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敵乎友乎
第二十七章敵乎友乎
曾建強，一米八零的個子，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那種天生安靜的氣質，再配上這一身的肌肉塊，確實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本章由ＨＡＯ１２３-中文網-.Se轉載發佈)他的小腿又長又細，非常勻稱，健碩的胸肌把貼身的背心頂得更加性感。雖然比呂奉先的個頭小了一號，但是他看起來更加的精神，緊繃的嘴唇，一抹黑黑的絨毛，顯得稚氣未脫，但是軍人的氣質已經溢出體外。
曾建強徑直走到孫曉宇旁邊，淡淡地說道：「我來防你。」
孫曉宇微微一笑，「來者不拒。」
場上比分幹部隊72，二排隊64，司務長哨聲一吹，「開始！」
葉韜正在盯住控球的一排長，一排長連續嘗試突破，無功而返，把球傳給了三分線外的曾建強，沒想到他這麼大的個子沒有突破，立即起跳，孫曉宇趕緊封堵，但是足足高了10厘米的強大優勢，還是保證了曾建強輕鬆出手，彈框而出，中隊長搶到前場籃板，立即中投命中，幹部隊74分，領先10分。
孫曉宇知道曾建強的體能遠比自己好，而且身體對抗也比自己好，他沒進去打內線就是為了壓制自己，他笑了一下，暗暗說道，好，我就陪你玩。他走到葉韜旁邊，「班長，替我擋拆。」葉韜笑眯眯地點點頭，由於聲音很小，曾建強沒聽清，但是好像緊張了不少。
中隊長問道：「司務長，還有多長時間？」
司務長看了一下秒錶，「離全場結束還有6分鐘。」
中隊長說話的時候，他盯防的肖千鋒一個加速變向，鑽了進去，呂奉先立即頂上來防守，黎排也過來協防，誰知道肖千鋒一個長傳，球到了孫曉宇的手上，曾建強急忙過來封堵，為時已晚，球應聲入網，三分，二排隊67分。
指導員陸軍一邊喝水，一邊叫道：「孫曉宇不錯啊，目前4投4中，1罰1中，得10分，命中率百分百啊，哦，對,還助攻了一個。曾建強你別看球，盯人，你別讓孫曉宇輕鬆得球，貼死他。」
曾建強果然一步不離，由於身體上的強大優勢，孫曉宇只能借用肖千鋒和葉韜的擋拆突破，但是內線的呂奉先極其恐怖的防守能力，讓他不敢突到籃下，只能分球。
但是隨著孫曉宇的靈活跑位，二排的進攻也流暢了，內線的砍呂戰術也很成功，因為呂班長的罰球比幾年後崛起的奧尼爾不相上下，罰中一個是高興，罰不中是正常。
很快比分追至80：73，幹部隊領先7分，比賽也剩下一分鐘了，場下的觀眾都緊張起來了，本來以為一邊倒的比賽卻打得風生水起，還有了懸念，二排的戰士們也很有創意，一看到孫曉宇拿球，就喊道：「喬丹，喬丹，喬丹！」
曾建強叫道：「過啊，想過我把球留下。」
孫曉宇利用肖千鋒的掩護，命中一個兩分，回頭看了一眼曾建強，「你差點兒防住我了，加油！」
曾建強的臉色卻變的鐵青，因為他吃了3個犯規了，但是孫曉宇依然打得助攻得分樣樣不缺，尤其孫曉宇的10米內的發力，確實是快，曾建強的變向也遠不如孫曉宇靈活。
指導員急了，「曾建強，你傻呀，拿你的短處去拼別人的長處，別和他比靈活，比速度。」
曾建強的臉色更加的鐵青，並且防得孫曉宇也非常難受，因為對方也開始協防，也開始擋拆，時間不多了，孫曉宇看到曾建強殺了進來，立即站好，果然被撞倒，司務長高喊，「帶球撞人，二排發球！曾建強四次犯規，再犯規就要五犯離場。」
曾建強憤怒的把球砸在地上，彈得老高。
發球后的二排迅速組織攻勢，孫曉宇利用葉韜的擋拆,假投真傳，妙傳常波，無人盯防的常波投中一個致命的3分，頓時全場沸騰了，因為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幹部隊進攻，肖千鋒掏掉了黎排的球，大家都預計立即要上演「一條龍」，肖千鋒卻把機會讓給孫曉宇，孫曉宇得球一個三步殺將而來，但是這次曾建強的速度非常快，高高躍起，蒲扇大的巴掌向球扇去，孫曉宇手腕一抖，球出手了，人在空中一個小小停頓，誰知意外出現了。
曾建強的巴掌扇到了孫曉宇的腦袋上，孫曉宇火冒三丈，「你幹什麼，打球還是打人？」
看著孫曉宇頂來的胸口，曾建強也是一個回頂，孫曉宇立即退後了兩步，孫曉宇感覺一時間火氣無法抑制，左手一個上勾拳打中曾建強的下巴，緊接著右肘重擊到曾建強的胸膛。
