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雖然汪碧文並不是廚房白痴,但她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子遠庖廚」主義者,對下廚的態度是,能免則免,不能免則盡量找人代勞,再不然少吃一餐也無妨,正好乘機減肥。
像現在這一鍋香噴噴的鮑魚粥,就是今天早上方紅綾要出門前幫她煮好的,這會兒只要拿到微波爐熱一熱就能吃,根本不用自個兒動手。
想到自己是這麼聰明,汪碧文揚揚雙眉得意的一笑。
誰知一個不小心跌了一跤───叩───隆───﹗「哎───呀───」
「怎麼回事﹖﹗」邵克強像火燒屁股般從床上跳起來,以略微不穩的步伐衝出來。
看著坐在地上一臉窘迫的汪碧文,和一鍋灑滿地的鮑魚粥,邵克強瞬時明白了大勢。
如果是以往的「爭吵狀態」,他會毫不留情的笑斃她,但現在起就不同啦!他們才剛締結「和平相處條約」,他並無意立即毀約。
反而是汪碧文很寬宏大量的說:「你要笑就笑吧!我不會介意的,反正我不愛下廚燒菜是事實,不過這可不代表我不會燒菜哦!」
瞧她那副坦白的困窘,邵克強心湖激蕩起一波波的漣漪,意外的覺得她好可愛。
「不喜歡燒菜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時代不同了,沒人規定女人一定得喜歡下廚,大不了妳以後找個會燒菜又喜歡燒菜的老公嫁不就得了。」
像我就是,呵呵﹗噢!獃子,你在亂想什麼,難不成真是燒得「頭殼壞去」了?
他的理智一再對他擺出不屑的態度,但他的眼底和嘴角卻都裝滿了柔情和愛憐。
沒想到邵克強會有這麼溫柔對待自己的一天,汪碧文竟然有些不能適應,但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氣氛。
「我也這麼想,所以對雷文的感覺特別好。你知道嗎?雷文他就燒得一手好菜,而且很喜歡下廚,我在美國遊學那段期間,他經常燒菜給我吃呢!」
想起那段美好的時光,她的臉上不由得泛上一抹亮麗的光彩。
邵克強卻覺得很刺眼,心裡那台「發酵乳製造機」正在全力運轉。
會燒菜有什麼了不起,我就不信他的手藝會比我好,哼﹗就像在跟什麼人嘔氣般,邵克強沉著一張臉,挨到廚房去。
「克強,你要做什麼?」汪碧文丟下收拾到一半的「殘局」,追過去撬扶著他。
「做我們的午餐啊!」他沒好氣的回話,順手打開冰箱檢視一下可用的菜單,嗯!運氣不錯,老媽準備了很多材料。
「午餐,你?」汪碧文詫異不已。
「交給我吧!我的好手藝可是連我老媽都自嘆弗如的哦!」哼!妳以為全世界就只有祁雷文那個臭男人會燒菜啊﹗克強燒得一手好菜﹖﹗這倒是新聞,至少對汪碧文而言是。「可是你在發燒啊,還是快去休息,我打個電話叫餐館外送好了。」
反正就是不會輪到她自己下廚就是了。
邵克強卻像小孩子般執拗。「不!我決定自己燒飯就行了。」
「但是你」怪怪,她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他拗起脾氣的樣子好可愛哩!
他條地想到什麼,突然回眸對她說:「妳如果那麼擔心我,不如從後面抱住我,讓我不至於跌倒不就好了。」
汪碧文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考慮一下決定順了他的心意,真的從他身後摟抱住他,就像在抱巨型布熊熊般,正好乘機施展「女人」「特有」的「魅力」,好「抑制」他體內的「女性意識」。
呃,這是什麼感覺?!
汪碧文不禁芳心一悸。她從來不知道邵克強的背是如此結實溫暖,給人一種安心幸福的感覺,抱起來好舒服呢!
怎麼回事?莫非我也發燒了,否則怎麼會覺得胸口一片燙熱?
