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章 鐵騎威武

牛大聽得雙眸一亮，但隨之眸色一暗。「可惜了，主公現在只是盟主，不然便可造福於百姓。」

「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說不定未來的某一天，你真的能跟隨我一展抱負施展你的一身武藝，但我希望，你掛懷天下百姓的初衷能永遠不變，做一個好官，畢竟，你最初學武是為了正道，是為了建功立業，而不僅僅是為了奪取他人性命，做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從而證實自己武藝不凡。」

「嗯。」牛大一記重重的點頭，「牛大謹記主公教誨。」

「你能記住便好。」諸葛無為笑得溫和。

半個時辰后，諸葛無為命青葉傳信使到書房，讓其帶話給連生，是時候秘密集結藏於各處的糧草，運往固若金湯的集安城的鄰鎮，準備開戰。

此外，玄機門還當密切注視皇甫聖華的動向，他懷疑，皇甫聖華在策劃著什麼陰謀，否則他不可能乖乖地待在鄴城裡，任由宮氏父子將他捏扁搓圓。

信使很快離開宅院，將密令帶回隱藏於武夷城中的分部，隨即便有分部的其他信使，通過通往城外的地下通道，將消息送出城外，再送往鄰近的分部，直到密令送到連生手中時為止。

信使離開后沒多久，諸葛無為召來了血弒首領絕塵，讓他親自帶領五十成員秘密趕往窩頭鎮，將被宮冥夜監押在窩頭山的馬家人營救出來，直接送回虛懷谷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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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七百五十二年，天盛一百一十三年月四日，兵分三路的天盛討伐大軍分別抵達位於天盛與西越交界的集安、百惠、夏南三城，經兩日休整后，集安城的這路人馬，於月六日與西越鐵騎在集安城的東門外首次交火。

初次交戰，不清楚敵人實力，天盛一方派出兩萬兵馬準備探敵深淺，終被胸懷復仇之火親率鐵騎五千，步兵千的赫連錚大敗，夾著尾巴狼狽逃回城內。

初戰告敗，天盛損兵一萬一，傷三千，損失慘重士氣大跌，赫連錚多次派兵到城下叫陣而不敢應，當起了真正的縮頭烏龜，西越士氣由此大振。

接下來的兩日，百惠和夏南兩地接連迎來與西越的首次對戰。

與集安不同，這裡沒有祁山這樣的天然屏障，所以，李賀年在分配大軍時，這兩處的兵馬分別是十一萬，比集安多了整整三萬。

可惜的是，首次會戰，百惠和夏南兩城無一例外的以慘敗收場，在後方坐鎮的李賀年收到消息時，氣得雷霆大怒拍案而起。

西越氣勢洶洶有備而戰，天盛雖然人多勢眾，卻是敵不過西越訓練有素進可攻退可守，氣勢懾人可吞山河的錚錚鐵騎。如果就這麼硬打，天盛勢必會輸，而且會輸得很慘！

不敢有絲毫怠慢，李賀年立即修邊關急報一封，命人百里加急送往鄴城，餘下的二十六萬大軍，則是按兵不動，靜待朝廷聖諭。

月十五，月圓中秋，在這個合家團圓的日子，一封邊關急報驚呆鄴城百姓，滿朝文武嘩然變色。

西越大勝，天盛大敗？這怎麼可能！

可大殿正中單膝跪地正在彙報的將士，所說之言又豈能有假？

滿朝文武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過了半晌，心中的震撼猶自不能平復。

宮嘯天面色凝重，眉宇幾乎快擰成川字型。他本以為今日定會傳來首戰大捷的戰報，卻不想事實恰恰相反。西越大勝，這如何使得？

沉重的目光掠過殿上的一眾大臣，他擰著眉問：「眾愛卿，方才的話你們都聽清楚了吧？如今西越氣焰囂張，我軍連連戰敗，眾愛卿可有良策逼退西越鐵騎？」

「這……」滿殿都是大臣犯難的聲音。

過了會兒，有人出列，道：「皇上，我天盛兵強馬壯，不少士兵都曾跟隨太子殿下平定藩王作亂，按理不當會輸給西越那群蠻夷。依臣看，皇上不若請善觀星象的天師給看一看，天盛是否最近煞氣太沖，可是有法子驅散煞氣。

以前便有人說過，沐府會飛出金鳳凰，鳳凰如今便在太子殿下的府上，皇上不如令太子殿下和沐大小姐早日完婚，讓福澤早日庇佑天盛。」

此大臣話音剛落，立即有人附和：「對對對，是該讓太子殿下早日和沐大小姐完婚，沐大小姐一身貴氣，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上天必定會庇佑天盛，給天盛帶來福運。」

