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記憶恢復
戴文心確實夠聰明，對於藥品的研究也有著獨到的見解之處，張凡發現，談到醫藥這一方面的東西，戴文心會忽然之間變成另外一個人，真是寸有所長尺有所短，在自己擅長的那方面，所有人都會變得格外的精明和老道，這下子張凡也終於放下了心來，看來這一次自己的決定並沒有做錯，選擇戴文心確實是選擇對了。
不過戴文心不善於與人交往，負責技術上的事情雖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負責技術總需要雙方之間商討吧，而且技術部門總得需要一個領導啊！讓戴文心來負責技術部門確實可能會有點難度，這個難題張凡目前還需要仔仔細細地考慮一下。
中午十二點，戴水嫻姍姍來遲，這與張凡所說的十一點相差了整整一個小時。作為上等人，戴水嫻自然不會聽張凡這個下等人的話，他讓自己十一點去她就十一點去，那不太沒有面子了？當然，今天中午的午飯她也沒吃，總得讓張凡破費一頓才行吧。
區別於戴水嫻的冷眼以對，張凡卻是笑意盈盈，十一點半吃完了午飯就在門衛處等著戴水嫻這女人了。合作的事情他還是想做的，但絕對不會輕輕鬆鬆就答應了戴水嫻的要求，他甚至還要藉機再提一些要求出來！
「戴總，你來了。」張凡笑眯眯地迎上去，人畜無害，表現出了一個企業家所該有的風度。
「路上堵車，所以來晚了。」戴水嫻也沒落下，甩了一句話出來。俗話說，不打笑人臉，這一次戴水嫻是抱著談生意的心態而來的，說實話，她嘴上雖然不承認，但心裏面還是有些擔心張凡很有可能會拒絕她的合作，這個男人並不像她想象之中的那麼好惹，至少比她想象之中的要邪惡更多。因此對於張凡，她目前還不敢太掉以輕心，不過對於張凡，她卻始終保持著睥睨的表情，她及其地看不起這種男人，不說他說話不算話，但說他花心的程度就讓人很難釋懷，也真虧得衣伊能夠想的出來，竟然還一個外國洋妞共用一個男人，要是她，早就把姓張的下面那玩意兒咔嚓一下剪掉了！
「沒關係，戴總午飯應該還沒有吃吧？」張凡笑眯眯地看著戴水嫻問道。
「出來談生意，我向來不會自己在家裡吃飯。」戴水嫻眼角微微勾了一下，廢話，哪有人出來談生意還自己解決午飯的！「張總，不會你根本就沒有準備午飯吧？」
「怎麼可能？」張凡笑了笑，「知道戴總要來，我怎麼可能會不準備午飯呢。」
「那正好，我肚子也餓了。」一早上都在教自己那兒媳婦如何伺候男人，說實話，她的肚子老早就餓了。
「那戴總，請吧。」張凡微微一笑，走在了前面帶路。
戴水嫻本來以為張凡會帶著她們去外面的飯店，直到她本帶進了廠區內的食堂當中后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個男人這一次根本就沒有打算給她好果子吃！
戴水嫻不作聲色，默默地跟隨在張凡的身後，然後又在張凡的安排下坐了下來，她倒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要搞什麼鬼！不過就是一頓午飯的事情，她還犯不著去計較。
直到戴水嫻和劉小芸兩個人坐穩了之後，張凡這才轉過身看著戴水嫻兩人道：「本來打算帶戴總出去吃飯的，奈何我今天實在是太忙了，約好了十一點，要不然就能出去吃了。戴總，不介意在我們食堂吃個便飯吧？」
戴水嫻哼笑了笑，「張總，你這是在怪我不守時是吧？」
「我能理解。」張凡聳肩笑，「這可是戴總你說的，我可從來沒有怪罪過戴總你。」
戴水嫻轉眼朝著食堂四周看了一眼，雖然小，但還算乾淨，小食堂收拾的也算是一塵不染，加上廚具啊餐具啊什麼都是新的，因此看上去還算舒服。從她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廚房裡面的一景一物，從廚房收拾的乾淨程度來看，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吃的了，因為工人們都吃完了。
