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濺雲湖（一更）

不知何時對面也駛過來一艘畫舫，船上站著幾人，隔著層層雨簾看的還是比較清晰，那是一名男子和幾名女子，也同樣的打傘立在船頭。

蕭寒玉看清正是今日她在傘鋪前見到的幾人，男子正是莫清風，女子是那五名女子，那黃衣女子緊挨著莫清風，滿眼溫柔的笑著。

看來這莫清風卻是有一套，能讓一隻獠牙的老虎變成了溫柔的小白兔，蕭寒玉不由感嘆！真是御女有道啊！不知道那女子是誰？

不過是誰她也沒有興趣知道，還是不要和他們有交集的好，省得麻煩！蕭寒玉和燕攬月對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同時笑了笑，準備回到艙內。

不想對面的人說話了「攬月兄別來無恙否？風很遠就聞到了歌聲，生音婉轉，甚是動聽，未曾想到是攬月兄攜佳人再此，風打擾了！」莫清風懶洋洋的聲音帶著調侃的意味，嘴是雖說打擾了，可是聽那語氣，一點也沒有打擾了別人的不好意思。蕭寒玉剛轉過去的身子停在了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時燕攬月無奈的看了看蕭寒玉，蕭寒玉向他一笑，反正也走不了，乾脆就別走了。

「清風兄別來可還好？月也未曾想到在這裡遇到清風兄呢！」燕攬月轉身看著莫清風笑笑道。

蕭寒玉依舊是背站在那裡沒有動靜，實在不怎麼想見他們。

燕攬月聲音剛落，莫清風便笑道：「不知這位是何方佳人？讓攬月兄親陪游湖？風可否一見？」

燕攬月不語，蕭寒玉暗暗嘆了口氣，淡淡的轉身，笑看著他道：「清風公子好巧啊？」

此時雨還在下著，燕攬月不動聲色的將傘往蕭寒玉的方向移了移，蕭寒玉向他一笑，眼光掃過莫清風，果然看到他詫異、吃驚的表情，似乎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蕭寒玉？

「呃……原來是姑娘啊？一日兩次相遇，真乃有緣呢！風有禮了！」莫清風疑惑的看了看燕攬月，又看著蕭寒玉拱手說道。

蕭寒玉輕笑：「是很有緣呢！清風公子似乎就喜歡干打擾別人的事呢！」蕭寒玉特意的在打擾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莫清風聽蕭寒玉一說，俊面立時染上了霞色，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她和燕攬月，復又看著蕭寒玉吶吶道：「姑娘說笑了，只是巧遇而已。」

蕭寒玉不語，燕攬月亦是不語，莫清風看著二人又道：「不若風就在這裡，請兩位上船，一同欣賞這湖光美景，全當謝罪如何？」

「清風兄客氣了！月與雨晴並未被打擾，雨晴剛才實乃說笑的，清風兄莫放在心裡。」燕攬月看著莫清風笑著道。

蕭寒玉也一笑，也順勢推託：「風公子莫當真，攬月說的是，雨晴開玩笑的。」

「那怎麼行？今日既然相遇，風又與你二人有緣，怎麼也不能錯過的，二位還是上來吧！」莫清風看著二人誠懇的說道。聽語氣是怎麼也要糾纏了。

蕭寒玉與燕攬月對看了一眼，知道今日是躲不過去了，遂點點頭，燕攬月將傘遞與了船夫，便運及輕功雙雙飛到了對面的船上。

幾番謙讓，便先後的進了船艙，蕭寒玉抬眼打量船艙，艙內設計精緻，流光異彩，華麗無比。珠簾軟榻，暗香浮動，美酒佳肴，美人盈目。

蕭寒玉看的是讚嘆不已，這莫清風果然是會享受之人，剛才燕攬月那艘畫舫和現在的這艘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不過她還是西湖素雅一些的，就如那艘。

幾人入坐，蕭寒玉與燕攬月坐在一處，莫清風身邊坐著的是那黃衣女子，那黃衣女子一改才見時的刁蠻，到是溫順了起來，只是偶爾的目光掃過蕭寒玉還是帶著敵意，看向莫清風和燕攬月時到是一副嬌羞的模樣。

蕭寒玉看了好笑不已，這是將她當情敵了嗎？

莫清風給大家做了介紹，蕭寒玉才知道那黃衣女子是雲國的公主，雲鳳揚的妹妹雲明珠，蕭寒玉暗好笑，果然是明珠一般，朱釵環繞，綾羅錦繡，一眼就看出是金鑲玉墜包裹出來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不計其數。

