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鐵甲龍風波
清晨的陽光顯得格外柔和。在淡淡的晨光之下,野菊花悄悄地抬起含羞的花蕾。如此美麗的景色讓你絕聯想不到這竟是鐵樓之內的人造風景。
自動噴水器向外射出陣陣清霧。經過一夜的呼吸,小花、小草也讓這裡的空氣清新了許多。隨比不上自然界的晨露,但依然是人類活動筋骨的最好時間。
川愛玲很早便返回了招待所。因為花家兄妹還尚未起床,因而川愛玲獨自來到招待所前的那片草地上練起了瑜伽。
優美的線條在柔光的映射下舒展、彎曲。原本身姿不錯的川愛玲在銀蛇翻轉的曲線下更顯得嫵媚動人。
當川愛玲回身取毛巾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時,發現一個身影正窺視著自己。
「嗨!你什麼時候起來的?」川愛玲一邊用毛巾擦著汗,一邊迎了上去。
「剛剛!看你練得起勁兒,沒好意思打擾你。」已經偷窺半天的花少游怎麼好意思說自己已經來了許久,而且還被動人的「舞姿」迷得夠嗆。
「他們起來了沒有?」
「那兩個懶蟲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不會起來的。」
花少游只是隨便說笑,但無意間卻為自己與川小姐又創造了一些獨處的時間。既然花少良、花季美還未起床,川愛玲索性陪著花少游散起了晨步。兩個人有說有笑,天南地北的聊了一痛。等兩位晨練者再次回到招待所時,聽服務人員說花少良、花季美正在餐廳等二位。於是二人又趕往招待所的餐廳。
花季美一看見川愛玲與二哥便立即打趣道:「呦!這一對兒是到哪兒去忙了,粥都等涼了!二哥真是辛苦辛苦!……」一邊說,花季美還一邊假裝替花少游撣身上的灰塵。而且那副充滿含義的眼神,更讓大家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似的。
如此殷勤的禮予花少游沒覺得怎樣,川愛玲卻顯得有些莫名的害羞。忙坐在餐桌旁大口地喝起粥來。
「愛玲姐,那粥是涼的!你覺得很熱嗎?幹嘛喝涼粥?還是要碗新的吧!」一旁不依不饒的花季美又把矛頭指向了川愛玲。好像要把自己與大哥空等半個小時的精力都報復回來似的。
「不用了,我愛喝涼粥!」川愛玲回答完,便悶著頭只是喝粥。但此時川愛玲的臉頰卻漸漸地泛起了紅色。
似乎花季美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大哥花少良及時把話茬了過來。「小妹,別鬧了!還是想想今天我們到哪兒去逛吧!」
「是啊!到哪裡逛才有意思呢?」花季美也坐在了桌旁,用小手拖著雙腮,似乎進入了冥想。
「我早就跟川小姐商量好了,今天我們去特警護衛隊,參觀基地里最悍的裝甲車——鐵甲龍。小妹,怎麼樣?二哥沒虧待你吧?這第一天的遊覽二哥可是先挑你喜歡的。」被小妹取笑半天的花少游立刻亮出自己晨練的成績。免得小妹再認為自己是不誤正業的花花公子。
「好啊!好啊!」聽說可以去參觀基地里最悍的裝備,花季美連連拍手。心想:好小子!還算你沒忘了正事。如果能有鐵甲龍的輔助,那找尋聖保羅號就更有希望了。可轉瞬間花季美又撅著小嘴充滿失落地喃喃道:「可是,像特警護衛隊那樣的軍事管制地區能讓我們進去嗎?」
見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參觀護衛隊上,臉已漸退紅色的川愛玲立刻取出三張卡片,還在花季美面前晃了晃。並神氣地說道:「我這兒有特權卡!有了它,我們哪兒都能去。」
「真是太棒了!」花季美興奮地接過特權卡,如獲珍寶一般。
「還不止這些!」花少游繼續顯示著自己晨練的功績。「川小姐說在護衛隊里還有她的一位老朋友,而且還是開鐵甲龍的。說不定到時候通過這層關係我們還有機會坐在鐵甲龍里兜風呢!」
「這是真的嗎?」花季美興奮地注視著身旁的川愛玲。
川愛玲會意地點了點頭。但這輕微的認可動作已然讓花季美把她當成了至寶。不過這次花季美表現出的殷勤卻不再使川愛玲覺得尷尬,而是很舒服,很友好。
當川愛玲帶領花家兄妹來到特警護衛隊時,已是艷陽高照。因為有特權卡開路,用不著驚動警衛隊的上級領導,一行人等便順利地進入了特警護衛隊的大院。
稍有經驗的川愛玲避開訓練場,帶著花家兄妹向自由練習場徑直走去。自由練習場是專供新兵熟悉戰車用的,這裡的人沒有訓練場那麼多。偶爾也會有些老兵在這裡休息,或是利用個人時間修整一下自己的寶貝。剛到自由練習場,一位身著護衛隊隊服的年輕特警便迎了上來。
「我們的大忙人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呢!」來者率先向川愛玲打招呼。
