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宿舍那幫兄弟(求票求收藏)

第54章 宿舍那幫兄弟(求票求收藏)

南方的九月依舊會有酷熱的天氣,對於那些容易煩躁的人來說,南方的夏天太過漫長,即便這個季節桃子飄香了,荔枝也滴紅了。

蕭仁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眼睛不斷瞟向對面的窗口,從那裡可以看到韓藝的影子。依舊是她每時每刻在他的心中活躍,而她沒有覺察到一直遠遠在看著自己背影的那雙眼睛。

趙碧玲依舊一件米黃色的T恤,一件牛仔褲,一雙小皮鞋,背著一個小包,像一個小女孩。每當蕭仁在二樓看到走在一樓走廊的趙碧玲,心裡就會莫名湧現出淡淡的感傷。木林森走後,她在課上不自覺的眼淚讓所有人明白了她和木林森相戀的事。而木林森走了之後就音信全無,雖然他在蕭仁生命中出現的時間很短,但卻留下的深刻痕迹。蕭仁每當想起木林森的突然輟學,總會有點觸動,就像一顆曾經在眼前劃過的流星,想過有朝一日或許會再相逢,但更多的是擔心這一日會是遙遙無期。

眼前的情景已經是另外的一個秋季,雖然不曾注意過一片落葉,也不曾為此感傷,但也許就在那個春天,你已經為擔憂有些花兒會凋零而提前開始了憂鬱。

蕭仁已經是初二的學生。「消滅階級觀念」或許只是虛假的說辭,或許當真有人在為此努力,但不會是當局教育。階級觀念無時無刻在我們的學習生活中滲透,一個最簡單、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我們從小就在學著爬一座階級大樓。如果是同一座教學樓,低年級的學生永遠是在最底層,每升一個年級,教室的樓層就跟著往上升,從初一到高中,無一例外。當然到了大學時代,這階級觀念已經根深蒂固,這時倡導的是自由輕鬆,高的樓層反而沒人願意爬。

趙碧玲在木林森離開學校以後,心灰意冷,本來也想就此離去,但是他的父母堅持要她留下,不是因為這個學校有啥特別迷人之處,只是他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女兒在哪跌倒就必須在哪站起,只有這樣才能逐漸成熟逐漸堅強。趙碧玲教了一年語文後,自動申請留級仍然留在初一年段,理由是她喜歡接觸新生的那種感覺。

木林森走了之後,蕭仁的成績就成了班裡的第一號。這一年的學習生活過得很快,除了寒假和暑假顯得特別的漫長。自從蕭灑的出現,蕭仁父母的感情就永遠有著一個無法彌補的缺口,那個寒假的春節過得有點慘淡。但最讓蕭仁失望的是傻妞居然沒有回家,因為還是那老問題,春節沒買到車票。每逢佳節倍思親,不敵買票時傷心!

傻妞的媽媽在大過年前幾天臨盆了,還是個女孩。蕭老村長有點絕望,料想可能是前世虐待兒子出了名,所以上天決定在今生讓他生幾個女兒虐待他,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老夫妻兩觀察了幾天,現小女兒不流鼻涕,「傻」字從此在他們家斷了根。

車票本來是有一張的,但是傻妞堅決讓給了大姐,自己到有錢人家當起了臨時清潔工。這讓所有人覺得意外,同時也使蕭大千金成了罪人,所有關心、想念傻妞的人都怪她不懂事,怎麼能留下妹妹,自己回來了呢?

蕭大千金暗自委屈:「是她自己想要學著獨立,況且這不是大家一直提倡的孔融讓梨嗎?我只是成全!」

蕭仁找借口幾次接近蕭大千金,想從她的口中知道傻妞的消息,每每失望而歸。蕭大千金本來和蕭二千金一樣不太喜歡蕭仁,自從她進了趟城回來之後就更加覺得蕭仁土裡土氣,不想與他多說。

