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扯線木偶
第七章、扯線木偶
作者:梁召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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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校內,女孩正在擺弄狐狸的屍體。只見狐狸的內腔並不是血肉之身,而是用鐵水籌成的鐵骨架子,外面披了一層狐皮而已。剛想看個細緻究竟,這時老漢從外邊奔了回來,嘴裡叫著:「他***,追趕不上那個混蛋,讓他跑了!」翻牆過來看到我們在擺弄那隻死狐狸,於是便說:「拿上死狐狸快走,不然等一下學校的同學老師們到來,我們就很難走脫了!」
我張望四周,教學樓里的燈漸漸的亮了起來,有的同學和保安已經拿著手電筒等照明物向這邊走了過來。再遲一些可能就走不了了。於是抓起死狐狸就翻牆出來,向著縣城奔去。老漢也追了出來。沒有想到女孩子也跟了來。
我問女孩:「你追出來幹嘛?」
女孩道:「難得遇見你們這些高人,我想認識一下!」
我指著老漢說:「我可不是什麼高人,他就是,他是從湖南那邊過來的前輩高人。」
女孩很是乖巧懂事,對著老漢婉轉一笑,向老漢打了聲招呼:「你好,前輩!」然後又對我說:「你也是高人啊!你的本領也不錯的!」
我笑道:「過獎了,我的只是微末伎倆,拿出來只是貽笑後人罷了。」經過一個小店鋪的時候,我進去要了四瓶啤酒和一些花生和餅乾之類的小東西。因為等一下也要好好聊聊剛才生的事的,空聊豈不是沒趣。所以我就準備了這些玩意。老漢看到有酒,不禁雙眼放光,高興的道:「你這小子真的知道老夫的口味,我可是無酒不歡啊!」
我道:「我一看到你那酒葫蘆就知道你這人奢酒如命了,要不要給你要一瓶老白乾,給你的酒葫蘆灌滿它啊?」
老漢聽了忙不迭的說:「要要要,怎麼會不要呢。」
我要了一瓶老白乾,遞給老漢。老漢忙拔開酒葫蘆的蓋子,往裡灌酒,只見老漢一手拿葫蘆,一手拿著老白乾往酒葫蘆里倒,酒和葫蘆相距2o厘米,酒柱由粗到細,落入酒葫蘆里,一點都不外濺。想是灌熟的緣故。倒完后,老漢還用舌頭舔了舔酒瓶口,然後嘴裡嘖嘖有聲,砸砸嘴巴道:「哇,**!」我見老漢高興,於是對女孩和老漢說:「我來為大家變個小戲法怎麼樣?」
兩人都興緻勃勃的說:「好啊!」
於是我拿過老漢手裡的空酒瓶,然後拿起剛才老漢丟在地上的瓶蓋向兩人展示后往瓶底一拍,瓶蓋就進了瓶子裡面。在一旁的女孩驚叫了起來:「哇,太神奇了!你是怎麼弄的,我這麼近距離看都看不出破綻?」老漢也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態說:「高啊,比我見過的什麼神棍的巫術還高明。」我笑笑說:「哈哈,這只是個小魔術,小戲法而已,這是幻術裡面的入瓶術,這個還不算厲害,在古書里記載的入瓶術更加的厲害。你們想不想聽?」兩人齊聲說:「想!」於是我們走出小店,一邊走一邊說。
我說:「話說在唐德宗貞元年間,揚州的街上,有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叫花子,名字叫胡媚兒,經常拿一個瓶子來表演,群眾看的奇怪,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就圍觀來看,所以得到的錢有成千上萬。胡媚兒表演用的瓶子十分的小,瓶口只有蘆葦管大,瓶子也就可以裝半升東西。表裡通明,也沒有看到有什麼的機關或暗隔。一天,媚兒對觀眾說:『有沒有人捨得花錢,只要能填滿這個瓶子就夠了。』人們見她的瓶子只有這麼的小,於是給了她一百文錢,可是投到瓶里就如米粒般大小,而且文錢比瓶口還大數倍,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投進去的。於是有人給她一萬文,甚至十萬文,投的進去,也是只有米粒般大小,滿不了瓶子。