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緣故
李術笑著撫摸她的秀髮，那一雙眼睛明亮而銳利，道：「七月，要是小兔子關在籠子里它一定很孤獨的，會很想家的。」
七月先是想了想，然後嚴肅有大人的嚴肅，道：「但是它走了，就沒有人跟著我玩了，它要是想家的話，我可以叫哥哥把小兔子的爸爸媽媽一起抓來，這樣它就好了。」
李術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這句話了，只是笑了笑。
七月道：「李大哥，你是不是不開心？你的臉色一點不好看。」
李術立即露出一個陽光的大笑臉：「這樣呢？」
七月道：「嗯這樣就好多了，李大哥，你累不累？」
李術道：「我不累。」
三生在廚房叫道：「七月，飯煮好了。」
七月道：「李大哥，吃飯了，我去擺凳子。」
七月先去擺好凳子，然後去廚房盛飯。
兩小菜，估計是山裡才有的野菜，李術反正沒見過，更別說吃過了。
一個菜湯。
三生請李術坐下，道：「我這裡只有拿出三樣小菜，抱歉。」
李術道：「沒什麼，只要有粥就可以了。」
七月把盛好的飯遞給李術。
「李大哥，這是你的，這是我哥哥，這是我的。」七月道，「我要吃的飽飽的，這樣就可以快快長大了。」
三個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著，都是李術和七月在聊天。
李術告訴很多他小時候的趣事給七月聽。
七月聽到高興處就前俯後仰的笑起來。
三生似乎變成了一個隱身人，安靜的聽著李術的話。
吃完飯後，三生道：「李術，你想下山去村裡、」頓了下，「七月可以陪你下去。」
李術點頭。
李術吃完晚餐后，七月帶著他下山。
七月蹦蹦跳跳的，像一隻小兔子一樣在前面。李術大聲道，「七月，別摔著了。」七月回頭，眼睛充滿了笑：「李大哥，你放心好了，我閉著眼睛都能走下山的。」
半個時辰后，七月和李術走到了山腳。
李術看過去，整個村子中上空好像散一種白色的霧氣，加上遍地的桃花盛開，十足的一個世外桃源。
七月牽著李術的手走帶小村的路上。
不時有小孩子和七月打招呼，還有不少老人。
七月都一一微笑著。看樣子，她在這裡很受歡迎。
李術發現了兩個問題，第一，這裡似乎很少有年經人，大多是小孩子。第二，那些小孩子的肌膚現出很奇怪的淡紅色。
這兩個問題一直困擾在李術的心中。
「那是誰？」李術指著村頭一個最大桃花的樹下的一個女子道。
因為背對著，所以李術看不見她的相貌，只是從背影上可看見女子的身材修長。
她穿著火紅色的衣裳，一頭長長直到腰的長發。
「嘻嘻，那是桃花哥嫂子。」七月叫道，「墨陽姐姐。」
墨陽回頭，看見七月，笑了笑，「七月，你怎麼下山了？」是一個素顏的女子，眉似青山，眼似秋水清澈。
「我是陪李大哥下山的，李大哥是黃雀姐姐的朋友。」
墨陽微笑的和李術打招呼：「你是桃花村的第一個客人。」
七月神秘的道：「墨陽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
墨陽笑道：「什麼秘密？」
七月道：「李大哥見過桃花大哥。」
墨陽神色驚愕，然後喜悅之色，問道：「你見過桃花？」
李術點點頭：「見過。」
墨陽喃喃的說道：「桃花，桃花大哥，我這下就告訴爹去，桃花大哥還活著。」
墨陽手舞足蹈的對著李術道：「謝謝你，謝謝你，我這就告訴爹去。」
李術看著她急忙又快樂的離開，問：「七月，這個墨陽？」
七月道：「哦，李大哥，你不要笑墨陽姐，桃花哥出去了四年，但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桃花哥說桃花盛開時候就會回來了，墨陽姐等了四年呢，墨大伯不是很喜歡桃花哥。」
李術恍然之色，原來是這樣，一等就等上四年。
這個叫墨陽的女子也夠對桃花死心塌地的。
這個村莊大概二十多戶人家而已，一目了然。
七月和李術溜達了一圈就上山了。
回到家的時候，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三生拿出蠟燭來點。
「李大哥，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七月高興的說，「是黃雀姐姐教我的。」
七月說著就跳舞起來。
她的舞姿似森林中的精靈一般。
李術一邊撫掌一邊笑道：「嗯，很好，七月，你的霧跳得這麼好，以後長大了當一個舞蹈家吧。」
七月跳完了一曲。
「七月看你都滿頭大汗了，快去洗澡。」三生說。
七月說：「我先去洗澡。」
三生和李術則是坐在藤椅上。
李術抬頭望著天，沒到七點呢，這就有幾顆星星跑出來了。
李術記得自己的所在的燕京一年到頭都沒見過幾回星星的。
這裡的星星很明亮很明亮。
彷彿觸手可及，又彷彿很遙遠。
「這地方很好。」李術感嘆道，「一年到頭都可以看見星星的，這裡一切都是原始的。」
三生笑道：「還可以，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很多年，看都看膩了。」
李術道：「那可以出去轉悠轉悠的。」
「雖然是看膩了，卻已經有感情了。」
李術笑了笑，問道：「我剛才和七月下山的時候看見很多小孩子的皮膚都有奇怪的淡紅色，那應該是一種病的吧？」
三生道：「嗯，是一種奇怪的病，只有這裡的泉水才可以治好他們的病，所以一出山他們就會死，這裡病形成的原因是十幾年的工業廢水不小心滲流下來的。」
李術沉默。
三生道：「他們的病很罕見，黃道師父已經叫一個醫生開看過了，所以小孩子都出不去，至於為什麼七月則沒有，我也覺得奇怪，大概是小時候比別人多喝了水得緣故吧。」
「為什麼沒有年經人？」
「都死了。村裡的年經人一般都很難活到三十歲。」三生回頭笑道，「我快三十了，還差幾個月。」
「你快三十了？看不出來，我以為你二十多呢。」
三生幽默道；「我以為我今年才二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