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這話兒得看什麼人說,這女婿也得分個高低貴賤,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婿,給老丈人拜壽說吉祥話兒都是應該的,可這女婿若是天下之貴的皇上,還肯說這麼一句,那可真是長了臉。
上官氏倒沒覺得如何,她只想拉著閨女,恨不能立時就拽到后宅去說體己話,以前閨女還是皇子妃的時候,上官氏時常過府去瞧瞧,還勉強說得過去,後來一封後進宮,這君臣有別,即便是自己的閨女也不能總見面,雖說有事也能遞牌子進去,到底是宮裡,只怕哪句話不防頭,給人聽了去給懷清惹麻煩。
故此,就想著懷清出宮回來,娘倆坐在一處能好好說說話。而懷清能出宮的借口,也就是家裡長輩兒過壽,這還是皇上格外疼懷清的結果,以前可沒有這樣的。
不往遠里說,就說前皇后,余家的老太君年年過壽,也不過讓當時的四皇子去冀州瞧瞧罷了,何曾見皇后自己回去的,也就懷清這個皇后能如此,卻不想今兒皇上也跟了來,上官氏心裡不免遺憾,估摸今兒娘倆恐不得說話兒了。
卻,赫連鴻一張老臉都激動的通紅,雖說女婿就輕飄飄說了句壽比南山,那也是了不得,免了自己的跪不說,還這麼給自己臉,赫連鴻自覺,這輩子混到這份上足了,忙不迭的道:不敢不敢,皇上娘娘裡頭請……「
壽宴擺在國公府的花園子,就在連著水榭的榴花廳里,正值五月,國公府的榴花盛開,隔著水望過去,紅彤彤一片分外嬌艷。
懷清本說跟著她娘去后宅裡頭說話的,不想卻給慕容是拽著不放,倒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只得跟著他過來。
雖說來拜壽的人不少,能坐在這壽宴的人卻並不多,都是親近幾家的親戚,即便如此,帝后的到來,也令在座的吃了一驚,急忙跪下磕頭高呼:「皇上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慕容是抬抬手道:「各位起吧,今兒朕不是皇上,朕是過府給丈人拜壽的女婿。」
這話一說,在座的人齊齊看向赫連鴻,心說,瞧人家這老丈人當的,再想想自己家的女婿,羨慕的牙都快碎了。
赫連鴻滿臉紅光的請皇上入席,皇上在席上坐了,吃了一輪壽酒便站起來,走到一側,瞧了眼那開的正盛的榴花,忽的開口道:「難為這榴花倒好,可惜無詩來配。」
下頭的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心說,看來今兒皇上興緻高啊,都想起詩文來了,若論起詩文,這些人還真不成,大多不是科舉出仕的官兒,都是仰仗著世族的爵位,生下來就有爵位,即便念書也不過糊弄過去罷了,有幾個玩命的,俗話說的好,這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會兒就是想在皇上跟前露臉可肚子里沒玩意兒也白搭,只能眼睜睜瞅著。
也就懷濟湊趣的做了一首應景,皇上聽了卻道:「國舅這詩雖工整,到底有失新意。」
不說懷濟,周圍的人都不禁楞了楞,都知道皇上頗看重張懷濟,真要說起來,張懷濟這個國舅爺可比赫連鴻這個國丈得寵的多,這麼眾目睽睽之下說張懷濟的詩有失新意,即便是事實,也不像萬歲爺的風格,難道這位國舅爺失寵了?不能啊,沒瞧見皇上打進來,那手就沒鬆開過皇后嗎,只要皇后還是皇上的心尖子,張懷濟就不可能失寵,所以,皇上今兒的反應有些反常。
張懷濟目光閃了閃,忽的明白了過來,躬身道:「微臣才疏,獻醜了,倒是想起一人,以他的才情,定能做出立意新穎的榴花詩。」
慕容是:「何人?」
張懷濟道:「新科狀元許文生。」
慕容是:「既如此,宣他來見。」
皇上話一出口,懷清忍不住側頭瞧他,不得不訝異,自己認識慕容是這麼多年,嫁他也有七年了,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興之所至的人,而且,為了做首酸詩就把新科狀元宣召來國公府,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
