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隱蔽!」蕭徑亭一聲大呼后,身後一千多騎兵飛快地散開,不再密集地當作靶子。但是沒有命令卻也不敢攻擊,唯有用盾牌擋住不住射來的如蝗羽箭。
「丹兒公主駕前,你們還不出來迎接,是不要命了嗎?!」蕭徑亭一聲大喝,迎來的卻是一陣更加密集凌厲的箭雨,順手劈掉射向丹兒的一支羽箭,不料丹兒的利劍卻是朝自己這邊劈來。
「叮!」一陣白光閃過,丹兒的利劍也劈開了射向蕭徑亭的一支羽箭,但是臉上依然是冰冷不語的樣子。
「丹兒,這想必不是尋常的突厥騎兵了!」蕭徑亭騎到丹兒的身邊,透著些許的興奮道:「這或許便是跋劍的部署了!」
丹兒美麗的臉蛋上卻是沒有多少歡快,便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依然冰冷地劈著飛來的羽箭,不過神情間卻是隱隱有些心不在焉。
「好丹兒,我只是說你一句,你便這樣不依不饒地生氣不理人,日後只怕會難過許多呢!現在可是緊急時候啊!蕭徑亭一邊找個地方隱蔽,一邊半認真地朝丹兒說道。
「沒有日後了!」丹兒冷冷回應道,卻是馳馬遠遠離開。這喜怒無常的樣子,真是讓蕭徑亭大為頭疼。
「你將大部人馬撤退,退到弓箭射不到的地方!」蕭徑亭朝丹兒吩咐后,便朝六奴使去一道眼se,六奴頓時跟了上來。
丹兒轉過馬頭,便朝後面馳去,剩下的那一千多騎兵也跟著撤退,退到了弓箭射程之外。
「前面或許便是跋劍的人馬,你我上去探探!」說罷。蕭徑亭馳馬前往,六奴在一邊長劍一揮,不要說有箭矢射來,那長劍激起的氣流。將丈許邊上的羽箭也吹飛了。頓時將蕭徑亭和自己兩人牢牢護住,一支箭矢也飛不進來。
飛快地馳過了這道峽谷之後。蕭徑亭便在前面幾里的地方看到幾處微弱地火光,想必是那裡的人馬聽到外面的動靜,剛剛要將篝火熄滅了。
「喝!」忽然,邊上的懸崖上飛下兩道人影,接著兩支冷冽地長劍便飛快地刺到了眼前。那勢道竟然是又疾又凶。
六奴右手仍舊舞劍,左手飛快屈指彈出。
「當!當!」連著兩聲,眼前兩隻長劍沒有刺到跟前,便碎成無數片掉落在地。
那兩道人影頓時一驚,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驚人的武功。互相望了一眼后,目光猛地一亮,雙手一張,腳下猛地一跺。便彷彿老鷹一般朝蕭徑亭和六奴兩人撲來,充滿了同歸於盡的味道。竟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六奴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左右兩手如同閃電一般飛快擊出,兩人還沒有看清楚,便已經如同小雞一般被六奴抓在了手中,提在馬上飛快地朝前面馳去,便是一點點掙扎的力氣也沒有。
「喝!」一陣斷喝后,眼前頓時飛來數道黑影,手中拿著兵刃,飛快地朝蕭徑亭六奴二人撲來。
六奴將手中兩人飛快擲出,馳馬上前便要全部放倒。
蕭徑亭一把抽出腰間的一把短刀,舉在手中朝眼前黑影衝去。
「當!」一道黃se的光芒閃過之後,蕭徑亭覺得手臂一麻,將對方的長劍磕飛幾丈。但是對方卻是血紅著眼鏡繼續撲來,真是不要命了一般。
「慢著!」忽然人群中一聲斷喝,那群黑衣人便停下了瘋狂的攻擊,其中一個目光落在蕭徑亭手中的短刀上,接著目光落在蕭徑亭的臉上,試探問道:「這位先生,您和蕭徑亭大俠怎麼稱呼?!」
「我什麼時候成為大俠了?!」蕭徑亭心中暗道,接著朝那人笑道:「現在才看見啊,好在我們手下留情了!」接著,將手中的黃金短刀扔到那人面前,道:「你拿著這把刀子去見你的主子!」
那人面上浮上一道狂喜,將黃金短刃接在手中,先生跪下朝蕭徑亭二人行了一禮,接著飛快地朝前面黑暗的大帳飛馳而去。
「您解開他們的穴道吧?!」蕭徑亭朝邊上的六奴說道。
六奴飛快地拍開了幾人的穴道,又紛紛將他們丟在地上。那些人剛才雖然穴道被封,但是這邊的說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邊。
忽然,前面一道火光亮起!接著,幾道人影朝這邊走來。
蕭徑亭朝六奴道:「我們下馬吧!」接著,手掌在馬鞍上一拍,便一躍而下。