初一的暑假就顯得特別漫長了,基本上是因為很長時間看不到韓藝的影子和傻妞的依舊音信全無。除了牛頓和小胖約他去打了幾次撞球之外,他看不下書的時候就跑到田園間幻想,經常走著走著,突然前面的草叢激烈晃動,然後看到蕭達家那親戚從草叢裡鑽出,拉著褲子逃竄,留下那寡婦如蛇一樣潛伏在草叢裡不動。這時的蕭仁總是裝出一臉沒有撞見的淡然,但他的心裡卻情不禁地想起郵遞員雜誌上的那個封面;

「外國女人的那兩個怎麼會那麼大?」

從沒提起蕭仁所讀的這所中學的名字叫名恩中學,是因為一直認為故事結束之後沒有人會記得。就算是他們,曾經在這所學校遊盪了三年的學生,多年以後偶爾記起它的名字,相信也只是遇到了曾經在這裡遇見畢業之後就再沒碰過面的一些人,或是突然想起了生在這所學校但是很久沒再想起的一些事。生活總在四處流浪,迫使我們不得不暫時將某些人忘卻,也容不得我們總是回想過去,否則那會帶給我們又見楓葉從眼前飄落的傷感。

名恩中學為了讓中考能有更多的人考上重點高中,提前做了準備,在初二的時候就按照每個學生在初一所取得的成績將所有學生重新進行分班。為了討個數字的吉利,六班和八班就成了重點班,三班和四班就成了爛班,一班、五班、七班就是還沒有到了不可救藥的中等班。蕭仁一直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初二的時候能夠和韓藝分到同一個班級,可惜陰差陽錯,蕭仁進了六班,而韓藝則進了五班。他們之間好像存在一個交叉口,在一個交集點上相遇只是為了向不同的方向延伸,就像初次見面的那個樓梯口,

蕭仁為了躲避家裡的那場戰爭,一升初二就申請了住校,除非有急事,平時一個月或是半個月才回一次家。有時周末就他一個人呆在宿舍,那種空蕩整個夜都將他拋在支離破碎的思念中。

由於申請住宿的學生和學校的宿舍數都嚴重失調,所以不能保證每一個教室都是同一個班的同學,有時一個宿舍彙集了五六個班級的學生,但是學校盡量做到同一個宿舍是同一個年級的學生,免得出現「年溝」,半夜三更有人在講黃色故事,有人則在講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

蕭仁家離學校比較遠,所以最晚一個到宿舍報道。那天,當他提著包打開宿舍大門的時候,眼前一片繁華的景象,宿舍牆角拉著三條繩子,裡面一條掛滿了T恤,中間一層是毛巾,最外朝著大門的一層掛滿五顏六色的內褲。中間一層的毛巾在不時往地板滴水,遠遠看去就像一群穿著T恤的人在集體尿褲子。

宿舍一派井然,鞋子很整齊地放在床底,桌子上面的都是課本,被子也疊得有稜有角。蕭仁有愧,覺得不至於如此,平時在家從來不疊被子,這面的被子被襪子抹臭了,就翻過來另一面朝下,臭的一面朝上才能臭氣飄走,如果把被子疊起來,臭氣永遠跑不出,所以疊被子是一種不講究衛生的習慣。但是和一群素質高的人生活在一起,還是給了他很大壓力,至少第一天要給人留點好印象,所以他在自己的床上鋪好了席子的同時趕緊將被子疊好,生怕一會就忘記了。

蕭仁布置好一切,才有餘閑仔細觀察別人的擺設,做好了迎接舍友的準備。尤其是他的下鋪,他特別關注,以後的日子可就是經常要在這舍友的頭上放屁,雖說無意,怎麼也算是對人家的一種冒犯,多了解一下敵情是不會吃虧的。

下鋪床邊的牆壁上貼著一行嶄新的字:空了少年頭,白悲切!