而被佳人用雪白香滑的雙臂緊緊抱住的邵克強,直覺體溫又上升了少說十度。
為什麼我以前都沒有注意到,碧文也有這麼溫柔可人的一面?被她抱住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甜蜜,令他有一種淺醉般的幸福感。
這是和他那一堆女友交往時,從未有過的滋味,愈想心裡愈不舍。
「你想煮什麼?」她把可愛的下巴輕抵在他紮實的肩膀上,像個愛撒嬌的小女兒般,甜
甜的問道。
「雞蓉玉米粥。」他好喜歡她在他耳畔輕聲呢喃的感覺,間或還會散發出淡淡幽幽的香味,那是沐浴乳的清香,相當怡人,尤其和他那些女友身上塗抹的刺鼻香水味比起來,他更愛她身上這股清幽。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早一點發現她這可愛的一面,她明明就一直在我身邊啊﹗滿腔的悔恨愈來愈茁壯,尤其想到該槍斃一百次的祁雷文,他就更不是滋味。
在他身後的汪碧文則靜靜的欣賞著他靈巧的雙手在流理台邊穿梭,愈看愈覺得有意思。
克強的手比雷文的還修長好看,而且更靈巧呢﹗再瞄瞄他那認真的側臉線條分明的五官,桀傲中不失柔情的雙眉下,有一雙透著堅定光芒的深遂黑眸,直挺的鼻樑下是略嫌倔強又性感誘人的唇瓣,配在一張陽剛中透著一絲書卷味的臉上著實出色,難怪女人喜歡他﹗她不禁看得發痴出神。
「汪汪,汪汪﹗」
「呃?」唉﹗她居然看呆了,真糗,有些不好意思的迅速收回視線。
咦,汪汪?他何時又改口開始叫她「汪汪」了?也罷﹗反正他們已經「和解」,況且他叫起來是這麼悅耳,就批准他吧!
「我們可以準備吃午餐了。」她沒有反對我叫她汪汪,太好了,果真想和我言歸於好。
只是一想到是因為祁雷文的關係,他的心湖又蒙上一片烏雲。
「好香好好吃,比媽媽煮的還好吃,克強,我看你可以改行當廚師了。」美食當前,汪碧文根本就忘了煮飯給她吃的是正在發燒的病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吃得津津有味。
「也比祁雷文燒得好嗎?」他帶著笑意,以閑話家常的態度問道。
「嗯﹗」汪碧文毫不考慮的坦率答腔。
呵﹗我就說嘛﹗那傢伙想跟我比?一下子就給比到北極海去凍死了﹗邵克強暗自得意在心坎裹。
「如果妳喜歡,改天我病好了,再燒一桌更色香味俱全的拿手好菜給妳嘗嘗如何?」這麼自動自發的想為某人燒菜,對他而言可是生平頭一遭。
「真的,太好了﹗」汪碧文好開心,不一會兒才又注意到「重點」。「唉呀﹗我都忘了你還在發燒。」
「沒關係,我好得很。」尤其看到可愛的妳就更好了。他帶笑的眼眸如此訴說。
迎著他那柔情款款的動人神態,汗碧文突然悲從中來這麼好的男人再不到二個月的時間,就要因為我而變成女人了,真是該死。
見她神色兀然暗淡,他相當關心的探問:「怎麼了,汪汪?」不會是在想祁雷文吧?這個念頭令他心中一把無名火頓時引燃。
「沒什麼,只是很意外你居然這麼會燒萊。」她找話搪塞,免得「心事」被他發現,那可就不妙了。
「我大學四年和研究所兩年都住在學校附近,那時過的是自力更生的生活,為了節省開銷,平常都自己開伙,慢慢就學會了。」很奇妙的感覺,他們從小吵到大,竟然也有如此閑
話家常的一天。邵克強愈發覺得不可思議,但卻不排斥這種感覺,相反的,他非常喜歡,而且每多說一句話,喜歡的感覺就更加深一層。
又是一個她不知道的大新聞。
「你是說大學和研究所的一切開銷都是你自己支付的?」
他笑了笑。「或許是年輕人的一種自傲吧﹗考上大學后,想過過自力救濟的生活,考驗一下自己的能力有多少,所以就和爸媽取得共識,上大學之後,包括學費的所有開銷都由我自己支付,幸好自己沒漏氣,六年下來,不但沒餓死,還存下一小筆錢。」言談舉止中有難掩的自負。
汪碧文微張著一張佩服的小嘴。
她以前都是怎麼看待克強的?怎麼都沒注意到他有這樣的志氣!