不過她怎麼會和莫清風這風流公子在一起？看來這莫清風這些日子是沒有閑著啊！居然找上了雲國的明珠公主，聽說明珠公主在雲國皇室很受過世的老皇帝寵愛，外公也很有勢力，但總的來說也不及明玉公主啊？這莫清風他要做什麼呢？他能從雲明珠身上得到什麼嗎？

四人落坐，雲明珠一副淑女模樣，眼波流轉，嬌羞的坐在那裡，一直沒有言語，而蕭寒玉也興起缺缺，但仍是不好表現出來。莫清風與燕攬月到是投言，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無非是這雲清湖的美景，和各國的風貌人情。蕭寒玉做在那裡昏昏欲睡。

「雨晴！你可是累了？」燕攬月見蕭寒玉一副睡著了的樣子，輕聲說道。

「無妨！」蕭寒玉轉過頭向他笑笑。

「晴姑娘可是餓了？想來也到了午飯的時間了，我想姑娘一定是餓了。」莫清風也含笑看著蕭寒玉，還未等她回答，便轉頭對他身後的四女道：「去吩咐上酒菜！」

「是！公子！」四女齊齊的應聲下去。

蕭寒玉看著莫清風笑笑不語，他既然如此盛情，那就吃他一頓吧！想著就勢倚在了軟榻上，這莫清風雖說人不敢恭維，這會享受這一方面，他可算的上是專家了。這軟榻真的是好舒服呢！

燕攬月笑看著蕭寒玉不語，莫清風亦含笑看著她，雲明珠則滿眼鄙夷的神色看著蕭寒玉不淑女的樣子。

她的坐姿真的是無可挑剔，要多標準有多標準，蕭寒玉是一輩子也學不來的，蕭寒玉挑眉看著她，你哥哥現在還要我的幫忙呢！你個小破丫頭，還敢看不起我？蕭寒玉不再理會她，閉目養神。

那四女下去不多時，酒菜便端了上來，聞到菜香味，蕭寒玉才知道自己確實是有些餓了，早上沒有吃飯，這時也不客氣，待眾人舉筷，她便也吃了起來。

這菜色雖沒有鳳無聲做的好，蕭寒玉吃的也還不錯哦，這次雲明珠是充分的發揮了一國公主的派勢，細嚼慢咽，秀氣斯文，在侍女的伺候下，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著。

雲明珠得意的看了蕭寒玉一眼，蕭寒玉暗暗嘆了口氣，這小姑娘還真是跟她較上勁了，可也較不著啊？她又對莫清風沒有什麼興趣，況且那種花花公子，就算白給她，她也不會要。

蕭寒玉淡淡的看著她，揮退了要幫她布菜的侍女，自己動手吃了起來。

燕攬月看著蕭寒玉柔柔一笑，舉筷幫蕭寒玉夾了些菜，蕭寒玉笑笑回看著他，也為他夾了些，有來有往嘛！大家一起吃，燕攬月笑著慢慢的吃了起來。

莫清風則是滿臉探究的看著蕭寒玉，眼含興味，舉筷為雲明珠夾了些菜，雲明珠嬌羞一笑道：「謝謝公子！」

莫清風笑而不語，轉頭看著燕攬月道：「雨晴姑娘可是姓王？」

蕭寒玉笑著點點頭，看來他是知道她是誰了，也好，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瞞人的，只是怕麻煩而已。見蕭寒玉點頭，果然他意味深長的道：「晴姑娘的名聲可是很大呢！風居然會眼拙認不出姑娘，實在是該死！」

「認不出我也不怪公子的，我不常在江湖上走動。」蕭寒玉向他淡淡一笑，之後便不再語言了。

莫清風亦笑笑也不再說話了，可蕭寒玉怎麼覺得他那笑有些意味呢！

酒菜過半，莫清風含笑看著二人道：「雨晴姑娘和攬月兄可欣賞些歌舞，以解煩悶？」

蕭寒玉與燕攬月皆點了點頭，莫清風給身邊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下去不多時，便聽到一陣環佩叮噹聲，抬頭見數名美人從后艙魚貫而出，一時間，鶯聲燕語，柔聲淺唱，媚色天成，讓人眼花繚亂。

不知道這莫清風從哪裡尋了這麼多美人，那些女子皆是楊柳細腰，面貌嬌美，風情柔媚，單看舞技也絕對不輸與『天上人間』閣，想來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蕭寒玉大嘆！這樣的美人就連她是女子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別說是男子了？魂還不給勾飛了啊！