那一行字勾起了蕭仁對牛頓的思念,不知道他被分到哪一班。這下鋪的語文水平實在是與他有著天壤之別。將岳飛將軍《滿江紅》的「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背成「空了少年頭,白悲切」實在涉嫌**了先人的高尚情操。

宿舍門外傳來一些互相欣賞的笑聲,突然有人大叫:「誰最後一個出去沒關門?東西要被偷了!」然後就見一個瘦瘦的男生跑進宿舍,提著兩壺開水箭步跑到了那一排內褲前一直數。

蕭仁知道那是自己的舍友,走過去剛要打招呼,只見那男生數完內褲長舒一口氣:「媽的,還好沒被偷,剛買的,還沒穿過!」

「你好,我也是這個宿舍的,我叫蕭仁,剛到!」蕭仁見那人回頭,連忙打招呼。

「被你嚇了一跳,原來是你在宿舍啊?我以為有小偷。我叫李文新,以後要互相照顧,互相幫忙了,朋友尤其是舍友要不分彼此!」李文新邊說邊拿出鑰匙打開衣櫥,將兩瓶開水鎖到裡面。

蕭仁詫異,也許這是為了保溫?

「怎麼會是你?」林招妹看到蕭仁,高興得直拍他的肩膀。

身邊的牛頓一邊咯吱笑,一邊圍著蕭仁,激動地說:「沒…沒…想…到…和…你…」

牛頓還沒說完,蕭仁和小胖已經對初一生活回味了一遍。蕭仁直接打住他的話說:「牛頓,你這人激動不得!」

「媽B的,我只是***開心嘛!」牛頓粗暴一聲重新和蕭仁他們接上了軌。

小胖和牛頓都被分配到了五班,雖然是中等班,但以小胖的原話說這是一隻腳已經踩進了棺材,另一隻被卡在外面痛苦掙扎,不如兩隻腳一起進棺材來得舒坦。

蕭仁看到旁邊站著一個臉有點黑,頭顱中間有點亮,看起來有點老氣橫秋的高個,連忙問小胖:「這是管理宿舍的大叔吧?如何稱呼他?」

小胖連忙向他眨眼,笑著撓頭說:「他是你的下鋪!徐毛!」

「是徐茂!茂盛的茂!」老氣橫秋者連忙辯解,一臉尷尬和不悅。

看徐茂一臉的老成,蕭仁感覺不妥,以後對著長輩的頭放屁恐怕要遭雷劈。他的名字讓蕭仁感到有趣,不管是茂還是毛,終究敵不過少年禿頭的大勢。因此,又想起他的「空了少年頭,白悲切」也許另有玄機。這個謎底一直持續到半個月後和他逐漸熟稔之後才解開,原來有家族禿頭遺傳的徐茂一直鞭策自己要保護好頭,它的原意是「不保護好,禿了少年頭,老來悲傷也是白搭」。如此費解,蕭仁建議不如「禿了少年頭,空悲切」來得直接,建議被採用。蕭仁用智慧換得一頓飯,這是他第一次覺得文字可以賺得飯吃。

坐在李文新桌子旁的是一個一直很酷地喘著鼻息的男生,要不是他耳朵里塞了兩個耳機,手裡握著a1kman,還真聽不出他是在唱歌,因為聽起來實在太像鼻咽炎作。

蕭仁主動和a1kman打招呼,他才取下一個耳機,酷酷地哼出一句「上天讓我們相遇太早,對於緣分又給得太少」才說自己叫柳斌。柳斌也是在上初一的時候才從武俠小說中了解到有一種很不體面的病叫花柳病,他很不滿意自己的名字有「柳病」這個諧音,所以回家之後偷偷用石頭將那個沒文化、用一個名字換得一包滿月紅包的老相士家的磚瓦屋頂砸了兩個小洞。從此一下大雨,相士家的枕頭就漂浮在水面。

到了初中,柳斌碰到了一個很洋氣的英語老師,班裡的人流行取洋名,他崇拜邁克傑克遜,所以也取了一個帶「克「的名字叫沃克。老師見他天天隨身聽不離身,後來直接稱呼他為a1kman。所有認識a1kman的人都稱他為「詞神」,單獨記歌詞無法讓他享有如此盛名,他最拿手的就是改歌詞。

剛向蕭仁介紹完自己,a1kman又將耳機戴上,嘴裡哼著許志安的經典歌《為什麼你背著我愛別人》。

看著你的臉

**的臉

陶醉的坐在,我的床邊。

我需要可以,翻身的空間。

騰空這多煩人的纏綿。

最心愛的情人,你傷害他太深。

為什麼你背著別人來愛我?