宮嘯天凝眉，「除了迎娶沐挽卿，眾愛卿可還有其他提議？我泱泱天盛，總不可能單靠迎娶一個女人來使國祚昌運。」

隨著他目光掃過去，台下又是一片寂靜，眾大臣紛紛垂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宮嘯天面色沉沉，視線在掠過同是武將出身的九門提督時頓住。「周統領，你可是已經想到辦法逼退西越鐵騎？」

周統領眸光一閃，闊步出列。「回皇上的話，西越的鐵甲軍無論戰馬還是騎士，渾身上下都用盔甲包裹，可謂刀槍不入所向披靡。這樣的重騎兵，表面上看毫無弱點，想要戰勝絕無可能，但實則有個致命弱點，那便是體力，無論是戰馬還是騎士！

眼下時值酷暑，尋常人即便身著單衣在烈日下暴晒，也頂不了多久便會倒下，更何況身裹厚重鎧甲的人和馬。如果是突襲或者速戰速決的快戰，鐵甲軍自當無人能敵，但如果能逼得鐵甲軍在戰場上來回跑動，跑上幾個時辰，鐵甲軍自當體力不支不攻自破！」

周統領話落，朝堂上頓時傳出一陣吸氣聲，眾人暗道他的分析果然透徹。

眼下的關鍵是，如何能讓鐵甲軍在戰場上來回奔波，直到將他們累趴下，這可是個挑戰不小的技術活。

「嗯。」宮嘯天點點頭，「周愛卿言之有理，眾愛卿可還有其他要補充的？」

不少文官武官都擰著眉，認真琢磨應對西越鐵騎的良策，可討論了一會兒，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有人心裡暗嘆，如果諸葛丞相在就好了，以他腹中驚才，西越鐵騎算個屁，他隨便想個計策，便能將赫連錚趕回老家窩著不出來。

「太子，周統領，沐尚書以及兵部侍郎，尚書令以及左右僕射，全部到養心殿議事，退朝！」心裡明白和這些大臣在殿上耗費幾個時辰也耗不出個結果，宮嘯天點了幾個大員后便起身離座，大步往養心殿而去。

議事是漫長的，眾大臣自散朝後便進了養心殿，直到傍晚時分才出來，臉上難掩疲憊之色。

宮冥夜正準備與眾大臣一同出宮之際，宮嘯天叫住了他。「太子，你先留下，朕還有事要與你商量。」

「是。」宮冥夜停下，轉身又進了養心殿，宮嘯天隨之命人關上了大門。

養心殿內燈火通明，卻無法驅散瀠繞於空氣中的沉悶和嚴肅之氣，宮嘯天盯著宮冥夜久久，沉聲開口：「迎娶沐挽卿的事，你是如何打算的？朕雖然並不完全相信娶了她便可興盛我天盛氣數，但你若娶她為妃，將來再立她為後，民心將安，臣心將穩，正在前線苦戰的兵士也將士氣大振。」

宮冥夜沉吟片刻，回道：「父皇，兒臣說過要給她一些時間考慮，不會逼她。」

「朕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也一向是個聰明人，可在感情這件事上，朕不得不說你有時候很糊塗。

女人是什麼？女人生來就註定是男人的附屬品，為人君者，可以有情，可以動情，卻絕對不能痴情，專情於一個女子。你若太過遷就一個女子，她便會恃寵而驕，任性妄為。

這個沐挽卿，你可以喜歡她，卻絕對不能對她用情太深，不管她心裡到底有沒有你，你都該先將她娶進門。女人的心從來都很柔軟，一旦她成為你的女人，只要你稍加對她好一點，你還擔心她記掛別的男人？

好了，朕該說的都說了，至於該怎麼做，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朕希望，能儘快聽到你的好消息，你也是時候成家了。」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兒臣告退。」作了一揖，宮冥夜便退出了養心殿，黃昏下的臉神色難辨。

回府後，宮冥夜用完午膳兼晚膳，洗漱一番換了新衣后，漫步來到蘭馨苑。

一如上次他來這裡那般，雲驚華在院中小樹下靜靜乘涼，他輕腳走上前去，在石凳上坐下。

「最近住得可還習慣？」

「很好，這裡的侍從很機靈也很聽話，甚得我意。」

「前線的事，你聽說了吧？首次交戰，西越大敗我軍。」

雲驚華神色恬淡地閉著眸，柔聲回道：「嗯，聽說了，赫連錚率領的鐵甲軍這麼厲害，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可是已經想到法子如何退敵？」

「方法自是想到了，今日我和眾大臣與父皇在養心殿商討了整整一日，就是為了想退敵之策，西越鐵騎刀槍不入，要想擊破，只能……」

宮冥夜還未來得及細說，雲驚華便淡淡地打斷了他。「要如何退敵，殿下不必與我細說，我對政事不感興趣，且殿下也不宜將朝廷機密告訴於我。若萬一我再遇上劫人的刺客，在嚴刑逼供下泄露了退敵之策，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