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跌跌撞撞露苦顏

第二章跌跌撞撞露苦顏

黎野對沈進使了個眼色，示意沈進上去指揮，沈進趕緊小幅搖搖頭，黎野兩眼一瞪，沈進一個哆嗦，「報告」，就舉起左手。(手機訪問-wap.1２3.更新更快閱讀更爽)

黎野苦笑了一下，低喝道：「右手！」

沈進飛快的換了右手。

張啟飛怪異的一笑，「又是你小子。來，上來，給大家指揮一首歌。」

沈進耷拉著腦袋走到前面，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指揮什麼歌。

張啟飛斜眼瞅他，催促道：「快點，別浪費大家吃飯的寶貴時間。」

沈進皺了下眉頭，兩手一擺姿勢，準備開始。

黎野哭笑不得，「左低右高，」他對沈進的表現很無奈，他開始感覺到讓沈進上去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沈進趕緊換成左手低右手高，姿勢擺好，然後偏頭看著張啟飛可憐巴巴的問道：「區隊長，唱什麼歌。」

「隨便。」

下面所有學員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勇敢」的傢伙身上（沒幾個人知道，這是趕鴨子上架啊），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不多啊，百來個，可是我們的沈進緊張啊），各種歌曲在腦海中飛快的閃過，搜索什麼歌曲可能大家都會唱。

沈進緊張的直流汗，抬起右臂擦汗，看到黎野正在陰著眼看他，一哆嗦，胳膊就蓄勢待發了。「你總是心太軟，預備唱。」沈進心裡還在高興，小齊同志的這個歌曲應該是家喻戶曉的，現在的年輕人肯定會。

下面的人有準備唱的，有偷笑的，有不知所措的，有發愣的，沈進一出口就知道壞了，還有捧場的幾個稀稀拉拉的歌聲，當然也迅速低下去。果不其然，張啟飛很驚異的看著沈進，「停！出洋相，軍隊吃飯前唱這個，高中沒軍訓過啊？」

沈進耷拉著腦袋，幽怨地說道：「沒有，我們高中從來沒軍訓過。」（據本人後來調查，的確如此，那所學校直到21世紀初才開始軍訓）

張啟飛調笑道：「還心太軟，今天我就硬一次，趕緊了，再指揮一首。」

沈進腦海突然閃過雷鋒叔叔的形象，平湖起驚雷一般的感覺，把他的榆木疙瘩敲醒了，沈進不禁默念還是雷鋒叔叔好，幫助了我。於是他再次抬起胳膊，「學習雷鋒好榜樣，一起……唱」。下面的同志們也很配合，喊得是青筋暴起，聲嘶力竭，附近樹上的小鳥卻好像習慣了這裡的人類吊嗓子，還在樹枝間不為所動地輕舞飛揚。沈進不禁感慨，看來軍校的小鳥都是練過的啊，不容小覷。

歌曲結束，沈進斜眼看著張啟飛，等待下一步指示。

張啟飛也哭笑不得了，「這樣看領導不禮貌，兩眼直視，身體隨目光小幅轉體」，然後做了幾下示範動作，帥氣的動作讓下面的新生們都很神往。

「剛才，指揮是個差指揮，歌手都是好歌手（多年以後，風靡一時的網路遊戲《魔獸世界》的玩家就經常戲謔，《魔獸》是個好遊戲，九城是個爛代理，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你看這哪是指揮，是在做蘭州拉麵，大家唱得不錯，軍隊的歌曲不是聽韻律的，是聽士氣的，聽鬥志的，是喊歌，我們以後聚會經常拉歌，一個單位的士氣和鬥志就能從歌聲、隊列、內務輕鬆看出點名堂。明白沒有？」

