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餉銀被劫又樹強敵
飄香樓是一座典型的江南風格的樓閣,飛檐斗拱雕樑畫棟,紅木刻花的門窗、花梨木的桌椅,一樣樣全都是於簡潔大方中透著華貴。
店面內的布置也透著店掌柜的獨出心裁,寬闊的大堂被一個個花木屏風隔成一個個獨立的空間,使得大堂既有穿透感有又相對的私密性。就是大姑娘小媳婦來這裡吃飯也不怕被一群大老爺們盯著看啦。
二樓以上全都是雅間,春夏秋冬四季在這裡分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江南少雪,所以以冬命名的雅間相對較多,而且讓你一看到門廳便頓覺涼爽至極。所以飄香樓開業第一天,二樓帶冬字的雅間便被預定一空了。
三樓以上基本不對外,來三樓的人看似是普通的人,其實全都是應天龍分散在各處暗探回來稟事或者傳遞消息來的。
進得飄香樓盧玉自去安排去了,應天龍便一個人四處的隨意走走,看了一圈后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往三樓的雅間密室里走去了。
來到三樓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屋子前房門悄然打開了,應天龍往門口一看便愣住了,原來給應天龍開門的竟然是雨兒和風兒,在往裡一看虎隊的隊長還有應聲蟲也都赫然在座,尤其是令應天龍驚訝的是鬼才之女吳用用和被應天龍捧為神仙的秦越全都端坐在裡面。
應天龍在驚訝中走進屋子,身後的門有悄然關上了,隨後滿屋子裡的人全都一起站起又一起跪倒在地齊聲說道:「我等參見一字並肩九賢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你們這是做什麼呀?那個王爺是皇上封的,只在朝里使用的。咱、咱這兒不講那些,你們快都起來。」應天龍見眾人對他行了隆重的參拜大禮,急忙說道。
沒等眾人說話,吳用用搶先說道:「王爺,禮法不能廢。你是我們的主公,而今又被當今皇帝冊封為一字並肩九賢王,這也是我等眾人的榮幸。因此王爺必須允許我等行過參拜大禮后,方可再說其他的事情。否則我等便長跪不起啦。」
這簡直就是逼人嗎,不過因為真的很怕這一干人長跪不起,跪壞了吳姐姐的雙腿,應天龍只得應了。
應天龍居中而坐,包括盧玉、吳用用在內的一干人重新在他面前恭敬嚴肅地站好后,便由盧玉領頭說道:「屬下盧玉等恭迎一字並肩九賢王,王爺在上請求我等大禮參拜。」
眾人長揖三拜后,這才起身。讓應天龍沒想到的是,眾人起身後便沒有了尊卑和大小啦。先是吳用用擠到近前問道:「寶兄弟這幾日可好?皇上沒有難為你吧?嗯,想想也不會,要是難為你了就不會封你這麼大的王爺了。」
沒等應天龍回答,雨兒又擠了過來說道:「少爺,快讓雨兒看看你瘦了嗎?少爺這幾天你吃的好嗎、睡得好嗎?」
應天龍剛要說「沒有雨兒我怎麼睡得好呢」時,風兒便又拉開雨兒問道:「少爺,皇上有沒有考校你武功呀?你都給皇上演練什麼武功了?」
「啟稟王爺,」就在應天龍不知該先回答誰的問話時,應聲蟲又跪倒他跟前道:「王爺,自從若鶯小姐出府巡視幾天之後,回來對王爺的態度大變。她天天讓侍女秀春去大姑姑哪兒問王爺何時回府呢,這幾天若鶯小姐已經開始陪著大姑姑一起理事呢。」
其實若鶯的秀春是天天在逼問應聲蟲,問他應天龍何時回府現在又是去那兒了。可是應聲蟲沒敢實話實說,他怕又被應天龍抓住茬再責罰自己一次。
面對眾人的吵吵嚷嚷,應天龍有些無可奈何了,恰在此時虎隊隊長的一句話解了應天龍的圍。
「啟稟主公,虎隊有重要之事稟報。」虎隊隊長人在眾人的最後面,可是話音卻如同就在應天龍面前說出的一樣,可見其內力非同一般啊。
「哦,你等暫且退下,吳姐姐、盧二哥、雨兒留下。」聽了虎隊隊長的話,應天龍可是有理由把眼前的吵嚷不堪的局面給抹平了。
見有正事又是十分重要的事,無關的人便都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原本有些喧囂的雅間里立刻安靜了下來。
招招手,讓幾人全都圍坐在桌子旁,應天龍對虎隊隊長說道:「師兄要說之事,可是與餉銀有關吶?」
「正是,主公餉銀被劫了,」虎隊隊長一開口便道出一個令人震驚的事端來,只聽他說道:「而且劫奪餉銀的那幫人,竟然是由一個身高、長相、穿著都與主公十分相像之人帶領的,而那一群人全都是與主公的黑衣衛一般一樣的打扮。」
