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以血易血（二更）

蕭寒玉轉頭，目光堅定的看著於通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於通看了看蕭寒玉，又看了看躺著一動不動的莫清寒一眼，想了一下，看著蕭寒玉道：「就下午吧！我下去準備準備，門主也好……」他看了莫清寒一眼，未說完的話語不再說了轉身走了出去。

無痕深深的看蕭寒玉一眼，也看了看莫清寒，轉頭同樣的走了出去，那身影怎麼看怎麼落寞，蕭寒玉的心裡劃過一絲嘆息。

無艷靜靜的看著床上的莫清寒，又轉頭看著蕭寒玉，幾次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帶著彩鳳、彩蝶轉身走了出去。

蕭寒玉嘆了口氣，他們這是在給她和莫清寒獨處的時間啊！也正是她最需要的。

蕭寒玉看著躺在床上的莫清寒，慢慢的靠了過去，像先前一樣的抱起了他，輕輕的攬著他的身子，撫著他的眉眼，蕭寒玉的心裡柔的要滴出了水。

「清寒！我會救你，玉兒會救你！你一定要堅持住！生，玉兒與你一起生，死，玉兒陪你一起死！玉兒的心裡一直都是有清寒的，不會棄了你，所以你也不要放棄自己好么？」

感覺莫清寒的脈搏突的跳了一下，蕭寒玉的手一顫，趕緊的撫向他的胸。他的心跳的好快，蕭寒玉面色一喜，連聲道：「清寒！清寒！你聽的見是嗎？」

「你知道不知道玉兒好擔心你？真的怕沒有辦法救你了，不過幸好……所以，我們要一起來勇敢的面對，一定要成功，好不好？」

「玉兒承認是喜歡水惜緣，玉兒也喜歡鳳無聲那妖孽，玉兒也喜歡燕攬月，玉兒也喜歡無痕哥哥……但是玉兒最最喜歡清寒，只要……只要清寒好好的，玉兒可以從今以後只喜歡你一人」

蕭寒玉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一顆心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愛上的只有那麼一個人，她只有一顆心，所以只要莫清寒能，她便只愛他……

「記得那日在蒼雲山的時候，你說你喜歡聽玉兒的歌，那好，玉兒今天就唱給清寒聽，清寒可要好好聽哦！」

還沒好好地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

走過荒蕪的沙丘

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

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還沒為你把紅豆

熬成纏綿的傷口

然後一起分享

會更明白相思的哀愁

還沒好好地感受

醒著親吻的溫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孤獨的自由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下午的時候於通來了，蕭寒玉也準備妥當了，無痕和無艷幾人也過來了，於通說『幻影閣』不適合療毒，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移到『水雲間』。

『水雲間』位於『天上人間』後院，是一座臨水而建的獨立樓台，樓高兩層，遠離喧囂，適合閉關療傷。

進了『水雲間』無痕、無艷堅持要給蕭寒玉護法，於通搖搖頭道：「你二人的內功與門主的不是同宗一源，在這裡也是無用。」說完轉頭看看蕭寒玉道：「門主還是請風雲暗使出來吧！」

蕭寒玉點點頭，輕聲叫道：「暗夜、暗影！」

「主子！」一襲黑衣的暗夜和暗影，瞬間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年輕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

眾人愣了一下，眼眸劃過驚嘆的神色，蕭寒玉也讚嘆不已，風雲暗使中暗夜和暗影的隱藏術是最好的，連她的功力也只是探到他們一絲微弱的氣息

「你二人給我護法。」蕭寒玉向他們道。

「是！」二人齊聲道。蕭寒玉又看著無痕與無艷道：「若我真的……將我送回天塹谷吧！」

無痕與無艷對看了一眼，半響看著蕭寒玉低聲道：「是！門主！」說完單膝跪地，向蕭寒玉行了門中的大禮，緩緩的下去了。

蕭寒玉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回身對於通道：「於老開始吧！」

於通點點頭，請來金針與匕首和一大堆叫不上名字的東西，蕭寒玉看著眼暈。也管不了那麼許多了，將莫清寒輕輕的抱放在她對面，讓他盤膝而坐，蕭寒玉也同樣的盤膝坐在了他的對面，緩緩的運行冰極神功一月天，抬眼看看於通點了點頭。