眼眸掃過莫清風，難道他真的如傳言一般？只愛美人不愛江山？蕭寒玉搖搖頭？不，絕對不是！她的眼光不會出錯，這個男人也一樣深不可測啊！

轉頭看燕攬月，燕攬月似乎也發現蕭寒玉的目光，轉頭溫柔的看著她笑了一下，蕭寒玉亦回之一笑，轉過頭繼續看歌舞。

燕攬月的眸子中也只是純粹的欣賞，而且眼眸幽深，蕭寒玉嘆了口氣，連仙人般的月公子都逃不開世俗的羈絆，可見這個世界是真的很亂啊！

蕭寒玉津津有味的看著，有美人可看，那小手，那小腰，那嫵媚的風情，那妖嬈的身段，嘖嘖！蕭寒玉看的是直樂，和她形成對比的是雲明珠，一張臉甚是難看，看那些美人恨不得立刻撕爛了她們，偶爾目光撇莫清風一眼，也是幽怨無比。

蕭寒玉笑看著，不知道是這莫清風根本就沒有看見呢！還是看見了裝做沒有看見，依然個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美人

，這可有意思了！蕭寒玉看的越發的高興，覺得自己夠變態的，特喜歡看別人演戲，尤其是這種戲，看著也舒身舒心。

蕭寒玉正看的出神，思緒也不禁的飛遠，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至少紙醉金迷勝過戰火連連，人生短短几十載，怎麼樣的活著不是一輩子呢？

但說歸說，實際上又是一回事了，蕭寒玉暗暗的嘆了口氣，想來她是做不成的，正想著出神，怎麼感覺有斷斷續續的簫聲傳來，長相思？蕭寒玉一驚。

蕭寒玉疑惑的四下望了望，艙內依舊是歌舞春色，又聽聽便沒有了，想來是她聽錯了，便收回視線，見燕攬月疑惑的看著她，蕭寒玉向他笑笑道：「沒事的，我可能幻聽了。」

燕攬月笑笑，蕭寒玉又坐正了身子，心裡感覺有些煩亂，不對，蕭寒玉復又凝神細聽，很遠的地方有打鬥聲音傳出，中間確實夾雜著斷斷續續的簫音。

長相思！確實是長相思！蕭寒玉心猛然一震，莫清寒出事兒了么？

蕭寒玉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眾人都似乎被她的舉動嚇到了，歌女也停下了歌舞，驚恐的看著蕭寒玉。

蕭寒玉想她現在的臉色一定是很難看的，燕攬月和莫清風也疑惑的看著蕭寒玉。

燕攬月道：「雨晴？你怎麼了？」

「我要出去一下。」蕭寒玉轉頭看著燕攬月，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足尖輕點，直接的飛出了艙門。

出來艙門一看，此時畫舫已經到了湖中心了，蕭寒玉左右看了一下，確定聲音的方向是自東面傳來，

簫聲斷斷續續，顯然還在打鬥，而且還有氣力不支的跡象，想來已經打鬥了多時了。

目測了一下湖面，蕭寒玉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覺得若不藉助一次東西是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岸邊的。

這時候燕攬月與莫清風也從艙內出來了，燕攬月似乎也聽到了簫聲，面色一變。

蕭寒玉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了，轉頭看了莫清風一眼：「給我找塊木板來。」

莫清風一愣，但什麼也沒用問，吩咐了一聲，有人立即取了一塊木板遞給了蕭寒玉。

蕭寒玉也來不急細說，回頭看著燕攬月，抿了抿唇道：「我要先上岸，你……你先在這裡等我吧！」

「你要上岸？此時船已經在中心了？這……等我們行過去吧？」莫清風聽蕭寒玉一說，立時接過話道。

燕攬月抿唇不語，俊眸緊緊的看著蕭寒玉，似乎是知道了什麼。

蕭寒玉搖搖頭，看著他們道：「來不急了！」

說完深呼吸一口氣，功力運行全身，將手中的一塊木板用內力拋了出去，同時飛身而起，踏著湖面上的那塊木板，再幾個起落，腳尖輕點水面，不多時到了岸邊。

側目望去，果然見不遠去，數十人在圍攻一紅衣男子，男子果然是莫清寒。

當下來不及細想，立即飛身過去，眼睛幾把刀將要同時砍在莫清寒的身上，蕭寒玉飛速抖出手腕的白碧綾，瞬間纏住了那把刀，人隨著也落到圈子裡。

莫清寒此時已經多處受傷，顯然是有些支持不住了，臉色已然慘白，衣衫髮絲都有些凌亂。

蕭寒玉落在了他身邊，聞到一股血腥味，來不及細看，一把攬住他的身子，飛身退出了打鬥的圈子。

莫清寒被蕭寒玉攬住，先是一驚，之後發現是她，一蕭寒玉看雙幽深的眸子瞬間布滿喜色，一張有些發白的俊臉也驚喜交加的看著蕭寒玉。

隨即秋水般的眼波中流露出無盡的委屈，好看的眉頭皺成一團，粉嫩如櫻桃的小嘴嘟著，如玉般的手指顫顫的指著那些人對蕭寒玉道：「玉兒！她，他們欺負我！你再晚來些，我就被他們殺了。」

