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酷刑
帶著線的針,或粗或細,一根接著一根,遍插在囚犯的頭皮上,順著鼻樑下來,再扎入他的腋下;然後是兩根較粗的針,被扎入兩個**之中,隨後,手指尖、後背、大腿根、大腿內側、腳踝、腳趾甲的縫隙中、腳底……一切疼痛的最敏感點,都被密密麻麻地、極慢地扎滿了針!
我看得渾身發冷、頭髮發乍,囚犯卻緊咬牙關,連哼也沒哼一聲!鳥頭不忍觀看,轉過頭去;兵士們的臉上依舊冰冷如初,眼中卻無不充滿了對這囚犯敬佩。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我簡直要叫出來——好!真他娘的純爺們兒!!
行刑的兩個兵士也是滿臉的佩服,不知怎的,那戴手套的兵士微微停了一下,向鳥頭望去。鳥頭還未講話,卻聽到那尖銳嗓子叫道:「你們還等什麼?扎呀!扎呀!!」
行刑的兵士絲毫不掩飾對那尖銳嗓子的嫌惡,狠狠沖著某處剜了一眼,卻也不敢抗命,只得開始了對囚犯的第二輪的折磨!
先是左眼——撥開眼皮,繡花針猛然刺入,囚犯神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渾身猛地哆嗦起來,臉上登時鮮血如注!
可是,沒有傷痛的叫喊,他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卻依然一聲不響!
一些士兵悄悄低下了頭,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如果是我,是否能承受得了這樣的痛楚?究竟是什麼,讓他寧可遭受這樣的酷刑,卻依然緘口不言?
眼前的這一切,太不真實、太恐怖,以至於我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只傻傻呆在那處,看著他受刑。
「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令人痛惡的尖銳嗓子又響起來,眼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尖銳嗓子氣急敗壞地叫著:「扎!接著給我扎!扎他的右眼、扎他的耳朵、扎他的舌頭……給我扎!」
第二針即將刺下之際,一聲虎吼響起,一個寬碩的人影撲上來,怒叫道:「哥!哥呀!」聽聲音,自然就是那個老三了!他看起來身子甚是健壯,卻靈活得很,破蒲扇掄起來,瞬間撲倒了那個行刑的兵士。
只是在那缽盂大的拳頭即將砸下之際,他被囚犯用微弱的聲音叫住了:「三弟!你在……做什麼!不可……不可造次!!不怪這位……小哥!你快快……放開他!!」
「哥呀!痛煞俺了!痛煞俺了!」老三倒是個很聽話的,聽到大哥這麼說,轉身撲到大哥腳下,流著淚將他腳趾甲中的鋼針一根一根針向外拔。每拔一下,囚犯都激靈靈地打個哆嗦,可見這種痛楚,實在是常人無法忍受的。
「你我……皆知……此身……不常有,為兄……不以此……為苦,兄弟……何必掛記?」他有些微微地喘,但看起來還是比較清醒的。「還有……不許哭!可別……讓旁人……小瞧了咱們兄弟!」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滿是感動和溫柔。
老三怔然片刻,猛回身大吼一聲道:「老二!老四!老五!六弟、七弟、八妹、九妹、老幺你們給我滾出來!咱兄弟當年結拜,說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算沒法替大哥受苦,咱也不能讓旁人小瞧了咱!」
他話音剛落,數個身影影影綽綽在雲端顯現出來,偶有女子的啜泣,很快被老三罵了一頓以後,沒了聲音。他們似乎下到華表處,列在一旁,默然觀刑。不過我在底座之旁,恰好沒角度,看不到這幾個人的摸樣,想必其中應當有那紫杉王爺與書生吧。
尖銳嗓子冷哼一聲,要兵士繼續行刑。一針接著一針,從眼睛到耳朵、舌頭,每刺下一針,都會有不少兵士低下頭,不忍觀看。
不多時,行刑的兵士又停下了。
「洪大人,你們若再拖延時間,本官可要以同謀之罪告知上面了!」尖銳嗓子冷冷說。
洪大人抵不過,只揮揮手,淡淡道:「不是凡人若是見到我等如此用刑,是會認為我等是神仙呢?還是會覺得咱是妖怪?」
尖銳嗓子冷哼一聲,只催著行刑。行刑的兵士互望一眼,終於拿出一把更細的剛針來。這時囚犯身上已經如同刺蝟一般,真不知道他們還想往什麼地方扎!等他們動手的時候,我做夢也想不到,那些針居然是做如此之用!
不多時,在那囚犯暴露的男性體征上,密密麻麻扎滿了帶線的針!被折磨到充血挺硬的壯碩上,到處是寒毛般極細的剛針,連頂端的細孔和緊閉的後庭,都不放過!那是一幅多麼駭人的景象啊!靠——我現在真是連罵人的話都想不出來了,因為我真的想象不出來,那個地方被無數的細針所扎,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以為這就是酷刑的盡頭了,沒想到,不等那些行刑的兵士把鋼針扎完,一個影子——的的確確是個影子,沒有面孔身體,只有淡淡的黑色——走上前來,操著尖銳的嗓子道:「白公,這可是你自找的!」
囚犯抬起頭,散開擰緊的眉頭,微微睜開雙眸,卻沒有看他,眼神越過影子的肩膀,落入無盡的蒼穹。天的那一端,一輪血紅的夕陽正在西沉,金紅色的餘暉灑在無盡的雲海上,鋪開一條五彩的光路來。那陽光映在囚犯沒有血色的臉上,給他暈染上一層嫣紅,使那原本幾乎已喪失了生氣的面孔上,添了一份生動與潤澤,說不出的好看。
我看得有些呆住了。心中暗想:他,究竟是什麼人呢?如此的豪偉驕傲,又如此的寬和溫柔,遭受著這樣的苦難,卻依然氣定神閑——這樣的人,到底是什麼人呢?
============俺是墨仙滴分界仙================
太虐了……俺自己寫著都覺得難受……終於寫完了這章……難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