…………

一眾人被詞神逗得哈哈大笑。

坐a1kman旁邊的另一個男生本來嘴裡一直在嚼東西,聽到a1kman唱出那一句「你為什麼背著別人來愛我」時忍不住大笑一聲,隨即打了一個打噴嚏。此男生身體特別玲瓏,比小胖還矮半個頭,值得欣慰的是他一臉孩子氣,而不像徐茂那麼老氣橫秋,不然就像個侏儒。蕭仁早就注意到他的存在。

那小個笑著向蕭仁介紹自己:「我叫楊偉帆。」

咋一聽像是:陽痿,煩!

可惜宿舍里大部分人還不懂陽痿何解,只有螳螂一個人笑得躲到被子里。

蕭仁誇楊偉帆這名字取得很陽剛,眼睛不斷打量他瘦小的身子,誇別人誇得自己都有點難為情。

牛頓好像除了小胖之外又找到了一個知音,半天之內就和楊偉帆混得很熟。楊偉帆剛報出自己的名字,他就過去摸人家的頭笑說:「小…小…孩!」

蕭仁等人也跟著附和:「以後就叫他為小孩。」

楊偉帆甩開牛頓的手,有人稱他小孩已經很凄涼,牛頓每次還叫他小小孩,連忙辯解道:「干!這是什麼?」楊偉帆手指在下顎頂著。

小胖站得有點腳酸,在楊偉帆對面的床頭坐下,說:「那是下巴。」

「什麼下巴?」楊偉帆顯然有點著急,「這是**!」

所有人大驚,「**」還不算高深的詞,所以這回聽明白了,幾秒鐘內笑翻了幾個人。只聽說公雞的**頂在頭上,就那雞冠,沒想到楊偉帆的**還頂在脖子上。

「我的意思是喉結和下巴一樣是男性的生殖器官,你看我的喉結多明顯!」楊偉帆自覺嘴快說錯話,臉紅糾正。

又是一陣轟然大笑,喉結也是生殖器官?難怪計劃生育後人口還是飆升得如此迅猛,原來是扎得不夠徹底,漏掉了喉結。

「哎,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了,總之大概意思是喉結也是代表男人的性器官。」楊偉帆嘆了口氣,自覺語拙。

同一個錯誤連續犯了三次,所有人就將錯當真。楊偉帆的解釋沒有擺脫「小孩」的稱號,反而從此他身上就少了下巴這個稱呼,多出了一個「**」。

楊偉帆鬱悶地閉上了嘴巴,忽然覺自己的口腔少了點東西。他本來一直在嚼口香糖,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口香糖就不見了。他在地上四處尋思,無果,擔心自己不下心吞到肚子里,慌忙跑到洗手間里用手指狂摳。

最後走進寢室的人讓蕭仁很不爽,因為他是螳螂,猶記得當時在六班教室奚落他的那個情景。

螳螂由於臨時離隊上了下洗手間,所以最後一個走進,一見蕭仁就熱情地打招呼:「偉哥!偉哥!沒想到會和你一起!」

「什麼偉哥?我叫蕭仁。」蕭仁更加氣憤,可能螳螂早就忘記了與他有關的一切事。

「『平生不吃顆偉哥,便稱淫雄也枉然』不就是在形容你嗎?」螳螂驚異訝然。

「瞎說八道,反正我知道你叫螳螂就行了。」

「逗你的,我知道你是初一五班的,你和胡文偉是同學。胡文偉我和他很熟,你別被他的老實的外表欺騙了哦,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其實他是個小**!」螳螂邊說邊笑。

蕭仁、小胖、牛頓同時詫異:胡文偉啥時成了小**啦?在他們心裡,他…他…一直是大**!

