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移根恨,哪堪說?

022 移根恨,哪堪說?

「雪花漫天蓋,中華大地白。寒風刺骨嘯,梅花傲然開。」好傢夥,老禿驢竟然來了一首藏頭詩,難怪乎會洋洋傻傻的拿眼角斜著看老子,原來有點存貨的。聽了老禿驢所作詩句,余飛心裡齷齪想到。

「雪花漫天蓋,中華大地白。好詩好意境,相智大師果然高才,不愧我南宋進士之身呀,哈哈。」聽了相智大師吟出口的詩,高宗異常開心,揮筆疾書。

「是呀是呀,相智大師不愧為我南宋文人之楷模呀。」……

高宗都說好了,群臣自然要跟上,尤其是秦檜一黨,更是叫囂連連。

出息,就是被馬屁養大的,看來憲哥兒我作為男人,之前的第六感出現了錯誤,被高宗的外表所迷惑,什麼和歷史記載的不同呀,這丫的除了長得有點唬人外,估計就是歷史上那個高宗:喜歡阿諛奉承,寵臣恃權,奢侈成風,逃跑一流。看見高宗滿心歡喜的樣子,余飛冷笑連連。

咦?不對呀,他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史書記載1127年,靖康之難,大金四萬人南下,一路鋒芒如入無人之境,連破北宋27州,兵鋒直指宋都汴梁,一時間包括欽宗在內,舉朝皆乞降之聲,結果京城被洗劫一空,宋皇室所有成員,包括二帝在內的皇室成員三千餘人,男女宗室四千餘人,貴戚五千餘人,還有各類工匠、民間美女及大臣、宗室家屬近萬人等全被押入金營,其中女子達一萬一千多名。

京城內,民間的金銀和值錢的財物同樣被劫一空。整個大宋皇室成員,太上皇徽宗的兒女中,除了早夭的和身在相州的康王趙構(宋高宗)而外,幾乎全部被一網打盡,可謂中國古代一個國家的恥辱之最。

按說,這靖康之難早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也就是說除了眼前這個趙構,包括二帝在內的所有皇室成員,都應該在大金呀,那眼前這個公主和她口中的姑姑是咋回事?這個妖嬈萬分的皇後娘娘又是誰?難道歷史又被我撞了一下腰?

余飛心生疑惑,這真是歷史上那個南宋,怎麼處處透著古怪呀?!

「呃,憲哥兒,吭吭,憲哥兒——」感覺有人在拉他衣角,余飛回過頭,岳雲正一個勁的朝本豺子擠眼,咋回事?

咦?義父岳飛這是啥表情,額頭黑線連,蚯蚓似的一跳一跳的,怪嚇人的,他轉過頭,日,又是嚇了一跳,那洪太傅整個縱橫交錯的老臉近在咫尺,烏龜瞪豆一樣瞪著他,咋一看,和猛鬼差不多。

文武大臣包括高宗、公主目光也都聚在他身上。

我靠,對了,老子這是在文德殿,還要和相智老禿驢比劃了,怎麼就想得走神了呢?

冷汗隱現額頭,趕緊開動他那四通八達的腦袋瓜子,腆著臉,打個哈哈:「咦?嘿嘿,各位大人這是幹嗎?哦,小子剛才正在開動腦筋想問題,聽了相智大師所作詩詞,小子是頓感壓力,好生欽佩呀,相智大師果然不愧是高豺生!嘿嘿,小子佩服,佩服。」

對著他們,說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懂的話,露出兩顆潔白的大門牙、眼睛眯成月牙,抱以本世紀最純潔無害的微笑,一一回敬。

「張公子,該你了。」相智大師對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無賴,也了解頗多,不去管他那滿口胡言亂語,文質彬彬,很是禮貌的對著余飛抱了抱拳,挑釁道。

老禿驢這是啥意思,以為老子真對不上認輸了嗎?媽的,老子曾經曰過: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了不要臉的本錢。憲哥兒不發威,你當我是贗品才子?

