了。沒有沈相,還有別的人可以用嘛。主要負責人還是王安石——唔,唔……」
臭袁京!你又堵我的嘴!徐岳樓怨恨地望著袁京。
隨園驚呼了聲,後知後覺地喊道:「袁大人,快放開我家姑娘!」
袁京斜了她一眼:「只要是碧痕,她不用我出手就做了。別人的全名,是隨便喊的嘛?哪天喊出了升上的名諱呢?」
隨園立刻笑道:「袁大人放心。我們姑娘不知道聖上叫柴頤。啊!」不用別人提示,她自己捂住小嘴。舉目眺望,生怕院子里來了人。這一望。立刻驚呼道:「不好!姑娘,來了一些官員。」
徐岳樓扔下賬本看了過去,果然見打頭一位頭戴烏紗帽、穿著紫衫的官員剛進了院子。她慌忙道:「是個穿著紫衣的官兒,袁京,快躲起來。哎呦,小祖宗你快點兒啊。讓別人知道你在這裡,你今後怎麼在官場上混啊!」
說話間,那個紫衣人已經進來了。劉掌事從後面出來,給徐岳樓介紹道:「徐掌事,這位是戶部尚書章大人。」
徐岳樓、樓蘇等人忙見了禮。
章大人沒有看二人,而是對袁京道:「袁助教果然如傳聞那般在這裡做事。」
袁京笑道:「回大人,不是傳言,是事實。袁京會元頭名,殿試時輸的是時事,這才想法子彌補。」
章恆理所當然地坐了主位,劉掌事忙命人看茶:「噢?不知楊家把你的月錢幾何?」
「袁京是來學習的,怎好要錢?沒交束脩就是萬幸了。」
章恆顯然不信,卻沒再追問,而是對徐岳樓道:「這位就是徐掌事?你以為楊夫人不在了,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目中無人了?」
徐岳樓剛要說話,袁京挺身而道:「大人進屋后,徐掌事一直規規矩矩的,不知徐掌事做了何事惹怒了章大人?還望章大人看在她年幼的份上,指點一二。」
章恆怒拍桌子,冷聲道:「怎麼,我要問責一個有問題的商號管事,袁大才子要護著嗎?三少爺也來了?正好,我剛查了帳,國通號每年盈利的數目報上來的和實際的有出入,三少爺是否可以解釋下?」
袁京等人回身,見楊元棟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徐岳樓擔心他說錯話,很想囑咐幾句。國通號確實做了些假賬,楊夫人那些走暗帳的東西,都讓她給做沒了。
可惜,楊元棟已經極快地蹦出一段話:「戶部的人向來只是看一下,監督國通號是否有違法亂紀的現象罷了,何時參與具體錢財統計了?章大人哪裡來的數目?還是說國庫充盈了,不需要國通號這點小錢了?只是,國通號給國庫的錢是楊家白送於皇家的,章大人說不要當不得數,得聖上說了才算。」
這番恫嚇,章恆只聽了一個重點,到底為官時間太短,立刻驚道:「國通號不是皇家的產業,是楊家自己的產業?」
「到也不是。」
章恆臉色口氣再變:「那戶部如何不能查賬!」
「因為這是我娘的私人產業,都算不得楊家的東西!大人身邊的這位顧郎中是知道實情的,怎麼,他沒跟大人說?」
被點名的顧郎中忙低下了頭,解釋道:「大人,下官提到過……不過,下官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楊元棟不管他因何改口,自顧自說了自己的觀點:「大人,下次你可得查清實情的原委再做事。」
章恆一甩長袖,起身就走。走到門口,不甘心回頭:「怎麼做事本官知道!不用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提醒,別以為你們楊家就可以一手遮天!」
待他走後,徐岳樓第一個問道:「這位吃錯藥還是怎麼的?師爹剛交出軍權,就欺上來門來了?」
楊元棟陰著臉道:「不止,聖上今日早朝罷免了舅父的相位!」(未完待續)
ps:我似乎黑了深深……要問為神馬,大概是因為嫉妒吧,誰讓她辣么好呢!黑別人我都覺得對不住人家,唯有深深,捨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