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風起雲湧
文護卻笑著道:「我剛從牢里回來的那天晚上,四弟。他當時希望我能夠放棄你,但是我沒有同意。因為我知道,他之前一定是在你這裡不軟不硬的碰了一個釘子。」
琴玥訝異非常,連反駁都忘了說,只是問:「你怎麼知道的?」
宇文護愛憐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嗔道:「小傻瓜!我還不了解你么?要是你真的答應和他在一起,就根本不會讓他來找我,而是你會自己親自來跟我說。你不過來,就至少證明,你不會放棄我們之間的婚約。」
琴玥點頭,她當時確實對宇文瀟有些動心了。不過顯然,這種悸動沒有辦法和宇文護的生死相依相比。所以她既沒有親自去找宇文護,也沒有攔著宇文瀟去見宇文護。
但是動心就是不對的,有了婚約的人,還對除了未婚夫以外的男人動心,這怎麼成?
「對不起玥還沒有說話,宇文護就用手封住了她的嘴。宇文護笑道:「所以我才說你是小傻瓜!連喜歡和愛,回憶和現在都分不清!」
琴玥疑惑的看著他,宇文護又道:「你心裡喜歡的四弟,還是四年前不知道你身份時候的那個公子,並不是作為四皇子逍遙王的『宇文瀟』。但是人不能只用一個身份活著,四弟他畢竟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並不是你心裡的那個公子,你明白么?」
琴玥點點頭。是啊,一直以來自己懷念的,都只是那個「黃公子」,並不是真正的宇文瀟。當然,「黃公子」是宇文瀟的一面,可是宇文瀟卻不止是「黃公子」而已。宇文瀟要做回自己,就必須娶一個家世清白的名門閨秀,而琴玥註定只是個不能見光的人。而且就算琴玥不想,她和宇文瀟之間確實是有著血海深仇的。從這一點看,兩人並不合適。
宇文護笑道:「當然,如果沒有我的話,你們兩個很有可能還是會突破一切,再在一起。不過很可惜,你現在已經愛上我了,並且答應嫁給我,所以從今往後,你只能想起我一個人。要是再有見異思遷、懷舊轉性的行為,休怪為夫無情!」
琴玥微微紅著臉,打了宇文護的肩膀一下:「誰愛上你了?少得意。」
「沒有么?」宇文護笑道,「真的沒有?」
「真地沒有!」
話還沒說完。宇文護地嘴唇又封了上來。半天之後。宇文護放開她。眼睛迷離。嘴裡含糊不清地問:「真地沒有?」
這次琴玥沒有再反駁了。眼角微醺。身體好像軟成了一堆濃郁地香脂。宇文護輕聲道:「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羨慕或是暗自神傷。以後我們成親了。找一個有山有水又安靜地地方。每天種種花。放放羊。你給我生個十個八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過日子。」
「誰要給你生十個八個孩子。我又不是牲口……」琴玥小聲反駁著。不過顯然沒有什麼氣勢。
宇文護略一沉吟:「要不三四個也行。一個孩子實在太孤單了。男地像我。女地像你。這樣才是絕配呢。」
「不知所云。懶得理你!」琴玥起身。坐到宇文護旁邊。只拿手指划著琴弦。微微地聲音傳了出來。
宇文護湊了過來:「那可不行!七出之條,頭一條就是無後。你不想被我休了,以後就得安心給我製造寶寶。要是少一個,看我怎麼收拾你!」說完,宇文護用指頭在她臉上彈了一下,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琴玥有些奇怪:「時間還早,才聊了沒兩句,怎麼就要走?」
宇文護尷尬的笑道:「再不走,今晚你趕也趕不走我了。你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很想留下來,現在就開始努力。」
琴玥一聽,趕緊道:「你還是先走吧。」
宇文護笑笑,一轉身,剛準備離開。忽然聽到後面一句小小的聲音:「你留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宇文護一喜,轉過身子道:「真的么?」
琴玥臉一紅,想想又道:「我們反正成親只是遲早的事,你留下……但是不準進我的房間,只准睡在外間!」
「外間和你的距離,不過就是一道門帘,十步之遙。」宇文護笑眯眯的解釋,「我可不擔保晚上睡覺的時候在外間,早上一醒來卻躺在你旁邊。」
「那可不行!我們畢竟還沒有……」琴玥連忙搖頭。
「知道了,小傻瓜!」宇文護笑嘻嘻的走過來,牽起她的手道,「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說了,我不會強迫你的。
最美好的事,還是應該留到最適合
去享受。四年都能忍,難道我還忍不了這幾天
琴玥點點頭,宇文護輕聲道:「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說完,嘴唇又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啄,之後才離開了小院。
琴玥默默的看著宇文護遠去的背影,心裡湧起了淡淡的喜悅。
天邊月牙彎,清風拂來。
只是他們誰都沒有預料的是,兩人還在你儂我儂之際,晟國的北部邊防,就在這天的早一些時刻,爆出了空前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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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
一僂陽光透過暗紅的窗欞照進屋子。曲婉怡從睡夢中醒來,宇文瀟已經不在床上了。她撐著手有些艱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想到昨晚的光景,依舊還是黯然神傷。
真沒想到,終於嫁給了自己心儀的對象,成為他的女人,可是他眼裡根本沒有半點自己。整整一夜,他一直叫著那個「玥兒」的名字。聯想到之前宇文瀟一直沒有娶親,難道是為了那個叫「玥兒」的女人么?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面對宇文瀟這樣優秀的男子,居然還是一直錯過?