「哦?是嗎,剛才老禿——呃,大師剛才所作的真是相當精彩,其實在大師之前,我也早已經想好了。」媽的,既然你要囂張,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無恥,人至賤則無敵,二十一世紀咱都無敵了二十一個春秋了,還在乎這一次嗎?

對著洪皓作揖道:「洪太傅可否借我一看老禿…哼哼,相智大師的佳作?」

「張公子要相智大師所作之文所謂何?還是先作完『雪中寒梅』一詩吧。」嘴上這麼說著,洪太傅還是把相智大師的作品交到了他手中,這樣一來,文德殿內,余飛又成了焦點。

其實剛才在相智吟詩的時候,余飛就一直兩耳豎起在聽,相智吟完,學富四車半、才高七斗三的憲哥兒也就已經想好了。

嘿嘿,就拿老禿驢的詩做模板,老子也來吟首詩,氣死你。拿起他的專用筆,哦,也就是炭黑,在相智大師作五言詩的宣紙上刷刷添了八個字,寫完後站起來,對著周圍的大臣抱抱拳,接著轉身對著高宗,徐徐道:

雪花漫天蓋山河,

中華大地白銀色。

寒風刺骨嘯聲過,

梅花傲然開心樂。

在眾人還在醞釀回味的當,余飛趕緊轉過頭,對上相智大師那吃人一般的眼神,雖然兩個門牙相距甚遠,開了這麼大個豁,但相智老禿驢還是一股子氣沒處消,老臉漲得通紅。

余飛表情猥瑣,嬉皮笑臉的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呀,相智大師,我也就只比你想出來的早了那麼一點點,不過卻被你搶先寫在了我前面一點點,我現在只是加回了我那一點點而已,讓你老人家賤笑了。」

「你、你,投機取巧,不是文人所為——」相智大師指著余飛,恨憤異常,看他那表情大抵就是在說:明明是我先作出來的,到頭來卻被你搶了風頭佔了先機,這人,怎麼就無恥到這個地步呢?

文人文人,文你老母呀。文人敗國,就是像你這樣自詡文人的人多了,這堂堂南宋才會被大金所欺的。余飛聽了相智大師的話,惱火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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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傲然開心樂,梅花傲然開心樂。好詩好詩呀。」小聲念了最後一句后,洪太傅就已經興奮起來,縱橫交錯的老臉,竟然笑得如此燦爛,就好比鐵樹開花一般,但終歸是不和諧,汗……

「洪太傅,這有失公平呀,明明是我先作出來的,他有抄襲之嫌呀。」眼見洪皓有偏袒余飛的意思,相智大師也顧不得和余飛瞪眼了,責問洪皓道。

「哦?抄襲?何為抄襲?我中華文學博大精深,文化孕育千年,所謂萬變不離其中,看看前人,不管是前唐李太白大家的《鳳凰台》之於崔顥大家的《黃鶴樓》,還是近代李清照大家的《如夢令》之於晏幾道大家的《生查子》,都有借鑒之處,但最終留得我們膾炙人口的卻是有抄襲之嫌的《鳳凰台》和《如夢令》,這是何故?」洪太傅是靠什麼吃飯的?鬥嘴誰能斗得過他?

這老禿驢忒不會做人,當著這麼多文武大臣甚至皇上的面,說洪太傅有失公平,這不是挖洪太傅牆角嗎?就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呀。余飛嘿嘿訕笑兩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哦?還有這一說?洪愛卿快快給朕道來,這是何故?」聽了洪皓的大論,老皇帝也來了興趣。

