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報到開新篇
第一部軍中礪劍
第一卷攜筆從戎礪寶劍
第一章入學報到開新篇
黑瘦少年背了一個小小的書包,從一輛xxx路破舊公共汽車上滿臉汗水地跳了下來,東張西望,不禁有點失望,原來京城也不過如此嘛。(本章由HAO123-中文網-.Se轉載發布)周圍的街道建築看起來甚至於破落的不如一個小縣城,他向剛才在公車上已經看到的校門走去,同時還到處張望自己將要奮鬥幾年的地方,順便了解附近的敵社民情(當然在當時還沒有這麼高的戰術修養,只是在尋找自己溜出來的可能性)。
一個不起眼的拱形門,門上沿有幾個不起眼的小字——「中國人民解放軍a學院」,還有幾處紅漆脫落,這個門又給了少年一個不小的打擊,看來這學校窮啊。少年看見了陽傘下一個端著槍站得筆直的哨兵,旁邊立一個警示牌,上書8個大字「衛兵神聖不可侵犯」。少年有些遲疑,看了看衛兵。
衛兵發現一少年在打量他,一個轉體同時左胳膊一伸,「同志請出示證件!」
哇,酷!少年濃重家鄉話小聲地咕噥一聲:「證件!我靠,我哪來的證件?」轉念一想,對啊,錄取通知書不就是證件嗎,便掏出通知書,恭敬地遞了過去。
衛兵看了一下,「哦,基礎一隊新學員,進門右側有個大操場,你穿過這個大操場,正中間插過去的,那後邊一排兩層的房子就是你們隊。」
少年裝好通知書,對衛兵說聲感謝,就屁顛屁顛地小跑進去。學員這稱呼第一次聽到,他感覺好舒服,喜得眉開眼笑,不禁還邊跑邊小聲用尚不標準普通話說道:「學員,學員,哈哈,舒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主幹道兩邊滿地雜亂的野草和薄薄一層樹葉,他驚奇地發現兩個**的足球球門(沒球網,還生鏽)以及沒有一點青草和落葉的足球場。球場右側是器械場和障礙場,左側一條馬路和幾個相鄰的籃球場,籃球場對面也是幾排兩層的房子。房子上一看就是新刷的暗紅色的塗料,兩層,都是帶尖兒的斜坡瓦片頂。路邊的大樹倒都鬱鬱蔥蔥,8月下旬的酷熱在這個很古樸的學校倒是不很明顯。少年擦了把汗,直插足球場,一溜小跑向學員隊跑去。
耳邊乾熱的氣流撲面而來,當然比起家鄉的炎熱還是差點兒,少年不禁邊跑邊打量起這個自己念大學的地方(他還不知道在這裡只上兩年),建築都很簡樸,沒有高樓,沒有標誌性建築,但是一棵棵大樹都在述說自己的歷史。
帶著對大學生活的無限敬仰和期待,少年邁進了這個大學的大門,也邁進了軍隊,這個他曾經嚮往的地方,內心百感交集,波濤洶湧,少年的臉上浮現了堅毅的表情,眼神里透漏出對前程的渴望,對軍隊的熱愛,步伐也變得更加輕鬆起來,少年彷彿看到了一條星光大道就在面前。
但是等待他的又是什麼呢,不管怎樣,至少,少年開啟了又一扇門。
少年老遠就看到了門朝北的學員隊大門(汗,其實和普通的兩扇門相比還略小,後來聽班長說這些房子有的好像是小日本侵華時期留下的軍營,那的確年代久遠,雖說小日本的確可惡,不過他們的建築質量,比起我們的許多豆腐渣工程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副從2樓窗戶拉下來的縱向條幅對聯,上聯是「攜筆從戎頂烈日練精兵」,下聯是「報效祖國冒酷暑過三關」(註釋2),猶如門神一樣跨立在門兩側,透露出几絲歡迎新生的味道來。
門口幾個紅牌(註釋3)的傢伙在那聊天,看到黑瘦少年氣喘吁吁的跑來,互相對視了一下,笑了笑。
其中一人笑道:「你是沈進吧?」
少年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用普通話喊出來,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點點頭,疑惑地看著說話的那個紅牌,身高和自己相當,但是從87式夏短袖裡露出來的胳膊上,看出他不同於健美的那種結實的肌肉,黑黑的臉龐稜角分明,倒是個黑帥哥。