「蕭兄!」遠遠地,一道高大的人影朝這邊飛快跑來,腳步竟然有些踉蹌。但是卻是越跑越快,言語竟然感激帶著興奮。
雖然蕭徑亭一萬個不自然,但是還是被跑來的那個高大男子緊緊抱住,他知道草原上的男子對同性之間的情誼,也是經常火熱地擁抱的。
「沒有想到你真的來了!」跋劍手掌在蕭徑亭的背後狠狠地拍了幾計后,方才鬆開蕭徑亭。
蕭徑亭目光落在跋劍的臉上,發現這個他在江南救下的人。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那是的草莽氣息,而是多了幾分威嚴和狂野,雖然臉se慘白,面容憔悴,但是眉宇間依稀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息。
「好,好!雖然境況極其不佳,但是卻是沒有一點兒頹喪的氣息!」上上下下地巡視了跋劍幾眼后,蕭徑亭大聲贊道。
「走,咱們喝酒去!」跋劍拉著蕭徑亭的手,便朝前面走去,接著朝六奴望來。道:「請問這是哪位,跋劍謝過今日的高義!」
蕭徑亭笑道:「這是在下的一個前輩!」
聽到他竟然是蕭徑亭的前輩,跋劍臉上頓時一驚,鬆開了蕭徑亭的手。走到六奴面前拜下道:「跋劍見過前輩!」
卻見到跋劍身邊一個老者皺起眉頭道:「殿下,你是金貴之身。雖然禮賢下士是不錯,但是你怎麼可以向草莽之流行禮!」
跋劍便裝作沒有聽見一般,將整個禮行完。雖然六奴神情淡淡,只是微微點頭一笑。他也不自以為許,朝蕭徑亭道:「蕭兄。外面是不是還有一些你帶來的弟兄,是不是招呼他們進來一起喝酒吃肉!」
「殿下,我們自己帶著酒肉已經不多了!」跋劍邊上的那個老者接著說道,接著目光瞥到蕭徑亭身上道:「再說,這人雖然是殿下舊識,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人心難測,殿下不可不防!」言語中。卻是隱隱有股教訓的口氣了。
蕭徑亭便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卻也不說出外面那隊兵馬的來歷。只是朝跋劍道:「不用管他們了,就讓他們在外面,我等下便去招呼他們!」
跋劍知道其中有故,便也不再問,只是拉著蕭徑亭進去喝酒。
「我先出去一趟,對付好外面的兵馬!」蕭徑亭說道,接著六奴隨著跋劍進去。
「括將軍,你帶著我這位兄弟出去!」跋劍問了自己可不可以一起去遭到拒絕後,便點了一名將軍跟著蕭徑亭出來。
「丹兒,你跋劍哥哥便在裡面!」蕭徑亭讓那個括將軍遠遠等在邊上,馳馬朝丹兒邊上走去,道:「等下你便進去看看他,或許他許久不見你,也想念得很了!」
丹兒騎在馬上只是不理,蕭徑亭也不勸解,道:「你跟著我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接著馳馬走開,但是發現丹兒卻是不跟上來,右手以抄,便拉住丹兒所騎駿馬的韁繩,一起馳到眾人聽不見說話的地方。
「眼前我們帶來的這一千多兵馬雖然能夠使我們實力大增,但是他們卻不是完全歸附我們,等到他們發現了前面的兵馬竟是跋劍所屬的時候,雖然現在不會內反,但是等到面對跋玉大軍的時候,說不定便會忽然嘩變,那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我們應該立即讓他們離開!」蕭徑亭皺起眉頭說道。
雖然丹兒不回話,表情異樣,但是蕭徑亭彷彿沒有看見一般,還是接著說下去,道:「所以等下我們便給他們首領一封封上火漆的密信,讓他們帶著送到牙帳跋玉那邊!然後再給他們一個令牌之類的東西,告訴他們中間只要遇到有阻攔,便先斬後奏()。這樣一來,不僅遣走了他們,還會讓對方認為這隊人馬便是跋劍的軍隊,那是大部軍隊去追擊他們!我們便可以趁著這個缺口,衝出突厥!」
「是你們,不是我們!」丹兒淡淡說道,接著美眸朝蕭徑亭望來,道:「不用這個辦法的!」
蕭徑亭雖然心中一嘆,但還是朝丹兒笑道:「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丹兒垂下臉蛋,道:「現在你已經找到了跋劍,就不會跟著我去見師傅了是嗎?!」
蕭徑亭眉頭一皺,想了片刻后,說道:「至少在跋劍脫險之前,我不會去見他!」