事實上,從今兒他跟自己回來拜壽開始,就不對勁了,難道是自己多想了,還是說,這裡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
不止懷清,在場的人都有些霧煞煞,大概都不明白,這好端端壽宴怎麼轉到新科狀元頭上去了,等懷清瞧見跟著可喜躬身進來的人,不禁愣了愣,竟然是他……
許文生心裡也有些敲鼓,雖說被皇上欽點進了翰林院,蒙皇上親自召見的機會,卻並不多,更何況,是在這國公府里。
許文生自然知道,皇後娘娘正是國公府的貴女,對於這位皇後娘娘的事情外頭傳的頗廣,皇上獨寵皇后,不,應該說,鍾情於皇後娘娘的事,在民間早已傳為佳話,自從新皇登基,大燕的後宮再沒有三宮六院了,只有皇後娘娘一位獨佔盛寵,國公府是皇后的娘家,皇上自然也恩寵有加。
今兒國丈過壽,許文生根本湊不上前兒,卻忽得皇上傳召,心裡怎能不忐忑,而且,從剛才許文生就瞅著可喜有些眼熟,卻一時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直到腳邁進了國公府的花園,方想起來,這位可不就是那天在慶福堂,跟在神醫後頭伺候的僕人嗎。
一想起來,許文生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地上,忙扶住旁邊的廊柱子,方穩住身形。可喜停住腳瞧著他道:「狀元公,您可穩住了啊,真要是摔個好歹兒的,咱家可擔待不起。」
許文生的臉色都變了:「你,你,不,那個,敢問公公,那天慶福堂可是您……」
雖說許文生認出來了,可怎麼也不敢相信啊,再說,想不通啊,慶福堂坐診的大夫,怎麼會跟大內總管有牽扯呢,更何況,那天的境況,許文生可瞧得極為清楚,這位就站在那姑娘後頭伺候著,一時磨墨,一時打扇,那個周到勁兒就別提了。
這位可是大內總管,說白了,皇上跟前這些粗差事,也輪不上他了,怎會去伺候一個坐診大夫。
可喜目光一閃,沒承認也沒否認,手裡的拂塵一擺:「狀元公裡頭請,萬歲爺跟皇後娘娘還等著狀元公的大才做詩呢。」
許文生只得硬著頭皮往裡走,到了跟前頭不敢抬頭,跪在地上:「下官許文生叩見皇上萬歲,娘娘千歲。」
慕容是道:「起來吧。」
許文生這才站起來,卻仍不敢抬頭,只在一邊兒恭立著,卻聽皇上道:「剛朕瞧國丈這花園子里的榴花甚好,便想著誰來做首詩應應景兒,國舅說許愛卿滿腹詩書才氣縱橫,定然有錦心繡口之句,故此,朕宣愛卿來湊個趣兒,愛卿莫要緊張,只當這裡是你府中一般就好。」
皇上越這麼說。許文生越是緊張,尤其。剛認出了喜總管,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像好事兒,許文生的冷汗都下來了,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忽聽皇上又道:「愛卿不抬頭瞧那榴花,如何做出應景之句呢?」
許文生忙道:「微臣遵旨。」抬頭看了過去,這一抬頭沒瞧見榴花,倒瞧見了立在皇上旁邊的懷清,頓時傻楞在當場,目光有些發直。
白等可喜用力咳嗽了一聲,方回過神來,腿一軟又跪在了地上:「微臣萬死。」
可喜心說,你是該萬死,皇後娘娘的主意都敢打,萬死都便宜你小子了,剛還敢直勾勾盯著皇後娘娘看,真沒瞧出來這小子竟是個色膽包天的主兒。
剛許文生那表現,饒是慕容是氣量再大,心裡也不免有些發酸,畢竟別的男人如此直白的惦記自己媳婦兒,擱誰誰不惱啊。
慕容是心裡一惱,就沒叫起,而且,有意為難了他一下,開口道:「愛卿做了什麼,值當萬死之罪?」
皇上這句明明白白就是擠兌許文生呢,許文生只不過一驚之下,下意識的跪下請罪,根本沒細想,如今皇上這一問,許文生才明白,自己這罪請的,有些難以開口啊。自己如何能知道慶福堂坐診的郎中,會是皇後娘娘,這件事還真要從七年前說起。