那個紅牌笑了下:「我叫潘向鋒,是你班長。先把通知書交給值班班長,走,跟我來。」沈進把通知書掏出來,遞給了正在值日的一個紅牌。紅牌點了下頭「128個,全都到齊了。」把名字記下后,隨手把通知書遞給了沈進。
沈進於是跟著班長走上2樓。
潘向鋒呵呵一笑,「你小子,可以啊,踩著點來,你看看幾點了。」
黑瘦少年乾笑下,看著前面幫自己拿包的班長,「我說怎麼知道我是誰呢,敢情我是最後到的。」
班長當然聽不懂,回頭堅定地告訴沈進:「記住,在這裡不許說家鄉話。」
沈進趕緊憋著自己,彆扭地說:「好的。」
班長再次停步,「記住,只許答是或者不是。明白沒?」
沈進也堅定的點了下頭:「嗯。」
班長差點暈倒。
沈進這才明白過來,大聲的喊道:「是!」
班長沒想到一個黑瘦的傢伙居然有這麼好的嗓門,愣了一下。
門上面有一個小紙條貼著,縱向的寫著班長和十個同學的名字,沈進看到自己的名字寫在倒數第三個。然後班長推門進去,幾個便裝的人打量了一下來者,沈進趕緊擠出一絲笑容。
班長指著進門的右側上鋪,「那個就是你的鋪位,就帶了這麼點東西嗎?」
沈進遲疑的問道:「聽說軍校什麼都不用帶啊,連衛生紙都發,我就帶一套衣服和褲頭背心。」不過看他的表情,估計這蹩腳的普通話說的確實很痛苦。
班長笑了下,「靠門這一側左手起第二個抽屜,小櫃5層正中間右側,這個床架鐵絲上靠里的毛巾,床下面右側的臉盆以及裡面的用具都是你的,記清了!除了毛巾牙刷和手紙,其他物品都貼有你名字的標籤,你可以看看裡面都有你的制式用具。你先拿你的盆和毛巾到對面剛上來的樓梯右側第一間去洗漱一下。」
後來沈進推測,班長這一番制式語言的用意,就是明確的告訴沈進,你已進入一個制式的世界,三年後沈進帶新學員的時候,也是感慨萬千啊。
進去之後,沈進發現一個比他高半頭的壯漢也在洗漱,那個傢伙回頭看了他一眼,問一聲:「你就是剛才樓道里回答那麼響亮的傢伙?」
沈進趕緊站直了:「是。」
那個人哈哈大笑了一下,「不是很牛嘛,怎麼來這麼晚?明天早上你的新學期就開始了。」
沈進抓了下頭,「本來早晨可以到的,火車為了給抗洪的物資車讓道,晚點4個多小時。」沈進感到興奮,因為普通話已經說的不是那麼難受了,黝黑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調皮的笑容。
回班以後,沈進正準備一股腦把東西塞床底。
潘向鋒叮囑道:「注意啊,所有的東西必須歸位,毛巾擺好,牙缸、牙刷、牙膏的擺放要整齊規範。」
沈進看了班長一眼,趕緊把東西擺放好,爬到床鋪上開始收拾被子、墊子、褥子,沈進驚奇地發現沒有枕頭和枕巾。於是回頭問道:「班長,怎麼沒有枕頭啊?」
班長正在摳自己被子角,停了下,「你小櫃里有一個白色的袋子,是枕頭袋,一般是把換洗的衣物放裡面,晚上當枕頭。不過一般都是枕衣服或者不枕,那個袋子太麻煩。」
沈進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接著幹活。
突然,傳出一聲驚叫。大家不約而同的向發出聲音的沈進看去,他的額頭上滲出血跡,但是大家赫然發現,陶瓷的衣帽架鉤子讓沈進的頭撞斷了。原來孫進的床鋪靠牆正中有一個窗戶,窗戶靠左下10厘米處有一橫的木條,木條上釘了8個陶瓷的衣帽鉤子。沈進同志在神龍調頭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但是居然碰壞了鉤子。(前幾年遇到沈哥看他頭上沒一點痕迹,故推測這幾個鉤子已經到壽命的末期了)。
班長趕緊取出衛生紙,「擦擦,下來我看看。」
「沒事,」沈進看了下焦急的班長,心裡一絲暖意,「真的沒事,」接著幹活。但是,更神奇的是不到一分鐘,沈進一個轉身左胳膊肘又打掉了一個鉤子。