蕭仁問小胖,剛才他們一起上哪去了。小胖說每個新住宿的學生學校都送了一張晚餐的飯票,所以他們一起去晚餐。蕭仁找了很久,自己的桌位上什麼都沒有,以為是宿舍管理員搞錯了,正準備去討個說法。

本來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李文新突然開口說:「票我拿去用了,都是同一個宿舍的,你的就是我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蕭仁驚訝,沒見過拿人東西拿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你自己的飯票呢?」

「我沒有,因為我已經第二年住在學校了,你說這學校是不是垃圾啊?也太摳了,就這麼一張飯票也算得這麼清楚?」

「學校不是初二學生才能住宿嗎?你已經初三啦?」小胖好奇地問。

「我也初二,我爸花了幾個大洋學,校就讓我進來了,為此我心疼了好一段時間,一年下來我在學校食堂花了好幾百塊錢,真是要命。」李文新說著說著從抽屜里翻出一本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一隻手按計算機,一隻手記筆記:「早餐,兩個饅頭,花大洋五毛,心情不爽;午餐,米自帶,一碗豆芽五毛,一碗冬瓜湯五毛,共花大洋一塊,心情鬱悶;晚飯,花大洋零,心情爽歪歪;額外開支,打了兩瓶水,花了三毛錢,學校真黑,開水也要錢!」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拿我的飯票吧?」蕭仁鬱悶,聽小胖說,今晚的免費餐特別豐富,吃完這頓恐怕要等行刑那天才能再吃到這麼好的免費晚餐。

「沒什麼大不了的哦,」李文新淡淡地說,「改天我再請你到外面小館子吃大餐。我也是怕你今晚來不了,再不吃就浪費了,就算你現在到食堂,飯菜早就被洗劫而光,現在的人貪心得不得了,人性本來就是貪婪的,別以為個個都像我們覺悟性這麼高!」

「操!那鳥人性本他媽是罵好吧!」說到人性本源,牛頓誓死捍衛自己總結的真理:人性本罵。

才第一天相處,楊偉帆還沒摸清狀況,對牛頓的突然說話流利感到驚喜,方才牛頓取笑過他,他連忙回敬:「滔滔,你的『雞~巴』(結巴)好了,不停頓了!」

牛頓連忙回擊,「死他媽媽的!你那狗不理**才***老停頓!……」

李文新為證明自己真是一個老寄宿生,裝出經驗老道地宣布:「現在既然人都來齊了,中午舒舍管理員也來看過了,大家就不必裝出一本正經了,被子該亂的亂,襪子扔哪舒服就扔哪。根據我的住宿經驗,開始幾天,大家只是為了向別人顯示自己是個熱愛勞動,熱愛乾淨,素質極高的學生,可是沒過幾天,尾巴就露出來了,有些人到了感冒甚至拿著襪子擦鼻涕,一派虛偽的作風,所以咱就虛偽一天吧!別怪我說話直,這就是跟一個有過經驗的住宿生住一起給你們帶來的好處。」

李文新的建議得到了全票通過,撕開那乾淨整齊的一面,所有人的關係在髒亂中突飛猛進。

「平時在家,我就是這麼脫鞋的!」小胖提腳往上一甩,由於一時興奮力道大了點,且鞋子是哥哥不穿的,有點寬鬆,只見那鞋子往天花板飛起。鞋子沒再落地,掛在吊扇的一個扇葉上,燈泡掉落。

小胖驚慌,怕被宿管現,光著腳準備去關門,只見其他人指著他的**哈哈大笑,回頭一看,**成了盤絲洞,在床上拉起了一堆特細的白絲。小胖颳了一下**,雙手沾滿白絲伸到自己的眼前噁心了一下,大嚷:「是哪個不想活的將口香糖扔到我的床上?」

楊偉帆捂著嘴偷笑,可能是剛才那一個噴嚏將口腔里的口香糖噴到了小胖的床上,難怪他在洗手間里摳了半天也沒找到。胃裡有異物的那種不適感頓時消失。

蕭仁看了一下,宿舍有八個床鋪,而此時在宿舍的僅有七個人,連忙問:「還有一個人呢?你們都見過了吧?」

「我們宿舍的巨人,一八八,整天抱著一個籃球,他在宿舍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籃球在他的胯襠下穿了幾次,他就不見了。」楊偉帆想起他的身高,就一臉妒忌和無奈。

「他叫什麼名字?」蕭仁問,心想一米八八那腿得多長啊?