當初懷清在通州偶然間治好了許文生的狂症,懷清治的病人多了去了,哪能個個都記的,可這許文生卻牢牢記住了她,從迷糊逐漸清醒的時候,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懷清,而懷清當時雖是男裝打扮,卻並未刻意隱瞞女兒身,穿男裝不過為了行事方便,故此,給許文生輕易就瞧了出來。
後來許文生的狂症痊癒,還特意去問了客來投的掌柜,肯定了懷清真是女子,許是救命之恩,更或許,是從迷糊中清醒第一個見的人,許文生不僅記住了懷清,還起了傾慕之思,這一傾慕就是七年。
也曾多方尋找,可人海茫茫,懷清走的時候,連家住哪兒都不知道,往哪兒找去,找不著人,索性照著記憶繪製了一幅小像,藏於懷中,時時拿出來瞧,後來趕上新皇登基大開恩科,許文生記著客來投的掌柜說,懷清的爺爺說的一口官話,想來是京城中人,也未可知,便辭別父母,進京趕考。
說來也巧,中了狀元之後,偶然瞧見懷清開出的一個方子,許文生記著上頭的字跡,跟當年給自己開的方子一模一樣,這一手漂亮的書法,許文生不信還有第二個人。
問清楚了是慶福堂的坐診大夫,這才千方百計的排號看病,別人看的是病,他看的卻是人,本來許文生想的挺好,找著人,再摸清是哪家的姑娘,然後請媒人上門說親,成就美滿姻緣,也了了自己這七年的相思。
卻沒想到懷清極為神秘,來去無影的,自己根本不知道人家住哪兒,故此,只能繼續等著去慶福堂,本來上次許文生是打算親自問問的,可到了近前,不知怎麼就不好意思了,最終,也沒張開口。
如今想來,竟虧了自己沒張嘴,若是張嘴說了什麼,這會兒還有命嗎,而且,眼面前自己有沒有命都兩說呢,萬歲爺這明明白白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才把自己宣召來國公府的。
越想心越涼,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把官服都打透了。
懷清這會兒終於明白過來,慕容是費了這麼大勁兒,拐了八個彎子,就是吃味兒了,想想懷清忍不住好笑,當初他說的那些大度的話,自己如今可還記著你,這才幾年啊,怎麼就成了個醋罈子。
這許文生對自己那點兒心思,懷清也不是瞎子,自然能瞧出來,只不過沒當回事兒,在她眼裡,許文生就是個病人,他的確有病根兒,這幾次給他開的葯,就是去他那病根兒,根本沒想到慕容是會吃味兒,而且,這麼拐彎抹角把他找來國公府,以做詩之名,實際上,就是想讓許文生知道自己的身份,怪不得,剛才死拽著自己不撒手呢,這心眼子都用這兒了。
想著,不禁狠狠掐了他一下,慕容是雖然吃痛,當著臣子,還有自己的老丈人大舅哥的,怎麼也得維持住風度,只不過嘴角微微的抽動,還是泄露了些許情緒。
懷清低頭看向許文生道:「許大人起來吧,皇上跟你說笑的,是不是?」說著側頭瞧了慕容是一眼,手上用力又掐了他一下。
本來慕容是今兒叫許文生來,也不是為了難為他,只不過,剛才一時吃味兒,有些惱罷了,這會兒懷清如此說了,自然要就坡下驢,笑道:「皇后說的是,宣你來是為了湊趣做詩,哪有什麼萬死之罪,起來吧,瞧這正好的榴花,快著做首詩來應景才是。」
許文生這才起來,心裡亂的跟十五個水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難過,哪還有什麼錦心繡口之句,不過勉強想出一個支應過去便了。
慕容是也不是為了讓他做詩來的,既然目的達到,也就不再為難他,說了兩句讚譽之詞,賞了他個硯台,就放他去了。
許文生一出國公府的大門,心裡那股勁兒一松,只覺兩腿發軟渾身都冷颼颼的,腳底下都有些拌蒜了,踉踉蹌蹌走到轎子前,還沒鑽進去,就聽後頭可喜道:「狀元公慢走一步。」