「隨便吃什麼，只要沒有毒藥，毒不死人就行了。」戴水嫻無所謂地說道，然後拿出手絹，又開始擦拭起了自己面前本已經很乾凈的桌子。
張凡笑眯眯地道：「說不定我就會下毒藥哦。」笑語之間，張凡轉身進了廚房，在裡面轉了一圈后，他又走了出來，朝戴水嫻道：「抱歉啊，食堂大廚把所有吃的東西都收拾掉了，現在看來，只能我來煮了給戴總吃了啊，戴總，你稍等十分鐘，我馬上就好。」
「你做菜？」戴水嫻微微一怔，有些不理解地看著張凡，他會做菜嗎？看他那樣子怎麼都不像是會做菜的人。
「怎麼？你懷疑我不會做菜嗎？」張凡聳了一下肩，「戴總應該慶幸，你將會是這個世界上第四個吃過我親手所做的菜的女人。」
「哼！自戀！」戴水嫻用鼻腔冷冷哼了一聲，然後把臉撇了過去，下等人做出來的菜那能吃嗎？倒不是她擔心他會在菜裡面下毒，諒他也沒有那個膽量，她現在擔心的是，他做出來的東西能進口嗎？
張凡無所謂地一笑，又轉身進了廚房。
然而就在他進了廚房之後的那一刻，張凡的身體忽然左右搖晃了一下，他倚著門之後這才讓自己稍微站穩住腳。
幾乎在同一時間，腦海當中一波又一波的記憶片段朝著他的腦海這邊沖襲而來，支離破碎的記憶就像是一盤盤被封裝好了的光碟一樣，一點點打開，一點點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種感覺自從他早上不小心掉進那個地溝之後就開始了，張凡知道，這些突然衝擊過來的記憶幾乎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就是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剛剛他也沒注意，以為這種片段會一閃而過，沒想到之後又衝擊了幾次，他甚至從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當中找到了自己與戴水嫻之間的梁子到底是怎麼結下的！而現在的這一次，記憶的潮水一波波而來，其中所夾帶的記憶片段更多，張凡感覺到自己彷彿置身在了回憶的海洋當中，不斷地飄搖著。當海洋的潮水一下子將他傾蓋住的時候，他一下醍醐灌頂！
醒了！
是的，他醒了！醒的很徹底！
那些曾經丟失的記憶一下子又似乎從心底最深處全部涌回了腦袋裡面！張凡的雙眼為之一亮，全身的精神彷彿一下子都回到了身體之上，就像是乾涸的小溪水當中一下子又塞滿了緩緩的水流一樣，腦袋裡面一股說不出的舒服。
失憶的感覺一去不復返，這讓張凡全身都不由得為之發顫！
然而驚喜卻遠遠沒有結束，就在張凡暗暗為自己突然恢復的記憶稱奇的時候，他忽然之間發現，自己的丹田深處忽然好象有一股熱流在流過，這種熱流流過的地方說不出來的舒服，更重要的是，那股熱流似乎是長了一雙腿一樣，在他的身體裡面迅速地流轉了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熱流的能量密度開始越來越大，而隨著能量密布越來越大，它所覆蓋到的範圍也就越來越寬，最終流淌過到了身體的每一寸角落上面！
這是……內修力回來的感覺？
張凡腦袋一懵！因為現在的感覺他真的是太熟悉了，這是內修力，他再也熟悉不過的內修力！
腦海當中，張凡似乎又流淌過了死鬼老爹的聲音。
「歸心經歸心經，歸於經脈歸於心，心死經脈死，歸於外身，方為內修之道。」
此前張凡一直沒有想通，而現在，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心死應該指的就是失憶了吧，而經脈死指的便是自己的內修全部喪盡，而歸於外身，也就是說，自己所喪失的這些內修力並非全部沒有了，而是全部鑽入到了他的身體當中，當自己的身體受到相應的激發機制的時候，就會立即產生相應的應變，從而這才使得自己原本已經消失掉的內修力又全部回來了！
當然，張凡並不知道這樣的解釋是不是正確的，他現在也就是憑空地臆測而已，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恢復了記憶又恢復了內修力，這個機理他還真是說不太清楚。
