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夢醒來（一更）
她是死了嗎？為何她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顏色？
紅！入眼處只看到滿目的紅！那紅似紅燭的淚，風中搖曳的呢喃，楓葉落幕時的嘆息；那紅似女兒新裝的血，粉脂上的漬，凄艷而哀美；那紅也似燃燒的火，漫天的火海！似乎要將一切燒的灰飛煙盡。
白！天地間只有白色，到處都是白色。白的像亡人的綾，白骨如山的墓，髮鬢上的冰霜。有凍結一切的力量。
黑！四周的路，黑無盡頭。黑如情人冰冷的眼眸，黑如暗夜噬人的麾鬼，黑如萬年嚴封的死骷。無日無夜！無盡無頭！
她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她想逃，似乎先無進路后無退路，天地間只有她一人，孤單的冰襯在那裡。
誰的手在一直握著她的手？那手好溫暖，暖如三月的風，潤如江南的雨，細緻如絲，她也好想握回去啊……
誰在喂她吃東西？怎麼是粥呢？她想吃紅燒獅子頭、香辣雞、清蒸魚……這麼難吃的東西？她不要………
誰在喂她喝葯啊？怎麼這麼笨呢？灑了她一身，怕是整個床上的所有東西包括她的人都要拿去洗了……
誰在抱著她？這個懷抱怎麼這麼硬啊？像沒輔東西的木板床，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最喜歡躺在虎皮軟塌上啊？
蕭寒玉想動，她想起來告訴他，可是她怎麼動不了呢？也說不出話，試了幾次，還是一點也動不了。
蕭寒玉著急了，她不會已經成廢人了吧？不要啊！
「玉兒……你怎麼還不醒來呢？你都睡了好些天了……」這是誰在說話？怎麼這麼溫柔？
「玉兒……你快醒來啊！你怎麼還不醒呢？你知不知道有兩個穿黑衣服的傢伙真是可恨，前幾日他們把這裡把的死死的，誰也不讓進來，我又打不過他們，害的我在門口蹲了好幾天呢！」沙啞的聲音，恨恨的說著。
「玉兒……你睡覺的這些天，你的姐妹門看著我的眼光恨不得殺了我啊？可是……那樣的話你不就白救我了嗎？所以，為了你，我可沒有讓他們殺成哦！」沙啞的聲音有著得意的味道。
「玉兒……那商無痕真是可惡！他幹嘛天天的看著我？我想和你多待一會都不行，他說閑雜人等不能打擾你休息，可我是閑雜人嗎？」聲音氣嘟嘟的。蕭寒玉好笑，無痕真的是這樣說嗎？
「玉兒……那燕攬月真是討厭！我都說了你不想見他了，他還天天來，真是沒皮沒臉！」聲音恨恨的。她什麼時候說我不想見燕攬月了？誰沒皮沒臉啊？
「玉兒……你快醒來吧！他們都欺負我！最欺負人的就是那個冷無艷了，她天天的想著法的趕我走，說我在這裡只會害你，說他當初讓我跟著你回來，真是大錯特錯了……我為了躲她，都吃不好飯，睡不好覺的，我瘦了好多哦！」聲音好象要哭出來了，怎麼這麼委屈啊？無艷不是很喜歡他的嗎？
「玉兒……那個雲國的新帝也來了幾回，每回來了都被我趕走了，誰叫他看你眼神那麼溫柔……哼！你這個女人！連睡覺的時候都不讓我省心。」聲音又恨恨的，似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沒處發。
「玉兒……還有那鳳無聲，現在就住到『天上人間』不走了，說什麼要近身保護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就抱著你，我真想給他攆走……可惜我打不過他……」聲音依舊是恨恨的，真怕他要是打的過人家，那還不給鳳無聲殺了？
「玉兒……」
「玉兒……」
蕭寒玉聽的都困了，他還依舊在那絮絮叨叨的說……
她忍！他還說。她再忍！他依舊在說，她還忍！他似乎還沒有完的樣子。實在忍無可忍了，這個人是不是唐僧投胎啊？沒見過這麼能嘮叨的。