曾建強頓時後仰，一屁股坐在地上，全場觀眾立即鴉雀無聲，場上的隊員在頂胸的時候已經圍攏過去，立即拉住兩人，曾建強憤怒了，「別拉我，我吃虧了，打他個***。」
孫曉宇也叫道：「來啊，我知道你恨我很久了，來啊。」
當然兩人都被一群人拉著。
中隊長吼道：「你們兩個吵什麼吵，我看你們誰再叫。」
兩個新兵都狠狠地吐了口唾液。
呂奉先雙手抱住曾建強，問道：「中隊長，咋辦？」
中隊長怒吼道：「關禁閉！孫曉宇關兵器室，曾建強關小包房，等候處理！解散！」
中隊長撿起籃球也重重地砸在地上，氣呼呼地進了連部，幾個幹部都尾隨進去。
中隊長憤怒地罵道：「好好的比賽，馬上要打加時了，你說這兩個混蛋，偏偏這個時候，打什麼架啊。」
陸軍安慰道：「老馬，別急，先平息下，你們都坐，咱們幹部討論下怎麼處理這個事情。」
黎斐武低低地說道：「我的兵孫曉宇先動手，我的責任，我全連軍人大會做檢查。」
一排長看了黎斐武一眼，「我的兵曾堅強也動手了，我也有責任，我願意和二排長一樣做檢查。」
中隊長鼻子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做檢查有什麼用？我現在要的是調和這兩個新兵的情緒問題。」
指導員點點頭，「是啊，我們中隊從來不搞株連九族的事情，而且今天這個問題我們也全程看到了，不怪你們兩個。這兩個小子都是新兵的尖子，訓練好情緒也穩定，我想啊，今天出現這個問題是很偶然的。」
黎斐武搖搖頭，「指導員，我認為這個事情也有必然性，他們兩個最近幾天一直在咬牙比，從體能訓練到專業訓練，從內務到隊列，甚至指揮全連的戰士唱歌都想分個高下，孫曉宇一直想立住腳，知道曾堅強恨他很久了，估計從孫曉宇151個俯卧撐開始，兩個人就積怨了。」
中隊長眉頭很緊，「黎排，那按你說的，我們連隊就不要提倡競爭了，那我們還整天比什麼？」
指導員笑了下，「老馬，你想的太偏激了，我倒是認為黎排說的有些道理，我感覺大隊長宣布完曾堅強是最好的新兵之後，新兵們的情緒波動較大。競爭是我們保證戰鬥力的最有效的方法，但是過於激烈的競爭反而會把戰士們之間的關係弄僵，搞得大家跟仇人一樣，就像我們以前的一個連長，在旅機關檢查副業地之前的一夜，居然派人到兄弟連隊的副業地搞破壞，真是出洋相。」
大家都淺淺一笑，是啊，那件損人利己的事情的確流傳很廣。
中隊長嘆了口氣，「我喜歡直接點，那指導員你說咋辦，如何把這兩個新兵關係調節好,你有什麼好方法？」
指導員笑道：「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中隊長，你和一中隊長是鐵哥們，你說你們兩個有矛盾沒？」
中隊長笑道：「大矛盾沒有，小矛盾還是有的。」
指導員眼睛一瞟，「你說你們兩個吵架的時候，出來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罵偵察大隊，你們會怎麼辦？」
中隊長笑道：「收拾啊。」
指導員笑道：「這就是第二次國共合作的基礎啊，日本的入侵把******和******迫使團結了起來。」
黎排笑道：「指導員要和外單位比武？」
中隊長笑道：「明白了，你想迫使他們兩個團結起來。」
指導員笑道：「中隊長，就讓易忠誠帶他們兩個，去旅教導隊參加明天的預提班長集訓吧。」
中隊長笑道：「到那裡為了我們中隊的榮譽和大隊的榮譽，他們兩個也會團結起來的。」
黎斐武笑道：「就3個名額給兩個新兵，老兵們沒意見吧？」
指導員笑道：「那這個問題就交給我把，誰讓我負責全連的思想穩定呢，我保證把他們說好。」
中隊長長出一口氣，「指導員啊你辛苦點，今天就和他們2個談談，我看他們兩個也的確稍微衝動了些，我口才不行，還是你勸一下吧。」
指導員搖搖頭，「老兵的我說，新兵還是分開，一個排長勸一個，各勸各的，你們遲早也要走上指導員的位置的，趕緊鍛煉。」
中隊長站了起來，「那你們晚飯後就分頭行動吧。」
黎斐武進兵器室以後，打開槍庫，拿出一個95槍支遞給孫曉宇，「你好好鍛煉一下，我看你能多久分解組裝槍支。」
孫曉宇以為迎來的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沒想到居然這樣，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看到孫曉宇有點發獃的樣子，黎斐武淡淡地笑了一下，低頭說道：「發什麼愣，你先練練，我都教過你了，每個部件的名稱以及工作原理，你自己練習一下，聽我慢慢說。」
