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那雙眼,悲傷逆流成河(一)

019 那雙眼,悲傷逆流成河(一)

(兄弟們,老七碼字真的也不容易,支持下吧!!)

感覺有人在拉他衣角,余飛正準備回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皆跪地伏首,洪亮的聲音在文德殿內經久不息。

余飛額頭冷汗潺潺,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穿越前的二十一世紀社會主義中國,這是南宋。

他趕緊低頭跪地,但還是晚了一拍,立即感覺一道實質性的目光射來,周圍壓力驟增。

微微抬起頭,迎上的就是那雙閃爍著智慧光芒的黑金色深邃,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眼光裡帶著絲絲興趣和笑意。媽的,看來古代這皇帝果真不是蓋的,憲哥兒我這種不羈的人都快被震住了。

「憲哥兒,憲哥兒,不可這樣直視皇上。」右邊岳雲見余飛直直對視著當今天子,心裡大驚,趕緊扯著他的左胳膊袖,嘴巴不動,從喉嚨里發音道。

日,看看,前世的社會主義制度下的中國,多麼的和諧,就是見了天王老子也沒什麼好怕的,這倒好,好不容易見了古代正宗皇帝一面,禮儀什麼玩意的一概不通,還動不動下跪。趕緊低下頭,余飛一陣鬱悶。

「眾愛卿平生吧,都是自己人,今天我們之間無君臣,不須這麼拘謹,各位趕緊就座。」微微掃了余飛一眼,老皇帝隨即開口道。

那實質性的眼光兀一移開,余飛就覺得全身一陣輕鬆,趕緊隨著一群大臣站起,方才發覺,就在剛才那一會兒,竟然背上衣服濕了一大片。

落座后就是一愣,坐在他對面的,可不就是禽二世秦熹嗎,還有那個老禿驢相智大師,兩個人分坐在一個發須微白的老者之後。

那老者小眼鷹鼻,嘴角兩撇八字鬍,一副奸人嘴臉,那雙小眼裡包裹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珠,也是精芒閃閃,不同於宋高宗智慧威嚴的精芒,那老者眼中發出的精芒給人陰狠賊兮的感覺。

作為二十一世紀四有五好傑出青年穿越家兼生在社會裡、長在紅旗下的歷史系學生,余飛用屁股都能想得到,「奸人相」者,南宋秦檜為最。

「皇上,臣願代『神武右軍』請戰,那曹成在湖廣賀州駐兵十萬之多,又有地主之宜,左軍和后軍加起來卻只有八萬人馬,難道——」

「哼,張俊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我堂堂左軍兒郎們會敗給區區幾個反賊?」在余飛打量秦檜的當兒,沒想到大殿中央,韓世忠和張俊已經爭了起來,看來張俊對高宗不讓他們右軍去廣西討伐曹賊有點意見,而韓世忠聽了張俊的話,也不服了。

「哎?韓統制誤會我了,我怎麼敢懷疑你左軍的能力呢?」聽著是在道歉,但張俊那副趾高氣揚的表情,卻分明沒有把韓世忠放在眼裡。余飛瞄了一眼義父岳飛,虎目微睜,一副無與世爭的樣子。

「嘿嘿,小後生好生猖狂,那你難道是懷疑鵬舉(岳飛)后軍的能力嘍?」韓世忠早看張俊不爽了,嘿嘿陰笑兩聲:「鵬舉去年三萬人馬平息了洞庭鐘相、楊幺的十萬亂軍,瀝泉槍下的叛軍魂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可想試試?」

「你——」

「好了好了,朕先前說過,今天無君臣之分,我們不論國事,都同僚為官,不要為了小事傷了和氣。」宋高宗皺著眉頭,黑著臉嚴肅的打斷二人的爭執。

余飛看得心裡一陣好笑,你這皇帝老頭倒是好本事,兩句話就把這麼重要的國事給打發了,難怪會被人家大金欺壓這麼多年。

他略有所思的看著韓世忠和張俊二人,看來和歷史所載大同小異,南宋高層內部矛盾重重呀,很明顯韓世忠和岳飛一夥的。

歷史中張俊確實是個了不得的名將,卻頭腦簡單,嫉妒心太強,被秦檜當槍使了,還沒有點吧覺悟,最終落得在岳飛墓前下跪懺悔,遺臭萬年的下場。

「中興四將」名頭雖響,但能真正得到後世認可,為世人推崇的也就是岳飛和韓世忠倆人,張俊和劉光世一個成為遺臭萬年的奸臣,一個是只會逃跑的將軍,倆人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咦?對了,來南宋這麼久,貌似還沒聽過劉光世這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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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助興,歌舞助興。」

我日,你這老頭,本來還以為你不像史書記載的那樣昏庸無能,誰知道也好這口,老子鄙視你。聽了老皇帝的發話,余飛一陣無語。

接著就有八個曼妙女子,均是粉面上一點朱唇,神色間欲語還羞。嬌美處若粉色桃瓣,舉止處有幽蘭之姿,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女子扭著妙曼妖嬈的身軀,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摺扇如妙筆如絲弦,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再看看宋高宗,兩個嘴角都快咧道耳根,原本智慧威嚴的眸子里,現在除了淫光還是淫光,啥人嘛,一副豬哥嘴臉。