「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啊？」蕭寒玉氣的大叫了一聲。
四周靜靜的，她的眼對上了一雙呆楞的眼。萬籟具寂，天地靜止。蕭寒玉傻了！莫清寒也傻了！
咦？她能說話了？蕭寒玉動了動手，雖然很酸、很疼，但真的可以動了，摸摸嗓子，雖然很乾很沙啞，但真的可以說話了。
「玉兒……你……醒過來啊？」莫漬寒臉上立時布滿了驚喜的看著蕭寒玉，一下子撲到她的身上抱住了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抱的緊緊的，死死的。
蕭寒玉皺眉，再這樣抱下去，她可就沒命了。
「莫…………莫清……你要勒死我嗎？」蕭寒玉費力的擠出了一句話，怎麼她的聲音這麼沙啞虛弱？不是嗓子壞了吧？
莫清寒一聽立時的推開了蕭寒玉，蕭寒玉被他又推回到床上，給掉了個四葷五素，揮的渾身生疼，不會骨頭給揮折了吧？蕭寒玉『哎呦』了一聲，看著莫清寒疵牙喇嘴。
這個傢伙！他不知道她是病人嗎？這樣早晚的會被他害死的。
「玉…………玉兒……對不起！我……我只是太高興了！」莫清寒立即的又來扶蕭寒玉，這時候輕了不少，小心翼翼的，怕碰著她，半天都沒有把蕭寒玉扶起來。
「莫清寒！你讓我再死過去算了！」蕭寒玉氣的大叫。
「玉兒！我不准你再說死！」莫清寒的一張歡喜歉意的臉上立即變色，美麗的雙眸瞪著蕭寒玉怒道。
蕭寒玉無奈的嘆了口氣，委屈的看著他：「可是你再這樣子折磨我，我就真的要死了啊！」
莫清寒一聽，一張怒臉立時滿布紅暈，充滿歉意的看著蕭寒玉，也委屈的要哭了出來：「玉兒……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
蕭寒玉一聽差點又暈死過去，滿臉黑線的看著他，虛弱的道：「那你能不能找個人來啊？」
「不，不能找人，他們來了就要趕我走。」莫清寒想也不想的看著蕭寒玉，立刻收起了委屈的神色，氣哼哼的道。蕭寒玉又差點昏過去，看著他真是無語了。
莫清寒立時的又過來抱住她，這次真是輕了不少，對著愣愣的蕭寒玉輕聲乞求道：「玉兒……不要找別人好不好？你要什麼和我說好不好？」
蕭寒玉抬頭看他，他大病初癒的身子顯的更單簿了，整張臉依舊是蒼白無血色，整個人就像風中的落葉一樣，真是憔悴不堪，臉也像好些天沒有洗過了似的，衣服也皺巴巴的，蕭寒玉看著他皺眉，這無艷和無痕真的虐待他了？怎麼無雙公子變成了這個樣子？要不是他那張臉依舊容顏絕色，她都怕抱著她說話的這個人不是他了。
「玉兒……玉兒……」
「嗯！」蕭寒玉點點頭，好渴啊！
「玉兒……你是不是不願意理我？」莫清寒一雙眼要滴出了水，波光盈盈的看著蕭寒玉，一張臉皺成了苦瓜，看著她委屈的似乎又要哭出來了。
蕭寒玉白了他一眼，他這樣子快把她折磨死了，她想喝水，她想吃東西，她哪還有閑心想理不理他啊？蕭寒玉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他道：「我渴了！」
「哦！」莫清寒點頭應了一聲，再沒有言語了。蕭寒玉徹底的翻了個白眼，他這是照顧病人嗎？她說她渴了，他沒有聽見啊？
「什麼？你渴了？我這就去給你找水。「莫清寒似乎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扔下蕭寒玉一陣風似的不見了，蕭寒玉還沒反應過來，人早就沒有影了。
屋裡空空的，只剩下蕭寒玉和桌子上的那個她看了好久的茶壺，他們相互看著，不知道是她可憐，還是那隻茶壺比較可憐，她是沒有水喝，它是裝著水怪累的……
「呀！」一聲尖叫響徹雲霄。