有人乾脆把坐騎的馬匹都給她,她照樣能投進瓶子里,不過投進去后,馬匹就只有蒼蠅一樣大小罷了。正好這是揚州城裡收稅的一隊運稅的馬車經過,看到了胡媚兒的表演,心中不服,心想:難道你能連我的十車的稅銀都能投進去,而且都投不滿嗎?反正這是官銀,讓她投進去,她也不敢把它們變到別的地方去。於是就對胡媚兒說:『你能將這十幾輛車子都裝入瓶子裡面嗎?』媚兒就說:『只要你讓我投,我肯定能投的進去。』押運的官吏就說:『那你試試看!』胡媚兒把瓶子放倒,拍手一喝,十幾輛車就被吸入了瓶子里。剛開始還看到車子在瓶子里像螞蟻一樣走,後來就慢慢的消失不見了。押運的官吏大驚,忙上來搶瓶子,想阻止胡媚兒。可是胡媚兒也跳進了瓶子里,不見了。官吏打破瓶子,但是一無所獲。」
我的故事講完,兩人都嘖嘖稱奇。女孩說:「世上哪裡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啊?我看可能是那些文人騷客添油加醋而已。」
我說:「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在魔術表演裡面,確實有這樣的表演的」話說間,我們已經過了連江大橋。我的店因為沒有桌凳,所以提議到連江邊,那裡風景頗好,而且有石凳和石台,可以暢飲長聊。於是三個人就到了連江邊,放下東西,一人一瓶啤酒,吃了起來。我看到了女孩手上的抓傷,忙對女孩說:「真的不好意思,剛才沒有想起你手上的傷,說好給你敷藥的,我還沒有幫你敷呢!來來來,伸手過來,我幫你敷藥,保證敷藥后五分鐘就能讓你的傷口完全痊癒!」
女孩聽得神奇,問道:「五分鐘?我沒有聽錯吧?」我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女孩的手上撒了一些藥粉上去,然後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將藥粉塗抹成糊狀,敷在女孩的手背上。女孩見我吐出唾沫,感到很是噁心,想把手收回,但我抓緊了,她抽不回去。她說:「哇,你怎麼這麼噁心啊?」老漢在一旁看著我兩笑。我說道:「我可不是故意捉弄你,唾沫有療傷的作用的,難道你不知道啊?你難道沒有看到狗受傷后都是用舌頭舔傷口,這樣傷口才會快好啊。而且唾沫配合我這個葯來用,就更加的快了。」
女孩看著我一臉的笑,似乎是我在戲弄她一樣,有些不信,這時老漢說話了:「丫頭,唾沫確實是有療傷的功能的!」
我一聽老漢這樣說,就對女孩說:「吶吶,連前輩都這樣說了。我沒有騙你吧?」
女孩說:「雖然是這樣,但是用唾沫也是讓人有些噁心,好像也不是很文雅。」
我道:「我只是圖個方便而已,其實你也可以用老酒來調成糊狀敷在傷口處的。這個葯叫賊方,為什麼叫賊方呢?這裡面有一段故事。話說清末京城王府的一位護衛在一次夜間巡查時,見有一黑影在牆上一晃,順手鏢將黑影擊落,但是遍尋不見,後來在毛廁里搜到。賊人腿部中鏢,但是已搽藥粉,護衛問藥粉何來?盜賊說是自己隨身所帶還說你們要是來遲片刻,傷口就可以止血止疼,行動如初,到時你們就休想抓得住我了。說話間果見此賊傷口處血流已止,傷口癒合。護衛問?何葯?賊說是武林家傳秘方,不可外露,護衛說:如傳出秘方就把你釋放。於是這個盜賊就把秘方說了出來。於是這藥方就叫賊方」
讀者短,說者長。只說了這一故事,已過去了幾分鐘。女孩再看自己手上的傷的時候。已經是止血結疤,不一會疤痕自動的脫落,雙手完好如初,彷彿是沒有受傷一般。兩人不禁大是驚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世間竟然有如此的靈藥。女孩叫道:「太神奇了!」老漢接道:「太不可思議了,你這個小子身上的寶貝真多啊?」
我說:「過獎,過獎了。!」而後我就問起了兩人的姓名來歷。
原來老漢姓劉,名叫根生。從小習武。拜在一個神秘高手的門下。高人傳授了劉老漢武功后就飄然離去,並沒有留下名字。所以不知道是哪裡高人。酒葫蘆的絕招是老漢自己因為喜歡喝酒,自創的武功。在湖南一帶也算得上一代宗師了。