「啊?」本來安靜的雅間里一連出幾聲驚訝的聲音。
應天龍聽了便道:「師兄你快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
「主公,事情是這樣的。」虎隊隊長接著便講起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原來,自從應天龍聽了准軍師吳用用的獻計之後,便調整了各方面的策略。有關護送或劫奪餉銀這一路的虎隊,全都化裝成各種形色的人。有的裝扮成小商販,推個車販賣鍋碗瓢盆,有的擔著擔買些蔬菜和水果,也有的弄些小玩藝來賣;有的則裝成文人騷客,以遊歷山水為名三五個人結伴而行。這處看看,留下幾行破詩句。那邊走走,在酒肆店家的牆壁上塗鴉幾塊;凡不足一樣地或前或后的跟隨著「天一鏢局」的車隊。遇到緊要鎮甸,他們更是隱秘行蹤於暗中進行監視。
且說「天一鏢局」的人自從在合肥的悅來老店裡受到了突然襲擊之後,整個鏢局的人全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護衛著鏢車。出合肥進淮南,出淮南又至阜陽,這一路上可謂是風平浪靜,馬上就要到周口了,過了周口進到許昌境內就裡目的地開封不遠了。雖說許昌到鄭州再至開封的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流竄的兵丁,但是相對來說綠林中人卻相對較少了,而且幾處較大的府城之中均有大宋軍隊駐守,安全性也就相對增加了。
而阜陽至周口間的路卻不是很太平,不僅時常有劫匪流寇與官道之上瘋狂地搶掠,更有散兵游勇肆意的殺人。而阜陽至周口之間的太和、界和沈丘三座城中不僅沒有軍隊駐守,就連衙門裡也都沒了當官的了,可以說這三座城裡最為混亂。
因此在阜陽準備啟程時,司徒昊便上官傑做了個商議,他們將所有的兵刃、車輛、裝餉銀的箱子上全都抹上了毒藥,每輛車上都插上一桿旗子,上寫:護衛軍餉不敢有失,毒物覆蓋敬請退避。
而且他們派出三撥探馬,每撥兩人並且相隔距離為兩里地以為前哨,如遇情況便以呼哨為號提醒車隊戒備。另外司徒昊對眾人吩咐說:途中如遇強悍的劫匪,那麼便立即殺死馬匹,所有的鏢師、趟子手全部退走,待劫匪中毒后再行殺出。同時司徒昊又安排人在後面趕著剛剛買來的馬匹遠遠跟隨著,以備不時之需。
司徒昊的安排可謂嚴謹,不過這趟鏢走下來估計他是掙不到幾個錢啦。但是餉銀若能安全地送達,那麼「天一鏢局」的名號便會揚威於天下啦。
虎隊按應天龍的交代,自然知道太和、界和沈丘三城的重要性,所以便也提前派出探馬前往三城打探情況,而這三座城中均沒有「悅來老店」,所以打探消息也相對困難了一些。
在虎隊隊長裝扮成一個員外,自己騎著馬,身後有人抬著轎,後面還有小姐、女眷乘坐的車尾隨「天一鏢局」的鏢車出了太和城走了不多遠的時候,前面的一個探馬便來稟報說少主帶領百餘名黑衣衛現在前面的一個山口。因事先沒有得到命令,不便上前與少主聯繫便趕回來向隊長稟報請隊長定奪。
虎隊隊長暗自思忖:不對呀,少主前來不管是何事,都該傳信自己一聲,或讓自己配合或讓自己撤離的呀。可這回少主為什麼一不事先傳信通報、二沒給自己新的命令,他自己怎麼卻親自跑來劫奪餉銀了呢?
難道是前面路途危機重重,少主要公開亮明身份直接護鏢而來?也不對呀,護鏢的事不該由少主出面的,想我家少主那是什麼身份呀,讓少主親來護鏢誰能擔當得起呀。
可是不是這樣又會是那樣呢?自己在後、少主在前,中間隔著「天一鏢局」長長的鏢車隊伍,而且少主究竟要幹什麼自己尚不知道,自己要是直接去跟少主聯繫會不會壞了少主的計劃呢。
想了半天,虎隊隊長最後決定依舊跟隨著「天一鏢局」往前走,只是距離稍微拉大一點。自己換成家丁的裝束前去觀看,如果少主劫奪鏢車而且能夠全身而退的話,自己的人馬便暗中保護少主安全撤離。如果鏢局的人兇猛反抗的話,自己的人馬便從後面殺出,幫助少主搶劫餉銀。主意一定,虎隊隊長便向眾人吩咐了下去。
但見不一會兒,從轎子里、從馬車上、從城門方向、城牆根等處,冒出來百十個大姑娘、小媳婦、小丫鬟、壯漢、商人、小販各種各樣的人。這些人也不顧自己穿戴的是什麼,一個個全都抽出了兵器隱身到官道旁的山林里急地向前行走起來。而虎隊隊長換成家丁的打扮后,再次翻身上馬往前趕去。
「天一鏢局」的「毒」計果然有些效果,從阜陽出來前往太和的路上遇到了幾股小劫匪,那些人看到鏢車旗幟上的字和鏢師們面部視死如歸的表情后,全都不戰自退了。有命槍沒命花的銀子誰還會搶呀?