「王富貴,就睡在你旁邊!」小胖指著蕭仁床鋪南邊的另一個上鋪。

第一個晚上聊了很多不著邊際的話題,每個人都將自家的家史,家裡有多少錢,父親何方高就,認識哪些牛人等介紹一番,夜已經被他們拉得很深。

突然沒人說話,宿舍一片寂靜,小胖覺得有點空虛,是那種突然靜下來就有的空虛。也許是因為想家,如果在家裡,此刻可以趴在被子上看電視,累了就伸長腳用腳拇指關掉電視,生活真是愜意,可惜就是有媽媽的嘮叨和爸爸的嚴肅。

牛滔滔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吱聲,小胖以為他睡了,呼叫了兩聲:「牛頓,你睡了嗎?」

「咯…咯…我…」牛頓出兩個嬰兒般的笑聲,想說自己還很清醒。

「得!打住,我知道你的存在了。像你這種人真是悲哀,連笑都會結巴,如果是我早就咬舌自盡,死不了的話也順便將大舌頭治好。」

「干!你好死不死等著拉屎!」

牛頓臨時流利衝出嘴巴的罵話激起其它人的笑聲,這讓他更堅信自己有罵人的天分!

李文新笑聲過後,語氣變得很成熟老成:「林招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能老是取笑別人的缺陷。人家牛滔滔也不容易啊,你看他說話時脖子上青筋綻放,一字一字艱難地蹦出,你如果有過便秘的經驗就會明白他說話的吃力和痛苦了。是不是這情況啊?滔滔。」

宿舍里又是笑聲一片,沒見過李文新這麼做好人的,把人家結巴說話比喻成便秘。

「干!好死不死!你說的…對!可以…去死了!」牛頓和小胖已經處了一年,關係鐵,早就了解他愛開玩笑的個性,對他的玩笑也免疫了,李文新的安慰反而讓他覺得難受。

「蕭仁,我這人認床,一離開熟悉的床就睡不著,怎麼辦啊?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初二的第一節課,真擔心頂著熊貓眼去認識新同學。」小胖以為蕭仁也睡著了,有心不讓他那麼輕易睡著。

「就當你眼前是一片大草原,草原上有無數的綿羊,你一隻一隻地數,馬上就能睡著了……」可是蕭仁已經數到九百多了,仍然無心睡眠。數綿羊途中被小胖打斷不是他睡不著覺的借口,眼前晃過父母那久違的笑容,蕭家村的那條小溪,那片蒼翠的田園。出門在外的第一個夜裡總想留點眼淚才能深刻,然而不管如何傷感,故鄉曾經都是我們努力想踏出的一片黃土,流浪的腳步仍是倔強地繼續,沒想過後悔,也沒來得及做好思念的準備。

「我眼前有幾頭豬,一頭、兩頭、三頭…四頭、五頭…六頭…七…頭、」打呼聲從小胖的床鋪響起。

牛頓聽到呼聲,知道小胖一旦閉上眼睛,就雷打不動,暗罵「這好死不死的鳥人,自己睡不著就叫醒別人,然後丟下別人不理,自己睡著了。」

蕭仁將被子蒙在頭上躲避小胖的呼聲,無奈感嘆:小胖這人確實認床,陌生的床睡不著,好在他生性隨和,很快就跟床混熟了。

自從小胖的呼聲打起,宿舍的第一次夜裡會議才宣告結束。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李文新雙眼模糊,似睡似醒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嘎吱一聲,然後就看到有個影子從門裡悄然走進。由於疲睏,眼睛還沒能夠完全張開,那影子看起來就像青面獠牙,他越覺得自己看見了鬼,那影子就配合他的想象越看越像。當他嚇得完全清醒的時候,身子已經在被子里抖擻,一隻手悄悄伸到床邊的牆壁去開燈,好不容易摸到開關,但是按了幾下燈不亮,倒是突然宿舍里多了一束光在那影子旁邊晃了晃。

「不會這麼邪吧?」李文新越覺得不妥,從床上一骨碌跑到牆角的那一排內褲旁邊,迅摸索一下,然後雙手交叉在胸前,腳跟直蹬地,大喊:「大煞四方!大煞四方!遇佛殺佛!遇鬼滅鬼!」