一直以來,她就最欣賞這種不靠家人而自食其力的男人啊﹗尤其克強還是生在家境富裕的家庭,說起來也是一家中小企業的公司小開,能有這樣的志氣就更令人佩服了。
當她抬起頭,赫然發現邵克強正以一種不尋常的熱烈視線猛盯著她瞧,芳心不由自主的又是一悸。
「你在看什麼?」不會是到現在還在懷疑她和他和解的誠意吧?她私自忖道。
邵克強這才驚覺自己又偷看她看得出了神。「我只是感到很不可思議,我們兩個之間也會有坐下來談笑風生的一天,而且這麼快就相處得如此融洽。」
汪碧文鬆了口氣笑道:「我也感到很意外呢,不過這是好事,證明我們的確有緣,對吧﹗」這句話是針對他們自出生開始所結下的「孽緣」而說的。
他也會意的一笑。「是啊﹗」
兩人之間的氣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諧愉快,友誼的幼萌正悄悄的迅速成長茁壯。
「好了,你該吃藥回房休息了。」汪碧文好不容易又想起他是個病人。
邵克強本想再多聊一些,但回心一想,先看好病再說不遲,便順了她的心意回到床上。
「妳會陪我嗎?」他瞅著她的雙眸有無盡的渴望。
「當然會。來,吃藥了。」
此刻的她看起來真像白衣天使,邵克強痴痴的想在心底。
或許是藥效的關係,邵克強很快便進入夢鄉,夢裡儘是汪碧文甜美溫柔的笑容。
枕在床邊端詳他的汪碧文,愈看他愈是順眼,愈順眼就愈覺罪孽深重克強,我一定會治好妳的,相信我!
當邵克強的感冒痊癒后,他們兩人之問的友誼也突飛猛進,現在已經成了能互開玩笑、談天說地的好朋友,彼此更是有默契的在努力加速這段情誼的成長。
這天下班回家之後,邵克強便興匆匆的到汪家報到「汪汪回來了嗎?」
唷﹗已經到了改口叫「汪汪」的地步啦﹗應門的汪齊瑞暗「大四x」在心底。
「汪汪剛回來,你自己到她房間找她吧﹗」
「謝謝汪爸,你愈來愈年輕了。」邵克強滿面春風的往樓上直衝。
看來我這著棋真是下對了哩﹗汪齊瑞挺佩服自己「一手」所扭轉的乾坤。
「汪汪﹗」邵克強人還沒到,興奮的聲音便搶先飛進汪碧文的香閨報到。
「門沒鎖,你自己進來。」正在浴室梳洗的汪碧文像在招呼老朋友般熱絡。
邵克強真箇老實不客氣的旋開門把進去。
嗯﹗好香﹗熟悉的香味讓他憶起碧文那天摟抱著他的甜蜜情景。
嗶傳真機傳送完畢的響聲,驚擾了他美麗的夢幻,他好奇的探頭一看嘿﹗居然是祁雷文那傢伙從美國傳真來的「情書」哩﹗上面寫著給親愛的小文文:今天工作愉快嗎?算算這個時間,妳應該到家了,老樣子,我們晚上再聯絡﹗愛妳的雷文於洛杉磯邵克強看得一肚子火。什麼親愛的小文文,噁心巴拉的傢伙,小文文豈是妳叫的﹖﹗真會死纏爛打,不要臉,哼﹗把它撕了算啦﹗這念頭一經產生,馬上就得到雙手的全力支持,眼看就要付諸行動奈何天不從人願,汪碧文就挑這個時候從浴室出來,害他「壯志未酬」。
由於心虛之故,他抽回的手下意識的背在身後,擠出一臉輕快的神態說:「待會兒有空嗎?」
「怎麼了?」她專心的吹整她那一頭摩登俏麗的削薄短髮。
邵克強見狀走過去,接手她正拿在手上的整發器。「我幫妳。」儼然是「師傅級」的口
吻「你會嗎?」她咭咭笑道,倒是沒有反對他的動作。自從和克強和好之後,克強就一直對她非常照顧又溫柔。
「安啦﹗妳忘了我大學時住外面,一切都得自己來的事了嗎?」他輕柔的撥弄著她那頭沾滿洗髮精香味的俏麗短髮,心中有一股蠢蠢欲動的難言激蕩。
邵克強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腦袋瓜上遊走,竟讓汪碧文竟有一種心安又受寵的感覺。
「你知道嗎?自從我們和好之後,我一直覺得自己好象突然多了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大哥哥耶﹗」
