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遊民的世界
作為非戰鬥人員，丹尼爾先生毫無疑問選擇了留在直升機上連他的四個穿著整齊的保鏢都表示戰鬥不是他們的專長升機降落了，然後它又起飛了，留下了四個把自己裝在罐頭盒裡的士兵。
「你們要偵察這裡的環境，勇敢的士兵們。」丹尼爾就是這麼說的。「找出這裡的統治者——或者說，這裡的鎮長，要麼就是其他處在統治地位的人。在那之後，給我們信號，我們會降落並和他展開談判，就這麼簡單。」
是的，聽起來很簡單。但我們根本不知道這裡的遊民對從天而降的鐵皮人有什麼看法，我們甚至不確定這些陌生的遊民究竟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如同我們的狙擊手先生所說的一樣，他們甚至可能會認為我們是天使或惡魔之類的東西。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要執行這個任務，那正是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對於有些事情而言，不管它是不是很麻煩，不管它是不是很危險，總要有人去做的。
***
目送著直升機重新回到天空中，羅傑在無線電頻道里打了個噴嚏，並重重的哼了一聲。他肯定是故意的，這個頻道可是公用頻道。
「警犬，警犬，我是鉛筆。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完畢。」路易斯在無線電頻道中詢問著女軍官的意見。不得不說，他的用語很標準，很符合戰前的那些保密規定。不過，在這個遊民聚集點裡面，誰會監聽我們的無線電頻道呢？「你太無聊了，路易斯。」羅傑在頻道中抱怨道；「這次任務很輕鬆的，那些小笨蛋們根本不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
「都閉嘴。」女軍官短促的說道：「前方有一個教堂，那裡是鎮子中最高的建築。去那裡，現在。」
無線電頻道中再次傳來羅傑的抱怨聲，他總是有理由抱怨。
我咧開嘴，輕笑了一下，準備向前方的教堂進。我們並不擔心有其他人會聽到我們的交談，因為，我們關掉了對外通訊設備，只留下了無線電通訊器。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聽到動力盔甲外的聲音，但我們自己的聲音卻只有我們自己能夠聽到。
就在我向前走出第二步的時候，路邊某個小巷中卻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哭喊聲。似乎是一個女人。我不確定那真的是一個女人的呼喊聲，但好奇心告訴我，你得去那裡看看。
「長官。」我在無線電頻道中說道：「給我五分鐘。」
在女軍官回話之前，頻道中傳來羅傑的聲音。們的突擊隊員要去找點樂子了？」他調笑道：「你現了什麼？一個酒吧？」
「不要長時間佔用頻道聊天，羅傑。霰彈，有什麼現？」那是女軍官的聲音。她似乎更喜歡稱呼我的代號。
我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官，沒什麼。我認為那裡可能生了一些特殊情況。我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我只需要五分鐘，甚至更短的時間來滿足我的好奇心。當然，這也意味著我們可以排除一個潛在的威脅。」
「可以，我們一起去。路易斯，羅傑，跟著我，並隨時保持警惕。」女軍官思考了幾秒，在頻道中說道。
我們四個人走進了出異常聲響的小巷。小巷中的光線很昏暗，但大部分動力頭盔都擁有的光線自動調節系統能夠幫助我們跳過眼球逐步適應的過程。如果被暴露在陽光下一樣，走在最前位置的我很清楚的看到了小巷中的景象。
該死的，這些混蛋在幹什麼？！
四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按在地上，正在實施著自己噁心的暴行。另一個光著頭的壯漢就站在他們身邊一米遠的地方，他還抱著一個不斷哭鬧的小女孩。
這些人渣。
我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我反感這種舉動，非常反感。
幾秒后，在一聲興奮的低吼聲中，一個剛剛進行過暴行的男人站了起來身體，完全*連鞋都沒穿。在站起來之後，他還粗魯的撓了撓自己沾滿粘液的部分。那裡不僅僅有他的東西，還有他的夥伴的。翰，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他指著我們，對那個抱著小女孩的壯漢問道。