女孩姓王,名叫美子。從小喜歡武術。她老爸在廣東省韶關市曲江縣南門寺遊玩的時候,在舊錫泉(俗稱九龍泉)遇見一位武僧,見其本領強,於是就跟隨武僧習武。後來她老爸見她喜歡武術,就將自己所學傳給美子。由於美子從不在同學面前逞強,所以知道美子會武術的倒是很少。
至於我嘛,也沒有身么好介紹的。所以就一筆帶過好了。
劉老漢問:「剛才我出去追的那個人武功不知道怎麼樣,但是其輕功倒是很了得!我追到縣裡就不見了那人的去處。前面都是小巷,敵人在暗處,我在明處,情勢對我不利,我就沒有追進去。」
美子這時也道:「那個狐狸是個假狐狸,裡面竟然是用鐵水鑄成的骨架。」
老漢不禁說道:「怪不得我的鐵葫蘆打到狐狸的身上會彈到一邊去了。」我於是把那隻爛狐狸拿出來放到石台上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認為訓練的一隻狐狸而已,誰知道不是這麼的回事。」
我把狐狸的四肢拿起來,對兩人說道:「原來這隻狐狸只是個扯線木偶。靠著四肢上的絲線來控制狐狸的行動。你們看―」我把狐狸的四肢靠近兩人,讓他們看清楚狐狸腳上的絲線。兩人一看,狐狸的四肢上果然各系有一條細絲,有頭般大小,透明,如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用手扯,覺是堅韌異常,也不知道是什麼物事做的。美子這是才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我抓住它的**道了它還能動彈了,原來是個扯線的木偶,身上並沒有**道。」老漢也贊道:「這個人果然是個奇才啊。竟然能用木偶來幫自己做事。果然是各行各業的武林高手輩出啊!」
我繼續說道:「不錯,玩木偶沒有什麼出奇的,可是能遠距離的控制木偶為自己辦事,這就高明的很了。中國木偶藝術,古稱傀儡戲,是中國藝苑中一枝獨秀的奇葩。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品種繁多、技藝精湛。分類有:杖頭木偶,提線木偶,鐵枝木偶,布袋木偶。這些是大眾流傳的木偶,還有民間少見的:水傀儡,葯傀儡,肉傀儡。民間案的這幾個木偶被人傳的神乎,其實,水傀儡和葯傀儡只不過是分別用水和火藥來驅動而而已,而肉傀儡倒是比較邪乎一些,傳說是用一個童子,然後喂以一種特製的葯使童子變成一個二三十厘米的小矮人,施法術的人就用盒子裝起來帶在身上,表演的時候就拿小人出來表演。現在這個高人用的是提線木偶。如果不是我的刀鋒利,我看也難以割斷這個細絲。也不知道是怎麼做成的?」
美子感到神奇,說:「那麼布袋木偶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道:「布袋木偶你可能會想成把木偶放到布袋裡面表演,但是不是,布袋木偶就是用布做成的木偶,最經典的是可以放個手進布人裡面用手指表演的。幻術裡頭,這類幻術屬於無生物戲術。」
美子明白了。因為這個可能美子自己都玩過,就像那個手指娃娃就屬於這類東西。我問老漢:「你的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有那些高手會用木偶做武器的?」
老漢說:「現在的武林,我知道的很少,因為現在的武林高手都隱藏的很深。就算見到面也認不出來。除非那些武學還沒有到一定階段的人,因為不懂得隱藏自身的氣場,如果對方是高手的話就很容易感覺到氣場,從而知道你是一個高手。」
我指著美子和自己說:「那麼我們兩個的氣場你都感應的到?」
老漢點點頭說:「沒有錯!」
「那麼我們怎麼能把氣場收起來,不讓人察覺呢?」我問,因為如果不把自身的氣場隱藏,就會把自己**裸的暴露在敵人面前。那可大大的不妙。
老漢說:「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這就要自己的修為了,修為越高就越懂得隱藏自己的氣場。不過不用擔心。因為只有比你高的人才能感覺到你的氣場,一般的都感應不出來的。」