聞訊趕來的班長趕緊說:「李亞鵬(非明星李亞鵬,而且當時那個明星同志還沒出名),過來你們兩個換個鋪,要不等會鉤子全被他幹掉了。」
沈進正準備說不用換,但是發現一個對面下鋪的小個正在抱被子,下鋪當然舒服,沈進趕緊跳下去,發現李亞鵬還沒自己高,很高興的笑了下,亞鵬癟了下嘴(估計從下鋪換上鋪鬱悶的),沈進三下五除二,收拾完床鋪,正準備像幾位同志一樣,休息會兒。
樓道上傳來了由遠至近沉重的皮鞋聲,徑直走到門前,敲了下推門進來。
沈進正在收拾小櫃,趕緊回頭看。
人未到,聲先至。來人推門之際,已經問道:「那個,沈進到了?」進來之後全屋掃視了一遍,立即整個屋子除了班長喊了聲「區隊長」外,整個屋子鴉雀無聲。
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來人約1米75的身材,寬腦殼、鷹鉤鼻、尖下巴,面如黑炭,小眼細眉,藏著不測,可長可不長肉的地方一般沒肉,不該長肉的地方一定沒肉。乍一看,容貌的確稍差,但是一股軍人的殺氣溢於言表,真是氣沖軀體意畢露,好一個軍中真男兒。沈進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張遼,那個《三國演義》中被吳國媽媽們用來哄嚇哭鬧小孩子的人。
沈進再聽到普通話的呼叫聲,也感覺稍微適應了點,趕緊挺胸大聲答道:「是。我就是沈進。」震耳的聲音令屋裡其他人都皺起眉頭,像看一個稀罕物一樣打量他。已有部分心理準備的潘班長,眉角一揚,好奇的看著區隊長。
區隊長看了一眼沈進,「***,我沒聾,不過不錯,軍人就要有這樣的口令,沒這樣的嗓門怎麼震撼隊列里的人。把通知書拿來。」多年以後一個詞非常流行,就是「原生態」,沈進那個時候作為剛從大別山區考出來的農民的孩子,沒有任何發音訓練,那一刻一喊驚人的口令,應該就是所謂正宗原生態的口令了。
沈進屁顛屁顛的掏出通知書遞給了區隊長,區隊長打開紅色的通知書,看了一眼,合上轉身就走,同時對班長說:「十班長,基本的內務設置和規矩教下他們。吃完飯以後,帶他們理髮去!」
潘班長立正回答:「是!」
潘班長走到桌子邊上,手壓在上面,清了下嗓子,和藹地說道:「全體都有了,注意啊,其他的規矩我們以後講,注意看到班長和領導都敬禮,有軍銜的都敬禮。領導進門,誰先發現叫起立,立正叫首長好或者區隊長好、隊長好之類。隊列裡面做動作要喊報告,做錯動作喊報告,回答領導問題,立正站好回答。內務等下再講。現在趕緊把床上的床單、墊子、褥子鋪好。另外,哨聲就是命令,聽到哨聲立即停止手頭工作,立正站好聽指揮員命令。」
於是乎,大家迅速開始收拾。
忽然紛雜的腳步聲傳來,新學員們都趕緊繃緊神經,只聽一個很有磁性的嗓音,「這是十班,進去看看。」兩個人推門進來了,為首之人不認識,後面一人正是區隊長,沈進正在收拾小櫃,一眼發現「敵情」,斷然大喝:「立正」,立即所有人停止工作,面向進來的兩個領導,管他三七二十一,「區隊長好」,其餘同志也跟著喊。只見區隊長陰著臉沒說話,為首之人笑了下,「到齊了好,嗯,好好歸整東西,走,我們到裡面的八班九班看看」,區隊長回頭瞪了一眼沈進,就跟著走了。
沈進有點不知所措,班長笑著問道:「沈進,認識軍銜嗎(後來他想,真廢話,認識軍銜我能出這個洋相嗎)?」
沈進可憐地搖頭,班長就把全班喊過來系統的講解了軍銜的軍兵種區別級別區別,還了解到了幾毛幾的戲謔。