丹兒一聲冷笑,道:「那妍兒師妹的消息,你便不要了嗎?!」
蕭徑亭此時臉上的笑意終於斂去,望天嘆息一口,道:「不用去問他!我已經知道了,在來突厥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頓了頓,又:「我這次來突厥,這是想來確定一下你師傅的態度,或者是知道清楚一些事情!但是現在,卻是沒有必要去見他了!相當程度上,我來突厥,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
丹兒聽到蕭徑亭的話后,不由微微一愕。接著轉過俏臉,不再說話。
蕭徑亭乾脆接下去說道:「但是你師傅,我肯定是會見的!不過,那個時候,或許會在長安見到他!到時候,或許我們便要刀劍…」
「我已經想好了!」丹兒忽然仰起俏臉,朝蕭徑亭說道:「我已經帶著你找到了跋劍,對他算是已經仁至義盡了!也背叛了我親哥哥,還有我的師傅!」
蕭徑亭在一邊靜靜不語,等著丹兒將下面的話說下去。
「所以,我要走了!」丹兒美眸望向草原的西邊,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我帶著那一千多人馬回牙帳,回師傅那裡!剩下的路,你便跟著跋劍一起走吧,我不能再背叛師傅和我的親哥哥了!」接著,兩道美麗的眸子盯著遠方的天空,其中的神情頓時變得複雜糾結起來。
蕭徑亭眉頭微微一抖,喉頭微微動了動,目光緊緊地盯再丹兒美麗的嬌魘上,良久的功夫一直沒有說話。看著丹兒迷人的嬌軀再馬上微微地顫抖著,但是臉蛋卻是越來越冷凝。
「你去吧!」良久之後,蕭徑亭淡淡說道,接著靜靜說道:「你一路上喜怒無常,喜則春風滿面、柔情似水,怒則冷淡漠然、言語無情,說實在的,我真是有些不自然!」
丹兒嬌軀微微一晃,小臉一白,雙眸頓時一陣無神。小嘴一顫后,馬鞭狠狠在馬背上甩了一計,便朝前面飛馳而去。
蕭徑亭臉上頓時浮現一道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神情,飛快地伸出手臂,一把擒住丹兒甩開的馬鞭,用力一扯,便將丹兒的嬌軀從馬背上扯飛過來。
第七章毒酒暗害
「你幹什麼?!」丹兒嬌聲怒道,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微微有些古怪,美麗的眸子中閃過美麗的光華。
蕭徑亭卻也不理會,一把將丹兒的嬌軀放在自己的馬上,另外一手伸進了她的胸前衣衫,不顧丹兒的拚命掙扎,細細地在她柔軟堅挺的酥胸處摸索,終於找到了一塊金牌之類的東西,一把點住她的穴道,笑著說道:「好丹兒,我等下向你賠罪!你這個丫頭,真是讓我頭疼死了!」說罷,親昵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后便下了馬兒。
走到丹兒的那匹馬旁,蕭徑亭解下了放在馬鞍上的那支黃金寶劍。見到丹兒兩隻美眸便彷彿要冒出火來,不由走上前去,在她嬌嫩的粉頰捏了一記,道:「借你這兩樣東西用一下,待會兒便帶著你去見你的跋劍哥哥!」
說罷,蕭徑亭躍上另外一匹馬,朝前面的一千多騎兵隊里馳去。
「你帶著一千人朝東邊的se目國方向馳去,將這封信交給駐守在東邊的括大將軍!這面令牌暫借於你,拿著他你一直東去,碰到任何人直闖而過!這是陛下親賜的令牌,誰也不能阻攔你!」將令牌遞到那一千人的騎兵首領手中,那人頓時臉se發赤,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良久后,方才滾身下馬,跪在地上恭敬接過那張令牌,然後,將封有火漆的信件小心翼翼地放進懷中。
「你帶著三百人朝西北方向的牙帳馳去,一直將這封信送到跋玉可汗的手中!這支黃金寶劍也暫借於你,遇到任何人阻攔都先斬後奏!」將寶劍遞到後面一個正規軍的副將手中,他的表情比起之前那位還要誇張,兩隻眼睛彷彿要冒出火來一般。
「這是緊急軍情,你路上便是一刻也不能耽誤!」蕭徑亭面se嚴肅吩咐道:「將信送到可汗的手中以後,公主便向陛下請旨,讓你連升四級!」
「屬下謝過大人關愛,謝過公主厚愛!變粉身碎骨也不能報答!」副將淚水縱橫,跪伏在地,連連磕頭,哽咽道:「奴才便是不吃不喝,也不敢耽誤大人交給的重任半刻時間!」
