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年前.初識
就像我說的,這個城市三分天下:舊城區是傳統的窯子聚集地,基本上想要玩點什麼花樣我們這裡都可以滿足。(沒錯,我們就是隸屬於舊城區這邊的幫會。)新城區那邊就比較火了,一般來說也就是走私和白的。東城那邊還比較落後,也就是一些賭場還盤居於哪裡。不過東城的碼頭油水還是很足的,養活2ooo個混子還是當玩一樣。
有人就想知道,為什麼我們能夠保持一個奇妙的平衡;為什麼這麼多幫派也好團伙也罷能夠擠在這樣一個城市中而沒有大動干戈。
其實,說穿了現在大家為的都是一個字,那就是錢。雖然我們舊城區這邊的生意談不上光彩和暴利,但是是一股極其穩定的收入。而白的在新城區散貨之後,也有4o%是我們這裡消費。東城那邊可以說是走私的一條咽喉,沒有東城區點頭,新城區的人也就是喝西北風。三個大區之間可謂是互相遏制,不然這裡早就成為了犯罪的天堂。黑道也是人,我們只是做著一份特殊的工作以便養家糊口。
陳默在今天早晨很嚴肅的告訴我,要我和他去見一個人。「誰?」我一邊穿上西裝一邊問陳默。「老三的媽媽。」陳默只給了我一個沒有用的信息,然後率先走進了奧迪a4。
大猛子剛剛死,現在舊城區這邊已經是劍拔弩張了。究竟誰會接替大猛子成為舊城區的頂點,現在是一個關鍵。所以我很不明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為什麼陳默會悠哉游哉的帶著我去見一個老太太。
「您要給我做主啊……」見到了傳說中老三的母親,表明了我們的身份之後,老人家哭的成了一個淚人。所有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了陳默的身上。陳默的眼神也很悲傷,一臉的痛苦。「大媽,你放心,只要我查出了是誰把我兄弟老三扔下樓的,我一定饒不了他!」陳默咬牙切齒的說。
我聳聳肩,看著陳默拿出一個信封給了老太太,叮囑她以後還要繼續過日子,不要過度悲傷;然後詢問老家是不是還有什麼人,可以來這個是非之地將老太太接走。
「沒啦……只有,只有老三的一個弟弟了……」老太太接過錢,千恩萬謝之餘還是感慨。「老三一輩子都是不幹正事,現在要不是您給他張羅後事,那他可能就連火葬場都到不了。謝謝您了,大兄弟……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誰說你們都是惡人,我,我給你磕頭了……」老太太說著就要跪下,但是陳默攔住了,然後形式性的囑咐了幾句,出門上車。
「你演的還真像。」我笑了。
陳默也笑了,臉上一股子已經贖罪的表情;然後對司機說:「你知道該做什麼。」
司機沒有反應的點點頭,從懷裡拿出手機:「老三還有一個弟弟,最近要過來。給你們三天時間。」
說完之後,司機問陳默:「那老三的媽媽……」
陳默看著我。我搖了搖頭。
「安排人送回去吧。她一個老人應該不會有能力再威脅到你了。」我說了這麼句話,意思是為老太太求情。然而我看到的是陳默一臉的失望。
「你他媽###啊?該怎麼辦還他媽問別人?」陳默沖著司機咆哮。司機還是沒有反應的點點頭,對著電話說,一起。
陳默是在罵我。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幫助他走向頂點的人,而不是一個心懷軟弱和慈悲的人。那隻會壞事。
陳默遞給我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我警惕的接過了煙捲,然後看著陳默。
「沒有那個。我已經戒了。」陳默笑了,然後給我點上了火。
五年前,也是陳默搶了一個皮包之後,給我點上了香煙,問我下一步怎麼走。其實我不甘心一直在街邊拉三輪,我不甘心一直被那幾個城管踩在地上。我渴望的是一個能夠在別人面前抬起頭來的位置。
「偷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和陳默說。「想走出來名號,就得搶。」
陳默說他覺得也是。小偷不如強盜威風啊。於是陳默回去找了幾個人組建了一個團伙,那個時侯我們是在新城區。搶什麼?路上漂亮妞的手袋;銀行剛出來的老人;砸碎路上停泊著的高級轎車玻璃搶裡面的錢夾,等等。
生活都是很無趣的。開始的時候十個人進去了6個,其中2個進去之前已經被人打得剩下了半條命。終於在嚴打之中我和陳默狼狽的逃進了舊城區,在一間迪廳里物色著小姐,準備**去然後搜刮一下。結果是陳默同學好色的被小姐物色上了,帶到包間里把我們最後的一筆錢搜刮而盡。
於是我在潛伏地點凍了一個晚上,直到早晨才看見我的默哥一臉沮喪的班師回朝。
「錢沒了??」我驚訝的流著鼻涕。
「恩。」陳默直言不諱。
「日,那婊子也沒有給你打個折??」凍壞了的我只能指望著現在我倆還能找出幾塊錢給我買碗餛飩。
當天晚上我和陳默又殺回了夜總會,叫囂著讓老闆交出來昨天騙錢的小姑娘。人家歌舞廳當然不是吃素的,於是我們兩個和對方結結實實的幹了一場。老闆_____我已經記不起他的名字了,在最後很欣慰的對我和陳默說,小夥子有膽量,以後跟我?我們倆幾乎喜極而泣有了一個家的感覺,起碼以後不用在風吹日晒了。戲劇性的事情是第二天,另一伙人來收保護費,(我現在知道了為什麼老闆這麼容易就收下了我們,原來是急缺人手面對第二天的敵人)我們的新老大面對著對方的老大,氣勢洶洶的說:「草泥馬。」然後我目睹著他被對方的人按住,活生生的一根一根的砍掉了左手所有的手指。我當時用眼色問陳默,要不要動手救我們的新老大。陳默用眼色回答我:「動個JB手,你###啊?」
我們的新老大在上任一天之後就慘遭不測,事後他在高公路上被人拖了1o公里后才被人現並且直接叫了火葬場的人過來收屍。當然那是后話;當時我們這邊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老闆握住自己的左手一聲一聲凄厲的慘叫,卻沒有人敢動。我敢說1oo%有人嚇得尿褲子了,因為我就褲襠一濕。
「你罵我?」對方在切掉了手指后問了這麼一句。然後他慢慢悠悠的掃視了一下我們這些人,我們全部都低下了頭,避開那灼人的目光。因為我們起碼應該意識到,現在他是這裡的新主人了。
他的名字沒多少人知道;但是他的外號卻響遍整箇舊城區。人們都喜歡叫他,「大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