我才不要當妳哥哥﹗他的心不經思索的吶喊,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幸好沒脫口叫出。
「是嗎?」他決定略過這令他排斥的字眼和感覺。「待會兒有沒有空?」
「你是不是安排了什麼精採的活動?」說她不期待是騙人的。
他愛極了她那副天頁可愛的神情。「也不是什麼精採的活動啦﹗只是實現諾言,燒了一桌好菜想邀妳共進晚餐啰﹗」
為了燒這桌好菜,他還史無前例的提前兩個小時下班,親自到生鮮超市去採購一番呢﹗「真的﹗那我們還等什麼,快去吃吧﹗」「民生第一」主義的她,立刻就從座椅上跳起來。
「小心,別那麼急,我先幫妳梳好頭呀﹗」還好他反應夠快,及時移開手上的整發器,否則碧文可愛的俏臉恐怕就要受傷,真變成那樣他準會心疼斃了。
一想起邵克強那令人垂涎的好手藝,她就迫不及待直嚷嚷道:「沒關係啦﹗反正我頭髮短,現在又是夏天,很快就會幹了啦,別吹了,我們還是快去晚餐吧﹗」
她索性拉起他的大手,目標邵家餐廳,強迫中獎的往門外沖,免得他慢吞吞的動作耽誤了她享用美食的「吉辰」。
邵克強見狀,一味的直笑。
好可愛的女孩哪﹗汪碧文就像蝗蟲過境般,老實不客氣的將滿桌的佳肴一掃而空,酒足飯飽之後,才想起「大事」。
「邵爸和邵媽呢?」
真不好意思,方才進門時,一心只惦念著浦東美食,根本沒有多餘的閑工夫去注意「閑
雜人等」。
還好那兩個「閑雜人等」早在他們返回之前,便識趣的自動消失啦﹗「爸媽約了你爸媽四個人一齊到外面吃館子,順便看場電影。」
邵克強瞧她吃得那麼滿足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得不得了。
嗯﹗是開口探問祁雷文的事的時機了﹗意外的是,當他大嘴一張,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便發現汪碧文的臉色不太對勁。
「怎麼了?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
不會吧﹗他對自己的手藝一直很有信心的,尤其是衛生方面更是注重,絕對可以通過衛生署的食品衛生安全檢驗標準﹗「不是的,只是太好吃,我太感動了,所以才」汪碧文胡亂瞎辯。
其實她是因為再一次意識到邵克強是個難得的好男人而自責難過。
她真是害慘他了,像他這樣體貼溫柔又燒得一手好菜的男人,照理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娶到一個最棒的新娘子,兩情相悅的共度幸福的一生,現在卻因為她而……唉﹗別盡往壞處想,還是催促老爸加緊解藥研製工作,並且想辦法「拖延」克強「變成女人」的「速度」比較實在。
而且換個角度想,克強既然燒得一手好菜,將來變成「真正的女人」之後,就是賢妻良母」的代表,不怕嫁不出去啦﹗對﹗沒錯﹗這也算好事一樁﹗邵克強則因為她那一番話而更覺得她天真可愛居然因為東西好吃就感動成這樣﹗決定了﹗以後要多多燒菜給汪汪吃,讓她更加開心﹗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既然沒什麼大事發生,他便繼續他原來的「探測行動」。
「汪汪,妳和祁雷文的感情進展究竟到何種程度了?我並無惡意,純粹是關心。」
他盡量保持稀鬆平常的態度,不暴露過多的感情。
克強是這麼的關心她,汪碧文好生感動,小嘴一張便大方坦率的暢談自家情事。
「雷文很喜歡我,從在美國認識我的第七天開始,便三不五時的向我求婚,恨不得我馬上嫁給他。」
說起祁雷文那股痴情的傻勁,她著實感動又開心。
邵克強看得好「刺目」。