許文生身子就僵了,手裡御賜的硯台差點沒掉地上,那臉色要多白有多白,磕磕巴巴的道:「總,總管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可喜心說,虧你小子還知道個怕,嘿嘿一笑道:「奴才倒是沒別的吩咐,是萬歲爺有件私事要勞煩狀元公。」
許文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話都說不出來了,只一雙眼瞅著可喜,可喜也壞,沉了會兒才道:「萬歲爺聽說狀元公的畫,畫的不錯,想勞煩狀元公給皇後娘娘繪一副小像,不瞞狀元公,咱們萬歲爺跟皇後娘娘那個恩愛勁兒啊,一時一會兒都離不開,可咱們萬歲爺得料理朝政啊,故此,想繪一副娘娘的小像放在懷裡,時時的瞧,也省的相思成災。」
許文生臉色由白轉紅,一張俊臉漲的通紅,再傻也聽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卻一時不知該怎麼應對。
可喜也不想他應對,話交代了,就說了一句:「如此,就勞煩狀元公了。」不等許文生說什麼,轉身回去了。許文生在國公府外站了老大一會兒,方上轎回府。
當天,慕容是跟懷清剛回宮沒多久,可喜就拿著一副小像進來呈上,懷清納悶的道:「這是什麼?」說著伸手要去接,不想慕容是卻先一步接在手裡,瞧了她一眼道:「這可是朕的美人,皇后瞧了要吃味的。」
懷清聽了,不禁好笑,夫妻這麼多年,若是他想找什麼美人,還能等到今兒嗎,更何況,真要有這個心,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兒說了,不過,這男人既如此有興緻,自己陪他玩玩也沒什麼。
懷清是越來越發現,慕容是年紀越大,越變得幼稚起來,尤其,只有他們夫妻倆的時候,智商、情商、都直線下降,這也沒什麼,就當夫妻情趣了。
想到此,故作嫉妒的哼了一聲道:「若不給我瞧,今兒晚上我就回坤德宮去睡。」
照著大燕的禮法,皇后該當入住坤德宮,雖說坤德宮距離皇上的寢宮也不遠,到底也要走一段,在慕容是的干預下,懷清的住處就變成了皇上的寢宮,為此,朝中大臣有不少上奏的,說不合禮法,都讓慕容是一句,這是朕的家事給駁了回去。
其實大臣們也沒按好心,剛開始,還想著把自己閨女塞進宮來呢,畢竟,這國丈誰不想當啊,卻一見皇上這兒油鹽不進,知道沒戲,為了自己頭上的烏紗帽著想,也就歇菜了,再沒人自找沒趣。
更何況,如今的實權派都跟皇後站在一頭,真得罪了皇後娘娘,以後在朝中能有好兒嗎,想明白了,一個個也就偃旗息鼓了,睜隻眼閉隻眼的,讓皇上皇後過他們和美的小日子。
好容易沒人攪合了,若是懷清自己搬回坤德宮去,自己不白費力氣了嗎,想到此,慕容是把手裡的小像遞過去道:「給你瞧還不成嗎。」
這句話說得真真沒出息之極,饒是可喜司空見慣,也險些沒笑出來,給皇上瞪了一眼,忙識趣的退了出去,寢殿里一時就剩下了夫妻倆。
懷清忍不住笑了一聲,打開小像一瞧,不禁愣了:「這是從哪兒來的?」
慕容是哼了聲,頗有些酸的道:「還能是哪兒來的?許文生畫的,藏在懷裡七年的心上人,就是這畫里的美人。」說著不禁湊過去道:「清兒覺不覺得有些眼熟,朕瞧著,跟朕的皇後有些像呢。」
懷清好笑的看著他:「你是不打算給我解惑了?」
慕容是把她拉到自己懷裡道:「自己惹下了風流帳,卻讓朕來給你收拾爛攤子,清兒,你該想想怎麼補償朕才是。」
風流帳?這三個字可嚴重了,懷清挑挑眉,仔細想了想那許文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跟他有什麼淵源,疑惑的看向好慕容是。
慕容是笑了一聲,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朕給你提個醒,當年在通州的事你可還記得?」
懷清點點頭:「小命差點兒沒了,如何不記得。」
慕容是嘆息一聲道:「朕說的是通州縣城,你可給什麼人瞧過病?」
慕容是這麼一說,懷清方想起來,當年是給個少年瞧過狂症,那少年貌似姓許……懷清愣了愣道:「你是說那人就是……」