蕭仁等人剛睡著被李文新的叫聲嚇醒。蕭仁下鋪的徐茂趕緊打開了燈,牆角的一盞白熾燈吱吱兩聲大放光芒。只見寢室中間站著三個被嚇得冷汗淋漓的舍友。螳螂穿著褲衩,握著手電筒,嚇得氣喘吁吁;剛從外面回來的王富貴,手裡抱著籃球,嚇得差點腿軟;最搞笑的是李文新頭上套著一條內褲,雙手交叉像奧特曼,還在喊著「大煞四方」。

蕭仁等人已經笑得無力。柳斌頂著疲倦的雙眼,煩躁地問:「你們在搞什麼?」

「我被你們兩個嚇死了,一個無聲無息地從門裡進來,也不開燈;一個突然大喊見鬼。」螳螂擦掉冷汗,關掉手電筒,準備退出三人組合。

「我才被你們嚇死了呢!我進門找不到開關,又怕吵醒你們,當然要放輕腳步。怎麼知道突然冒出一束光在我身上晃啊晃,然後就見到一個影子嗖的一聲飛到牆角大叫,魂都被你們嚇跑了!」高個王富貴在手上玩轉了兩圈籃球定定驚。

「究竟是誰在嚇誰啊?」李文新可不服氣了,「眼睛迷迷糊糊,突然看到你的影子,越看越像三頭六臂,我床邊的燈怎麼也打不開…」

「你傻掉啦?天花板上的小燈泡不是被那胖子的小李飛刀給廢掉了嗎?你床邊的開關就是那燈泡的。」螳螂解釋道。

「我怎麼會記得?還有你,沒事拿個手電筒在屋裡晃什麼晃?」李文新把矛頭指向螳螂。

「我打著手電筒躲在被窩裡看《金瓶梅》,突然聽到門開了,有腳步聲,我能不照照嗎?萬一是賊怎麼辦?我正下床準備看清楚,你就鬼叫了!這也怪我?看黃書有罪啊?」螳螂懶得再費唇舌,生氣的回到自己的被窩。

《金瓶梅》?好熟悉的名字啊,因為它是本**所以被禁得人盡皆知,耳熟能詳。難怪夜裡的會議,螳螂很少話,原來是躲在床上看黃書,真不愧是昔日初一年段的「黃鼻」。螳螂看這種**怎麼沒有被拉去槍斃?蕭仁想起郵遞員那本雜誌封面上的外國女人的胸部,對金瓶梅更加好奇了,有那麼一瞬間很想被槍斃。

李文新無語,從頭上取下內褲,暗叫倒霉,一時眼花拿錯別人的內褲。從小就聽奶奶說紅色的褲衩可以避邪,正好自己有一條粉紅的掛在牆角,方才以為撞鬼,趕緊拿來套在頭上,豈料一時驚慌,拿錯了別人的,越想越噁心,將內褲隨手往牆角一扔,一臉不悅地走回床鋪。

牛頓看到開燈時三個人站於寢室中間的那一幕就想笑,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表任何言論,戲就散場了,因為大夥實在太累了。他沒聽到一向八婆的小胖說話,料想剛才全宿舍肯定就他一個人沒被吵醒,仔細聳耳聆聽,小胖的床上果然濤聲依舊。

王富貴將籃球推入床底的時候,習慣性地在地板上拍了兩下,才跳上了自己的床鋪。

樓下宿舍立馬有人打開窗,將頭伸出,大罵:「樓上的那些鳥人,是不是蛋掉地上啦?媽的,找抽!」

蕭仁睡得迷迷糊糊又醒了過來,夢見自己掉進了燥氣洞,醒來時候眼前仍然一股酸臭味。

「媽的!什麼味道?」蕭仁正要起身尋找臭味的來源,只見左耳旁豎著兩個腳掌,原來是因為學校床鋪太短不夠王富貴伸直腳睡覺,他只好將腳伸到了蕭仁的床鋪上,正好和蕭仁的耳朵對齊,如果蕭仁不介意,還可以拿它們撓撓自己的耳朵。

這就難辦了!以後的宿捨生活要難過了。蕭仁捏著鼻子,將頭掉到床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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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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