「看來草原上的官員也未必全部是草莽英雄,中原的官僚風氣倒是學得十足像啊!」見到副將感恩涕淋的樣子,蕭徑亭心中暗笑道。
一直看著兩隊人馬如同兩道烏雲一般片刻時間便從視野中不見,消失在一望無際的草原深處,蕭徑亭方才朝丹兒的方向馳去。
跋劍身邊人多,丹兒若是以原來的面貌進去,人多嘴雜,說不定會傳出什麼。所以蕭徑亭花上片刻功夫給丹兒改變了容貌。」
「好丹兒,我現在便帶著你去見跋劍,不過還是要點住你的穴道的!你要是生氣,等下狠狠地打我幾記吧!」蕭徑亭拉著丹兒騎著的那匹駿馬,便朝跋劍的大營走去。
不過他沒有解開丹兒的穴道倒是有深層的考慮。要是解開了穴道,看來就彷彿是丹兒自願和跋劍敘舊接觸的了,而要是被點住穴道,則看來像是被逼迫的一般,使得丹兒在跋玉那邊也留了一條後路。
「大王子,中原人詭計多端,最不可信!而且,這次跋劍篡位便是有了中原武人的幫忙,您這樣做無異是引狼入室啊?!」跋劍的中心帳蓬周圍沒有一個人,帳蓬裡面便也只有跋劍和那個親信老者兩人。
「而且,如此非常時期,整個草原都是跋玉那賊子的大軍,在團團包圍中,他們幾人如何能夠過來!」老者見到跋劍處於深思中,不由目光一獰,接著說道:「很有可能,他們便是跋玉派來您身邊,靠著你們之前的關係取得您的信任!」
跋劍眉頭皺起,問道:「那他們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自然是殿下您身上的那塊傳位玉璽了!沒有得到它,跋玉便一日不能真正做上突厥的可汗!」老者目光一轉,接著說道:「跋玉千里追您,為的便是這塊汗位玉璽!而且他害怕您到了最後關頭會拼著性命不要和這塊玉璽同歸於盡!所以,派來一個熟人到您的身邊,竊走您身邊的玉璽,最正常不過了!」
見到跋劍依然不說話,老者接著說道:「殿下您可知道,跋玉那邊還有蕭劍府的人在幫忙!而蕭徑亭,在中原的時候就曾經救過蕭劍府的人,在江南的時候,蕭徑亭和蕭劍府的府主的關係更是非常密切!」
忽然,外面傳來一串緊密的腳步聲,兩人頓時安靜不語。
「稟報殿下和國舅,剛剛從中原來的那個武林人士好像帶著一個女子飛快從人群中離開,那個女子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那個士兵頓了頓,接著說道:「而且,那個女子,好像依稀便是丹兒公主!不過很快從人群中消失,小的也沒有看清楚!」
「你去吧!」老者吩咐道,面上的神情更加陰沉,冷冷一笑道:「殿下,丹兒公主可是跋玉的人啊!」
跋劍眉頭微微一動,接著又微微一笑,朝那老者說道:「那依著舅舅的看法我應該怎麼辦呢?!」
「殺了!」那老者的聲音頓時變得陰毒起來,道:「這個時候寧可錯殺,也不可疏忽!而且,他們外面帶來一千多兵馬也可以為我所用!」
「哦?!」跋劍似笑非笑一聲,道:「但是他們武功都非常高強,我們帶來的這幾千人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殺得了他們的啊!」
那老者依稀便是跋劍的舅舅了,聽到跋劍的話后,頓時湧起一陣被壓抑的狂喜,好像頓時跪倒在地,道:「那樣,臣願意為王子效勞!等下您只要假意和那兩個中原武人親近,勸他們喝酒吃肉!我們事先便在酒水裡面放上毒葯,任他武功再高也沒有用!」
跋劍又道:「他們是武林高手,對待飲食自然是極度小心的,要是先在酒水中下毒,一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老者面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得意起來,道:「殿下不用擔心,老臣身邊恰巧有一隻寶壺!外面看來是一隻普通的酒壺,但是裡面卻是暗藏機關,平常倒出來的都是好酒,另外一邊卻是藏有毒葯!只要不經意間在壺柄上小心輕輕一按,倒出來的便是毒酒了!」
「殿下先和那兩人飲上數杯,然後趁他們酒意濃的時候按下機關,倒出毒酒毒死他們!」老者接著說道:「那個時候,就算兩個中原人比狐狸還要狡猾也必死無疑!」
跋劍目中閃過一道複雜而又沉重的光芒,輕輕嘆息一口,道:「那樣,舅舅便去準備吧!」
「殿下,是蕭先生來了!」蕭徑亭走到跋劍的帳篷前,便有一個侍衛在外面大聲稟報。