張凡翻開手裡外仔細地看了一下，然後讓自己身體當中的氣息開始繞著身體四處運行起來。
這種感覺……從未有這麼強烈過！就算是以前，他的內修力也不過爾爾，和現在比起來，根本沒有辦法去比擬的！
遇到這樣的狀況，張凡雀躍無比，要不是戴水嫻和劉小芸就在那裡盯著自己看，估計他會興奮地蹦跳起來，這種感覺真是太爽了！老天果然待他張凡不薄！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表現的過於誇張，身體和記憶恢復也就恢復了，只要他不承認，現在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已經恢復記憶這件事。
「張總，你怎麼了？」看到張凡扶著門，呆站在那好是半晌，劉小芸不由得問了一句。
「沒什麼。」張凡轉身回頭一笑，然後從廚房裡面找到了一條圍裙。
穿好圍裙，張凡從冰箱裡面找出了食材，洗刷了一番后開始快速地切了起來。
他的刀工向來不差，就算是失去內修力的這段日子，他的刀技依然沒有遜色半丁點，有時候習慣了一件事，想要把它做糟糕都不行。
看到張凡熟練地切肉切菜，一氣呵成的樣子，戴水嫻頓時來了興趣，看他的樣子似乎倒是挺能咋呼人的，就是不知道他的廚藝到底怎麼樣。不過一般情況下，男人這麼能折騰的，把蘿蔔絲切的頭髮似地男人一般情況下都很難做的出好吃的菜出來，因為他的手藝也僅僅只停留在咋呼人上面，具體的廚藝他們可能也就沒有辦法了。
戴水嫻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為什麼要看張凡這個下等人在廚房裡面忙上忙下，也許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過男人專門為自己做過飯菜吧，所以有了一些小小的期待，不過她所做出來的菜她估計是不會動的。雖然他還沒有做，不過她已經能夠預料到那種結果了，肯定會難吃到讓人受不了的地步！
不過隨著張凡的油下鍋，菜下鍋，從廚房裡面不斷地躥出讓人垂涎的菜香味的時候，戴水嫻才發現自己的想法落空了！這個男人不僅僅只有刀法好，甚至還有著一手好的廚藝！
第一盤上桌了，這是簡單的茄子滾肉，茄子油光水淋，讓人看了一眼就想要伸筷子去夾到嘴裡面大快朵頤。
然而這樣的菜對於戴水嫻而言，還不能算是極致的誘惑，因為太油膩的東西她是不會去吃的，不過對於劉小芸而言，她就不一樣了，她發現，自己饞的快要流口水了！想不到張先生做的菜的色相可比大酒店裡面的廚師做的好多了，而且味道也很好。
不過戴總沒有伸筷子去夾，劉小芸自然也不敢伸筷子。
隨著第二盤第三盤……第七盤菜陸續上桌子，劉小芸漸漸有些忍不住了，喉嚨裡面不斷地蠕動了起來。亂花漸欲迷人眼，對於現在的劉小芸而言，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就在這時候，廚房裡面傳來了張凡笑意盈盈的聲音，「還有最後一盤菜，糖醋排骨！」說話之間，糖醋排骨正式進入烹制的階段！
聽到這個名字，戴水嫻微微怔了一下，因為這道菜是她最喜歡吃的菜，在她小的時候，她最喜歡吃的這道菜就是糖醋排骨，那個時候，媽媽經常會做給他們吃，那時候，大哥還活在世界上，小弟還很小，媽媽也健在，父親的脾氣也還尚好，當媽媽把這一盤菜端到桌子上的時候，往往都會造成全家的動亂，因為這道菜是他們全家人的最愛。
因為每做到這盤菜都會造成哄搶，以至於後來媽媽不得不在做這一盤菜的時候事先就把菜給分好了，保證每一個人都能吃的到。
可是自從媽媽去世之後，爸爸沉默了，哥哥沉默了，弟弟更加寡於言語，整個大家族照樣在運營著，可是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歡聲笑語。