司徒昊與上官傑看了也暗自得意,心裡全都為這條「毒」管用而高興。但是他們並未因為這樣而放鬆了警惕,因為他們知道離目的地越近鏢車被搶劫的可能性就會越大。
這一路上所有的見識,尤其是與幾撥劫匪交過手以後,上官傑的能為可謂是大大地有了長進。對敵的機變、刀法的純熟、料事的果斷、行事的謹慎等已經不可同日而言了,尤其是他自創的「無情刀法」幾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太和通往界的官道多是山道,或是官道夾在兩山之間。遠遠地看到前面的山口,上官傑手打涼棚上下觀看了許久後來到司徒和跟前說道:「師傅,您看前面的山口,這裡山勢險峻,如若有人從上面扔下滾木礌石,我們便將會被困於這山中。若是將我們困上幾日,到時不用打我們便都全完了。」
「嗯,傑兒說的是,傑兒我護著鏢車,你帶幾個人登上山去查看一番,若是無事我們再通過。」
「是,師傅。你、你、你隨我來。」上官傑應完便隨手點指幾個鏢師隨他前往山上探查去了。
方才虎隊的探馬不是回報說金衣應天龍帶著黑衣衛就在前面山口處嗎?呵呵,要知道此處官道可不僅僅只有這一處山口的。而且此處離太和城較近,就算是想劫鏢車也不會選擇於此的。再說了,如果有人想劫鏢車,事先也不會將自己暴露於鏢局人的眼前的,總會先藏秘起來給鏢局來個突然襲擊的。
上官傑領人打探之後回到鏢局的車隊前,告訴司徒昊山上既沒埋伏也沒有滾木等物。司徒昊一揮手,鏢車便滾滾而進。如此打探三次后,「天一鏢局」便進入到了深山之中。
又來到一處山口前,就在上官傑還要繼續上山打探的時候,忽然一聲唿哨響起,接著在鏢車的正前方湧出二十幾個蒙面人來,為之人約15、6歲,身著淡金色的長衫、頭頂束金冠,就連他蒙臉的絲巾也是淡金色的。他的身左身右各自站立著十餘名黑衣衛大漢,也全都是黑巾蒙面,每個人的手裡都提著一口大砍刀,絲巾外露出眼睛全都虎視眈眈地盯著「天一鏢局」的人和車馬。
「爾等何人,在此攔路欲意何為?」見到有人阻路,上官傑一提馬韁縱馬來到車隊前面舉刀相問。
「我家少主乃蘇州金……」金衣人身左的一個黑大漢張口便道,可是剛說了幾個字便覺失口急忙頓住。
這是金衣人身右的一黑衣大漢說道:「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們乖乖地把銀子留下,我們便保證不傷你們的性命。」
「狂妄之徒,先試試我手中的問情刀,爾等若贏了我手中的刀再狂不遲。」上官傑舉刀便要往前沖。
這時就聽「嗖、嗖、嗖」三聲弓弦響,緊接著三隻利箭便**上官傑馬前三尺的地上。隨後那個人又道:「看到了吧?這三支箭若是想射殺你易如反掌,你在看看這四周,全都是神箭手。他們手中的每隻箭都能在這個距離上射穿你的身體,尤其是你們的這兒。」那人說著還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部位。
「卑鄙、無恥,你們敢跟我一對一的比試嗎?你們真若贏了我,我便心服口服。」
「唉,糊塗呀你,你已經成了我們的箭靶了,誰還會跟你比試呀?再說了,真若比試恐怕你在我家少主手下連一合都走不了。相識的快放下裝銀子的鏢車,我放你等退出這山道之中。」那人衝上官傑說完,便又對四周持弓拉箭的黑衣人道:「眾人聽著,凡有人慾殺駕車之馬者,立即射殺。凡有人慾搶上山者,立即射殺,待我數道十數之時,他們仍不放下兵刃投降時,全部射殺。」
「是。」四周的回答聲在大山之中嗡嗡地作響,而且迴音之聲還響個不停,如同千軍萬馬的一般。
躲在遠處的虎隊隊長看到此情笑了,這肯定是少主啦,你看這些人持弓的姿勢和射箭的準確性,這肯定是少主的三哥那個叫賽李廣花無痕教出來的,別人沒這能耐。
未知上官傑怎樣被逼交出押送的餉銀,且看下一節精彩內容。