蕭寒玉看著他的神色，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是二十歲的人嗎？分明是個被人欺負的孩子，最會的就是扮豬吃老虎了。

蕭寒玉看著他緊緊攥著她的衣袖的手，和他那絕美的臉上露出來的神情，真像一小白兔，要多妖孽有多妖孽。把所有人都看呆了，那些人看著他均流露出貪婪之色。

蕭寒玉再看看那些人，原來其中領頭的就是那蒼雲山下對他下『千夜醉』的黃衣女子，她的四周足足站了六七十人，看來是有備而來啊！那些人這時早已經看見了蕭寒玉，眼睛均露出了與剛才看莫清寒一樣的神色的看著蕭寒玉，有幾人大叫道：「喲呵！又來了一個小美人！」

蕭寒玉一愣，才發現原來自己在燕攬月的船艙里將面紗摘下來了，她皺眉的看著那些人，美人嗎？若不是他們那噁心的眼光，這樣的誇獎也是不錯的。

「原來是你？臭丫頭！你又來懷我好事？」那黃衣女子此時也認出了蕭寒玉，一雙美眸很恨的看著她。

蕭寒玉立即沖她甜甜一笑：「對！是我！沒想到姐姐你還記得我？」

「臭丫頭！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上次沒防備著了你的道，這次看你往哪走？」黃衣女子面色有些猙獰的看著蕭寒玉攬著莫清寒的手，一雙眸子怨恨的盯著她。

「那可不怪我哦！上次我讓你快點了，你自己非不要，所以我就要他了啊！」蕭寒玉看著她笑著說道。甜甜的笑容讓黃衣女子的臉色變得更難看。

蕭寒玉得意的看著她變臉，忽然感覺被她攬住的莫清寒的身子有些下滑，蕭寒玉一驚，轉頭看他，只見莫清寒面色蒼白的看著蕭寒玉，嘴角有黑色的血流出。

蕭寒玉一驚，連忙緊緊的攬住他，急聲道：「你怎麼了？」

「我……」莫清寒聲音沙啞，剛開口，一口黑血噴了出來，一張絕美的臉上慘白如紙，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流下，印堂已呈現一片青色，整個人看起來像風中的落葉，隨時就要消逝。

「你……你怎麼了？」蕭寒玉攬著莫清寒，急急的看著他，他似乎痛的很難受，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蕭寒玉看著他，難道是中毒？

「妖女！你給他下了什麼？」蕭寒玉看著對面那得意的黃衣女子，厲聲問。

「咯咯……小丫頭！想和我斗？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黃衣女子不理會蕭寒玉，得意的看著她說道。

蕭寒玉轉頭看莫清寒，他似乎要支持不住了，蕭寒玉連忙一緊手攬住他，一手將真氣緩緩度了過去，不久莫清寒似乎平靜了下來，虛軟的倚著蕭寒玉的身子笑道：「玉兒……你……你還是關心我的！」

蕭寒玉怒瞪他一眼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說這些？快說！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蕭寒玉看著他的樣子焦急的道。

莫清寒虛弱的看著蕭寒玉：「我……似乎是中了……妖女的……妖女的斷魂散……咳咳……」

莫清寒似乎說話也艱難了起來，口中不住的咳血，蕭寒玉看的心驚，聽了也是心驚，那斷魂散可是三十年前七絕命的獨門毒藥，斷魂散更是毒中之毒，江湖中早已經絕跡。沒想到這黃衣女子會有？「咯咯……原來你知道這是斷魂散啊？」黃衣女子看著蕭寒玉：「不錯！確是追魂奪命的斷魂散，若沒有解藥的話，十二個時辰將全身潰爛而死！我不但要他死前受盡折磨，還要他死的難看。我就要看看天下一美人死的難看的樣子……咯咯……」

