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用刑
空中傳來一陣陣如歌如吟的鳥叫聲,我抬起頭,只見遠方飛來一群白鶴來。那些鶴極大,比一般的鶴大數倍有餘,單是翅膀伸開,都約有兩三米長。
那些白鶴速度極快,大翅展開,不過幾個開合,已經從天陲飛到離我們不過數里的地方。我剛才感受到的神力,便是從那些白鶴身上發出來的。
「快走!」那人的臉色很是焦急,再次催促我。
我苦笑:「大哥,不是我不想走,是我根本走不了!我是昏倒了做夢才來到這地方的,要夢醒了才能走吧?可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醒。」
「做夢來的?」那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一時無語。
眼看那些白鶴越來越近,我要走也來不及了。但好歹咱是個陰陽師,雖然不知道在夢裡是否能起作用,但本能促使我立即手上做起生門,把自己的氣息屏蔽起來,躲避在底座的一旁,靜觀其變。
我剛藏身好,那些白鶴便到了。好傢夥,這可是好大的一群!它們在華表的上空圍成一個***,盤旋而下,寬大的翅膀遮天蔽日,掀起的氣流如同龍捲風一般,幾乎我把給旋進去。
那些白鶴果然沒有發現我,靠,沒想到老子這麼牛,夢裡面居然也能用陰陽術!我真是無限佩服自己了!
白鶴們在即將落地之時,漸漸化為人形。尖尖的頭顱化為一個個頭戴金盔、長相俊秀卻面目冷漠兵士,寬大的翅膀收了起來,化為細長卻健壯的手臂;黑色的尾羽收了起來,變為黑色的大氅披在身後;但那原本纖細的長腿則沒有變化,故此,這些白鶴,居然都變成了三米多高、鳥腿人身的怪物!
尤其是,當我看到這些怪物**的手臂上,到處紋著酷斃了的祥雲烈火圖、他們手中所持的那一支支金色長矛、以及他們瘦不拉幾的鳥腿之時,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妖怪咱見得多了,原來神仙也有殘疾的啊!還殘疾得這麼拉風!
一群群的白鶴盤旋而下,化為人形。我粗略數了一下,共有十組,每組約八十八人,站位皆有不同。憑我對陣法的了解,依稀看出這是一種由先天八卦和十大古陣用某種規律相結合的陣法,看似簡單,卻內含玄機,不易破解。
最後下落的一隻鳥是火紅的,比白鶴小許多,但看起來像是頭兒。不過這傢伙化為人形之時,卻叫我頗受驚嚇——賣糕的(這句請讀英文),這是人嗎!這人倒是有一雙完整的腿,而且也和普通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此人的腦袋卻不折不扣是個鳥兒!
紅色的烈羽,露在白色的頭盔外,高高擎在頭頂,彷彿一個滑稽的雞冠頭;藍色的眸子冷如玄冰,毫無任何感情;足有兩尺多長的黑色的喙堅硬銳利,彷彿一把大號剪刀,看起來叫人汗毛直豎!——我暈,這也叫神仙?明明一大妖怪!
「白公,別來無恙?」那鳥頭張口說話,冷而無情,聲音如夜梟一般,,難聽之極。
囚犯微微一笑,平和中卻又帶著傲骨,並不答話。
鳥頭嘆口氣,說:「白公,你這是又何苦?你知道上面的意思,說了,鬧個斬刑,好歹死得痛快乾凈;不說的話,就這樣苦撐著,大家都不體面。」
囚犯微微閉上眼睛,任這鳥頭又苦口婆心啰里啰嗦講了一大推,卻都不理他。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那鳥頭說得口乾舌燥,見根本說不懂他,不由又是嘆口氣,道:「白公,你知道的,俺鬼車一族不願與人結怨,但也不願與天庭結仇。俺這次前來,是奉了上面的旨,不得已而為之,你且見諒了。」
鬼車一族!這話說出來,在我心頭猛地一震——原來鬼車這孩子並非一個人!那麼他的口中的「哥哥」,是否就是他的族人呢?
囚犯微微點頭,眼中透出的理解與釋然,叫我和鳥頭都是肅然起敬。那鳥頭看起來倒不是個壞人,看樣子還是有些猶豫,和他那冷冰冰的外表很是不一樣。這不由讓我對他多了一些好感,看來鬼車一族的人看起來都還不錯呢!
鳥頭低下頭,微微思索片刻,身後一個冷而尖細的聲音道:「洪大人,你這番可是給足了姓白的面子了!時辰不早了,在下還等著回去復命,該行刑了吧?」兵士眾多,看不清說話的人在什麼地方,但僅聽聲音陰陽怪氣拿腔拿調的,,就知道這丫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鳥頭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高聲對手下說道:「用刑!」
我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要進行拷問!汗,老子無意間要親眼見證一場天庭**真人秀!我眼前立即出現了老虎凳、辣椒水、鞭子、烙鐵之類的東東,《滿清十大酷刑》俺老早就學習過了,FBI的拷問片也看了不少,不知道這鳥人要對囚犯用什麼刑?看著囚犯腿上密密麻麻的金釘,我心中發毛,一瞬間心中有種救人的衝動,但看著那些強大到能一腳踩死我的神們,我還是選擇了暫時隱蔽,看看再說。
「白公……」看到囚犯垂下的眼瞼,鳥人還想說些什麼,嘴角扯了一扯,終究沒有說出來。他一招手,上來兩個兵士,其中一個手上捧上來一個盤子,盤子之中盛著不少針線及剪刀,倒像是繡花的樣子;另一個兵士則帶著類似於手套的東西。鳥人轉過頭去,揮了揮手,算是讓行刑了。
我有些好奇,拿剪刀陣線幹什麼?眼看那個戴手套的還扒下了囚犯的褲子,我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這不是要宮刑吧?宮刑這東西古代可是僅次於死刑的玩意兒,這白公不知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被判了這等刑法,看他是條漢子,可真是可惜了!
但當這刑法開始時,才真叫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