那韓世忠也是,剛才公然在朝堂上和張俊爭吵時候的氣概也不知道哪去了,牛眼瞪著面前那個舞女,嘖嘖,那表情、那神態,整一個猥瑣了得。

余飛一回頭,是啦,還是咱義父岳飛最正直,眼觀鼻、鼻觀心,還有那眉宇間一絲擔憂,看來對於高宗沉迷於歌舞酒色很是不滿。

舉世皆濁他獨清,眾人皆醉他獨醒。

比之餘飛這個穿越到南宋被二十一世紀遺棄的人來說,也許,岳飛才是現在南宋乃至歷史南宋最孤獨的人吧!

坐在他旁邊的張式張紈絝,突然連連搖頭:「可惜,可惜呀。」

余飛一愣,道:「張兄為何可惜?」

「他呀,肯定是看見雪梅姐姐沒來,所以感到可惜。」岳大小姐滿臉挪揄,搶先道。

……

「好,好,哈哈哈,今天朕高興呀!」不知何時,八個媚態舞女已經退下,高宗大笑兩聲站起:「來呀,把朕的筆墨紙硯傳上來,好久練手筆,生疏了不少呀。咦?韓愛卿,我們臨安第一才女雪梅那丫頭怎麼沒來?」

「承蒙皇上記愛,小女頑劣,今天一早就硬是拉著紅玉(韓世忠的夫人)去飛來峰了賞花了,所以沒能來。」韓世忠面對皇上的發話,表情也是這麼吊。

「哦?那看來今天不能領教雪梅丫頭的文詩嘍?」略感可惜后,接著大手一揮:「無妨無妨,我們這不是還有大學士洪皓和第二才者的相智大師嘛,哈哈哈。」

的確,歷史上,作為一個統治者,宋高宗的確很昏庸無能,但作為一個文人,高宗精於書法,善真、行、草書,筆法洒脫婉麗,自然流暢,頗得晉入神韻。

高宗的一手書法卻好生了得,被後人譽為南宋時期成就最突出的書家之一,高宗於真、行、草諸體的書**力,在當時可稱獨步;從流傳於世的高宗書法作品看,大都能讓人明顯地感受到他在用筆、結體上的超越於常人的深厚積藪,可謂是帝王之書乃至歷代傳世法書中難得之珍品。

在他的創作中,無論是正書、行書還是草書,都可以從經典的傳統帖學書作中找到源頭。陸遊曾說:「思陵妙悟八法,留神古雅,訪求法書名畫,不遺餘力。清閑之燕,展玩摹拓不少怠。余自魏、晉以來以至六朝筆法,無不臨摹,眾體備於筆下,意簡猶存取捨,至若禊帖,測之益深,擬之益嚴,以至成誦。」一時間以高宗為中心,南宋幾乎掀起了一個學書**。又有馬宗霍在《書林藻鑒》中說:「高宗初學黃字.天下翕然學黃字,後作米字,天下翕然學米字,最後作孫過庭字,而孫字又盛……蓋一藝之微,苟倡之自上,其風靡有如此者。」足見宋高宗在書法上的成就。

「噗噗——」身旁突兀的笑聲,在這朝堂之上聽著是那麼的刺耳,不僅把余飛嚇了一跳,就連皇上及其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們都被那笑聲吸引了。

「孽畜,放肆,還笑?」左相張浚黑著一張老臉,扭過頭,憤憤的看著笑聲的製造者呵斥道。

原來是張紈絝,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此時扭曲的不成樣子,拚命忍著笑,看著怪憋屈得慌的。

「誒?無妨無妨,張相無須責怪令公子,朕先前說過,今天純屬私人聚樂。還請張家公子快快道來,有何高興之事,也好與眾位大臣們一起分享分享呀,哈哈。」高宗倒是很豪爽。

張式張紈絝別有深意的看了余飛一眼,看的他心裡直發毛。你這個喜歡插朋友肋兩刀的傢伙,可別害我,小心我不饒你,惡狠狠地回瞪了張式一眼,余飛心裡一陣打鼓,直覺告訴他,張紈絝將要說的事情,一定和他有關。

恭敬地站起,張式走到大殿中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皇上,這個,那個……」

「男子漢大丈夫的,為何如此婆婆媽媽,有什麼話儘管說,一切有朕給你罩著了。」這張紈絝倒是深得這皇帝老頭的寵愛。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吧。我笑,其實是在笑皇上剛才那句話。」

「放肆,皇上的話一言九鼎,豈是你等能笑話的?張相教得好兒子呀。」秦檜唯恐天下不亂,陰深深喝道。

「孽畜,休得胡言,還不給老夫滾下來。」張浚也是一身冷汗,逆子,這真是逆子呀,想我張浚一生光明磊落,忠心為國,運籌帷幄,八斗之才,出將入相,博古通今……祖宗上至十八代也沒聽說過哪代大腦有問題呀,咋個臨到我,就生出這麼個東西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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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日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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