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妙聯辱僧
(大嬸大媽大奶,二嬸二媽二奶們,我碼字,你收藏,我上傳,你投票。嘿嘿)
「出來了,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岳銀瓶推了余飛兩下,小聲道。
余飛趕緊抬頭,二樓西側走出一個女婢,赫然是那個模樣端莊的綠衣女婢,把朱漆樓梯末端門前的紗簾打下,接著就看見一窈窕女子在兩女婢護扶下走出,在紗簾后坐下,雖是隔著紗簾,但她那完美的曲線還是讓一群才子們瞬間退化為豺狼。
「在下張式,久聞甜姑娘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式當先站起身抱拳,對著花魁款款道,我日,這傢伙也是泡妞道中高手,和我有的一比,余飛狠狠地把這個張式鄙視了一番。
「張公子謬讚了,小女子這蒲柳之姿豈能入公子法眼,早聞張公子知書達理、年少有為,今日才知道,聞名不如見面,張公子不愧是我江南青年才俊的典範,值得我輩學習。」聲音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余飛心裡暗暗稱奇,好一個秒人,聞音識女人,看來這個花魁的確不簡單,難怪把江南這麼多才子吃得死死的,最讓他感慨的是,這個甜婉竟然深藏不露,身懷馬屁神功,和他也不分上下。
「在下右相之子秦熹,見過甜姑娘。」禽二世眼看張式搶了先,豈能落人之後,趕緊抱拳道。
余飛心裡暗哼一聲,媽的,兒子無能老是拿自己老頭揚威,這奸臣秦檜攤上這麼個兒子,也怪悲哀的。
甜婉和禽二世客套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余飛和岳大小姐這來,千萬別認為是余飛才貌雙全,王霸之氣什麼滴云云,主要是他和岳大小姐實在是太突出了,一起過關的江南才子們,都分為兩派坐在一起,也就是京城兩相之子,余飛和岳大小姐坐在邊上實在惹人眼。
「想必各位公子也聽過,由於蔽捨實在是大小有限,所以只能有一位公子才能過關,入為座上賓,到時候小女子必當琴曲親獻之。」對著余飛岳銀瓶兩人淡淡掃一眼后,甜婉銀鈴般的聲音再次不亢不卑的說道。
「嘎嘎,張公子你看我們還用比嗎?」禽二世一臉得意的看了眼身旁的老和尚,對著張式有恃無恐的道。
「竟然是相智大師?他怎麼來了。」果然,離得還算近,余飛聽見張式旁邊的一個才子小聲嘀咕道,張式也是愣了一下,看著那個叫相智的老禿驢,暗暗皺眉。
「瓶兒妹妹,那個老禿驢,呃,老和尚是幹嗎的,那張家小子很怕他似的?」湊到岳大小姐旁邊,余飛疑惑道。
「我也不大清楚,聽我父親提起過,好像是秦府的一個謀士什麼的,有問題嗎?怎麼憲哥兒突然對這個和尚這麼感興趣?」岳大小姐很可愛、很天真。
「呃…沒事沒事。」打了個哈哈,余飛咋聽咋覺得不是個滋味,汗,什麼叫對和尚感興趣,你才對和尚感興趣,你們全家都對和尚感興趣。
————————————————————————
略一探討,兩紈絝一致商定就由對方詩歌賦對打字猜謎不計,任選兩題,輸的一方自動離開。
「那我們先來,張公子,可別答不上來哦,嘎嘎。」禽二世很囂張的笑了兩聲,挑釁道。
「奉陪。」一合摺扇,張式揚起那俊的發霉的面孔。
「那老僧就帶我家公子出題了,聽好。」老和尚突兀的發話了,把余飛和岳大小姐都嚇了一跳。
牙如同天上的繁星,色澤鮮艷,相距甚遠,靠,說話估計都跑風,一臉陰笑,道:「兩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樣對鋸?對子。」老禿驢果然陰險,恩恩,變向罵人,看猴子怎麼對鋸,「對鋸」亦「對句」,不得不說絕,連余飛都嘆服不已。
果不然,張式一群紈絝明顯對不出來,大眼瞪小眼,臉憋得通紅。
余飛一聲冷笑,所謂的江南才子,讓他們打打飛機泡泡妞還行,一到憑真本事的時候,都是才子變豺狼。若在國泰民安,國富民強的年代,娛樂詩詞賦對的社會風氣固然不錯,但是現今外有北方悍民虎視眈眈,內有奸臣亂賊搗亂,卻絲毫沒有危機感,這就是一個國家的悲哀,所謂文人誤國,大概就是這樣吧。
「老畜生,分明在罵我們。」一個紈絝低聲不平道,這種被罵了還要裝作不知的事,還是小聲為妙。
老畜生?嘿嘿,有了,聽了那個紈絝子弟的粗話,余飛靈感一出,陰笑一聲,想好一聯,再看一臉幸災樂禍的禽二世,一陣不爽,有必要幫幫這個張紈絝,歷史軌跡上總要面對秦檜的,搞好關係,在以後對付秦檜時也有點底氣,畢竟是副總理家的紈絝嘛。想到這,余飛故意大聲嘿嘿冷笑兩聲。
不屑的笑聲,讓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哪個鄉村粗野之人在此放肆,不知道這是文學集中地嗎,忒的有辱了斯文。待所有人目光投來,余飛得意一笑,媽的,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是你們?」禽二世這才注意到,該死,這不是上午在西湖客棧遇見的那個人嗎,一個莽夫,在這得意什麼,冷笑著看著余飛。