而後老漢說:「既然我們不知道這個人,那麼我們能不能從木偶的源地來找呢?」
我說:「這個比較難了,因為木偶的源地有很多的地方。廣東的就有幾個,比如廣東的高州木偶戲,潮州鐵枝木偶,福建泉州的提線木偶,福建晉江布袋木偶,福建漳州布袋木偶,遼寧省錦州市木偶,湖南省邵陽縣布袋木偶。其實鐵枝木偶也叫做(皮影戲)。所以流派很多,許多的地方都有。如果從源地找,是大海撈針而已。也不一定能找出什麼的結果來。」
美子道:「那古代的幻術裡面有關於木偶的戲法嗎?你也會玩嗎?」
我道:「幻術里當然是有記載的,但在幻術裡頭是屬於末流的東西,我沒有怎麼留意這個東西,所以不會玩。沒有想到這小小的木偶也能玩出這樣高明,我看我也要學學玩木偶了。」
老漢道:「沒想到現在也是個能人輩出的社會,看來我們老一輩也要退休了。」
我說:「你老也不用嘆氣啊!他只不過是個操縱木偶的高手罷了,說到武功的造詣,他肯定還不如你呢!」
老漢說:「你也不用拍我的馬屁了!」
我說:「我說的是實話啊!美子哦?」我轉頭問美子,我一個人說是拍馬屁,那麼兩個人你就不會說我是拍馬屁了吧?美子也是蠻機靈的,忙答應道:「是啊。老前輩的武功已經練了幾十年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一輩哪能跟你比啊!」
老漢只是笑笑。我道:「既然我們不知道誰是扯線木偶的主人,那麼劉前輩打算怎麼辦呢?」
老漢說:「守株待兔唄,你們想想啊,為什麼這個高人要老是在學校里出現?我覺得他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可能還沒有找到。所以老是在學校里出現。」
我問美子:「最近學校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生啊?」
美子道:「好像沒有什麼事情生過,除了扯線木偶的這件事以外。」
我又問:「那這之前呢?」
美子道:「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我的朋友在我們宿舍後面的草地上撿到一個用不知道什麼木頭做的牌子,這個牌子好生的奇怪,是個三角形的牌子,上面刻有麒麟,用的是鏤空的雕刻方法,所以兩邊的圖案都是一樣,只是正反不同。上面還用紅繩穿過,可能是戴在脖子上的。」
我聽了,很是奇怪,女生宿舍後面?女生應該是不會喜歡麒麟的,為什麼這塊東西會在女生宿舍後面呢?我問:「那你又沒有見過有什麼人戴過這東西嗎?」
美子說:「沒有,後來我的朋友還問過其他宿舍的女孩子,但是都不是她們的。所以現在我的朋友就把它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我道:「我倒是想看看那個牌子到底是怎麼樣的。是不是代表什麼東西,或什麼意義的。」
美子說:「下次過來的時候我帶過來給你看看好了。」
我說:「這樣也好,我可以把它拍了照片放道網路上,總會有人知道的吧!」
說話間,天已經微亮,看看手機,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我說:「你們都回我租住的地方小睡一會吧。美子你明天還要回學校上課呢!劉前輩我看你也沒有地方住吧?乾脆就住我那裡算了,反正我那裡雖然小了些,但是多你一個也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這些天也可以和你討教一些武功招數。」
美子說『好』。老漢笑著說:「那我就不客氣,打擾幾天了。」
我租住的地方在移民新村那邊,因為那邊環境蠻好的,不是處在鬧市,所以房租也相對便宜一些。不過從步行街的連江邊到移民新村的話,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正常的走也要半個?吧。我租的房子不大,只有一房一廳一廚房。所以我讓美子睡我的床,我和劉前輩就到客廳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