有人敲門,曲婉怡暫時收起自己心裡的思緒,問道:「誰?」
那人道:「小姐,是丁香。」
丁香是曲婉怡的貼身丫鬟,昨晚宇文瀟進來之前,一直守在她身邊的。曲婉怡便道:「進來。」
然而進來的不止有丁香一人,還有兩個年老的女僕跟著她走了進來。丁香手裡捧著曲婉怡要換的衣服道:「小姐,我幫你沐浴更衣吧。」
曲婉怡點點頭,慢慢的移動下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兩個年老的女僕卻不伺候曲婉怡沐浴更衣,而是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通翻找,直到找出了墊在床單之上的白帕子,上面赫然有著點點的元紅。兩個女僕才眉開眼笑的捧著帕子站到一邊,恭敬的道:「王妃且先沐浴更衣,到了午時,王爺會差人來請王妃進宮參見聖上,拜祭祖廟。」
曲婉怡慘白著臉,既不點頭,又不搖頭。許久,才問道:「王爺去了哪裡?」
一個老僕道:「王爺一大早就起來上早朝了。這會子應該已經出宮了,不久就會回府。」
曲婉怡木然的點點頭,又對著兩個女僕擺擺手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先下去吧。」
兩個僕人答應著退了下去,房子里又只剩下曲婉怡和丁香。丁香笑著跪倒:「恭喜小姐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曲婉怡苦笑著。當你的男人在床上抱著你,嘴裡卻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的時候,即使這個男子是你心儀的對象,但是值得稱道么?
一如侯門深似海,古人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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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換好衣服,宇文瀟終於慢慢從外面回來了。他抬眼看了換上大服的曲婉怡一眼,什麼都沒說,像是沒有見過她一般,擦身而過。
曲婉怡緊咬下唇,捏著拳頭,想了很久,終於還是什麼都沒有動作,眼睜睜的看著宇文瀟走遠。不過她畢竟也不是平凡的女子,哭哭啼啼傷春悲秋是她最為看不起的活法。
竟然敢輕視本小姐?宇文瀟,我倒想看看,今後究竟是誰求誰!
宮車緩緩前行,宇文瀟和曲婉怡同乘一輛馬車,兩個人卻坐的相隔一拳的距離。宇文瀟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一句話都不說。曲婉怡心裡卻在計較,待會兒見到皇帝,應該怎麼表現自己。她知道皇帝宇文朗和宇文瀟最是要好,如果自己在宇文朗面前很長臉,有了這位特殊兄長的助力,估計以後宇文瀟也不敢對自己怎麼輕慢吧。
到了宮門,車馬停了下來。宇文瀟第一個跳了下來,也不管身後的曲婉怡,徑直向宮門走去。曲婉怡緊緊跟著,雖然心裡已經有些芥蒂,但是外表上還做出一副溫良端莊的姿態。
曲婉怡一路目不斜視,緊緊跟著宇文瀟的腳步,昂挺胸的走著。一路穿過各大宮宇,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亭榭前。曲婉怡略一抬頭,正門上大書「朝霞館」幾個字。再一看,宇文瀟已經抬腳走了進去,便也低著頭緊緊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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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馬上有大轉變了,最後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