補充一下我軍現有軍銜制度,軍隊分三支隊伍,軍官隊伍、士官隊伍和義務兵隊伍。軍官由低到高依次為少尉、中尉、上尉、少校、中校、上校、大校、少將、中將和上將。按規定到大校以前是一般四年一調銜,依次晉級。我軍在建國初期有元帥、大將、大尉,后88年都改掉,現在最高級軍銜為一級上將。尉官的軍銜是中間一條杠,星壓杠上,一顆星少尉,兩顆中尉,三顆上尉。校官的軍銜是兩條杠夾住星,一顆星是少校,以此類推。將官沒有杠,有麥穗,一顆星是少將,以此類推,相傳他們的金星是純金製作的。老百姓戲稱少尉一毛一,少校兩毛一,將軍的好像沒聽說,一次類推。學員是預備軍官,也就是一個卡在戰士和軍官中間的地位,而這個特殊的地位也導致了在a學院里學員與戰士的矛盾衝突從未終止,原因我們以後再說。
沈進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先進來的是個少校,而區隊長才是個中尉,中間還隔一級上尉呢。沈進立即腦海里浮現了,撫摸自己肩膀上金豆的日子,麥穗在手指下流動,不禁有點口水流下來。
班長不禁好笑,「想什麼呢?」
沈進一震,立即立正答曰:「餓了。」
正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哨音傳來,接著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集合開飯,帶上碗和勺子!」
大家現學現賣,全都立正站好,反應還算迅速,班長也滿意的笑了下。
很快,128名學員,14個班長,4個區隊長全都列隊完畢。雖然大家此時都是剛從高中考來的學生,但是好像已經提前適應了這裡,儘管穿的衣服是各式各樣,但是人都站得相當整齊,在一區隊長的口令聲下,隊伍進行了調整。
完畢以後,他唰地一個漂亮的轉體,敬禮,「隊長同志,基礎一隊集合完畢,應到142人實到142人,請指示!值班員一區隊長張啟飛。」聲音洪亮,口齒清晰,而且穿透力極強,這口令把下面的學生都震住了。
「稍息!」大家這才開始打量隊長,個不高,身材勻稱,洗的發白的87式短袖非常整潔。果然就是剛才和區隊長一起看望大家的領導,沈進不禁伸了下舌頭。一頭短髮非常精神,兩眼慈祥里透著威嚴。大步走到指揮位置,雙目猶如兩道光從一區隊到四區隊掃視了一下,他點了下頭,「嗯,很好,現在全部到位,好,我先做下簡單介紹,我是隊長邵志遠,這個是教導員段鐵。」這時一個英俊的上尉走了上來,給大家敬禮,然後沈進看到班長開始鼓掌,沈進立即瘋狂的掄圓了巴掌,誇張的鼓掌,不過確實很響,但是旁邊的同志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接著隊長又介紹了一區隊長張啟飛,二區隊長劉禹,三區隊長黎野(就是沈進的區隊長),四區隊長李清風。然後依次介紹了14個班長,當然包括隨和的十班長潘向鋒,還有三區隊另外兩個班長八班長張自軍和在水房裡碰到那個洗漱的九班長黃輝,當然沈進一如既往的掄圓了胳膊啪啪拍掌,巴掌通紅啊,兼視覺衝擊和聽覺享受於一體。
此刻,影響沈進最初軍旅生涯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出場了,和藹可親的班長潘向鋒,孰難判斷的區隊長黎野,都在沈進的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烙印,甚至有些影響是一生的。
介紹完了,張啟飛下令各區隊帶到飯堂,忽然他指向沈進,「那個學員不錯啊,掌鼓的有點味道,大家向他學習啊。」(鄙人分析應該是因為沈哥站在排頭的原因)
沈進啊,那個美的呀,激動與興奮寫滿小臉,差點踩到前面班長的腳。其實按個頭按什麼沈進也當不了排頭,如何站到排頭呢?很簡單,剛才餓了,下樓跑的最快,所以站到了十班的排頭,好像這還是他大學四年少有的幾次排頭經歷。因為一般情況是最高的站排頭或者骨幹站排頭。
想不到帶到食堂前並沒有立即開飯,張啟飛調整完隊伍,看著整齊的停在那裡的百來號木木的新學員,詭異的含笑說道:「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服從命令」的聲音零零落落地響了幾聲,沒想到大部分的新生剛來這個地方表現的都很低調,於是沈進那響亮的聲音就顯得極為突出。