接著便聽見什麼東西『啪！啪！啪！」的掉在地上摔碎了的聲音，蕭寒玉驚的一轉頭，見彩蝶站在門口，呆愣愣的看著她，眼睛瞪的大大的，腳底下盤子、碗、勺子、湯藥，摔的摔，灑的灑，她的衣裙也淋了一大灘藥水，可是她似乎依舊無知無覺的樣子。
「怎麼了？怎麼了？公子？」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跑了過來，邊跑邊急急的大叫，接著又是『啪！啪！』的兩聲，蕭寒玉又看見了彩鳳傻站在那裡看著蕭寒玉，身前地上也是一地的盤子、碗，還有一地的菜和粥。
蕭寒玉再次翻了個白眼，滿臉黑線的看著她們，這白痴的樣子還會傳染嗎？莫非都被那莫清寒給傳染了？要不怎麼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真是折磨她的精神啊！蕭寒玉無奈的看著她們道：「幹什麼呢？別傻站著啦！」聲音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她容易嗎她？哪個病人有她這麼辛苦？醒來就見著了一個白痴，連一口水也沒有喝上，人就沒影了，好不容易現在看見人了，怎麼還是沒有水喝啊？
兩人還是愣愣的，獃獃的，怎麼看怎麼像倆傻瓜，蕭寒玉不滿的道：「我要喝水！」
「喝水？」
「喝水？」
「哦！好！」
「哦！好！」
倆人一齊反應了過來，說著一樣的話，一起跑到了桌前，一起去拿壺，然後，蕭寒玉就眼看著那隻和她已經有了感情的茶壺，由這手轉到那手，再由那手轉到這手，蕭寒玉的眼睛也跟著它的身影，由這手到那手，再由那手到這手，蕭寒玉的眼睛都快花了，這樣幾次過後，終於她又聽到『啪！』的一聲，那把茶壺想來不堪忍受的自已跳到了地上……
蕭寒玉鬆了口氣，它終於解脫了…………
蕭寒玉轉頭回看著那同樣傻了的倆人，徹底無語了，她的水啊！現在連看也看不到了。
「玉兒……玉兒……」一個紅影一陣風似的颳了過來，蕭寒玉還沒有看清楚人，但是看清楚了那人手裡的茶壺，終於水來了……
身影剛站到蕭寒玉的身邊，她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搶過那隻茶壺，對著嘴就喝了起來，然後，所有人包括她又聽到了『啪！』的一聲，茶壺飛了出去，摔在了地板上，與那隻茶壺去做伴了……
彩鳳、彩蝶再次定住了，莫清寒傻了，蕭寒玉捂著嘴也愣在了那裡，一齊看著那隻騰騰的冒著熱氣的茶壺，而蕭寒玉則在想幸好她沒有同它一樣被燙死。
半響過後……
「公子！你沒事吧？」
你看我象沒有事的樣子嗎？
「主子！你還好吧？」
你看我還能好的了嗎？
「玉兒！你怎麼把它給扔了？」
她能不扔了嗎？不扔等著被燙死嗎？
蕭寒玉無語的看著他們，徹底的閉上了眼睛，就讓她死了吧！不想活了。
「你們都怎麼了？玉兒醒了嗎？」是無痕的聲音？
蕭寒玉抬眼見一個白衣的身影緩緩的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手裡端著什麼？她似乎聞到了楂花的香味。
只見他進了門，看見一地狼籍，愣了一下，然後饒開了步子，向蕭寒玉，含笑的走了過來，那笑意暖暖的，似春風。商無痕走到桌前，輕輕的將東西放下，走到蕭寒玉床前，將她輕輕的扶了起來，又取了靠枕，讓她舒服的綺好，然後又走到桌前將那碗楂花湯圓端了過來，輕輕的用勺盛了，一口一口的喂著蕭寒玉吃了起來。
蕭寒玉感動的血淚橫流，還是她的無痕哥哥好啊！
一碗湯圓很快的就吃完了，蕭寒玉舔舔嘴，嗯！好甜！似乎好長時間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蕭寒玉看著無痕甜甜的笑。
無痕看著蕭寒玉，也笑意深深。