「明白！」短促激昂的回答，展現了百餘人的信心與鬥志。

「告訴大家你叫什麼，給大家敬禮，然後入列！」

沈進等這句話很久了，趕緊喊了句，「我叫沈進」，同時迅速敬個禮，一溜煙跑回隊列。

張啟飛看著沈進的身影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搖頭笑道：「看到沒，醜陋的動作，如果到了國慶，你們新學員入學入伍訓練結束還這樣，那我們和你們班長就可以打背包走人了。軍校是個大熔爐，不管你們再有稜角也會磨平了，讓你成為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吃過飯，各班長教學員整理內務，下午班長發工作服和統計衣服尺寸，學員鍛煉整理內務。進去以後站好，聽口令開始吃飯，不準浪費，限時十分鐘，班長今天先安排小值日，吃完飯以後，到門口集合帶回。」

匆忙吃過飯的沈進，發現只剩下自己和班長在吃了，他趕緊討好地說：「班長，我收拾吧。」

潘向鋒抬頭笑了下，「以後快點，你的飯量不錯，吃快點，要不十分鐘吃不飽。」

沈進趕緊幫忙刷洗碗勺和碟子，班長也陪他收拾，經過幹部桌的時候，黎野瞪了沈進一眼，「磨嘰，快點！」，沈進趕緊向外跑，情急之下，膝蓋碰飛了一個凳子，趕緊尷尬的把凳子放回去。

幹部桌爆發出爽朗的笑聲，沈進在笑聲中灰溜溜的跑出去。回去的路上，是八班長張自軍帶隊，順便教大家齊步的行進。

張自軍一邊走一邊看著隊列，「1落在左腳，2落在右腳，聽我口令，121！」

沈進這才發現自己不光是五音不全，而且身體還極不協調，不是快了就是慢了，不是碰了旁邊學員的胳膊，就是踩了前面學員的鞋子。張自軍看著沈進溫柔的說道：「別緊張，注意用腳跟踩點，121……121……」

「那個十班的沈進，聽節奏，不要想象你在隊列裡面，想象用你的腳跟敲鼓點，對，就這樣，哎呀，才兩步又亂了，唉，身體協調差，樂感也差，緊張什麼啊……」張自軍正在生氣，沈進前面的學員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他的發言,「報告，提鞋。」

張自軍瞟了一眼，「堅持會兒，就到了。」

那個學員無奈的說道：「報告，兩隻都掉了。」

張自軍苦笑道：「出列！沈進啊，你看看，你不但自己走不好，還把人家的兩隻鞋都踩掉了。」

沈進也不敢回答，只在注意自己的擺臂和邁腳，滿臉的汗水，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熱的，張自軍苦笑了一下，無奈的對排頭帶隊的潘向鋒說道：「老潘啊，你可要倒霉了，這個小子協調性也……，哎，你回去多練練他。」

潘向鋒無奈的吐了口氣，「沈進！」

「到！」沈進同志還在手忙腳亂的跟上大傢伙的節奏。

「聽到沒有八班長對你的殷切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啊？」

「聽到了，我會努力的。」

「嗯，不錯，有決心是第一步，但是還需要苦練，身體條件差就多練。」

沈進心裡苦啊，沒想到這剛來就被人堪稱身體條件差的，部隊的基本功可是體能，這在部隊可怎麼混啊，沈進剛才還滿腔的激情，立即消失地無影無蹤。

沈進終於走完到宿舍的路程，結果喊口令的時候，沈進居然差點喊了五，沈進到吸一口涼氣，聽到八班長的解散聲，立即奪路飛奔，把前面的人擠開，迅速消失。

幾個班長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沈進衝進宿舍，這大喜大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此起彼伏的，有心臟病的真掛了，沈進將自己身體重重砸在床鋪上，長出一口氣，閉上眼，坐了那麼久的火車確實累了。

班長潘向鋒走進來的時候，對門角落的下鋪，沈進已經在呼呼小睡，沒想到睡覺也這麼快。

李亞鵬正準備喊立正，班長舉手制止了，小聲地說：「不用了，自己班長不用喊了，出去要有禮貌，大家輕點，小沈上午剛到，讓他睡會，你們也休息會兒，明天開訓了，中午就沒有休息了。」

沈進夢裡正牽住高中單相思女孩的小手，愉快的奔跑在高中的校園，鄉間小路，奔跑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開心啊，愉悅啊，爽啊。

