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章 大媽
顧愷滿心疑惑把拿手包接過來,拉開一看,突然見到一張滿是獠牙的血盆小嘴沖著他猛撲而來,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把把那手包仍得老遠,在地上袋鼠般亂跳起來,以我從未聽過的高分貝哀嚎道:「啊~~~!!老鼠啊!!!好噁心好噁心~!二殿滴你是故意的吧你是故意滴你絕對是故意滴!」
雖然我事先已經預料到這傢伙的反應,但還是忍不住罵了一句:「靠,你還是不是神啊!別那麼娘好不好!」
手包被扔到地上,那老鼠蹭得一下竄了出來,我這才看清楚,它的眸子如同兩隻微型燈泡一般發著惡毒地紅光,一身粗黑的硬毛刺蝟似得支愣著,血紅色的趾甲足有兩寸來長!這東西,四肢剛碰觸到地面,身子便迅速開始變化,即刻化為一個身材瘦小、身著緊身黑衣的女子,瞪著紅眼珠子沖我吼道:「快放老娘走!不然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這老鼠怪尖嘴猴腮,面黑無光,一身緊身黑衣更襯得身上肋骨一條條的突出,尤其是那一頭亂到不行的頭髮,雙腿似乎站不直一般哆嗦著,雙手則在胸前不停顫抖著,那猥瑣形象簡直叫人避之不及。
顧愷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被雷劈過似的頭髮,拍了拍胸脯,大喘氣道:「大大大大媽,拜託你還是變變變變成老鼠吧!呃~,那髮型……我我我我受不了啦……要吐了要吐了……」
那老鼠口中發出「嗬嗬」之聲,露出一嘴的獠牙來,「吱」地一聲狂叫,張牙舞爪地想要撲上來,她腳下乃突然發力,勢頭甚猛,帶著呼呼風聲,眼看那黑色的指甲已經碰到了我的麵皮,把顧愷嚇得尖叫一聲:「二殿滴小心!」
我冷笑一聲,要知老鼠為子,命位正北,五行屬水;而且這又是個女鼠,女為陰,位在下,看來是雙陰之體。故此我便雙手握拳置於胸前,兩拇指相向而對,口中念咒,向那老鼠怪身上點去。
只聽「嗷」地一聲,她即刻被震出了三步開外,這卻讓我心中一驚,要知人手上五指,拇指為陽,其餘四指為陰,我這手印乃是雙陽火指,加上我本身為男,亦是陽,此乃一個比較簡易的「三陽真火陣」,若是小文這樣的妖怪,早已被這陣法震得魂飛魄散;就算是一般的妖怪,也會被這真火燒得七葷八素;而眼前這傢伙不過後退幾步,看來絕不可小覷!
我瞥眼看了一下那個被扔在地上的手包,心中驚詫更盛,我之前認為這老鼠怪妖力低微,很可能變是因為這手包結了術的原因。這術力量甚強,看來即使那老鼠怪已經逃脫出來,仍對她依然有不小影響,否則說不定我這三陽真火陣根本奈她不何!
那老鼠怪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咬牙道:「哼!若非老娘中了那婊子的暗算,以你這不過修行幾年之體的小妖,就演算法術學得不錯,又怎會是老娘的對手?」言罷腳下著力,化為一股淡淡紅煙,風一般向大門旋去。
眼看那紅煙即將衝出門去,我冷哼一聲,手上變式,暗斥一聲:「起!」地上旋即一陣藍光閃耀,將那紅煙震回房中。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陰陽師,我早已跟七叔學會把麒麟粉少許、硃砂七份、桃木粉三份,以黑狗血混伴,在三伏第三日至第九日暴晒七天後,製成比麒麟粉、硃砂、桃木和狗血任何一種單品都要強大得多的法寶,每天在臨睡之前,我都會在門檻、窗欞、床邊或我和七叔睡覺的四周撒上薄薄一層,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那紅煙被震回屋中,立時被打回原形,變回老鼠在地上翻滾了十幾圈,這才變回人身,灰頭土臉趴在地上哼唧半天也爬不起來。
顧愷搖頭嘆道:「完了完了,慘不忍睹啊!大媽你還是別和這小子鬥了!趕快變成老鼠吧,說不定這小子還會把你當成個三等寵物,否則他絕不會手下留情,那你就香消玉殞鳥!這小子可是跟著高手足足修行七年啊,他以前溫柔滴很,這次回來簡直變了個淫耶!心狠手辣啊!專做辣手摧花這種事兒!」
那老鼠怪疼得滿頭冷汗,過了半晌方道:「你們兩個……死定了!竟敢對老娘我下手!一個不過是修行幾年的小妖怪,一個不過是個草包肉身神,遲早……老頭子會找上你們!」
「老頭?什麼老頭?」我對這種幕後黑手一向很有興趣,大魔頭嘛,肯定很刺激!不過,這老鼠怪竟然能一眼看透我倆的真身,這眼力可真夠毒的。我正琢磨著大魔頭的事情,心中卻突然猛地一驚,不由自主瞥了顧愷一眼,卻見他臉上毫無驚訝的神色,只捂著腦門對著那老鼠怪的髮型直嘆氣,不知道他是不是聽清了剛才那老鼠怪的話?
那老鼠怪一雙血紅眸子瞪著我冷笑道:「白鳥那個廢物!不過就算他掛了,老娘被抓的事情,老頭子現在也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你們這倆混東西,還有那個多管閑事的山神、什麼都不懂的小妖怪,都TM的是自尋死路!哈哈!哈哈!」
「我說大媽,你火星來的?有沒有聽懂我的話?那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人?」我有些不耐煩,聲音低沉下去,語氣越發狠辣。我心中暗想,這老女人要是再不說,老子就讓她好好嘗嘗當M的滋味!(墨仙冷汗,註:M,即**中被那啥滴那個……閻剛這孩子學壞了……)
顧愷估計是第一次見到我這種陰沉模樣,不由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小聲嘟囔道:「那個……二殿滴……你咋越來越像七叔了涅?……怎麼這麼像涅?乃不會是他滴私生子吧?唔,有可能有可能,雖然都沒我皮膚好,但身材都挺高大,那個臉上也都挺有輪廓,雖然沒有明顯的相似,可能是受了白姬媽媽滴影響……啊,怪不得我一直看不到你的真身,原來你是個小狐狸么?」
我一頭黑線,怒道:「股小娘!你再亂七八糟的自說自話,老子就拔光你那一頭的捲毛!」見他立即閉嘴,便轉而把怒氣撒向那個老鼠怪,冷冷道:「大媽,你就是那個毛大人吧?老頭子是誰?你怎麼能看到我們的……真身?抓你的人又是誰?」我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比起老頭子是誰這個問題,我內心的最深處,更在意為什麼她和山魈一樣,都能一眼看到梵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