「這位公子不知怎麼稱呼?為何發笑?」花魁甜婉饒有興趣的道。
「區區在下,『粗』人一個,稱不上公子,我只是笑可笑之人。」很深奧的回答,余飛緩緩站起,用力一甩衣后擺,刷的一聲打開摺扇,很是顯擺的道,目不斜視,嘴角露出招牌式的邪笑,直勾勾的看著老禿驢相智和禽熹兩人。看著他那邪魅的笑容,禽二世下意思的後退兩步。
「哼,無知小兒口氣忒大了點,你先對出來再說。」老禿驢相智眼中狠厲之色一閃即過,不過余飛卻不是怕事的主。
「恩恩,那個這個,聽好了,你出的是兩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樣對鋸(句)?我對一馬陷身污泥里,問老畜生如何出蹄(題)!」
「撲哧」余飛剛說完,就聽見二樓紗簾後傳來一聲輕笑。嘿嘿,能博美人一笑,老子能耐也大著了,余飛得意的想著。
「你、你……」老禿驢相智無言以對,氣的語無倫次。
「嘿嘿,承讓承讓,初中水平,讓大師賤笑了。」訕訕乾笑兩聲,余飛無恥的道。
「啊哈哈哈,笑死我了,憲哥兒笑死我了…不行了,哈哈。」汗,看著旁邊岳大小姐如此不淑女的放聲大笑,余飛一陣汗顏,咦?這是誰呀,我不認識她。
「好,好呀。」張紈絝醞釀了好大一會連聲叫好,站起身,雙手抱拳對我,道:「兄台果然好文采。」
「不敢不敢,慚愧慚愧。」余飛謙虛的道。
「休要得意,該你們出題了。」禽二世滿臉嫉恨的看著余飛,媽的,這粗野之人哪來的呀,京城什麼時候出了這號人物,處處給老子做對。
「兄台高才,這題還是由兄台替小弟出吧?」張式不理會禽二世的挑釁,饒有興緻的看著余飛。
「好,那在下就再次獻醜了。」既然張紈絝都這樣說了,老子又不是矯情之人,算是順水人情吧。余飛一轉頭對著相智老禿驢:「在下就出一個字謎,閣下聽好了。香爐日掃掃去凡心一點,爐邊香盡須把驛馬牢拴。兩個字。」
相智老禿驢醞釀了一會,臉立即變成了豬肝色,手顫抖指著余飛:「你、你。休將欺人太甚。」轉過頭,怒目對著禽二世,禽二世嚇得連退兩步,老禿驢憤憤道:「公子,這字謎不答也罷,老僧就不參合了,先走一步了,哼。」一揮僧袍,竟是拂袖而去。
嘿嘿,這老和尚有意思,余飛看著老禿驢的背影一陣納悶,瓶兒妹妹不是說他是秦府的一個謀士嗎,怎麼禽二世這麼怕他的似的,不應該呀。
「大師,哎,大師這是為何?別走呀。」禽二世叫了兩聲,見大是鐵了心要走,轉過頭惡毒的看了一眼余飛,急忙追了出去。
見正主走了,禽二世一黨的紈絝才子,紛紛作鳥獸散,只把張式一群紈絝樂得不可開交。
「嗤嗤…」咦?什麼聲音,余飛抬頭一眼,卻是發自紗簾之後。恩恩,看來花魁甜婉也猜出來了,汗……
「在下不才,有唐突交際花美女姐姐之處,還請見諒,在下此處賠個不是了。」余飛腆著臉道。
「公子謙虛了,大俗即大雅,大雅即高才,公子一表人才,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呀。」這人一臉無賴相,嬉皮笑臉哪有一點賠不是的意思,什麼交際花美女姐姐,難聽死了,也不知道這無賴哪裡想出來的。
日,這妞拍馬屁都快趕上我了,不過,我喜歡,嘿嘿。聽著交際花美女姐姐的讚美,余飛飄飄然想到。
「哼,憲哥兒,還沒告訴我那兩個字謎呢?」壞人,剛才還摸人家那裡,現在又和那狐媚子勾勾搭搭,一口一個美女姐姐,真是氣死人了。岳大小姐心裡發酸,越想越氣,小手在余飛腰部狠掐了一下,怒哼一聲道。
甜婉在高處將二人小動作看在眼裡,目光移到岳大小姐身上,怪了,這是哪家的公子哥,以前怎麼沒見過,長得好生俊俏。
「是呀,這位兄台果然才華出眾,竟然把素有都城第二智者之稱的相智大師氣跑了,真是解氣呀,哈哈哈。恕在下才淺,還不知道方才兄台兩字謎底到底為何?」張紈絝聽了岳大小姐的話,也好奇道。周圍一些紈絝也紛紛抱拳恭維,對著余飛就是一通阿諛奉承,大抵就是什麼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才思敏捷,出類拔萃,鶴立雞群,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云云。
「好說,好說。」一一收下這些讚美之話,余飛很是猥瑣的道:「你們想想,香爐日掃掃去凡心一點,不就是『禿』字嗎?爐邊香盡須把驛馬牢拴,不就是『驢』字嗎?」
「禿驢?呃…」張紈絝一聲輕呼,額頭黑線連連,臉部漲得通紅,想笑又強忍著,好生憋屈。
「……」一群才子看向余飛的眼神,變了又變,崇拜、敬佩、欣賞、迷茫、粗俗、噁心…反正很複雜,看著他們不同人的不同反應,余飛心裡一陣得意:嘿嘿,這正說明了老子才華震撼了所有人……
另,據後世野史《憲哥兒傳》有載:「紹興X年X月X日,憲哥兒在西湖花船上,對對子力戰京城第二智者相智,直把相智殺得盔甲而逃,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