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拾玖:那雙眼睛無處不
洪原在梁三麗的房子住下來。
文馨走了,他不敢一個人住在靠山別墅那棟鬼樓里。另外,他也貪戀梁三麗。
他和她的事敗露之後,他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他後悔,可是無法補救。他難過,又莫名其妙地感到惱怒,卻不知該向誰火。他鬧心,因為不知道文馨還會不會回到他身邊……
索性,他破罐子破摔,投進梁三麗的懷裡。她就是毒品,
在她的懷裡,他就迷醉了,忘掉了一切。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情明天說。
李作文的車從他旁邊衝過去的時候,他和梁三麗都沒有看清車裡是什麼人。
第二天,洪原上班的時候,一個同事告訴他:
3o7房間生的那件兇殺案破了,兇手叫李作文,在警察抓捕他的時候駕車逃逸,結果,左前輪脫離了車體,翻進了深谷,當場摔死……
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立即給梁三麗打電話,告訴了她這個好消息。
梁三麗說:「你晚上回來我們慶祝一下!」
晚上。洪原回到梁三麗地住處。現房子里多了一個保姆。
保姆已經把飯做好了。
梁三麗告訴他:「這個女孩叫圓圓。是我白天從勞務市場領回來地。」
這一天。洪原喝醉了。
他不管保姆在不在旁邊。用胳膊摟住梁三麗。含糊不清地說:「三麗。你知不知道我多愛文馨?可是。為了你。她跑了……」
梁三麗靜靜看著他的醉態,不說話。
「我給她買別墅,在我和你的世界給她過生日,我,我……」洪原哽咽起來。
梁三麗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她扶住他低垂的頭,輕聲說:「她還會回來的。你喝醉了,睡吧。」又對保姆說:「你把桌子收拾下去吧。」
然後,她扶起高大的洪原,趔趔趄趄走進了卧室。
洪原躺在床上,呼呼睡過去了。他的眼角還掛著一滴淚。
梁三麗在燈光下靜靜地望著他。
過了好長時間,那個保姆靜悄悄地收拾完廚房,敲敲門,走進來,說:「阿姨,還有事嗎?」
「沒事了,你睡吧。」梁三麗說。
保姆就輕輕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卧室里又剩下樑三麗和洪原兩個人了,梁三麗繼續靜靜地觀望著洪原的睡態。
沒有鐘錶的滴答聲,時間無聲地流淌……
她一直那樣看著他。
她注視他的時間太長了,長得有點不正常。
終於,她慢慢伸出了兩隻手,插進了洪原茂密的頭中,那些手指頭緩緩移動著,好像怕他喝醉了頭痛,在為他按摩。不,不像按摩,更像在一叢深深的荒草中尋找丟失的什麼東西……
她在那裡面摸索了很久,終於不動了。
這時候,她的那些手指頭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姿勢。
又過了一會兒,她把雙手輕輕抽出來,慢慢起身脫了衣服,抖了抖被子,準備睡下了。
突然,她驚叫了一聲。
洪原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梁三麗手裡拎著被子,雙眼定定地盯著床上說:「這是誰?」
洪原爬起來看了看,馮君的照片又在這張床上冒出來,正好在他和梁三麗中間的位置,面無表情地看著天棚。
他把它拿起來,弱弱地說:「馮君。」
「馮君是誰?」
「我原來的女朋友。」
梁三麗把被子放下來,說:「你把她的照片塞進被子里幹什麼?」
洪原說:「我……」
梁三麗壞壞地笑了,說:「我明白了,是不是每次你上我的時候,都把她的照片放在旁邊,眼睛一直看著她?」
「沒有。」
「我不計較。乾脆,咱倆**時,你把她的臉放在我的臉上。」
洪原看了那張照片一眼,說:「不是我**時要看著她,而是我跟別的女人**時她要看著我。」
接著,他把它輕輕撕掉,下地扔到了窗外。這張臉的碎片立即被夜風颳走了。
他回到床上后,梁三麗抱住他,問:「你還愛她嗎?」
洪原毫無心情地推開她,說:「愛,很愛。」
「你這麼愛她,怎麼又和文馨搞到一起了?」
「她死了,得腦瘤。她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還朝我笑了一下----可是,她再也沒出來……」
「那你愛文馨嗎?」
「愛。」
「可是你又和我搞到一起了……」梁三麗一邊說一邊又摟住了他。
洪原轉頭親了她的鼻尖一下,說:「你總是捅我的要害處。」
梁三麗說:「我正是因為了解你們男人的要害處,才把你們一個個俘獲的。」
接著,她把手伸向洪原的下身,一邊把玩一邊說:「一個女人只要了解了男人的生殖器,就等於了解了男人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