「不準再笑了！」身子被一股大力給扳了過來，看到一雙滿載火焰的眸子和充滿怒氣的臉，莫清寒氣哼哼的看著蕭寒玉：「從醒來你就沒有給我笑過，現在…………現在你看見了別人就笑成了那個樣子，你……」
莫清寒似乎要說什麼，委屈的看著蕭寒玉，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
蕭寒玉白了莫清寒一眼：「你還說呢？我差點就讓你給害的燙死。」蕭寒玉指了指地上那隻還冒著熱氣的水壺，沒好氣的道。
莫清寒一下子紅了臉，吶吶的看著蕭寒玉：「那……那是我跑了好遠才找回來的………讓你這麼給扔了……」神色極盡委屈，聲音也低了下去。
「行了！行了！也別那副樣子了。」蕭寒玉推了下莫清寒的胳膊。
莫清寒抬頭看著她，喜色又回到了臉上了，看著蕭寒玉小心的道：「你不氣我了？」
「不氣了！和你生氣還有完？」蕭寒玉白了他一眼，無奈的道。
莫清寒立時笑的燦如春花，蕭寒玉不再理他，轉頭對無痕道：「我睡了幾日了？」
「公子都睡了小半個月了，要不是於老說主子會醒來，我還…………還以為……」彩蝶說著跑過來抱著蕭寒玉哭了起來，那邊彩鳳也眼淚流了出來。
蕭寒玉拍拍彩蝶，又看看彩鳳，眼睛里也濕濕的。
「呦！這剛醒來怎麼就哭成了這個樣子？」無艷嬌媚的聲音拉著長腔走了進來，臉上堆著笑意的看著蕭寒玉：「噴噴！瞧瞧！我們的小玉兒怎麼變得跟鬼一樣難看？」
她真的變得跟鬼一樣的難看嗎？蕭寒亞看看莫清寒，莫清寒眼眸閃了幾閃，搖了搖頭，向蕭寒玉溫柔的笑著。
蕭寒玉又看商無痕，商無痕也笑著搖搖頭，眼眸幽深，再看向彩鳳、彩蝶，她二人尤掛著淚的俏臉也搖了搖頭。
蕭寒玉轉頭再看向無艷。
無艷白了蕭寒玉一眼，悠悠的道：「他們當然不這麼以為了，恐怕就你真變成了鬼，也有人喜歡的。」
蕭寒玉撇撇嘴看著她：「女人！你就不會給自己積點口德？」
「我說的是實話啊！」無艷睬也不睬蕭寒玉將站在床邊的莫清寒一下子擠了出去，又將蕭寒玉使勁的往裡推了推，整個人也半躺在了床上。
蕭寒玉一臉黑線的看著她：「我是病人！」
無艷懶懶的撇了蕭寒玉一眼：「又沒有死！」
蕭寒玉無語了，接著眾人都聽到了一聲尖叫，只見無艷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莫清寒撇也不撇那飛出的身影，拽拽的坐在了剛才無艷坐的地方，一臉得意的看著蕭寒玉。
「臭小子！你的功力怎麼好象高了很多？」無艷瞬間又飛了回來，看著莫清寒疑惑的問，看來一點也不氣她剛才被人家扔出去。
「哼！」莫清寒撇也不撇無艷，冷哼了一聲。
無艷懷疑的看著他，忽然大叫：「難道？」
蕭寒玉轉頭看著她，難道什麼？無艷面色一僵，看著蕭寒玉乾乾的笑道：「沒……沒什麼！」
蕭寒玉看的大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無艷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吞吞吐吐了？蕭寒玉轉頭看無痕，無痕看著她眼眸戈過一閃而逝的傷，瞬間就不見了，看著她笑笑，終是沒有說話。
蕭寒玉轉頭看莫清寒，他眼眸幽深，擔憂的看著她，俊顏也暗了下來。
蕭寒玉無聊的撇撇嘴，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是說好奇心害死貓嗎？感覺又有些累了，蕭寒玉動了動身子，喇了喇嘴角，渾身都好痛啊！
「怎麼了玉兒？是不是很難受？」莫清寒一臉緊張的看著蕭寒玉，伸手幫著蕭寒玉挪過了身子。
蕭寒玉點點頭，真的是很難受啊！看著他們道：「於老呢？怎麼沒有看見他？」
「他出去尋葯了，有一味葯，我們這裡沒有。他大概要明日才能回來。」無痕看著蕭寒玉道。