慕容是點點頭:「許文生倒是長情,這都七年了,還心心念念的惦記著你呢……」越說越有些酸。
懷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看著他道:「我可還記得,某人以前說過不吃味兒的,今兒怎麼掉醋缸裡頭去了,好酸,酸的人牙都要倒了呢……」
慕容是見她巧笑焉兮,說不出的嬌俏可愛,這些年來,倒是少有這般調皮的樣兒,又兼如今有了身孕,略有些豐腴,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珠圓玉潤的好看,配上嬌俏調皮的表情,慕容是不覺心裡一盪,忍不住伸嘴過去親在她透白的耳珠上,低聲道:「如今可過了三個月了,今兒……」
慕容是沒說完,懷清臉就紅了,不免推了他一下道:「說的好像你多委屈似的,便這三個月里,你哪天沒……」說到此,也不好意思往下說了,只白了他一眼。
慕容是卻道:「那如何能一樣。」卻仍一疊聲問她:「今兒成不成?」直到懷清點了頭,再也等不及,直接把懷清抱到了龍床上,折騰了起來……
外頭可喜早把銀翹給叫一邊去了,就知道萬歲爺只要跟皇後娘娘單獨在一塊兒,末了,準是這檔子事兒。
銀翹滿臉通紅,卻也早已見怪不怪,只低聲道:「萬歲爺也真是,娘娘這懷了身子呢,還……」說到此,停住話頭,臉越發紅了。
可喜嘿嘿一笑道:「你就別提古人操心了,皇後娘娘的醫術,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說這回就懷了一個,上一胎倆的時候,不跟現在一樣嗎,也沒見皇子公主怎麼著了啊。」
說著,瞧了銀翹幾眼道:「要我說,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這一晃,可都成老姑娘了,再不尋個男人嫁了,可來不及了。」忽想起一個人來,開口道:「要不我給你保個媒吧。」
銀翹白了他一眼:「你倒是閑的難受。」
可喜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跟你說,咱們這位新科狀元,那模樣兒生的可俊俏著呢,年紀呢,跟你也般配,滿腹詩書,又得萬歲爺器重,將來的前程自不用說,你若是嫁了他,可比陳皮那小子強遠了。」
「我呸……」銀翹一叉腰:「你個狗奴才,就沒安好心,當我不知道,他惦記著咱們主子娘娘呢,你給我說他是什麼意思?」
可喜忙道:「我的姑奶奶,你別嚷嚷,別嚷嚷啊,我真是好意,雖說他惦記主子娘娘,卻也能瞧出這位是個長情的主兒,你想啊,就見了咱們主子娘娘幾面,就能惦記七年,若是娶了媳婦兒,還不扎在心裡頭一輩子啊,銀翹,你別錯了主意,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店兒,雖說我瞧不上許文生那個酸不拉幾的勁兒,可不得不說,他這人品還真是萬里挑一,你要是真能嫁他,這輩子還愁什麼啊。」
銀翹這會兒是覺著可喜胡說八道,可自從聽了可喜這些話后,不由自主就開始留意許文生,慢慢得倒存了些心思,以至於後來成就婚姻,再想起今兒的事,兩口子都覺姻緣天定。
且不說銀翹,再說懷清,從若瑤哪兒聽說馮子京病重的事兒,方知道這些日子慕容是愁的是什麼,馮子京可是大燕國寶級的人才,若是因病早逝,卻是大燕的一大損失。
尤其,如今黃河水患,億萬黎民的身家性命,都系在這上頭呢,若是馮子京能治了黃河的水患,等於救了億萬黎民,所以,她決定去一趟益州,給馮子京看病。
卻沒想到,此事跟慕容是一提,慕容是就惱了起來,臉一沉道:「懷著身孕,哪兒也不許去。」自己再說什麼,他聽都不聽。
成親七年,頭一次夫妻冷戰就是因為此事,而懷清也清楚,慕容是一旦決定了的事,很難更改,可這件事情,事關億萬黎民,無論如何,自己也要試著說服他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