「簡單的以相智大師和張公子所作二詩為之一對較,堪堪發現,之於首聯頷聯相智大師給人的感覺略顯缺憾,然張公子加上山河和銀色之後,從意境上給人以色彩斑斕之感,仿若眼前前就是漫天銀色白雪所覆蓋的山河,聲勢上自然壓過大師一頭。」洪太傅果不愧是深得帝寵的第一大學士,分析起來頭頭是道:「再觀頸聯尾聯,才堪稱點睛之處,嘯聲過、開心樂不僅在韻律上高嘯、開一籌,更是有種動態美,仿若把風和梅花活化了,情景交融,優美如畫,恬靜自然,生動逼真,這正是張公子的高明之處呀。」

「好好,想不到岳卿之子,竟是有如此之才,堪堪可當重任啊。」余飛心裡連跳兩下,堪堪可當重任?老皇帝這是啥意思,我日呀,這皇帝老兒不厚道,話裡有話呀。

再看看義父岳飛,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鼻孔朝上,雖然口中沒說,但余飛還是看得出來,他驕傲呀:這是我岳元帥認得義子。

岳大小姐看向他的眼神,那個叫啥來著,反正她現在眼中只有她憲哥兒了。

「雖然俺不懂筆墨書畫的事,但看看秦檜那老匹夫的樣子我就知道,賢侄好樣的,要是俺那閨女在場,肯定也會喜歡。」日,韓屠夫說的啥話?太有歧義了。哦,我是個有文化的人,當然不會想歪了,怕就怕別人呀。余飛淫蕩的想著。

很顯然,第二題余飛勝出。

第三題倒是個活題:以「滿江紅」作為詞牌名,作一首反應國家現狀的詞。

看來相智大師以前沒少在這個上面下功夫,張口就來:「遼闊中原,依就是,秀麗河山。曾記得、春風雨露,玉樓金闕。名播蘭簪妃后里,暈生蓮臉君王側。忽一聲、鼙鼓揭天來,盛不歇。祥雲聚,廟堂廣,無限事,頹誰說?面錦繡江山,榮光滿面。高枕無憂君民樂,兒郎橫踏北方奴。願蒼天、相顧天佑龍,福不缺。」

馬屁拍的不沾邊的事,如此屈辱的南宋都被他說成了堪比大唐貞觀年代的存在,得到的卻是高宗的大加讚賞。

皇上都說好了,接著文武大臣們也一一阿諛奉承,大抵就是什麼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我南宋有你一人,可匹敵十萬金軍云云。

余飛坐在一看得冷笑連連,岳飛和韓屠夫等人也是面部凝重。

老禿驢的詞,固然很好,卻用錯了時間,抬起頭髮現紗簾后的公主正用一種憎恨的眼光直愣愣的看著老禿驢相智,看著那雙眼,卻似有濃的化不開的悲傷,不禁感染了余飛,很自然的看了岳飛一眼。

想到南宋的滅亡,想到前都城汴梁的被占,想到亂臣賊子秦檜,想到眼前這個只知道逃跑偏安一隅的皇帝宋高宗,想到那烈女老婆小親親岳大小姐瓶兒妹妹的投井,想到了那莫名其妙的「莫須有」。

余飛此時看似平靜,內心卻洶湧澎湃已久。

站起身,世界唯我,他腦海里竟然出現了「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和「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兩種截然不同的場景,一股深深地挫敗感油然而生。

悲從心來,不由的脫口而出:「試問蒼生,胡金外,怎生風色?最苦是、汴梁一朵,移根瑤闕。王母歡闌瓊宴擺,仙人淚滿金盤側。聽行宮、夜半雨霖鈴,聲聲歇。龍虎散,香塵滅,移根恨,哪堪說?對百二河山,嚼穿齦血。驛館夜驚鄉國夢,金車曉碾關山月。笑樂昌、亡國仍從容,隨圓缺。」

PS:今天真累,查看詩集史書,找了許多滿江紅的詞,老七才拆拆分分,做出這兩首詞,雖然有幾句是古人寫過的,但老七很自豪的說,這兩首是我自己根據史書加上自己想象編的,問心無愧!另,有票的捧個票場,沒票的捧個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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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日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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