祁雷文是什麼東西,才認識人家七天就求婚,他以為他在吃速食麵啊﹗嘖﹗沒常識﹗不過那傢伙做什麼傻事是他家的事,最重要的是汪汪對他的看法,於是又問:「那妳呢?妳對他的感情也已經到了非君莫嫁嗎?」
此時此刻他真希望美國洛杉磯突然下了一道雷,不偏不倚的劈死那個礙眼的傢伙﹗或者讓他飛機失事,喪身在太平洋的大鯊魚魚腹中也好,省得那厚臉皮的傢伙跑回台灣來纏他的汪汪﹗耶,他的汪汪﹖﹗汪汪什麼時候變成他的了﹖﹗正當他欲往更深一層想時,汪碧文的回答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我只能說雷文是我目前所交往過的異性中,最令我喜歡的一個,但我對他的感情還沒到非他莫嫁的地步,不過如果照現在的情況順利交往下去,他很可能就是我未來老公的最佳人選,不過這還是個秘密,你如果遇到他,可不能告訴他哦﹗」她帶點嬌羞的嬌嗔。
「我絕對不會告訴他﹗」他以雷霆萬釣的氣勢大加保證。
誰會告訴那個礙眼的傢伙這種傻事,哼﹗又不是跟自己過不去﹗他愈來愈了解自己光火的原因了,原來他……汪碧文則回給他一個甜美動人的笑容。
才要再說什麼時,她的心中不經意的閃過一個念頭───為了「未雨綢繆」,說不定她該先幫克強「物色」未來的「老公」人選﹗對﹗就是這樣,雖然她並不希望克強變成女人,但凡事都有萬一,尤其是這件事,一直逃避不敢面對現實也不是辦法,為了預防萬一,現在就先幫他找好「未來夫婿」實在是值得考慮的決策。她愈想愈覺得該如是做。
問題是誰才適合「女性的克強」呢?
腦袋瓜飛掠過一個熟悉的影像……紀君翔﹗啊哈就是他了,他就是克強的「最佳老公」候選人啦﹗不錯﹗不錯﹗他們不但是死黨,而且又發生過「曖昧事件」……,相當值得考慮﹗這麼一來,她更該儘快找個時間去會會紀君翔,先探采上次那「曖昧事件」的真相,再做進一步打算。
至於克強這方面就先保持緘默,以免「打草驚蛇」啰﹗「汪汪﹗汪汪﹗」邵克強不知已喚了她幾聲。
「啊﹗什麼事,我在聽﹗」
「我是說我從明天起,一直到星期天都要住在君翔那邊,妳如果有事找我,可以打我的B.B.CallCall我。這是我的B.B.Call號碼。」
可能的話,他真不想和他的汪汪分開一秒鐘,但卻是情非得已。
一來,這個星期天就是PUB開幕的日子,他得加強排練才行;二來則是因為現在他和汪汪這麼好,汪汪隨時都有可能闖進他的房間,萬一被她瞧見他「男扮女裝」的「糗相」,他的立場何在﹖﹗雖然現在已經不必擔心汪汪會取笑他,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說什麼也不能讓心愛的女人看見自己那見不得人的「糗相」,絕對不行﹗「你要去住君翔那裹﹖﹗」汪碧文的雙眸矘得老大。
天啊﹗莫非他們已經發展到可以「同居」的地步﹖﹗這怎麼成,雖然她剛才才得出「最新」的「決定」,認為他們兩個配一對也很合適,但那個「前提」是「克強變成女人」,在那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才成立啊﹗在目前還有可能「力挽狂瀾」的時候,他們還是不宜太過接近,因為現在的紀君翔只會「刺激」克強的「女性意識」,讓他體內因「變性葯」產生的「女性意識」「變本加厲」,百害無一利呀﹗「好久沒和他好好聊聊了,所以想趁這幾天比較有空和他多聚聚。」他只能這麼說。
「那我也一起去住君翔那裹﹗」汪碧文大聲表示。
「不行﹗」他衝口而出,發現自己的表現太過不尋常,趕緊「軟化」口氣。「我的意思是說,我和君翔可是大男人,而妳卻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雖然我們三人很熟,但若傳出去給不知內情的人聽到,對妳的名聲恐怕不太好。」
愛說笑﹗若要讓她跟去,他又何必搬去那裹?