很顯然這位就是川愛玲所說的那位老朋友——阿貴。阿貴看上去很年輕,但入伍的早,現在也該稱作為老兵了。
川愛玲微笑著與之握手,並言道:「竟說笑,每次來你不是訓練就是出勤,還說我呢!今天好好進進地主之誼吧!來,大家認識一下!這三位就是我在電話里跟你說的三位貴客……」說著,川愛玲逐個將花家兄妹介紹給了阿貴。
花季美的個性是氣人的時候氣死人,但可愛的時候又會讓你覺得愛死人了。嘴巴上像抹了蜜糖似的花季美左一個阿貴哥,右一個阿貴哥,真把個傻阿貴弄個暈頭轉向。還沒用上川愛玲這層關係,傻阿貴已經樂顛顛地將三位據說是樓長特意關照的貴客請上了自己的鐵甲龍。
鐵甲龍雖為戰車,但主要的用途還是護送和急救。因而鐵甲龍的內部設計並不像一般的裝甲車那樣空間狹窄,而是可以同時容納四個人。花季美搶先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而花少良、花少游只能在後排座上欣賞鐵甲龍的風馳電掣了。
可鐵甲龍畢竟是輛戰車,後排座的可視窗只有短短的一小條。通過如此狹小的門窗,根本無法欣賞急速下的美麗風景。最多就能看見一些急速閃過的樹影,而且看久了還容易眩暈。原本就是作為陪襯,而且對機械一竅不通的花少良沒用多一會兒就打起了微鼾。而花少游卻正好利用這個沒人打攪的機會想心事。
但坐在前排的花季美可是精神得很,一刻不停地纏著阿貴。花季美一邊特意吹捧主駕駛位上的阿貴,還一邊特別留意著每個開關的功能。
「阿貴哥的駕駛技術真棒!真是好威風啊!咦!這是做什麼用的?……」花季美一邊誇,一邊特意詢問那些阿貴從未碰過的控制項。
「別碰它!」阿貴的聲音很大,但看見花季美貌似委屈的表情后又立刻用緩和的語氣解釋道:「別碰那按鍵,它可是激光炮的發射按鈕!你要是這麼一按,說不定前方的什麼東西就飛上了天。」
「哦!」花季美怯懦地答應了一聲,似乎明白了那個按鍵的可怕。但還未過上十秒,花季美又來了勁兒。「阿貴哥!你射擊一定很准吧!」
「那是當然!」
「我看練習場東面有靶子,打一個給我看看唄!……阿貴哥!……就打一個么……」
傻阿貴終於架不住花季美的軟磨硬泡,只好在這位小崇拜者面前量上一招了。果真,訓練有素的阿貴一擊命中。可阿貴並沒有聽到自己預期的尖叫和拍手聲。因為此時的花季美還在腦海里回憶他剛才的動作。
來了勁兒的傻阿貴還以為自己剛才的一手不夠精彩,微轉車身又是一炮。竟把最遠處的一個靶子轟上了天。
如此簡單的射擊動作又何須在花季美面前表演兩番,已經回過神兒來的花季美立刻補上了欠下的動作——拍手、尖叫。直叫得後排的花少良被驚醒,然後車廂里傳來了一陣陣開心的笑聲。
阿貴駕駛著鐵甲龍在廣闊的練習場上兜了十幾圈,這時天色已經正午。
「三位貴客,已經到午餐的時間了。想吃點什麼?我請!」阿貴停下鐵甲龍,禮貌地招呼三位貴賓用餐。
「不了,我們不愛吃這裡東西。不過謝謝阿貴哥了!」花季美委婉地拒絕了阿貴的邀請。
「我們也可以到外面去吃,今天我休息的。」看來已被捧暈的阿貴還非要進地主之誼不可。
這時,在一旁已經站了半上午的川愛玲走了過來。為了不使被拒絕的阿貴感到尷尬,立刻幫言道:「你不必再讓了,他們真的不愛吃這裡的東西。就連海斯那麼有名的地方他們都吃不慣。」
「是啊!阿貴哥哥。我們只吃這裡的麵包和餅乾。……」花季美一邊說,一邊拉過川愛玲的手。「不如這樣吧!就讓愛玲姐姐代表我們。不過,阿貴哥,你可別虧待了我愛玲姐啊!」
既然對方這麼說,阿貴也不再勉強了。反正在阿貴的心中能和初小的夢中情人一起共用午餐更是求之不得。於是阿貴順水推舟,把會意的眼神又遞給了川愛玲。
誰知川愛玲倒是個呆板的主,似乎如此就拋下花家兄妹還顯得有些不放心。可還沒等川愛玲開口決絕阿貴,早已看透川愛玲心思的花季美立刻推波助瀾道:「放心吧,愛玲姐!我們買些麵包和水,吃完了就在那邊等你們。我們不亂跑,不會有事的。你還是替我們陪陪阿貴哥吧!他這一上午好辛苦的!」花季美一臉很懂事的樣子。
既然調皮的花季美都答應不亂跑,川愛玲便也放下了心。可川愛玲剛要回身跟阿貴走,卻發現花季美向自己伸出小手並一直不吭聲地看著自己。
傻阿貴看不懂這是小姐倆的什麼暗號,但心思細膩的川愛玲卻恍然大悟。原來花季美在向自己要飯錢。
川愛玲掏出錢夾數出兩張鈔票,而此時才心領神會的阿貴立刻從兜里掏出一大把搶先塞給花季美。然後拉起川愛玲便向練習場出口跑去。而川愛玲還邊跑邊回頭囑咐道:「千萬別亂走,會有危險的……」
不亂跑!不亂跑怎麼找聖保羅號啊?花家兄妹用詭異的笑容偷窺著身旁的鐵甲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