蕭寒玉點點頭，掃視了一因眾人，疑感的道：「那……鳳師兄呢？」她好像聽莫清寒說鳳無聲也在『天上人間』呢！
「鳳公子回落鳳山莊了，大概也這兩日回來。」無艷接過話道。
「哦！」蕭寒玉再次點點頭，看著眾人：「我…………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眾人一時不語，都面色為難的看著蕭寒玉。
蕭寒玉疑感的看著他們，怎麼了？難道……蕭寒玉想到這立即的運功，卻發展丹田果然連一絲內力也沒有了，再試了一次，卻依舊是一點內力也沒有。
蕭寒玉臉色一變，慘然的看著他們。怪不得她連抬手的力氣都使不出來呢！怪不得於通和鳳無聲都不在，一定去給她找葯了……
「我的功力是廢了嗎？」蕭寒玉看著無痕，盡量平靜的問，現在的這些人里，她只相信無痕。
無痕看著她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蕭寒玉疑惑的看著他，他抿了抿嘴角看著蕭寒玉嘆了口氣道：「玉兒救清寒兄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可能……」
「什麼意外？「蕭寒玉想了想，卻怎麼也想不起當時的情況了，只記得，於通似乎要她堅持，她若堅持不下來的話，那莫清寒也救不成了，之後……之後……真的想不起來了。
蕭寒玉揉揉腦袋，轉頭看著莫清寒，想起剛才無艷說他的功力高了，難道……
蕭寒玉看著無痕：「你是說……我的功力都給了清寒？」她轉頭看著莫清寒。
莫清寒搖搖頭，看著蕭寒玉道：「我的功力是高了許多，但也遠遠沒有幾十年的功力。」
蕭寒玉疑感了。那她怎麼沒有功力了呢？」眾人也是一副搖頭迷感的樣子。
「我與無艷一直在外面，裡面的情況也不清楚，當我們聽到你大叫了一聲，衝進去的時候，你，你，你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於老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只說你突然氣血逆流，脈象混亂，彷彿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但你之前一切很好，按理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無痕緩緩的說道。
蕭寒玉愣了一下，走火入魔？皺眉細想當時的情況，忽然猛的心一震，全身冷汗立即的冒了出來，整個身體顫抖不已。她想起來了，是冷炎！冷炎在和她說話，還有水惜緣，還有鳳無聲，還有燕攬月，還有無痕……
「玉兒！你怎麼了？」莫清寒似乎發現了蕭寒玉的不對，連忙抱住顫抖的她，急聲的道。
蕭寒玉抬眼看著他，再看了看眾人，發現眾人都擔心的看著她，她漸漸的止住了抖動。原來她果真的是走火入魔了…………
「我現在累了，你們都出去吧！」蕭寒玉看著眾人道。又轉頭對無艷道：「明日於老回來，請他過來這裡。我仔細的問問他。」
無艷點點頭，看了莫清寒一眼，與無痕一起退了出去。彩鳳、彩蝶已經將一地的狼籍收拾妥當，再次的端上來湯藥，蕭寒玉閉著眼睛喝了，她們退了下去。莫清寒一直沒有走，靜靜的看著蕭寒玉，蕭寒玉也靜靜的看著他。
半響。莫清寒深深的嘆了口氣，將蕭寒玉輕輕的放好躺下，將蕭寒玉虛弱的身子抱在懷裡，他也在另一邊躺了下來，手拍著蕭寒玉後背，溫柔的聲音輕聲道：「我在這裡，睡吧！」
「嗯！」蕭寒玉輕應了聲，向著莫清寒的懷裡依了依，沉沉的睡了過去。紅顏美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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