「變態！」蕭寒玉氣的怒罵。

「小丫頭！這就受不住了？上次便宜了你……咯咯……看來這次你要做寡婦了哦！」黃衣女子看著蕭寒玉笑的張揚。

蕭寒玉眸中怒火更甚，恨恨的看著她道：「我要你交出解藥！」

黃衣女子一聽蕭寒玉說話，更是笑的厲害道：「小丫頭！你怎麼這麼天真呢？斷魂散根本就沒有解藥，我既然要讓他死，怎麼會用普通的毒藥呢？」她看了蕭寒玉與莫清寒偎依一起的樣子恨恨又道：「老娘辛辛苦苦的追了他一年，眼看就要得手了，沒想到讓你這個小丫頭給壞了好事？哼！老娘怎麼會便宜了你？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你真的沒有解藥？」蕭寒玉淡淡的看著她。

「咯咯……小丫頭！你還想救他嗎？告訴你別做夢了！斷魂散根本就無解。」黃衣女子笑的得意的看著莫清寒又道：「莫清寒！你不解風情，做了鬼可別怪姐姐我哦！」

蕭寒玉轉頭看莫清寒，他整張臉已經呈現了淡淡的黑色，似乎沒有聽到黃衣女子的說話，只是倚在蕭寒玉的身上虛弱的看著她，似乎臉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蕭寒玉輕輕的將他扶坐在地上，從懷裡取出一顆九轉還陽丹給他服下，他艱難的吞了下去，然後蕭寒玉不再看他，起身看著那面色得意的黃衣女子淡淡的道：「既然沒有解藥，那你就去死吧！」

黃衣女子先看著蕭寒玉一愣，之後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看著蕭寒玉張狂大笑了起來，隨後看了看她四周的幾十人對蕭寒玉道：「小丫頭！你自己死到臨頭了還說什麼大話？今日你與那小子都得死！」

蕭寒玉聽了這話，看了她和她身後的那幾十人一眼，那些人聽了黃衣女子的話，均是嘲笑的看著蕭寒玉，蕭寒玉輕輕的抖出手腕的白碧綾，看著他們道：「今天你們都要死！」

那些人似乎被蕭寒玉眼眸中的厲色震的愣了一下，蕭寒玉不再說話，輕展身形，飛身沖了過去，手腕的白碧綾瞬的飛了出去，兩人頃刻間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蕭寒玉看也不看一眼，變換身法，白碧綾似一條銀蛇盤旋飛舞在那些人中間，立時又熟人血花四濺，身首異處……

整個場地此時煞氣衝天，蕭寒玉眸子也染上了一片血色，有了瘋狂的嗜血快感，全身的買個細胞都叫囂著，手下不停的在人群中飛舞，那些該死的貪心者，蕭寒玉彷彿回到了五歲那年的藍園，與那不同的是，那時她是被殺，今日她是殺別人……

看著一具具的身體倒下，已經斷了連接的胳膊、腿腳漫天飛舞，血腥撲鼻，蕭寒玉早已經不再害怕這些，相反的更欣賞這些，這些都是她的傑作，此時的這裡，不再是最美麗的雲清湖，而是她一個人的舞台，眼前這些人的修羅場……

不出片刻，那數十黑衣人中的最後一人也在蕭寒玉的面前倒下，蕭寒玉看著他死時依舊驚恐的眼睛，和那張因極度恐懼而變形的臉，心裡沒有一絲波動，她緩緩的停住身行，踩著他的身子走向那黃衣女子……

那黃衣女子一張臉早已經變得慘白，蕭寒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步步的向她走去，她驚恐的看著蕭寒玉，哆嗦的向後退……

蕭寒玉站住腳步，看著她道：「到底有沒有解藥？」

「沒……沒……沒有……」黃衣女子驚恐的看著蕭寒玉，早已經語不成句了。

「那你也要死！」蕭寒玉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手中的白碧綾瞬間飛了出去，她頃刻間斃命。一雙眼眸尤不相信的看著蕭寒玉，死相恐怖。

蕭寒玉一動不動的站在數十死人中間，白衣已經染成了紅衣，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她無知無覺，心裡空空的，腦子裡有什麼叫囂著。

這些人都死了，都是她殺的，連呼吸都沒有來的及……她想起老頭子說的一句話，劍法本來就是殺人的劍法，要學就學殺人的劍法，不是殺人的劍法學來何用？

他問她：「你想自保？還是想殺人？」

蕭寒玉毫不遲疑的道：「殺人！」

他看著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從此她就用十年的時間，學會了殺人的劍法，此時，她就變得很快樂！殺人的時候變得很快樂！

「玉兒……玉兒……」是莫清寒的聲音。

蕭寒玉茫然的轉過了頭，莫清寒半躺在地上，絕美的臉上染了層淡淡的黑色，一雙秀眉的丹鳳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眸子中泛著絲絲的疼惜，身前的方向一灘血跡，嘴角依舊留著血絲，虛弱的看著蕭寒玉，鮮血再次的流了出來……紅顏美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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