哪？」壯漢有些驚慌的轉過身來，彷彿現在才注意到了我們這四個被裝在動力盔甲裡面的人。他仔細打量了一會，試探著的回答道：「這是……機器人？」
說實話，我有些驚異這個遊民能夠說出「機器人」這個詞。通常，大多數遊民都會把機器人稱作「鐵皮罐頭」或者「鐵殼子」，如同他們對動力盔甲的稱呼一樣。那些傢伙的智商根本不足以讓他們明白這之間有什麼區別，當然，部分遊民除外。
***
「各位，這裡是霰彈。」我在無線電頻道中說道：「我認為應該幹掉這些人。你們認為呢？」
「同意，我們早就該這麼做了！」羅傑第一個回答道：「讓這些小混蛋下地獄吧！我們是神的使者！我們是神的戰士！哈哈。」
羅傑似乎依然很執著於自己的理論——他堅持相信遊民會把我們當成天使來看待。
們這次來的目的是和遊民談判。我們不應該過多的刺激他們，尤其是在降落之後就直接幹掉他們的人。」路易斯罕見的不顧禮貌，大聲嚷嚷道：「我們應該離開這裡。走吧，這些遊民不值得我們進行有可能會破壞任務的舉動。」二比一，就剩下依然沉默著的女軍官了。她似乎有些猶豫，看來她暫時還沒作出決定。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我不知道這些暴行之間有什麼曲折的故事，我也不關心這些。我只是看不慣那些人渣的行為而已。我告訴自己。這就像隨手砍掉樹上的蔓藤一般。
「見鬼去吧！」
我打開對外通訊系統，大聲喊了一句。我抬起右臂，動力盔甲右手背處大開了一個小洞。那就是我的槍，我的新霰彈槍。它可以噴出分散的彈丸，攻擊那些敢於擋在前面的**。事實上，我也那正是那麼做的。
槍口在下一秒就噴出了一大堆圓形彈丸，大量在空氣中摩擦熱的合金進入了那個**著身體的男人的胸膛。他哀嚎著倒了下來，在地上抽搐了幾下，死了。在他的同伴反抗之前，我又送了他們每人一個有趣的小禮物。這些混蛋的身體被霰彈擊中，留下血肉模糊的傷口和噴涌而出的鮮血。最倒霉的傢伙還被霰彈打碎了半個腦袋。
他們甚至連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就是動力盔甲的力量嗎？我抬起右臂，有些驚異的看著那微微冒著煙的槍口。它的射擊度很驚人，效果也好得出乎意料。機載霰彈射器用的是大口徑的子彈，比普通霰彈槍使用的子彈大出不少。是的，這意味著更多的彈丸和更暴力的攻擊。
「我們走。」
事已至此，女軍官似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她的聲音聽起來比往常更加低沉。不過，我並不後悔自己的舉動，反正也只是一些遊民而已。我可不認為這種渣滓的生命會影響到我們的任務，而且，難道真的有人認為談判是我們必須要藉助的手段嗎？
望著天上不斷盤旋的直升機，我突然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我真的有理由殺掉這些人嗎？不過，我隨後便微微搖了搖頭，並提醒自己非常重要的一點。那些不是我的同胞，不是我的兄弟，僅僅是一些遊民。是的，他們只是一些遊民，一些骯髒的，竊取並玷污戰前科技的遊民。他們依靠偷竊戰前科技鞏固了自己的地位，這就足夠對他們每一個人宣判死刑了。
話雖如此……我側了側身子，看著正獃獃的跪坐在屍體旁邊的小女孩，她應該只有**歲而已。剛才還死抱著她不放手的男人現在已經躺在地上，他的頭蓋骨被掀開，露出裡面的腦組織。他死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低聲嗚咽著，似乎在嘟囔著些什麼。女人的話語帶有濃重的口音，我聽不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誰在乎呢？誰會在乎一個遊民的想法呢？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向小巷外走去。在我回過頭之後，我卻依然能回憶起小女孩那雙充滿混合著興奮和生存**的眼睛。後者我見多了，但前者可不常見。每個人都有能力在某些時候殺人，但很少有人會真正喜歡這個屠戮同類的過程，以及這個過程留下的遺骸。一些匪徒或許會喜歡這種東西，殺戮和虐待幾乎是他們唯一的消遣。
那些傢伙瘋狂，沒有秩序，會搶劫任何可以搶劫的目標。一些利益熏心的匪徒甚至試圖攻擊安克瑞的車隊。當然，那些行動毫無疑問的失敗了。就算是最基本的遠距離6地運輸車輛，都會有一挺輕機槍或者其他近似的東西作為自衛武器。只有土質輕武器的匪徒顯然難以攻擊這樣的目標。
難道這個小女孩有匪徒的天賦？一個備受匪徒欺凌的小孩子，居然會有這種天賦？我又嘆了一口氣。大概是錯覺吧願，但願這只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