「蕭兄!快請進來!」跋劍當下從帳篷中迎出,面se慘白中卻帶著潮紅,好像是心情激動的緣故。
一直走到帳篷中間,蕭徑亭方才說道:「丹兒也來了,不過現在我們說的話不能讓她聽見,只有等下讓她進來了!」
跋劍待蕭徑亭坐了下來后,方才坐在了榻上,朝蕭徑亭笑道:「當初蕭兄在江南的時候,丹兒妹妹便也在江南,那個時候我便想,或許丹兒也逃不脫蕭兄的魔爪,要趕上她師妹的後塵了!沒有想到還真是讓我猜到了!」
接著,跋劍又輕輕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丹兒了!當年,我母親對不起她們后,我便也覺得沒有臉面面對她們了!」
蕭徑亭微微笑笑,也不說話。
「想來丹兒已經將我們兄妹間的恩怨告訴給你聽了!」跋劍面上一悲,道:「所以,雖然跋玉他起兵篡位,追殺我千里!但是我心中只有悲凄,卻是沒有多少怨恨!真的!」
蕭徑亭頓時皺起眉頭,道:「跋劍兄!我雖然知道跋玉勢大,但是也絕對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快便篡位成功。你的父親,還有那些臣子也都不是等閑之輩啊!」
跋劍目中閃過一道怒se和無力,道:「蕭兄啊!他們的勢力真是你想象不到的大!父汗和我早就料到跋玉會反,也做好了準備!雖然,跋玉的十來年經營已經有了不少的親信和黨羽!但是比起父汗,勢力卻是要小上許多啊!」
「但是!等到他開始進攻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他的勢力是這麼的驚人,那些個絕頂高手彷彿是瞬間從地下鑽出來的一般!我和父汗手下的那些高手比起他們便彷彿小孩一般,瞬間便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而且,而且他的攻擊便彷彿是狂風掃落葉一般,在那一天一些將軍和大臣紛紛倒戈,一些忠於父皇的紛紛斃命!僅僅只用了半天多時間便在金帳中逼得父汗退位!」
蕭徑亭聞之,頓時長長地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跋玉的表演,而是方召疾,或者說是方劍夕的勢力表演啊!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在大武造反之前的一個演習而已。但是就是這麼一次練兵,便顯得那麼驚人。那他們手中隱藏了幾十年的實力真是大到了驚人的地步了。難怪大武的皇帝這麼忌憚了,就算方召疾露出造反的爪牙,方劍夕囂張之極,也是不敢有什麼動作。
「我當時看到無數的中原高手從那邊絡繹不絕地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批!」蕭徑亭神情凝重,道:「我當時心中便焦急,抄著小路馬不停蹄地趕到草原,沒有想到還是晚了!」
「父皇年紀大了,為了保住那些親近的人,還有我突厥的一些棟樑大才!在無計可施下,便讓位給了跋玉!而且當場自盡,不願意做傀儡太上皇!」跋劍緊咬牙齒,淚水從目中滑下,道:「但是父汗在退位之前用計讓我偷偷離開了牙帳。而且,將傳位玉璽交了給我!」
說著,跋劍咳嗽了幾記,面se慘白,渾身無力,已經是病得極重了。
目光落在外面黑夜中那些凄涼蕭瑟的帳篷,跋劍長長吸了一口氣,道:「我當初從牙帳出來的時候,帶了一萬多人。但是千里追殺下來,現在僅僅不足三千人了!而且,中間沒有一個是逃跑的,全部是壯烈戰死的!一直到現在,沒有了糧草,馬匹也差不多殺了一半!但是,仍舊沒有一個人中途離開的!」
跋劍的面se頓時變得堅毅起來,目光緊緊盯著蕭徑亭道:「所以,作為他們的主子,我一定會誓死和跋玉周旋!也要千萬百計保護住他們寶貴的生命,剷除他們身邊一切的危險!就算我死了,也不讓玉璽落在跋玉的手中!」
「殿下,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忽然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道:「國舅讓殿下和尊貴的客人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