「門主，開始吧！」於通也點點頭。蕭寒玉雙手握住莫清寒手腕，緩緩將真氣渡了過去，半刻鐘后，蕭寒玉雙手拉起莫清寒的雙手，將她的手腕靜脈處與他的手腕的靜脈處緊挨在一起，於通抓緊時機，快速的在兩隻手腕處刮破，兩隻手的鮮血瞬間流了出來，於通又將另外的兩隻手腕處割破，鮮血也同時流了出來。

蕭寒玉一見，立即拉過莫清寒的雙手，交叉的貼靠在彼此手的的靜脈處，立時運功，兩道血線，一進一出，快速的流動……

一柱香之後，莫清寒流出血的黑色淡了，蕭寒玉的面色漸漸的發白。

二柱香之後，莫清寒臉上的青色漸漸的退去，蕭寒玉的手有些發抖。

三柱香之後，莫清寒蒼白的臉上漸漸的凝聚了淡淡的紅色，蕭寒玉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半個時辰后，蕭寒玉出現暈眩狀，於通立即的示意暗夜、暗影為她輸功相助。

一個時辰后，蕭寒玉還僅存一絲意識，聽於通急急的聲音道：「門主！再堅持！一定要清醒，否則有生命危險！」

生命危險嗎？她已經堅持不住了……

蕭寒玉感覺嘴裡鹹鹹的，想來是咬破了嘴唇，鮮血流了出來……

「門主！堅持住！你這個時候放棄，清寒公子也是救不活的。」於通嚴厲的大叫了一聲，瞬間拉回了蕭寒玉的意識。

清寒……對啊，她要堅持住，還有清寒……她的清寒……她要救他……

「雨晴，你是我冷炎喜歡的女孩，不準再喜歡別人哦！」

冷炎？怎麼會聽見了冷炎在說話呢？「雨晴，我們上一所大學好不好？我的老婆這麼漂亮，我怕被別人搶走。」

是冷炎！真的是冷炎在說話。

「雨睛，我媽媽催我們趕快結婚呢！我也想與你結婚，你說好嗎。」

結婚？結婚啊！冷炎又和我說結婚。

「雨晴，馨景園的房子好漂亮，我們就買它安家吧！」

家？我曾經多麼嚮往的字眼。

「雨晴，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就結婚吧！我要你做我最美的新娘。」

新娘……我也一直以為我會成為你的新娘……

對過一家賓館里走出的一對男女。男的英俊挺撥，女的嬌俏可愛，男的樓著女的腰，女的挽著男的胳膊，兩人親密說笑，男人是冷炎。那個她認識了十年的男人，那個兩天前和她說一個禮拜后結婚的人……

冷炎！這就是你的愛嗎？這就是你的結婚嗎？這就是你的承諾嗎？冷炎！你何其的殘忍？

「雨晴……雨晴……」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用那溫柔的聲音叫我了！」蕭寒玉想捂上耳朵，奈何兩隻手似乎都沒有力氣。她只能軟語哀求……「求求你不要再說了！你騙的我還不夠嗎？什麼結婚？什麼新娘？一切都是騙人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騙人的！別再騙我了好嗎？」

「雨睛……雨晴……」

「滾！你給我滾！告訴你別再叫我了？沒有聽到嗎？什麼安家？什麼結婚？什麼你愛我？什麼你會愛我一輩子？我不信！不信！所有的都是騙人，你是一個騙子，騙了我十年的騙子……」

「雨睛……雨晴……」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我不要了好嗎？什麼我也不要了！不再要冷炎……再要愛情……不再要男人了……」

「晴兒……晴兒……」

水惜緣？怎麼會是水惜緣的聲音？蕭寒玉瞬間驚醒。

「姑娘若真的不想負責……那……那惜緣唯有自殺了……」

什麼？居然有人逼她允婚？自殺？這麼美的人兒要自殺，那怎麼行？她只是看了他而已，又沒有發生什麼。

「我動手動腳？五年前是誰對我動手動腳？然後看了人家又不負責任的逃跑了的？是我嗎？」水惜緣雙眸緊盯著蕭寒玉，揚聲質問。

她那是為了救他啊？動手動腳也是為了救他啊？怎麼解釋也不明白，難道不跑要等著被你押回去成婚么？她才十歲呢？

「奪不了她的心嗎？只要沒有你，奪她的心我就多了勝算，即使不奪她的心，今日天御的四皇子也是必死的。」水惜緣森冷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彷彿一下子變了一個人。