突然，沈進1.8的眼睛發現了敵情，帶著大眼鏡的班主任正向著倆人奔來，沈進連忙一把抓住小女孩胳膊，企圖迅速逃離班主任的視力範圍，在快速奔跑時，突然小女孩掉到路邊的池塘里，沈進一急，兩胳膊一張準備跳水，怎麼胳膊這麼疼啊，一下驚醒過來，原來胳膊撞牆了，沈進懊惱的摸了摸胳膊，看看大家都在睡覺，班長也不例外，而且手邊還放一個紅皮書。（過幾天他就知道那是什麼了，那就是吃喝拉撒什麼都管的「萬惡」條令。）

正在這時，刺耳的哨聲再次響起來，班長睡夢驚醒迅速翻身下床，緊接著的二次哨聲以後聽到張啟飛那極具男人味的嗓音，「各班長帶個學員領工作服」，班長一揮手，「走，顏賽龍，拿衣服去。」

一個黝黑的瘦高個，跟上班長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兩人抱了一堆衣服來了，暗綠色的衣服，沒有任何條紋和裝飾，看起來就不舒服，他倆一股腦放在了桌子上，班長大手一揮，「來，盡量挑一件合身的，幾率不大啊。」

李沈進笑道：「我靠，這和勞改服沒什麼區別吧？」

顏賽龍笑道：「我看只是顏色上的區別。」

李亞鵬笑道：「不錯了，至少咱們衣服統一了。」

大家趕緊過去挑選。

正如班長所言，十班的衣服幾乎都不合身，沈進看著自己跟戲袍一樣寬大的衣服很不滿的說道：「班長這合身的衣服哪去了，都生產這些次品來糊弄人。」

潘向鋒笑道:「沒事，這衣服你們就穿幾天，等下量你們的尺寸，就是給你們發衣服的了，那才是正式常服和作訓服，你們要穿四年的，一定要挑合身的。」多年以後幾乎這幫人都成了營連幹部，他們趕上了07式的換裝，服裝公司來了很多人按每個幹部的身體測量，這才是以人為本啊。可是到了次年發冬裝的時候，由於有些後勤單點陣圖省事，尺碼亂的很，可憐沈進又領了一身可以當大義的冬裝，不禁怒罵這些xx的發衣服的。

「另外啊，你們幾個注意把便裝都收起來，便裝是只有節假日穿，而且批假的才能穿著出去。」

剛換完衣服，在班長的帶領下，大家都到宿舍樓後面理髮。

兩個理髮的師傅正在奮筆疾書，埋頭作業。

兩分鐘一個，其速度之迅捷，手法之純熟，令人嘆為觀止，當然加工出來的產品就不敢恭維了。

看著加工完的兄弟們，沈進強忍自己的笑容，突然想到馬上自己也變成這樣，沈進不禁悲從中來啊，神啊，救救我吧。

當然，沒有神來拯救他們。

回宿舍經過樓道，看到軍容鏡，看著自己沒有任何藝術性和觀賞性的青渣頭，在配上滿臉的悲痛，真的如同懺悔錄裡面的犯人一樣。

看到李亞鵬怔怔的對鏡摸自己的腦袋，沈進很嚴肅地拍拍他的肩膀，「哥們，堅強點。」

李亞鵬也很凝重地說道：「你也是！」

下午，沈進他們學習了部隊里相當有特色一項工程，為什麼說是工程，有過部隊經驗或者軍事知識比較豐富的人都知道，疊豆腐塊對於軍人來說，尤其是管理比較嚴格的地方，是一項貫穿於始終的工程。而這也的確是一項考驗人意志與耐力的任務。