早知道我別多嘴告訴她要搬去君翔那兒住的事就好了,但不說也不成,萬一汪汪問了老爸老媽而自己闖去,那豈不更糟﹗「不是因為這樣吧﹗」汪碧文失聲大吼。
妳是怕我打擾你們的「好事」對不對﹖﹗這點我不怪你,但卻不能順你的意,那隻會更加害了你啊﹗問題是她該用什麼方法說服他打消這個念頭,又不讓他懷疑她的「動機」呢﹖……而在邵克強這一方面又是截然不同的考量不是因為這樣,那是因為怎樣啊?他真的被她搞迷糊了。
不過那不是重點,當前最重要的是他非得說服她這段期間不要去君翔那裹找他不可。
因此,他繼續他未竟的「說服大業」。「汪汪﹗妳聽我說……汪汪,妳怎麼哭了﹖﹗」
他著實被她出乎意料的眼淚嚇了好一大跳,一顆心更因而糾結成一團,痛斃他了。
瞧見他那慌張失措的樣子,她更加確信這著棋下對啦﹗「女人的法寶」果然管用,呵呵﹗於是她乘勝追擊,裝出一臉楚楚可憐的說:「我知道你為什麼要搬去君翔那邊住了,因為妳心裡還是討厭我只是因為已和我言歸於好在先,所以不好直接對我說,才用這種方法避開我,對不對?原來妳還是討厭我的,枉費人家這麼誠心誠意的和你和好,還好高興多了一個寵我的哥哥,原來一切都是我一相情願的自作多情……嗚……」
唉﹗好教人心酸的悲泣聲哪﹗汪碧文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
加油﹗再加把勁克強就會投降啦﹗不知中計的邵克強可真是急斃了,大嘴連連發出石破天驚的「澄清宣言」。「汪汪,妳別亂想,我怎麼可能討厭妳,我是……」
唉﹗這救他如何解釋?真是天大的冤枉啊﹗現在的他,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討厭她﹖﹗「除非你讓我跟去,或看你留下來別去住君翔那兒,否則就是討厭我﹗」無論如何,她絕對得說服他留下來才行。
「這……」邵克強左右為難極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偏偏汪汪那串串淚珠又令他心痛難挨,再加上「無中生有」的誤會……唉﹗也罷﹗「好了,別哭了,我不去就是了。」
「你是說你不搬去君翔那邊住了?」她喜上眉梢的破涕為笑。
「因為我不想讓妳誤以為我討厭妳啊﹗」
面對她重展的歡顏,他總算釋然。沖著這張笑容,要他付出什麼「為難」的代價,他都心甘情願。
「太好了﹗」她飛撲進他懷中,緊緊摟抱住他。
太棒了,她的「哭功」奏捷啦﹗萬歲﹗而邵克強則樂得享受美人恩,同時發現自己愈來愈離不開這個嬌俏可人的小美人了。
「對了,汪汪,祁雷文回來的時間決定了嗎?」
「還沒,不過如果沒變,應該是這個星期天﹗」她心無城府的回答。
這麼快﹖﹗而且正巧是他分不開身的星期天﹗邵克強一張臉不禁沉了下來。
汪碧文見狀,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我本想和妳一道去接機,順便幫他洗塵,算起來我們也好久沒見面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和他敘敘舊,偏不巧我這個星期正好有事……」他又想到了什麼,又說:「妳上次聚會前說的事,就是指要為他接機嗎?」
「是啊﹗」
「可惡,果真如此﹗」他惡狠狠的低咒一聲。
「什麼?」她沒聽清楚。
「沒什麼,只是感到遺憾罷了。」他才不會就這麼放棄,馬上又另生一計。
汪碧文善解人意的安慰他,「你別這樣嘛﹗既然有重要的事就優先處理,畢竟關於電文的事也還沒確定。這樣吧,等確定日期時,我馬上告訴你,萬一還是星期天,我們就另找一個時間為他洗塵,如何?」
「很好,就這麼辦﹗」他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妳可別忘了告訴我哦﹗」
這麼一來,他便可以以最佳情況「應敵」啦﹗「嗯﹗」她毫不知情的甜笑允諾。
接下來又是一個美妙的快樂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