直至後來大哥步入黑道又死於非命，小弟離家出走，這個家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解體了。
想到這裡，戴水嫻不由得微微長嘆了一口氣。
自從那之後她也曾嘗試過去做媽媽當年所做的那種味道，可惜的是，她的廚藝再好都做不出當年媽媽那樣的味道！
回憶中的香味，總是讓人如此地神魂顛倒，讓人如此的黯然銷魂。
恍惚之間，戴水嫻又彷彿聞到了當年的那種香味！
戴水嫻微微弩高她的鼻子，去感受著這種當年的味道……忽然，她全身一震，這種味道……竟然是從廚房裡面傳出來的！
對！根本不是什麼回憶中的味道，根本就是從廚房當中傳出來的味道！
戴水嫻忍不住訝異朝著正在忙碌不停的張凡看過去，他竟然能夠做出當年媽媽做菜時的那種味道！
「好了。」不一會兒，張凡把菜從廚房裡面端了出來。一邊脫掉了身上的圍裙，「可以吃了。」說話之間，張凡又走到了廚房裡面的壁櫥當中拿了一瓶紅酒出來，開封，倒了兩杯酒，然後在其中的一杯酒裡面倒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在裡面。
走回桌子前面，張凡把紅酒分別放在了戴水嫻和劉小芸的面前。
「幹嗎不吃？」看戴水嫻僵在那裡，楚誠不由得抿嘴笑了一下，「怕我在菜裡面下毒嗎？」
「你不吃嗎？」戴水嫻看到張凡只拿了兩副筷子過來，不由得問了一句。
「哦，我已經吃過了。」張凡說道，「再說了，和我這個下等人一起吃飯，戴總你吃的下去嗎？」
看對方一副苦笑的樣子，戴水嫻微微哼了一聲，「算你識相。」打開包包，她竟然從裡面拿了一雙筷子出來，然後拿出面紙在筷子上面擦了擦。
張凡氣笑不得，說道：「天知道到底是你的筷子乾淨還是我的筷子乾淨呢，至少我的筷子是原封的新筷子，剛剛才拆封的，都是新鮮的木筷子，我剛剛已經用洗潔精洗過了，而戴總你擦筷子的紙巾天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的。」
「你能不能閉嘴？」戴水嫻眉頭挑了一下，被他這麼一說，她發現自己頓時沒有食慾了，但看到那熟悉的糖醋排骨，她又忍不住，最終她把自己帶來的筷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拿起張凡給她的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嘴裡面。
味道化了。
她的心也跟著融化了。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這種熟悉的味道她已經多少年沒有嘗到了？三十多年了吧？她本來以為這輩子要帶著這樣的遺憾入土了，想不到，她竟然又吃到了這種熟悉的食物！
不過因為張凡看著她，她也僅僅只是淺嘗輒止，吃了三塊之後就不吃了，看著滿盤子的糖醋排骨，她真恨不得一下子把它們全部吃完了！
「你嘴邊沒擦乾淨。」
就在戴水嫻正在猶豫自己該不該吃第四塊糖醋排骨的時候，張凡忽然朝著她說了一句，跟著站了起來，伸出他的手在她的唇角邊上輕輕抹了一下，在戴水嫻還未回過神來的時候，張凡把手指放到自己的嘴裡面舔了一下，「嗯，味道還不錯，怪不得戴總只吃排骨不吃其他菜呢。」
戴水嫻的臉頓時就像是爆炸的紅色辣椒一樣，燒透了！
她猛地一把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下等人，你放肆！」這個混賬竟然想沾自己的便宜！他想找死嗎？
張凡聳肩笑了笑，「我只是好奇而已，剛剛看到戴總嘴角有一滴醬在上面，感覺實在有傷大雅，所以給你擦一下，這沒什麼吧？」
「就算幫我擦沒什麼，你幹什麼要放在嘴裡面舔！」戴水嫻怒聲無比，眼睛直溜溜地瞪著張凡，要不是眼神不能殺人的話，要不然張凡已經死了好幾遍了。
張凡很無辜地說道：「我不嫌戴總你髒的，我沒潔癖。」
「閉嘴！」戴水嫻再一次在桌子上敲了一下，「你找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