大家驚奇地看到一個普通的被子在班長的手下，猶如魔術一樣，變得有稜有角。看著大家的表情班長哈哈一笑，「大家來摸摸，有假冒的成分沒。」

顏賽龍很驚訝地問道：「被子怎麼假冒？」

班長雙手交叉抱懷，故作玄妙狀，詭異的一笑，下巴朝沈進一揚。

沈進一邊摸被子一邊說：「我估計，被子裡面可以放木板、木條之類。」

「還有什麼可能？」

「應該還可以找特殊材料製作的被子。」

「異想天開，被子全軍配發的，怎麼可能有特殊材料配發的?」沈進對頭鋪的一個黒胖的傢伙顯然不滿沈進的設想。

一個瘦高白臉，原先沈進的下鋪顯然也不同意，「沒看咱班長的被子有被罩，所以說加被罩以後你就不知道，裡面還是不是制式軍被了。」

一個個不高，臉有菜色的傢伙幽幽道：「應該還可以在被面塌陷的地方，下面墊衣服什麼的。」

李亞鵬笑道：「還可以撒水啊在邊角上，或者之類可以硬化邊角的措施。」

班長笑道：「不錯，我帶了一幫人才，你們基本上概括了全部被子搗鬼情況。」

班長笑道：「你們都趕緊到自己的鋪上練習疊被子，沒信心的搬到桌子上來。」剛說完班長發現，沈進已經把被子放到桌子上面。

班長笑道：「你小子，夠快。把這些缸子都轉移到窗台上，這邊還可以再放個被子。」

「我來，我來，沈進啊，下鋪你還跑這麼快占桌子，哎……」

沈進抱拳致意，貌似誠懇地說道：「我是革命老區走出來的農民的孩子，大家多照顧啊。」

一個高瘦的白臉小帥哥戲謔道：「靠，你這是帶著小資產階級思想的不完全革命分子，企圖混入我軍內部。」

沈進反擊道：「沒看咱們會議室里的對聯敢爭天下先啊，我這是執行上級命令指示。」

班長同志又在笑眯眯地研究紅寶書。

大家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來。

門對面正在疊被子的沈進，突然發現一隻腳悄然的探了進來。

「立正！」沈進立即示警，全班同志立即面向門口立正，班長抬頭看了下笑了笑，「你們班量完了，好快啊。」

只見門全開了，門后露出一個笑眯眯的大胖臉，來人正是總是笑眯眯的九班長黃輝，身材魁梧，唯獨臉略顯胖，胸肌、三角肌、肱三頭肌和肱二頭肌充分展示他的健碩。他進來隨手把一卷軟尺丟給潘向鋒，好奇地看著這幫師弟，「你們班不錯啊，放的開，現在就談笑風生了，我們班那幫小子全在悶頭疊被子，跟***欠人錢似的，哎，羨慕你們啊。」

李亞鵬的下鋪，那個高個來了句驚人的話，「是我們潘班長引導的好。」

沈進看這小子馬屁很直接啊，調侃道：「就是啊，大船也需要好船長啊，改革也需要鄧小平啊。」

「行了，行了，再吹就沒譜了，」班長起身，「開始量身高三圍了。」

黃輝羨慕的不行了，「老潘啊，咱換班，我來你們班當班長。」

潘向鋒笑呵呵眉毛一揚，說道：「你說行，我看行！」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黃輝遺憾的準備離開，看到沈進立正站好，正準備喊「班長再見」，就揮揮手，「行了，行了，別喊了，煩。」

下午，終於在輪流測量三圍身高、不停疊被子和拆被子的鍛煉里被吃飯的哨音暫時終結了。

來去的隊列仍然是沈進揮之不去的夢魘，戰戰兢兢的他依然不停地踩別人的鞋。但是開飯前的歌曲已經有很多人踴躍指揮了，當然上台指揮的一個二區隊的小子拉麵動作比沈進帥多了。

由於大家還沒有開始隊列訓練，所以班長、區隊長對大家的隊列素養要求也不高，但是大家還是明顯發現了沈進低人一等的身體協調性和對動作的悟性。

到北京的第一個晚上終於來臨了，正在疊被子的大家被一聲刺耳的哨音集中到了隊里的大門前。

於是大家領略到了張啟飛歌聲的魅力，他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內，教了大家兩首著名的歌曲《團結就是力量》和《過硬的連隊過硬的兵》。當然各個區隊此起彼伏的歌聲也向他盡情詮釋了大家學習軍隊一切東西的激情。

後來學員們分析，為什麼剛來的時候那麼聽話，激情那麼高，估計原因如下，首先是到陌生環境，大家又被不苟言笑，嚴肅冷酷的隊幹部鎮住了；其次大家對大學生活，軍營生活嚮往，人人都不服輸；最後可能是對自己的期望都很高，這點兒東西算什麼。反正不管什麼目的，大家的激情是相當高的。