孫曉宇低下頭，開始利索地分解95步槍。
黎斐武悠悠地說道：「孫曉宇，世事不如意，十有常**，人這一生總會遇到很多不如意，甚至很多外表很炫目的陷阱，但是我們要做的就是堅持本色。我以前聽人講過一個故事，一個人做到那樣，的確就是本色高貴。」
「五代十國後期，後周大將趙匡胤在一次戰爭中落馬，危機時刻，一個戰士把自己的戰馬給他，他得救了，並贏得了那場勝利。但是他戰後怎麼尋找都找不到那名戰士。幾年之後，趙匡胤黃袍加身，開始全國張貼告示尋找那名救命恩人，但是依然未果。」
「知道若干年後的一天，一個人拿著告示來朝見趙匡胤，趙匡胤召見以後，一眼就認出了正是那個老兵。老兵告訴他，那場戰爭之後，受傷回家務農了，他也看到告示了，只要皇上記得有這回事就好，他就收藏了一個告示做紀念，但是這次他來找皇上是為了當地的黎民百姓。」
「當地的官員為了自己的政績，謊報了幾年的災情，當地老百姓已經堅持不下去了，水深火熱，無以為繼。他是來為百姓請求賑災的，趙匡胤大為感動，賜黃金萬兩和一品大員，但是老兵都推卻了，而且請求把十萬兩黃金加入賑災款項。趙匡胤讓其帶隊回鄉賑災，他依然拒絕，還說要是帶隊了反而顯得皇上是在謝其一人恩德，無奈之下，趙匡胤賜給了他一封書信。」
「但是直到趙匡胤和老兵逝世多年，老兵的後人才發現了那封親筆書信。後來很多名人都感動於老兵的品質，但是只有一個卻說出了真諦，那就是老兵的本色使然。」
孫曉宇微微苦笑了一下，「本色？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本色是什麼？」
黎斐武笑道：「你的本色就是永不服輸，這些天你卯足了力氣不就為的是把曾堅強比下去，你說你想過做最好的兵沒？你想過考上軍校沒？你想過自己當軍官沒？」
孫曉宇苦笑了下，「怎麼可能沒有，儘管我很喜歡淡泊明志的高士們，平時也標榜自己很低調，但是我還是有想法的。」
黎斐武拿起彈夾左右看，「是人就有想法，要飯的還在想怎麼多要點錢吃飯。」
孫曉宇放下手裡的部件，「是啊，誰天生願意當乞丐，誰願意當差學生啊，你沒看現在不少名人都偽造學歷和過往經歷，其實也反應出他們的心虛和虛榮。」
黎斐武笑道：「千錘百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孫曉宇低頭長嘆，「堅持原則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在d師的經歷，和《石灰吟》的作者于謙一樣，堅持自己本色的人或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黎斐武笑道：「那介子推、鄭板橋、包公、剛才講的老兵，不都留下了千古英名，你看問題有點消極。」
孫曉宇笑道：「命都不要了，家庭都捨棄了，孤獨困苦，這些值得讚揚嗎？」
黎斐武反擊道：「那按你說的董存瑞、邱少雲、黃繼光這些人就死不值得了？」
「沒有，我只是說有些死是不值得了，我很喜歡一句話，最後一顆子彈留給我，我不敢說上了戰場，我有多勇敢，但是我可以肯定我不怕死。但是說實話，我真的認為秦始皇焚書坑儒有充分正確性的，中國歷史最大的罪人就是漢武帝和董仲舒，就是他們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禁錮了幾千以來的中國人思想，特別是文人的思想。你看現在，國家大學停止分配了，多少大學生想進政府部門，如果說公僕真的很累很苦，我想不該有這麼多思想境界高的人吧。學而優則仕、中庸之道、好人主義等等等許多儒術的垃圾思想，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人，或許還繼續影響下去。當然我不否認重孝、重禮等等方面還是有一些可取性的，但是獨尊儒術的弊端遠大於它的積極作用，我就喜歡韓非子的理論，當然法制必須和德治結合起來……」
黎斐武看著侃侃而談的孫曉宇趕緊制止，「跑題了，咱們說的保持本色，可不是來妄論國事的。我認為吧，還是堅持自己的操守，慎獨！」