水惜緣……你怎麼瞬間就可以變了一個人，像地獄里來的鬼魅，讓人從心裡泛著森森寒意……

「睛兒我……我是真心想娶你……」水惜緣看著蕭寒玉，俊眸閃過一絲痛苦，清潤的聲音沙啞無力。

娶我？娶我回去做你的三千零一個後宮嗎？蕭寒玉想笑，無比的想笑，太子惜緣必娶甄氏女子，何來她的地位呢？

「晴兒！惜緣可以為你棄了水國江山，可以為你傾空三千女色，可以為你不娶那甄氏女子，可以為你……去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儀之人……你……你可願意隨惜緣去留那千古罵名？」水惜緣俊眸深情似海，俊顏溫柔情深，白衣里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看著蕭寒玉，低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緩緩道。

可以為我棄了水國江山，可以為我不娶那甄氏女手，可以為我去做那不忠不孝不仁不儀之人……水惜緣！如此情深的水惜緣，叫她情何以堪？

「小玉兒……小玉兒……」

鳳無聲？怎麼鳳無聲也來了？蕭寒玉再次驚醒。

「淫賊！流氓！混蛋！龍陽……你敢非禮我？我殺了你！」鳳無聲長長的銀髮披散著，俊顏忽紅忽白的看著一身男裝的蕭寒玉，俊顏羞怒交加，身子顫抖著，哆嗦著，玉手又伸了過來。

什麼？淫賊？她是救他好不好？不救他的話早掉到河裡餵了王八了。

「無聲真的喜歡男人！」妖魅的聲音，媚骨低柔，看著蕭寒玉眼眸閃了幾閃。

啥？喜歡男人？那……那是誰的手摸著她的胸呢。見鬼了！

「你既然招惹了我，還要去招惹攬月兄，你說……你不是拈花惹草那是什麼？」鳳無聲的聲音恨恨的。

她……她招惹燕攬月？這是從何說起呢？是那美人非要拉著她的手讓她跟著他走的嘛！

「我就是看不得你花痴的看著別人那副噁心的德行，所以，給你打發走了幾個，你該謝我才是呢！」鳳無聲玉手拿著玉佩，看著蕭寒玉似笑非笑。

打發走了幾個？果然是妖孳會做出的事兒，蕭寒玉徹底無語了……

「紅燒獅子頭可是很好吃的呢！你不去我可去了哦！」鳳無聲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輕柔的聲音像誘感小白兔的大灰狼。

紅燒獅子頭？去，怎麼會不去呢？她好想吃哦！現在就想吃。

「晴姑娘……姑娘若真能……那正是月求之不得之事……」

燕攬月？居然是燕攬月。

「姑娘就為月彈奏一曲長相思作為送別吧！」燕攬月俊顏不變，俊眸深深的看著蕭寒玉，玉手在身後緊緊的攥著，清潤的聲音有些微微的輕顫。

長相思！椎心肝！相思地處長相思，相思情長長相思！你要聽長相思？是想告訴我你會一直思念嗎？蕭寒玉的心不由自主的痛了起來。

「月為睛姑娘而來！一別兩年，不知姑娘可還好？」

好！怎麼會不好呢？兩年啊！如夢似幻的兩年……兩年，她終是沒有辦法遠離塵世，相反的更離不開了……

「月的王府確實是太冷清了。」燕攬月的聲音低低的，有著震撼人心的清冷孤獨。

冷清！是啊！淡雅似仙的人要避離塵世，談何容易啊！心再次痛了起來！

「只要玉兒喜歡，留下就是。」商無痕意味深長的一笑。

無痕？無痕哥哥……

「只要玉兒願意，無痕就願意……」商無痕再次深深的看了蕭寒玉一眼。

無痕哥哥……你如此待玉兒，叫玉兒何以為報呢？

「玉兒……」

「晴兒……」

原來……原來她還在乎這麼多的人，原來以為無心無情就可以來去無牽挂，原來……原來她已經不自覺的捲入了這紅塵，原來不知覺中已經失了心……

死，也許只有她死了就好了，也許一切就會回到應有的軌道上，也許她根本就不應該打開那陰陽寶盒，也許她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世土，也許她根本就不應該從天塹谷出來，她終究是沒有悟懂這人生……死於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紅顏美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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