從一個個木訥的表情和震耳的口號聲歌聲里，其實只是暫時性的埋藏著一顆顆叛逆而又年輕的心。當然，叛逆對於17，8歲的男孩子來說，也是生命中的必然過程，軍校的生活也只是見證了這群年輕人成長史上重要時刻。

當然我們的沈進同志也學的非常用心，儘管跑調嚴重，他一如既往的發揮自己優秀的原生態嗓門，刺耳的跑調聲讓旁邊的人不堪忍受，旁邊四區隊同志頻頻地拋白眼，但是沈進同志任爾東南西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繼續微閉雙眼，微揚面孔，張圓血盆大嘴，賣力忘情的高唱，二樓窗口正在欣賞歌曲的黎野和李清風笑翻天，當然潘班長也在不停的提醒沈進別跑調，結果發現收效甚微，無可奈何，反正又不是上解放軍藝術學院，由他唱吧。

最後兩首歌幾個區隊評比，三區隊勇奪一首第二，一首第三，三個班長對大家的表現致以了衷心的祝賀和誠摯的問候，幾個班長對大家的表現進行了廣泛的交流，並達成了共識，並對大家的未來發展提出了殷切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展望了未來。講評在友好的氣氛中落下帷幕。這是一次團結的集合，一次勝利的集合，必將讓這些年輕的學員們認識到了競爭的激烈和無處不在，必將對他們的未來造成深遠的影響。

解散的命令一發出，沈進立即拿起小板凳，佔據有利的地理位置，衝上二樓，衝進廁所，……

渾身舒坦的沈進拿著小板凳走進宿舍，看到大家正在收拾被子。他不解地問道：「班長，都快睡覺了，還把被子疊起來幹什麼？」

「睡覺？」班長怪異地哼了一下，「沒有睡覺的命令，都要保持內務整潔。等下開會了，趕緊把被子疊起來，窗台上的缸子拿到桌子上擺齊了，5分鐘后開會，現在8:10分，八點一刻的時候，咱們開班務會，快點搞好，等下隊領導要來檢查。」

大家迅速行動起來，果然沒出班長意料之外，沈進又是最慢的一個。

在班長的催促下，沈進坐到自己位置上，班長在桌子頂頭，進門側和對面各坐5個，雙手放膝蓋上，兩眼平視前方，坐在凳子的前1/3處，挺胸、挺頸、收下顎，沈進用眼角餘光掃描了一下，發現大家都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於是自己也標準地坐在那裡。

潘向鋒看了一圈十個人的表情，腦海里一時間回到了三年前，自己不也是這樣，滿懷憧憬地來到這裡，轉眼三年的時間都過去了，不禁有點感慨。

班長掏出個小本子，「下面開班會。第一項，自我介紹。我先做個示範，你們適當展開。」

「我叫潘向鋒江西人，77年出生，我是院本部四隊的，學軍事技術指揮的，你們師兄。你們前兩年在這個基礎部學習基礎課，大二期末就分專業了，你們兩個基礎隊就整合，重新分成指揮和工程兩個隊。你們一起要呆很久的，好好介紹，從我左手側開始。」

沈進的上鋪挺了下胸，清了下嗓子，「我叫汪西兵。」

班長對這個矮壯的傢伙的又急又快又吐詞不清的濃烈方言無能為力，「啥，王西皮，我以為娘西皮。」

一本正經的幾個傢伙忍不住了，全在那裡強忍笑意。可憐的汪西兵滿臉通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叫汪西兵，甘肅武威人，80年出生。別看我個矮，我在學校打籃球很厲害，我也喜歡籃球，人稱『人肉小坦克』。我也愛學習，我們那裡窮人多，由於軍校不要錢，報考者遠大於招生人數，導致錄取分數非常高。」

班長說：「個性？」

「為人比較認死理，對人沒戒心，善良，沒了。」

正在大家仔細聽得時候，走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而且還不像一個人。

聲音徑直到了十班門前。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