張啟飛看看沈進,摸摸下巴,眯眯眼睛,清清嗓子,「好,不錯,回答正確(一看到這幾個字,我就想起那後來惡俗的後綴——加10分),嗓門也不錯,你舉幾個例子?」
沈進偏著個腦袋東看西看,劉光偉火了,「就你了,還看啥」。
沈進立即挺胸答道:「邱少雲寧死趴在火堆里不動,直到被活活燒死,也沒發出聲音,保證了戰鬥任務的勝利。」
「還有呢?」
「徐向前元帥帶領西路軍征討馬步芳,堅決按黨中央命令執行,導致幾乎全滅,值得肯定的是他嚴格執行了命令。」
唰,隊長、教導員、幾乎所有的班長全都驚訝的看著沈進,學員們都發出難以置信的目光甚至還包含了少許的同情,少許的快意在裡面,沈進一出口就知道,壞了,捅婁子了,立即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張啟飛也愣在那裡了。
教導員段鐵走到前面,溫柔的說:「誰告訴你的?」
沈進誠惶誠恐地說:「鳳……鳳凰衛視……看的。」
段鐵注意到沈進還在兩股戰戰,笑了下,摸了摸沈進的頭,「小傢伙,知識面挺寬啊,但是要記得,有些東西要需要辯證的看待,要查詢大量的相關資料,不要人云亦云,要學會分析自己的觀點。」後來若干年後,很多鳳凰台的節目都有一句話,本節目發言不代表本台意見,或許他們也為此付出過代價。
沈進不是傻子,知道教導員在打圓場,趕緊挺胸堅決的回答道:「是,明白。」
張啟飛才反應過來,「你們大家現在考上我們學校,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要實現一個社會青年向革命軍人的轉變,因此你們必須以優秀軍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堅決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完成上級賦予的任務。明白沒有?」
「明白!」
「這麼多人就這麼點兒聲音?明白沒有?」
大家都憋足了力氣,拚命的喊道:「明白。」
「吃飯了沒,再高點,明白沒有?」
「明白!」
「這才像個軍人!我們的傳統,飯前一支歌,誰來指揮大家唱首歌?」
張啟飛掃視了一周,沒人說話,一時間沈進周圍的人都好像聽到了沈進強烈的心跳聲。
黎野還在為剛才沈進的例子鬱悶,氣急敗壞的瞪了沈進一眼。
張啟飛繼續在「威逼利誘」大家,用柔和的嗓音諄諄教誨,「這可是個機會,是你們展現自己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他看了一圈,沒人舉手。
大家很統一,目視前方,面無表情,視前面的幹部如無物,當然內心裡的波翻浪涌又是誰人知。
「快啊,告訴你們,在軍隊機會是給那些勇敢的人。」
後來沈進當了幹部,尤其在帶新兵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方法傳承了當年a學院所學,這或許也是必然吧。
又看了看,依然沒人舉手。
(第一章完)
註釋2:三關是部隊的常用簡稱,分別是想家關、苦累關、思想關(又稱委屈關或打擊關)。是每個新兵都要面臨的三個難關。
註釋3:我**校的陸軍學員由於統一佩戴無軍銜的紅色肩章,故一般稱為紅牌。在部隊紅牌一般指剛分配下來,尚未授銜的新排長。21世紀初開始設置士官學校,也有佩戴紅色無軍銜肩章的士官。本文目前發生的年代為上個世紀末,故紅牌一般指軍校學員。此處的新生還沒發紅肩章,故紅牌指軍訓班長,也即是新生們的師兄們——老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