孫曉宇又拿起武器，「慎獨？強調別人要慎獨的人有幾個真的慎獨了，沒看昨天的報紙，某貪官上午還在台上高喊反腐倡廉，下午就被雙規了，真是笑話啊。」
黎斐武搖搖頭，「孫曉宇，知道你自己為什麼總有那麼多怨氣嗎？」
孫曉宇搖搖頭，沒有說話。
黎斐武輕輕說道：「心態。你的心態有點陰暗，你要知道你為人人，人人才能為你。不要不滿於社會的陰暗面，不要不滿於你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不要不滿於你的道聽途說，你要看到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看到光明。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永存，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是你鬥志的源泉。當然，我說不過你，我陸院畢業的，沒讀什麼書，但我很喜歡一句話，不求事事如意，但求無愧我心。」
孫曉宇長嘆一聲，「走一步是一步了。」
黎斐武淡淡一笑，「連隊安排你去參加預提班長集訓，就這一批，明天下午就走。」
孫曉宇吃驚地抬頭，「連隊這麼器重我啊。」
黎斐武笑道：「是啊！咱們連隊3個人，你、易忠誠和曾堅強三個，一老兩新，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你別給咱們連隊丟臉。」
孫曉宇苦笑了一下，「不是冤家不聚首，我會努力的。」
黎斐武笑道：「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況你們兩個本身能有什麼問題，大隊長以前就講過年輕戰士血氣方剛的，打點兒小架是很正常的，不打出事就行；娘們一樣的傢伙，能當什麼好兵。就像某部隊的口號，雄壯之師、威武之師、仁義之師；其實作為一個部隊不僅僅是擔負照顧百姓的職責的，我們還擔負守衛國家領土和主權的重任，仁義之師的口號並不貼切。」
孫曉宇笑道：「是啊，我們村子一個退伍兵，從東北的一個生產基地複員退伍的，帶了一大筆錢，還白胖白胖的，一點不像軍人，年輕人都看不起他。」
黎斐武笑道：「革命分工不同，要時刻保持一顆平常心，勝不驕，敗不餒，為了自己的短期目標努力，為了人生的意義奮鬥。」
孫曉宇點點頭，「排長，能帶複習書籍去教導隊不？」
黎斐武站起身，「聽通知，記得啊，我只想聽到你和易忠誠的喜訊，要是你們兩個給我出問題，回排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你練習一會兒分解結合，我忙去了。」
孫曉宇答應后，專心鍛煉起來，臉上也浮現了笑容，因為新兵參加教導隊集訓的極為罕見，不但要軍事訓練超人一等，而且必須在性格和作風上具備擔任班長的潛質，否則也都不會被選拔參加。
當然不少第二年和第三年的老兵不滿，因為一般都是老兵參加預提班長集訓，而這次中隊一下子就出了兩個新兵，但是經過指導員陸軍和中隊長馬振興的勸說還是很快理解了中隊的長遠計劃。
其實這就是我們戰士的可愛之處，他們或許知道自己的路被別人佔了，也或許知道自己的夢破碎了，因為不參加預提班長集訓基本上就意味著退伍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他們依然能站好最後一班崗，這也是軍人的本色。
第二天清晨，孫曉宇和曾堅強兩人共同拉著一個兄弟單位借來的大輪胎跑了5000米，這是中隊長馬振興為了制服二人和提高兩人的合作意識想出的懲戒方法。可憐的兩人累得象兩條死狗一樣趴在輪胎上，相視苦笑。
下午，一輛大箱板拉著三個連隊和隊部的10個預提班長戰士們，一騎絕塵奔赴旅部教導大隊。看到張強沒能來參加，孫曉宇稍微有點失落，10個人裡面8個第三年兵，兩個新兵顯得極為惹眼。
安頓下來以後，全旅來的百餘人分在了四個大房間內，都召開了座談會，氣氛熱烈，孫曉宇等人也都聊了起來。
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哨音，「集合！」
（第二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